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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姝儿,我只属于你。◎

        道别?

        温庭姝内心震惊了下,  第一反应是他要与自己散了,但对上江宴温柔含情的目光,温庭姝又觉是自己胡思乱想,  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  她佯装不在意:“你要去哪里?”

        江宴将她手上的画轴放到一旁,发现她没阻止,仍旧看着他,不由微笑了下,“我要随我母亲进京,  每年中秋节来临之前,她都要进京一趟。”

        温庭姝闻言心稍定,又问:“你们要去多久?”

        江宴定定地凝望着她的脸,  见她黛眉渐渐凝了愁结,  心忽然感到有些沉重,以往与情人分别他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他伸出两指轻轻替她抚平眉间褶皱,  “少则两个月,多则三个月。”

        自从和江宴有了一层暧昧的关系之后,  两人最长一次不见面大概是十日左右,  但就算不见面他们两人也待在同一个地方,如今要与他分开两三个月,两人还隔着千山万水,  这让她不禁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舍,  还有一股惶恐不安。

        分别两三个月,他会不会把她给忘了?她知道京城的美人甚多,  他去了那里,  会不会被她人吸引?

        “怎么不说话?”江宴定定地凝望着她,  询问道。

        温庭姝听闻他温柔的语气,  内心不禁感到些许酸涩,她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会把我忘了么?会不会和其他女人好?”

        温庭姝觉得,以他风流多情的性子,一旦遇到其他美丽令他心动的女子,他一定会忍不住追求人家,就向当初他追求自己一般,有可能那女人还是有夫之妇。

        江宴不想温庭姝突然变得如此直接,他怔了下,随后内心有些愉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向她保证:“姝儿,就算远在京城,我的心也在你这。”江宴停顿了下,又笑道:“包括我的身体如今也只属于你。”

        温庭姝听闻最后一句话,脸不觉一热,对于他的话无法完全相信,他这人最会花言巧语,可是不信她又能如何?温庭姝抿唇不语,情绪忽然变得无比低落,“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江宴回道。

        温庭姝有些惊讶,仰头看他,“怎么这么快?”

        江宴垂着眸与她对望,无奈地叹息,“我也是今日才被我母亲告知。”

        温庭姝原以为他还要好几日才走,却没想到他明日就要走,她不由拽着他的衣袖,紧了紧。

        江宴一直打量着她的神情,感觉她像是快哭了,不由低头,唇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姝儿,答应我,在我不在的期间千万不要喜欢上别人。”尤其是她那什么表哥,实在太碍眼。

        温庭姝对上他含着担忧的目光,内心有些惊讶,想不到他也会担心自己喜欢上别人。

        但他这话简直就是白说,自己能够接触的男人哪有他接触的女人多。“哪有别的男人?”温庭姝小声道,语气不觉夹杂几分幽怨。

        江宴也不知晓她是不是在欺负他不知道。

        她那表哥都登门送柳一白的画作了,她竟还说没有别的男人?

        江宴目光变得有些莫测,“据我所知,你有一个表哥吧?”

        温庭姝有些惊讶,不由从他怀中离开,问道:“你怎么知晓?”

        江宴嗤笑一声,瞥了眼她身上的画轴,“我不止知晓,还知晓你这幅画是他送给你的。”

        温庭姝觉得他是在怀疑她和方琼的关系,心中感到不满,“这只是他送给我的见面礼而已。”

        区区一见面礼就费如此大的心思?江宴心中微微冷笑,“姝儿,你太过单纯,他一定对你有非分之想。相信我,男人对男人最是了解。”

        温庭姝见他语气若有似无带着责备之意,心中来了气,“他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对有夫之妇有非分之想?”在温庭姝看来,方琼与他根本不一样,人家那是真正的端方君子,哪里似他,轻佻无礼,又风流好色。

        江宴一手随意地搭在身后的坐榻透雕上,长腿交叠,深深地看着她,“姝儿,你难道不知晓自己多么美丽动人?大多数男人一旦接触到你,就会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你的裙下,为你俯身称臣。”说着俯身靠近她,低声道:“我便是如此。”

        “不是大多数男人吧?”温庭姝嗔了他一眼,“而是轻浮好色之徒。”

        “我只对你轻浮好色,别人我还不想这样。你不是也很喜欢的么?”江宴轻笑道。

        眼看着江宴越凑越近,甚至快吻了上来,温庭姝连忙伸手挡在他的胸膛上,小声斥道:“好好说话。”

        江宴笑着握着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姝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我看来,他就是对你没安好心,你要提高警惕,你千万别被他引诱,免得有损你的名誉。”

        温庭姝手被他紧紧握着,抽不回来,索性作罢,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当初你引诱我时,怎么没想到有损我的名誉?”

        江宴一挑眉,“因为我肯定不会让你被人发现,他有这本事?”

        温庭姝本想说自己和他的事都被宋子卿知晓了,但后来一想,是自己出了差错才被发现的,不过这好像扯远了吧,温庭姝蹙眉道:“我和表哥是清清白白的,根本没发生什么。”

        “我知晓你是清白的,只是我太担心你被人抢了去……”江宴顿了下,叹气道:“罢了,不说这事了,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夜,不要让别人坏了我们的兴致。”

        什么最后一夜,说得他好像不再回来一般?温庭姝听了这话心口又开始发闷,难受。

        江宴本来很想和她做些亲密之事,但见她情绪低落,又怕她多想,以为自己只想和她欢好,便忍住了冲动,只将她抱入怀中,“姝儿,我去了京城会为你守身如玉,等我回来,你是不是该让我如愿以偿了……”江宴的手抚着她的背,带着暗示性地轻轻滑动着。

        温庭姝明白他的心思,脸瞬间一热,原本羞于回答,但一想到他有可能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不知他会不会把自己忘记,转而去追求别的女人,她便忍住羞耻,小声说道:“总得你回来再说吧?”

        江宴知她性子腼腆,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承诺,“突然感到无比期待起来。”江宴凤眸浮起笑意,柔声道:“姝儿,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温庭姝:“……”做这种事真能令他如此兴奋么?

        两人又随便说了会儿话,夜渐渐深沉,温庭姝感觉有些困,不由伸手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而后眼眶红红的,有层水雾。

        江宴见状不由失笑,“你困了吧?睡吧。”

        温庭姝摇了摇头,明明眼皮很沉重,她却道:“我不困啊。”说着头却不由得往一侧偏了偏。

        江宴从未见过她如此可爱好玩的一面,明明困极却还要坚持说不困,唇角弧度不由加深,本想逗一逗她,但一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坚持,心口却一柔,没了逗她的欲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不困就不困吧。”

        依偎在江宴温暖舒适的怀中,闻着他身上令人熟悉安心的香气,温庭姝只觉得浑身犯懒,根本不想推开他,她想说点什么,但一张嘴,感觉困得不想说话,眼皮沉一下,抬一下,抓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

        但感觉江宴要抱起她起身时,手又连忙抓紧他的衣服,拼命睁开眼睛,无比担心他离去,她连忙说道:“我不困啊,你要走了么?”

        “不走。”他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发,低声说道。

        “嗯,你别走啊……”温庭姝昏昏沉沉间,听到自己撒娇似的说道,内心觉得不妥,但意识迷糊,已经没办法去思考。

        次日,晨曦初露。

        温庭姝从床上醒来,身边已没了江宴的身影,她想到自己昨夜撒娇缠着江宴不放他走的事,脸不由一阵红一阵热。

        她推枕而起,往屋内各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令她心生失落的情绪。

        昨夜她根本不知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晓江宴是何时离去的,想到他今日就会离开汴阳,去往京城,温庭姝心中感到空落落的。

        春花走进屋子,见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春花一边走去开窗,一边说道:“小姐,洗漱吧。”

        温庭姝回过神来,淡淡道:“嗯。”言罢起身走到窗旁,倚着窗旁,看着外头的景致出神,若不是偶尔叹一声,便像是泥塑木雕一般,春花看着有些担心,又不好上前打扰她。

        温庭姝梳妆时,宋子卿进屋取东西,温庭姝见状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并不起身,客气的问了句:“爷用早膳了么?”

        昨夜宋子卿宿在哪里温庭姝也不知晓,她懒怠过问他的事。

        听到温庭姝的声音,宋子卿内心微喜,语气却清冷,“还没有用,你么?”

        “没有。”温庭姝仍旧不冷不淡的回了句,然后就没了下文。

        宋子卿愣了下,看着她此刻的冷淡模样,再想到她以前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和嘘寒问暖,心中不由感到失落,他面色冷沉地去取了东西,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去。温庭姝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宴今日什么时候走,温庭姝并不知道,她也没办法去打探,她一整日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想到与江宴将有两三个月不能见面,温庭姝内心便禁不住感到不安和担心,尽管他说他的心在她自己,温庭姝仍然无法心安。

        夜里温庭姝无法入眠,便去了梨香小院,看着空荡荡的书房,想着两人在这里度过的日子,温庭姝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寂寞。

        不知晓他如今到了哪里?不会同样在想着她?

        温庭姝坐在书案前,拿出江宴写给自己的信,一遍遍地重新看起来,看着信中那些大胆而热情的情话,她内心的不安才渐渐消去。

        就在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温庭姝有些惊讶,这个时候谁会来敲门?温庭姝看向坐在靠着桌上原本打盹儿,却被敲门声惊醒的秋月,“秋月,你去开一下门。”

        世子不是已经走了么?这会儿怎么会有人来,不会是鬼吧?秋月猛地感觉毛骨悚然,走到门旁边借着门缝一瞧,不由一怔,怎么是他?

        秋月打开门,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人高马大的人,“世子不是进京了么?你怎么没去?”

        温庭姝看到李擎也吃了一惊,而后内心感到有些欢喜,本以为江宴还没走,却听李擎说道:

        “世子让我留下来,若温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原来如此,温庭姝心中略觉失落,随后又为他这一举动而感到贴心。

        “还有一事。”李擎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十分精致的香袋,双手捧至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世子说,怕给小姐您想念他,便打算每日给小姐您送一样礼物,希望小姐看到这礼物,便如同看到他一般。”

        温庭姝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接过香袋,什么怕她想念他?怕是担心她被别的男人勾走,才要用礼物来稳固他的存在感吧?但一想到他令人给自己准备了两三个月的礼物,温庭姝便有些吃惊,亏他想得出这个办法,又不禁感慨,这男人实在太会讨女人欢心。

        李擎帮江宴送完东西便走了,秋月好心送他出门。

        “你家世子哄女人的手段还挺多。”秋月笑着说道。

        李擎停下脚步,犹豫地看了她一眼。

        秋月也跟着站住脚,疑惑地问:“你看我做什么?”

        李擎从怀里拿出一小巧玲珑的簪子,递给她,“秋月姑娘这个送给你。”

        秋月见状不禁感到诧异,随后脸不由得红了红,难道这呆头鹅是在对自己表白心意?正想着,却听他道:

        “秋月姑娘,能否再透露多点关于方公子的事?”

        “……”秋月语滞,她就知晓,这呆头鹅怎么可能懂得追求女人。

        “看看你家世子,再看看你,就一根簪子就想要收买人么?没门!”

        秋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又气不过,回到他身上,夺过那只簪子,抬着下巴与他说道:“看我心情吧。”言罢又调头离去。

        李擎木然地看着她气汹汹的背影,有些不理解。

        温庭姝连着两日都因为江宴的离去而感到心情沮丧,好在有他让李擎送来的礼物让她感到些许欣慰和期待。

        孙氏如今不让她插手家务,自己每日都闲着,不是想着江宴,就是惦记着母亲送去京城的信,温庭姝觉得如此下去不行。

        这一日,温庭姝去了画室,原本想作画,到了那里脑子却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做,便坐在圈椅上发呆,想着自己与宋子卿真正和离之后该做怎样的生活,自己嫁给宋子卿之前,几乎都待在深闺之中,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那礼法女诫,难道和离之后,自己还要继续过这般枯燥乏味的生活?

        温庭姝不想太快嫁人,但已经嫁过一次的人,一直待在娘家也会令人非议,但自己选择和离,已经要承受不少流言蜚语,还怕这些做什么?温庭姝不由苦笑,这是她下意识的担心,作为大家小姐,她曾经最重视的便是这名誉贞洁,认为名誉贞洁等同于生命,一时之间很难彻底改变过来。

        温庭姝忽然想到了柯无忧,而后心思一动,自己为何不和她一样,也开个铺子做些生意。

        温庭姝也不缺钱,她只是想和离之后给自己找些事做。虽然不能够和柯无忧一般总是抛头露面,但在背后当个老板也甚是得趣。

        温庭姝这念头一起,便再无法消灭,温庭姝离开了画室,便让秋月找来自己的嫁妆登记册,看这嫁妆里头有没有铺子,这些嫁妆都是她自己留着的,并未交给宋家执管。

        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铺子。

        温世杰乃是清流世家,对开铺子做生意这种事很是反感,也不允许方夫人开,方夫人好佛,以静为主,也不去弄这些东西,因此陪嫁的财产里有良田华屋,但就是没有做生意的铺子。

        温庭姝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可以选择开什么铺子。

        “小姐,你想开什么铺子?”

        秋月对温庭姝的计划很感兴趣,在一旁也跟着想,春花则默然不语,她不大赞同此事,觉得小姐身为大家闺秀,开门做生意不好,虽然只是在背后当个老板,但看小姐一团高兴,她也不敢拂她的意。

        “还没想好。”温庭姝指着登记册上面的一处住宅道:“秋月,这木香坊的房屋离温府可近?”

        秋月想了想,道:“这木香坊好像离温府只隔了两条街,并不远。”

        温庭姝脸上不由浮起一丝微笑,若离温府近的话,她打算与宋子卿真正和离之后,便搬到那里去住,毕竟嫁过人,留在娘家并不好,那里离温府近,她也可以时常去看望母亲。

        温庭姝托着脸颊,思索了一会儿,笑道:“春花秋月,我想开个卖古董书画的铺子,你们觉得如何?”

        秋月想了想,兴奋道:“这个很好,到时小姐还可以拿自己的画作放在铺子里,给人欣赏,小姐您先前画的画儿一直藏在家中,都没人知晓您的画功,正所谓酒香还怕巷子深,您若把您画的摆出去,到时没准名气比那柳一白还大呢。”

        温庭姝好笑道:“你莫要替我吹嘘了,真叫我脸红。”说着又看向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春花,问道:“春花,你觉得怎样?”

        春花闷声道:“小姐您高兴就成。”

        温庭姝微微蹙眉。

        秋月见状,努了努嘴,又笑嘻嘻道:“小姐,你别理春花,你要听她的意见,她保准建议您哪也别去,啥也不干,就待在屋里死读书,读死书呢。”

        这一番话却把温庭姝逗笑了起来。

        春花脸一红,而后瞪了秋月一眼,恨恨道:

        “我何时这般想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秋月撇了撇嘴,哼声道:“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是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呢,一看就知晓了。”

        春花还要反驳,却被温庭姝笑着阻止,“你们两个别争了,还是说正经事吧。”

        温庭姝一出口,两人便住了嘴,只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别开脸不再理会对方。

        温庭姝继续说道:“这铺子我想开在木香坊那处住在的附近,只是没有现成的房屋,需要购置,这些事我也不懂。”

        “小姐,这些事您是不能去做的。”秋月替她想了想,突然狡黠一笑,“小姐,世子不是留了一呆头鹅给您差遣么?就让他去给你找这铺位好了。”

        温庭姝知晓她说的是李擎,不由嗔怪道,“你怎么总叫人呆头鹅呢,人家也没招惹你,你这般太过失礼。”

        秋月抿了抿嘴,“哦,奴婢知错了。”

        温庭姝看她分明一脸不知错的模样,不由摇头笑了笑,然后说道:“他到底是世子的人,这样麻烦人家会不会不大好?”

        秋月道:“小姐,您放心吧,世子巴不得你不拿他当外人看呢,你要是对他客气了,他才不高兴。这样吧,你让李擎办这事,再给他一些酬劳便是了。不过依奴婢来看,这酬劳他肯定是不会要的,但总要说着意思意思不是?”

        温庭姝点点头,微微一笑,“那这事便交给你去与他说吧。铺位尽量选择靠近木香坊住宅的,然后地方要清幽雅致的,最后有院子,可以住人,来往的人少倒是没关系,反正我们不为挣大钱。”

        秋月笑道:“奴婢知晓的。”

        温庭姝觉得开铺子并不是轻易之事,这事还要一个懂得此道的人教一教自己,于是她便想到了柯无忧,若是她肯与她合伙一起开这铺子,那便是极好的,这般想着,温庭姝便决定去一趟妇好酒肆,与她商量一下此事,就算她不肯参与进来,能让她教自己一些东西也好。

        作者有话说:

        本章两分评依旧有红包掉落,快按一下小爪啦~红包截止到下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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