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一只系统君（三十五）
听闻声响, 和八重丛云站在一起的二宫奏忍不住暗暗感慨一声好巧。两个御柱同时崩塌，看来想把八岐大蛇放出来再砍的人不止他一个。
和二宫奏不同，八重丛云眼神微暗, 气势变得极为危险锐利。她手握草薙剑的刀柄，心中战意不断攀升, 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去将破坏御柱之人狠狠的痛扁一顿，却还是不忘和二宫奏告别：
“奏，结界破碎，你千万别离开源氏！”
“是！”二宫奏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下来，而后冲离开的八重丛云叮嘱道：“八重姐姐也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也要先保护好自己。”
“好。”八重丛云点点头，纵身跃上屋顶，急速向着御柱宫门的方向而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感受到她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二宫奏担心的摸摸脸，要是八重丛云知道玄武御柱是他崩的，会超——级生气吧。
那就只能把锅推给别人了。
藤姬, 似乎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呢。
御所中宫的藤姬也很懵逼，距离血月之夜还剩两日, 这个时候把御柱炸了对拥有妖鬼思维和多年搞事经验的藤姬而言并不划算。
毕竟她三百年都等了, 不至于等不了两天, 过早的将御柱全部破坏只会增加京都的警惕之心和变数。
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仅剩的两根御柱也都崩塌了？
难不成是源氏？
藤姬狐疑, 剩下的御柱一根由阴阳世家贺茂家守卫，一根由源氏和神宫守卫, 贺茂向来对妖鬼刚正不阿, 神宫和源氏相互制衡, 在这种环境下源氏居然还能悄无声息中同时搞定两根御柱——看来她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位盟友的实力了。
独自一人破坏了源氏真正“兵工厂”, 致使如今的源氏阵营只剩下二宫奏、中岛敦和自己的夏油杰并不知道藤姬的盘算，四象结界彻底崩塌这件事即便是恋爱脑天皇也知道轻重，本就在御所中驻守的夏油杰、森鸥外和种田山火头立刻又被召集到了大殿之中。
与带着整个组织进入幻境中的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科不同，夏油杰是实打实的光杆司令，但好在他的术式【咒灵操术】能操控已经被收服咒灵的特性依旧被保持了下来，使得他身在御所也能让特级咒灵虹龙搞事。
只是他也没想到，京都之中居然还有人打着与他相同的打算，还恰巧挑了差不多的时间。
会是谁呢？
目光扫过因为听御柱崩塌而赶来汇合的两位同僚，神色温和的少年神色忧虑而焦急，就像是这个世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npc一样。
他不像御三家出身，整个咒术界都瞩目着的五条悟，平民出身的夏油杰的信息被保密的相当不错，伪装成npc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同处御所之中的两个异能力者将会是他最好的人证。
宫殿之中，盘腿而坐的羽眷天皇简直气极，四象结界被破，意味着他的乌龟壳子也被打破，而他能这么嚣张所依仗的，一是所谓的天皇血脉带来的权势与财富，二便是守卫京都不受妖邪侵犯的结界。
因为与上天的束缚，即便是有着天照大神的一丝血脉灵性，只要他身为“天皇”，便无法修行神术灵力，无法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危。
见到赶来的源宫杰三人，生气到了极点的羽眷本想好好发泄一番，痛骂这些连结界都守卫不好的废物，准备开口却被脑子里的分魂一句话阻止。
“失去了结界，你能指望的便只有这些阴阳师、武士和神官了，你长点脑子吧，在结界被重新布置起来之前就别逼逼了。”
中原中也对羽眷的容忍度已经将近为0，如果不是被迫与他一个身体，他都懒得去管羽眷的糟心事，
“我可是天皇，他们身为臣子难道敢忤逆我的命令吗？！”羽眷天皇在心底放着狠话，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做出了礼贤下士的模样，向三人询问道：
“京都结界已破，等入夜以后妖邪作祟，我倒是不要紧，只是可怜了那些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哎——诸位爱卿有没有办法？”
嘴上说是“为了百姓”，但他这三位试炼者出身的臣子可没有一个相信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机，听到羽眷发问，在崩掉御柱前就有所筹划的森鸥外拱手发言：
“虽然失去了四象结界，但是因为要召集族中子弟参与为陛下挑选护卫一事，贺茂家刚刚完成整顿，与源氏的武士、神宫的神官组成小队，短时间内还是能稳住京都秩序的。”
“好、好！”羽眷矜持颔首，而后急迫追问道：“贺茂家可有什么备份的大型结界？御所的防守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结界，既然百姓的事情解决了，御所的防备也”
“这便是臣要说的另一个问题。”听出天皇的未尽之意，森鸥外心中冷笑，所谓的“百姓”安定不过是一个由头，在这些政客眼中，最重要的终究还是自己。
微微垂下眸子，挡住其中冰冷之色，他补充道：“有是有，而且是大致能笼罩御所的大小。”
“真的？”羽眷狂喜，正准备许出口头上的利益，便听贺茂森补充道：
“但很遗憾，这件结界的布置需要有两天的准备期，而且两日之后便是血月之夜，鬼气暴涨而灵气消退——那时阴阳师的实力必将受到压制，城外的妖鬼也会趁机作乱，为了守卫京都百姓的安危，这件结界将被用来保护他们。”
黑发男人语调压的有些低，带着些微乎其微的嘲弄之意：“陛下圣明，一定能理解的吧。”
闻言，羽眷脸色越来越黑，正准备狂怒，便听一旁的种田大神官上前一步：“神宫记载，四象结界除了守护京都以外，还具有镇压邪神的作用，作为结局的阵点，谁也不知道结界消失后御所会发生如何变故。臣还请陛下移出御所。”
“臣附议。”听到贺茂森的这番话，夏油杰猜测崩掉御柱的另一批人就是贺茂与神宫，目标一致，他乐得支持一下他们，于是也跟着附和。
“好啊，你们。”羽眷哪还意识不到这三个家伙只是表面恭敬，其实心底各有算计？但形势比人强，高傲如他也不得不勉强低头，深呼吸后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打算。”
而后在心底恶狠狠发誓，但凡有一只妖鬼伤到他，他定要治这些家伙一个大不敬之罪！抄家抄家，全部都给他抄家！！！！
虽然白虎御柱的崩塌在森鸥外的料想之外，但自制定了释放邪神的计划以后，这位组织首领便设计了预案，来保全更多的普通人npc作为“美好”的见证者。
于是乎，在第二日，于东方集市的空地上，一场临时却并不简陋的祭典场地出现了雏形。
在这个存在神灵妖鬼的时代，祭典的意味与后世有着极大的不同，兼具这供奉神灵的作用，在神宫和贺茂家以及天皇（不情愿）的指令下，京都的百姓都接到了晚上要去祭典祭拜神灵，平息上天对京都三次“雷霆”的愤怒的要求。
而贺茂家那大约能够覆盖一个御所的大型结界术，便设置在那里。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大江山的诸位，且不说他们自己便有隐藏在城中的探子，从藤姬那里传来的密信中更是清楚的说明了这场祭典举办的前因后果。
看完信件，五条悟将信纸递给福泽社长：“看来京都那边也希望能在明晚结束一切，这一点倒是难得心有灵犀了呀。”
“毕竟迟则生变。”福泽社长看着关于羽眷天皇和【贺茂森】的殿上谈话，眉头轻皱。
他那个师弟，会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怎么了？”福泽社长的迟疑引起了五条悟的兴趣，他好奇道：“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不是。”福泽社长摇摇头，“悟君还记得我们关于‘美好’的定论吗？”
“记得。”听到这个，五条悟愣了一下，复述道：
“‘入侵的妖鬼是被邪神下属蛊惑，在发现邪神的阴谋以后弃暗投明，帮助阴阳师重新镇压邪神，并在天亮后离去，人妖同心协力共创美好’的故事嘛，这也太俗套了吧。”
说完，他有些不屑的吐了吐舌头：“无所谓了，我只要能和那个邪神交上手就好。那些普通人npc与我们无关，把他们聚在一处倒是方便了我们去御所找事儿。”
“是啊。”福泽谕吉将信件收起，“我担心的是，要是我们抢先完成任务，那家伙搞不好会选择同归于尽的做法。”
比如说，如果大妖入侵导致了京都平民全部死亡，如何能算得上“美好”呢？
但这终究只是猜测，有种田山火头在幻境副本中，还没有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的森鸥外应该不会那么疯狂——因为一场不知根系的幻境拉高自己在异能特务科的危险评估，这可不是【最优解】。
五条悟不知道福泽谕吉在担心些什么，他只是拍拍银发男人的肩膀，湛蓝的六眼中盈满战意：“放心吧，我可是最强的！”
身为与异能者中超越者相当，甚至在未来实力超越绝大多数超越者的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也确实有这个底气。
但和五条悟的轻松自信不同，同为特级咒术师的夏油杰现在遇到麻烦了。
一手拿着刻印特殊阵法的玉瓶，一手拿着炙烤消毒后的小刀，夏油杰来到便宜弟弟的庭院，道：
“奏，我需要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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