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到家已接近十点,商景在检查的间隙,两人吃过医院提供的晚餐,都不饿。
贺绛:“早点睡,明天要拍宣传照,大后天就正式录制了。”
商景手指扣着门缝,道:“医生说可以通过打游戏唤醒记忆。”
贺绛果断拒绝:“不打。”
虽然现阶段有追求商景的计划在,但不代表商景说什么,就同意什么。
三年前,两人大部分的交流在游戏里,商景一打游戏就失眠,等于两人一交流就失眠,等于商景跟他在一起每时每刻提心吊胆,最后失眠的归因到底是游戏,还是贺绛?
商景不精密的大脑要是归结错了,这还怎么产生安全感?不怪商景失忆了防着他。
一旦想通这个等式,贺绛断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可以静音!”
贺绛:“不玩。”
商景再次请求游戏失败,气馁地回到屋里。
这游戏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贺绛怎么老不跟他玩啊,他又不会嫌弃贺绛菜鸟。
翌日,林琳亲自过来接两人去摄影棚拍宣传照。
“要不要给小景也找个助理?”
贺绛往保温瓶里倒入红枣枸杞水,拧紧瓶盖,语气自然道:“有我就行了。”
林琳:“……”你大爷的三个助理伺候,然后你再去伺候老婆,真给工作室省钱。
贺绛拉开车门,让商景坐进去,随后也坐到了后座,像初次送孩子上幼儿园一样操心:“不熟悉的地方不要乱跑,尽量都跟着我,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给林琳,助理,他们24小时开机。”
商景:“好。”
贺绛翻开拍摄流程,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没什么难的,拍完之后,还要一起录制一首主题曲,名字就叫《结婚前奏》。
唱歌对商景不难,甚至能把转音和高音等难度高的地方包揽。
有问题的反而是贺绛,有些人演而优则唱,但绝对不包括贺绛,他几乎没有开口唱过歌。
不过作为投资商,贺绛给自己开了后门,他只需要商景唱到含有“老公”的歌词时,含着笑意答一声就行了。
贺绛合上本子,“我们先来练习一下。”
商景:“练习什么?”
贺绛不做人了:“叫声老公听听。”
商景:“……”
贺绛:“是你自己提的娇妻人设,我看着你最近不太像,你先演演,我给你提点提点。”
商景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倏地握紧了,以前叫老公,都是有求于贺绛,急了就脱口而出,此时此刻,在贺绛的注视下,郑重地叫人老公,根本叫不出口。
好似这个称呼他从未说过。
失忆像一层被捅破的薄膜,商景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反正贺绛是一如既往的混蛋。
贺绛:“看来演技……”
商景岂能让他看低自己的演技,半晌憋出两个字:“老公。”
贺绛笑着道:“嗯。”
一想到在商景眼里,这是被法律保护的称呼,贺绛心里就有股不可言说的餍足。
他照顾商景,收几句“老公”当利息,不过分吧?
商景扭头看向窗外,用手背降低脸上的热意。
再忍忍,忍到综艺开拍,有你好看的。
商景和贺绛在杨钺直播间公开的事情,给直播平台带去了超额流量。“电信诈骗”那段剪辑视频连续三天热度登顶,几天就挤进了短视频播放量前十。
星星直播作为拥有上亿网民的短视频平台,播放前十都是全国人民关心的大事,但是杨钺的直播过于刺激好笑,硬是靠着路人n刷挤进去了。
平台正好也打算进军自制综艺和短剧领域,经理瞅到这股东风,立即提出要合作。
综艺需要一个大平台做依靠,相辅相成,导演大胆采用了录播和直播结合的方式,遇到游戏部分,就会开启直播,后期还有网络现场投票环节。
商景等的就是这直播的机会。到时候贺绛被迫扮演好男人,人设不能崩,他就不一样了,天崩地裂都不影响他拿钱走人。
娱乐圈虽然赚钱快,但他志不在此。
拍摄现场,商景见到了另外三组嘉宾。
岑非诺和他的同剧组小鲜肉,庄衾。
演员柳鑫和运动员女友鞠州,二人早就公开,至今已有五个年头。
还有一组陆高杰和宦娜兰,都是偶像组合出道的小流量,之前并没有公开过,为了上节目才公开。
主持人杨钺。
拍摄的时候一组一个棚,基本没有交集,贺岑杨三人镜头感比较好,拍完就在一边的酒店房间休息,等待其他人结束后一起录歌。
贺绛看了会儿商景拍摄,不会找镜头,但自信大方,颜值在那,瑕不掩瑜。
他让林琳盯着,转身去酒店房间。
贺绛刚一进来,就见杨钺愁眉苦脸地看着手机,问道:“怎么了?”
岑非诺淡淡道:“似乎是股票跌了一个演唱会的钱。”
贺绛无语:“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存银行,或者请个专业的打理?”
杨钺痛苦道:“不是自己选股操作的还有什么乐趣?”
贺绛:“那你继续追涨杀跌。”
杨钺:“别说我了,我检查过了,没有摄像头,快说,你跟商景到底怎么回事?”
贺绛在微信上简单说过了,再次强调道:“商景以为他跟我结婚了,你们别给我露馅。”
杨钺啧啧感慨,被甩了还有这种胸襟,没救了。
“按照你说的,你们两人都念旧,怎么分的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贺绛:“没有误会。”
非要说误会,他们在一起是一场误会。
杨钺了然,这人一定被甩得很难看,每次一提就黑脸。
贺绛:“他失忆了,在节目里多照顾他一点。”
杨钺:“就知道你来说这个,我提前声明啊,导演组说了,要直播就要搞得真一点,抽签什么的没有黑箱,我就一普通主持人,顶多给你媳妇多递话。”
贺绛:“镜头多少倒是不重要,他又不出道,有功夫不如照顾岑老师那组。”
“对啊!”杨钺倏地看向岑非诺,“你有情况!因戏生情?”
岑非诺无奈道:“我们拍的是战争片,哪来的情?他一小鲜肉跟着我在战壕里摸爬滚打的,全片没有几个干净的脸出境,没一点怨言,我是觉得他挺敬业的。”
像庄衾这样有热度有颜值的流量,全剧脏着脸,演个小配角,给不了粉丝任何帅气军装照舔屏,几乎等于白演。
这部剧人物众多,实景拍摄时间长,庄衾原本在拍完这部后,接下来是一部都市剧,但拍摄期间身居西北,让同公司另一个人用不光彩的手段撕走了。
杨钺:“你就说要不要照顾他吧?”
岑非诺:“有劳。”
……
“二位留步,过来拍几张合照。”摄影师叫住商景和庄衾,他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有种令人舒心的加成效果,没有攻击性的气场就很合。
摄影师也是个整花活的,他知道贺绛和岑非诺很要好,一句话就叫来综艺了,商景和庄衾的合照,后期指不定还能用妯娌名义买热搜。
商景:“哦,好的。”
目前还是娇妻人设的商小景,非常配合,完全按照指挥来。
他冲庄衾笑了下:“你好啊,我叫商景,请多多关照。”
虽然庄衾顶替了神秘女友的位置,但是电视剧要宣传也是没办法的嘛。
“你好,我叫庄衾。”
两人站在一起,几乎一样高。
林琳抱臂站在一旁,盯紧了场内拍摄。
商景若是出道,庄衾就是最大的对家,他们有很多路线会重合,因此林琳担心庄衾会对商景有敌意。
十分钟后,林琳看见商景拿出贺绛的巨大保温瓶,倒了两杯枸杞水,和庄衾一人一杯。
两人就坐在那儿一杯一杯地倒,一杯一杯地喝,然后一起跑厕所。
林琳:“……”行,她又想多了。
商景借着喝茶,稍微了解了一下庄衾,他和岑非诺在综艺里当实习情侣,人设还是现实里的前辈和后辈。
商景听他提起岑非诺时的语气,满满都是敬重。
庄衾:“贺老师和岑老师的粉丝很多,还是尽量跟他们和谐相处。”
商景嘴上说着“当然”,心里已经把庄衾标定为参照组。
庄衾干什么,嚯,他反着来就行了。
……
综艺如期拍摄。
四组嘉宾和主持人被商务车运到一个豪华大酒店,每人分了一间房,房间能拆的软装全拆了,留下空荡荡的四面白墙,和一张床。
杨钺:“结婚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领证前,我们要做很多准备,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出现分歧一拍两散,有的人互相协作互相体谅,感情升温步入婚姻。”
“我们综艺就是还原婚前这一个过程,你们需要完成布置新房、见家长、求婚等任务,按照完成程度获得不同积分。”
“新房布置是一项很重要的打分项目,最后才会评比,每一组嘉宾活动资金一万元。”
一万元算是非常大方了,布置一个新房绰绰有余。担心节目组变态,今晚睡床板的嘉宾纷纷松了一口气。
“穿插五个游戏环节,每个环节胜出者都有积分,最后总积分最高者,将获得节目组提供的神秘大奖!”
工作人员将装有活动资金的信封交给小家庭,在镜头下,男嘉宾都非常绅士地表示家庭财政大权交给女方。
庄衾摇头:“岑老师,我不太会管钱。”
岑非诺:“实习情侣,不应该像其他人学习吗?你收着。”
商景看了看对照组,坦然地接过信封,看了一眼,里面不是现钞,而是节目制作的面额不同的券。
厚厚的一叠,拿在手里非常踏实。
节目一共才三四天,一万块钱多享受啊。
杨钺微笑地看着大家清点财产,然后道:“现在,进行第一个游戏环节,见家长。摄像师,开直播。”
直播预告发出去后,早就有无数人蹲守直播间,弹幕乌央乌央的。
只见直播间里,每组都被安排在一个类似科举考场的小隔间里,互相看不见对方。
导演似乎知道大家最期待什么,镜头从第一组的柳鑫鞠州给特写,最后才定格在贺绛和商景面前。
商景笑眯眯地和观众打招呼,猫中布偶级别的美貌一下子击中观众的心。
“我死了我满足了!我同意这门婚事!”
“颜粉一把满足,贺绛从不让粉丝失望!”
“又乖又奶又帅!贺绛哪里找的我可以知道一下地址吗?”
“麻麻把民政局搬来了,请二位立马结婚。”
仍然还有理智婆婆粉发言:“还是看看性格。”
“看个屁性格,看脸就够了,人家真实性格能给你看?”
“贤不贤惠总能看出来吧?做饭洗衣什么的。”
“还真有人把自己当个婆婆了,从今天开始,商景就是我的崽儿了。”
杨钺:“从古至今啊,结婚就是两个家庭的事,说媒、下聘、过三金。小礼怡情,大礼伤身,本轮游戏就是看看各位准新郎的诚意,愿意给丈母娘多少见面礼。”
丈母娘就是导演组。
导演组简直就把“活动资金太多了搞个回收”写在脸上:“本轮游戏计入总积分,见面礼最高的得3分,第二名1分,第三名不得分,最后一名倒扣1分,且有惩罚。”
嘉宾面面相觑,一万块还没捂热就要收走了,这是人干事?
如果直接躺平能不能省点钱?
杨钺:“不要小看惩罚,游戏环节不多啊,大家珍惜得分机会。你们商量一下,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来。”
第一组的鞠州立刻会意,道:“我们那儿不兴这个,不用给。”
柳鑫:“那……一块钱?”
第二组
宦娜兰:“咱给个888吧,吉利,争取不当最后一名。”
陆高杰:“我看行。”
讨论的声音是都能听到的,因此嘴上说的不一定代表真实想法,都是心理博弈,有些人想抬价,让其他人布置婚房的钱少了,有些想压价,然后自己出个小高价,轻轻松松获得第一名。
岑非诺询问庄衾:“咱爸妈那里是什么礼数?”
咱爸妈……?
庄衾一下子磕巴了:“我、我爸妈说人到了就行。”
商景竖着耳朵,听了听四周的讨论,斩钉截铁地小声对贺绛道:“我们这局要赢。”
贺绛:“好。”
商景眼角一弯,迎风就作起来了:“给低了没诚意,8888。”
接受不了吧?生气吧?敢发作吗?
贺绛愣了下。
直播间。
“商景疯了吧!玩个游戏这么当真,一共才一万块,三千块就能保证第一了,会不会过日子?知道买一套龙凤被要多少钱吗?”
“这一副你高攀不起的样子给谁看,也不看看您配吗?”
“草,是个小作精!你们男神完蛋了!”
“现代人谁还狮子大开口要彩礼啊!我还真就婆婆心态了!”
“以小见大,贺绛,妈妈劝你回头是岸。”
“路人看了两眼,表示贺绛好宠啊!压一根黄瓜他会答应。”
贺绛:“不改?”
商景胡诌:“要赢啊,我们家那边彩礼都这个价。”
贺绛轻笑了声,打开信封直接数了11张一百元出来,剩下的推到桌上。
他伸手捂住话筒,漫不经心地问:“包生儿子吗?”
包什么?
商景猝不及防,耳根爆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话。
怎、怎么回事啊!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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