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试验
“会长，这是上一次微实验的结果。”
“好的，谢谢。”
微胖的擎先生将最新的报告发送到我的仪表上，我简单检查了几项关键数据，便应了声谢。
“这是最后一项了吧？”突然空闲下来的姿小姐保持着偷望的姿势问道。
这确实是最后一次微实验了。规则强化是最新的学问（毕竟是我创立的），黄星可没有任何的相关记载。而红星也在这里欠缺了大量的数据，于是我只得先做大量的预实验预计结果的范围――要是强化过头了造成破坏可不好。
或者，将一些高毒性的规则蠕虫强化了也是不容易收拾的实验意外。
我又检查了几遍自己手里的报告，确定没有异常结果之后才以点头肯定那句“这是最后一项了吧”的问句。
“半个时程后进行正式实验。姿小姐，之前设置的规则储罐应该没有问题吧？”
“报告会长，没有问题。”
净者们果然十分可靠呢。
至于净者们为什么能从净城出来……这就关系到我的“自由行动权限”了。出乎我的意料，这个权限的高度直接拔升到了执政者的等级，我甚至可以决定其他人的权限――我可以分配给别人除了同等级的自由行动权限之外的权限了。
仔细想想，行动确实可以包括“给予别人权限”这样的事情……
原本我是抱着试试能不能回城一趟的想法才回去的，结果竟然连人都能带出来，这使我感到十分惊喜。
但是毕竟这些人是净者，长期过着缺乏能量的生活，现在得到了足额的能量补给反而使他们生病了……
而适应得最快的还是擎先生和姿小姐，正是先前提到的发福的那位先生与高呼“我的理论是正确的放我出去”的那位小姐。另外我还留下了十位净者，但是他们都还在休息……我的工作室工作量可是足够大的。但还是有些可惜，我回去的时候宏先生竟然不在，我于是又有些怀疑那天所见的宏先生的身份……果然还是少去打探那些东西吧？
哦，顺带一提，我有动用了权限把分配到这里的黄星公民（也就不是净者）派到其他实验室去了。
与他们一起工作的那几个日程简直是噩梦。
――主要是他们的名字太长了，读起来还像乱码，比如什么????f???????之类的……
相比之下名字只有一个字的净者们就友好得多啦。
“会长，您在发什么呆呢。”擎先生问。
“啊，哦，抱歉。”我将仪表上的数据保存好，转身带着他们走到研究室门口的传送仪上。这玩意儿每个实验室门口都有，但是我使用这东西主要还是照顾身旁擎先生和姿小姐的身体――他们可没有我那么放肆使用能量赶路的习惯。
说是传送仪，其实不过是在特定轨道亚光速移动的小型交通工具而已。比起用这个我倒更喜欢自己走，多少还能欣赏一些途中的风景。
嗨呀，黄星没有风景来着。
我看见擎先生与姿小姐的表情里都透出几分紧张――这可是第一次的正式试验呢。
这一次的实验对象是一罐子的浓缩规则蠕虫――虽然也说了强化高毒性的规则蠕虫是比较严重的实验事故，但是我这个是从可靠的实验室顺来的……咳，总之这些规则蠕虫的纯度还是比较高的。
这些规则蠕虫带着最低等级的“光明”规则，但是因为规则等级实在太低，发射出的光强数值也难以检测。
我们的目标是让它们发出可见光。
“擎先生请在那边观察数据，有异常请立即报告。姿小姐请将规则储罐放入强化设备输入口。”没有留下多少调整心情的时间，我用平淡的语气指挥道。
“了解。”两人回答。
设备入口将储罐整个吞下，我则伸出手按在能源入口。这一旁是储罐内规则真空度的数据。仪器当中的规则浓度降低到阈值之下时，我开始输入能量。
说起来我回来之后消耗能量还是挺快的啊。
在阅读文献学习的时候我消耗了很大部分的能量吧？
然后还一直没有得到足量的补给……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体内的能量还足够的。一定会足够的。
仪器吸收能量之后开始模拟强化规则的运行，将我的能量转化之后注入到规则蠕虫当中去。这时仪器的测光仪也运行起来，数值却仍然保持着原先的极低。
但擎先生没有报告异常。这说明仪器还在正常工作。
突然仪器停止吸收能量了。我将手移开，仔细检查仪器的状态――里面的能量转化还在进行，但是测光仪确实是没有检测到光强的变化。不对，有个数据不一样了――规则真空度比原先低了几个数量级，这自然也是在实验预计的结果之中的。这代表着仪器中的规则浓度增加了，也即是说，这些规则蠕虫确实发生了变化。
还需要时间消化能量吗？
我突然听见擎先生喊道：“会长小心！”
我的感觉自然是张着触角，但是仪器的外壳阻隔了探测，我没能预见到这当中的变化。好在感应还是帮助我反应过来，将能量凝在身前化作滤光的护罩，及时拦住了光强极高的光线。
――这是什么程度的规则！
不，不对，这个将纯粹能量转化为光能的效率，确实是实验预计的结果，这是我输入的能量达到了仪器的上限，于是使得这些规则蠕虫放出了过强的光能！
该是我的责任呢……
“会长！您怎么样？”我听见身后擎先生喊道。
我刚想说没事，却看见这家伙双目赤红，两行眼泪直直流下；再看姿小姐，却也是差不多，但她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同样在确认我的安危。
真是，我这么强的人，还需要你们关心吗。
倒是你们净者没有适应充足能量的身体，连紧急的修复都没做到呢。
“没事。”我淡淡一笑，“你们啊，把担心我的功夫用在修复视网膜上吧。”
净者的身体比一般的黄星公民还要孱弱几分，如果没有能量加持，像眼睛这样的器官是能与蓝星人相比的弱的。
――蓝冰要是看到了刚刚的光，得被闪瞎了吧？
我走到擎先生身旁，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整理起数据。
“会长，请问结果如何？”姿小姐干脆原地坐下，两只手盖在眼睑上问道。
“关于那个啊，”我又是一笑，“成功了。和我们计算的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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