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至
拉姆一直蹲在地下室的斜梯上,双手用力拽着把手。
开始时,还有人抽冷子去掀盖板,打算趁着别人鏖战的时候自己发财。
可一下半下的,根本拽不过下了死力气的拉姆。刘毅几个游移间,又轮番过来解围。
一来二去所有人都明白,不把外面的六个人搞死,根本就没法下地道抢财宝。
一个个的这才专心对付起,场面上游斗的华国人。
一时半会儿的,拉姆还能坚持着。时间一长,免不了就有些分神。
外面哈尔根猛的一拉,毫无准备之下,盖板被抽冷子拉起了一节。
好在拉姆及时便反应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玩命的往下拽。
上面的哈尔根瞬间脱手,看着重新盖严的盖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手枪重新交到右手,对着盖板就是一通连射。
哈姆设计地下室的时候,本就打算在必要的时候,当作避难所使用。
所以,盖板外面是一层伪装的地板,里面是实打实的钢板。
子弹打在上面,地板木屑纷飞,却根本透不过去,只有“嗙嗙嗙”的金属撞击声发出。
哈尔根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恼火之下手枪插回腰间,两只手扣住暗扣,咬牙再次发力。
下面的拉姆,被子弹撞击钢板的声音吓的心惊肉跳。两只手死拽着把手,关节绷的泛白。
哈尔根不断加力,脑门上青筋暴起,肩膀上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
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打开盖板后,抬起头招呼不远处,举着枪秒来瞄去的护卫。
护卫听到召唤声,草草的打光了弹夹里余下的子弹。大步走到哈尔根身边,两人一人一面扣住了暗扣。
深吸一口气,在哈尔根的示意下四只手同时发力。
下面的拉姆终于坚持不住了,虽然用尽全力,但盖板依然不受控制的越起越高。
外面的火光,沿着越来越大的缝隙透进地下室,拉姆清楚的看到盖板左右的四只靴子。
害怕之下瞬间松手,在盖板被猛的抬起的同时,人翻下斜梯,缩进了角落的黑暗中。
上面下了死力气的哈尔根和护卫,被忽然失去重量的盖板,狠狠的晃了一下。
哈尔根后腰有伤,一个没稳住,直接坐到了地上。
费力坐起身,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暗室入口,冲护卫打出查探的手势。
护卫有点心虚,不过老大发话也不敢不动弹。给手枪换了个弹夹,小心的接近入口。
探头往里面瞅了眼,下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借着周围的火光探出脚,踩在靠近入口位置的斜梯上。
加力试了下台阶的承重力,然后才慢慢的逐级往下走。
拉姆的情.人一直缩在墙角里,感觉到有人下来了,紧张之下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刚止住哭声不久的小家伙被这么一勒,“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接近斜梯末端的护卫,眼睛逐渐适应了地下室中的黑暗。
耳朵里听着小孩的哭上,眼睛看着墙角蜷缩着的身影,绷紧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从墙角累赘的服饰上判断,那是一个女人。双手握着枪,四下打量起左右的布局。
地下室不小,但近三分之一的空间,被两侧的红酒架占据。
护卫谨慎的观察了两侧,没有发现威胁,正要转头看向身侧,身后隐约有一阵微弱的轻响。
就在他快速转头的同时,拉姆已经从斜梯后面钻了出来。
轮圆了手里酒瓶子,一家伙闷到了护卫的脑门上。
“嘭”的一声闷响,红酒瓶子爆开。
酒液和着碎玻璃四溅的瞬间,护卫喉咙里咕咚了半声,就仰面摔到了地上。
死神近在眼前,拉姆也是玩命了。
反手握着瓶颈,和身扑下,直接把酒瓶的断茬刺进了护卫的脖颈之间。
上面的哈尔根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隐约看到了一个黑影扑在了视线里,从腰间抽出手枪抬手就扣下了扳机。
“吧嗒”一声,枪机空跳。
哈尔根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对着盖板一通搂火,把枪里的子弹打光了。
右手拇指按下退弹键,不太灵便的左手从腰间的皮质弹袋里,抽出弹夹扣进弹仓……
拉姆听到了脑袋顶上有“吧嗒”的一声轻响,他当然知道那个声响意味着什么。
冷汗瞬间浸透衣衫的同时,伸手去够落在护卫身边的手枪。
枪柄握在手里翻身仰倒,枪口直指头顶斜上的入口……
哈尔根忍着肩膀的疼痛,拉动套筒上膛。随即,枪口瞄向入口斜下方影影乎乎的人影。
“啪啪啪……”
两支手枪的击发声,交叠着几乎同时响起。
哈尔根腹部一团鲜血飙出后,鹰钩鼻子眨眼间变成一个破洞。
白眼儿一翻,人就堆倒在了地上……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院墙正门方向急促的短点射声密集的响起。
乍起的枪声,让乱糟糟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所有人寻声看去的功夫,废墟间不断有人中枪倒下。
枪火闪动间,大门口方向七八个人影已然散开。伏腰拘枪快步突进间,不断扣动扳机。
外圈的游击队武装,犹如割麦子一般,一层一层的不断有人中枪倒下。
“嘶拉而~”不知道是哪个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整片区域所有的游击队武装,动作惊人一致的四散跑开……
刘毅知道援军终于到了,本来已经疲惫的身体,瞬间再次爆发出了能量。
双手持枪拦住了几个试图绕过他跑路的敌人,左突右刺。
铁匠几个也是一样,眼见着敌人要跑横枪拦路,本着就近的原则,不断突刺劈挑。
几个人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慌乱下大批试图翻墙逃跑的敌人,被以极快的速度点杀倒下。
最终,只后院方向有四五十个腿脚快的,撒丫子消失在黑夜当众。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逃过一劫。
院墙外面两辆装载着巴国政府军的越野小卡,顶着油门就追了上去。
车上的人在射灯的指引下,不断开火,继续收割人命时,刘毅几个已经瘫坐在废墟间,不住的喘着粗气。
揉了下发花的眼睛,刘毅视线找到了靠在根断梁上喘.息的高梅。
此刻的高梅,已经成了个血人。
全身上下沾满了粘乎乎的血迹,头上的短发打成几绺,凌乱的耷拉着。
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人注视,高梅转头看向同样全身染血的刘毅。
轻轻的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儿,同时投出了同样关切的目光。
刘毅还是不放心,把高梅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从她无力的站姿上,确定应该却是没有受伤,起码没有严重的伤势后,摇着头呲牙笑了一下。
国内赶来的支援小队,散开排查战场潜在威胁时,带队的汉子快步走到刘毅六人近前。
“酒桶,你.大.爷.的!说好半个小时,你最少迟了五分钟,自己看着办吧!”狸猫瘫在地上,煞有其事的晃了晃空无一物的右手手腕。
“对不住各位,确实晚了,认打认罚!”带队的汉子毫无二话的承认失误,语气极度诚恳。
“打就算了,等回去,自觉把你存着的好酒送哥儿几个宿舍。”猎犬大大咧咧的接了一句。
还不忘补充道:“量要足啊,别扣扣索索的!”
“没说的,管够!”带队的确实满心歉意,一点儿磕巴都没打,痛快的接受了敲诈。
来人脸上涂着迷彩油,声音也陌生,刘毅第一时间没认出是谁。
听了两句,才忽然反应过来。
走过来的这位,就是之前在机房用一坛子高度白酒,把他灌大了的那位。
“怎么样,哥几个没事儿吧?后面跟着救护车,过一会儿就能到。”带队的问话时,眼睛不放心的把六个人逐个打量了一遍。
看到高梅的时候,明显多停留了几秒。直到高梅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后,才看向下一个。
等看向刘毅时,似乎仔细认了下人,确定没认错后,抬手竖起了大拇哥。
刘毅知道,对方是在赞扬自己过去一天多单人行动的高效率。
呲牙笑着很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这都是“基础操作”,不值一提。
无言的吹了一把牛13,刘毅意识到好想漏了点儿什么。
挠了挠满是血痂巴的头发,忽然想起来,之前余光中好像看到有人在拽地下室的盖板。
后来躲过了一阵打向自己子弹,又放倒了两个突到近前的敌人。再看向地下室方向时,那里已经没人了。
“啪~”
一声带着空音儿的手枪击发声响起。
正小心探头查看地下室情况的特战队员,在枪响的一刻,险之又险的侧闪避开。
刘毅寻声看去,听到地下室里还有小孩的哭声。
赶忙大声询问:“老拉,是你吗?”
等了两秒,地下室里除了小孩的哭声,没有任何回应。
刘毅扶着手边的残墙站起来,走到地下室入口旁。
冲里面喊道:“活着就赶紧出个声儿,不然扔手雷了啊!”
惊魂未定的拉姆,被“手雷”两个字给吓回魂儿了。
触电般的坐了起来,玩命的大喊:“别扔,是我!我还活着呢……”
“活着就赶紧的,带着你老婆孩儿出来,外面安全了!”刘毅不耐烦的吐出一句。
转身走到高梅身边,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之前那十几分钟的玩命搏杀,虽然时间不长,但消耗的体力却是惊人的。
搞的刘毅两腿发软,胳膊又酸又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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