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苏浅在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下,晕湿的一小片贴在皮肤上,不是特别的舒服,还好里面穿着吊带不至于走光。苏浅走出洗手间后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傅斯年瞬间定在了原地。

  她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

  傅斯年靠在走廊的墙上,西装裤下的长腿有些随意的交叉着,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夹着吸了一半的烟,应该站在那里有一会了,那一点猩红的光在骨节分明的长指间忽明忽暗。

  很明显的是在等什么人。

  苏浅愣在那里,明白上一次他对自己的态度苏浅不认为他是在等自己。

  这时傅斯年已经看向了这边。幽深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漫不经心的又带着点强势。

  他望过来的那一瞬间,苏浅脑海里闪过很多种自己该如何回应。是浅浅的微笑说着好久不见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样,还是就当作没看到那样直接走过去。

  可是她的脚沉重的怎样都迈不开,几步之外的傅斯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一直那样看着她,他的注视太过强烈,想忽视都难。

  “傅......”苏浅的嘴唇轻颤,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怎么连名字都忘记了吗?苏小姐”傅斯年说这话时眉头轻挑,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最后那三个字轻轻的从嘴里吐出来,冷淡的不带一丝感情。

  他依旧看着她,眼睛似有若无的掠过那胸前打湿的那一片。

  “好久不见”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苏浅轻轻的说了句。

  苏浅最终没有勇气再与他对视,眼神缓缓地移到地面上看着他擦得锃亮地价值不菲地皮鞋。

  “我们还是不见的比较好,苏小姐觉得呢?”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进苏浅耳朵里。

  终于苏浅抬起头,看着那张如雕刻一般的俊脸,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走廊里的空调开的有点足,因为前面衣服被打湿,苏浅觉得冷意不时地往自己身上爬,不自觉地把一只手覆上自己一侧地胳膊。

  傅斯年收回眼神,将手里的烟递到嘴里吸了一口,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动了动,性感又迷人。

  然后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抬起长腿往外走,没再说一句话。

  苏浅看着前面不一会就不见地背影,低下眼默了会也抬起脚往外走。

  林善已经醉地不省人事了,苏浅扶起她,林善把全部重量都压在苏浅身上,苏浅扶着她艰难的往外走。娇小的身子随着林善的不时挣扎也有点东倒西歪的。

  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的来到苏浅身边说是这个酒吧的服务人员帮她把她朋友送到外面,就在苏浅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信他时,这边林善又发酒疯似地挣扎起来,苏浅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那麻烦你了”那个服务生帮苏浅把林善弄到外面的一辆出租车上。

  苏浅礼貌的表示感谢并在心里感叹这里服务的体贴。

  “师傅去颐杉公寓”

  酒吧的二楼傅斯年回到座位上,眼睛偶尔的不时瞥眼楼下。

  岑时墨和秦风明显感到对面那人回来后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傅斯年喝了杯酒起身,向一旁的服务生招了一下手,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听着傅斯年的安排。

  然后就出去了。

  “怎么了?”岑时墨看着服务员走出去不解道。

  “没什么,先回去了”傅斯年起身。

  “哎不是你说你回国后忙的都不见人影这好不容易出来喝一顿,这说走就走啊”岑时墨是冲着玩通宵来的。

  傅斯年没搭话,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岑时墨不冷不淡的说:“你这酒吧的服务员素质水平也有待提高”

  岑时墨听的云里雾里,但也明白傅斯年的意思。

  “哪个?”不禁在心里想这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这男人了,况且还是自己的兄弟。

  傅斯年没再说什么,抬腿走了。

  “他怎么了?”岑时墨疑惑的问旁边的人。

  秦风摊开手摇摇头,拍拍岑时墨的肩膀道:“我医院还有事,也先撤了”

  “你们......”岑时墨瞬间有种被抛弃的孤独感。

  酒吧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傅斯年走出酒吧,司机恭敬的打开后车座的门护送傅斯年坐进去。

  傅斯年坐在座位上,像是很疲惫一样闭着双眼,右手抵在额头上,薄唇轻启:“回清水湾”

  傅斯年的私人别墅。

  脑海里魂之不去的都是刚刚那个女人的脸,尽管是用最冷的表情说着伤害她的话但也不足以解气,可回想起那个在他面前低着头说不出来话的女人,却也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苏浅把林善带回自己的公寓,林善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苏浅把她放在床上,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苏浅坐在阳台上,胳膊抱着双腿,脸贴在膝盖上看着窗外霓虹闪烁,脑海里都是今晚在酒吧遇到傅斯年的情景,他的冷漠他的讽刺他的疏离。苏浅也想过他们的再次相遇一定不会多么美好,三年之后再见到她他也一定做不到心平气和,依他的性格就今晚还和她开口说话对苏浅来说都挺意外的,尽管话中都是冷漠和讽刺。

  毕竟他们当初的分手就不是那么的愉快。

  苏明远是因为突犯心脏病去世的,当时苏浅还在法国,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回去见最后一面,苏浅还是在两天后才知道消息,那个时候苏明远已经安葬了。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奶奶因为父亲的去世而突然病重、赵雅玫的那些债主不时上门威胁恐吓,赵雅玫打电话让她回去,目的不是让她回去处理苏明远的后事和照顾奶奶而是帮她还那些不知道多少的债务。

  苏浅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法国街道上像孤魂野鬼一般。就在前一天傅斯年的母亲派了一个人将她接过去,说是喝喝茶聊聊天,穿着雍容华贵的傅母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和端庄,虽是到了一定年纪可依旧风韵犹存。坐在对面的傅母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她说傅斯年需要的是能够和他齐肩的女人。

  那个时候苏浅刚毕业,整天和傅斯年腻腻歪歪,满脑子的傅斯年满脑子的爱情,也没有具体规划过自己的未来,傅斯年更是对她宠爱纵容。苏浅说暂时还不想工作觉得自己这样当米虫挺好的,正在工作的傅斯年闻言把苏浅抱到自己腿上对着她的唇亲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嗯,我养你”

  苏浅高兴的搂着他的脖子开始畅想:“那我每天就睡睡觉吃吃饭逛逛街然后......”

  边听着苏浅那些对以后美好生活的畅想傅斯年修长的手指开始在苏浅身上游走,轻轻在苏浅耳朵边低语说:“可当米虫该有的觉悟还是要有的”

  “什么觉悟?”耳边突然的一酥把她从美好幻想中拉了回来,苏浅疑惑的问。

  傅斯年只笑了下没有说话,这时苏浅也感受到了身上那双不老实的双手。

  随机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苏浅睁大双眼“傅斯年你......”

  后面的话已经被傅斯年用唇堵住了。

  然后便是从书房到卧室。

  之后便是被吃干抹净。

  苏浅坐在沙发上听着傅母的话,很刺耳可她竟也没放在心上。她只知道傅斯年爱她就够了,其他的苏浅相信傅斯年一定可以处理好,比如这些门当户对的问题,比如他母亲不是太喜欢她。

  可是现在父亲的突然去世,赵雅玫的那些债务,奶奶突然的病重,这些都是要她处理的现实的问题,而也正是这些问题深深的刺醒了她。

  她第一次认真考虑了她和傅斯年的这种无论是家世地位或是学识之间的悬殊,第一次在面对这些时她感到了自卑。她知道她现在面临的这些问题傅斯年一句话就可以帮她摆平,可是要一直这样站在他的庇护下吗?她不能为他的人生锦上添花就算了还要不断的让他帮她解决问题。

  苏浅走在街道上,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下雨。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苏浅看到来电显示赵雅玫的名字映入眼帘,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苏浅按了接听键。

  “苏浅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的死活你不管你奶奶你也不管了吗?”那边赵雅玫一开口便怒气冲冲。

  “奶奶怎么了?”苏浅瞬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不给我打钱,那些要债的就来家里堵,他们已经知道你奶奶的地址了”赵雅玫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你怎么这么好意思说出口?”苏浅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如果不是赵雅玫欠下这么多债务要债的追到了家里,苏远明也不会因为这些又气又急犯了心脏病。

  那边赵雅玫还想说些什么,苏浅挂了电话。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苏浅觉的傅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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