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明白
林云要是不想被抓住,那肯定是没办法被抓的,就算是不行,还有萧傲在,一个电话打过去,绝对没人敢动。至于之前躲着是因为感觉太麻烦,而且事情很多,他腾不出时间来,但是今天非逼着他面对。
曹庆元这人给自己打电话就是为了帮忙定位,既然人家都费了半天劲了,那自己就让他们高兴高兴,警察局里走一趟就是了。
被押着上警车的时候,林云就发现了对面的那辆车。车窗跟着摇下来,没看到曹庆元,但是刘初风趴在窗户边上,映着半边的黑色笑的一脸诡异。本身年纪又不大,可是满脸的毒怨哪里有半点阳光的样子。京里的毒怨名号落在头上也不觉得难受……
林云也不躲着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嘴巴一开一合的,瞬间让刘初风的脸上有些僵硬。
林云似乎是骂她是傻叉,她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迅速瞪大眼睛,拉开车门飞速下车就要朝着那边冲过去,却被曹庆元拉住。
“他他妈的骂我……都被绑着了,还这么嚣张!”
刘初风被气的满脸通红,眼看着林云被带走了,连忙拿起手机来打电话。
该死的林云,现在笑,等会儿就要哭了!
……
部队大院里霍启易一个人坐在客厅待着,本身人老了,精神便时常困乏。不服老不行啊!他苦笑着。
回想一下这几年,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股劲头,要是放在当年,就算是没有精神也要硬打起来精神,说到底还是年纪到了。
记得之前的时候,临省出现自然灾害,没有人敢接的任务,他就那么上去硬抗,人少任务紧,距离现在大半辈子都过去了。
如果说心里的那点儿愧疚,绝对不是对国家的,而是对这么多年的手底下的兵的。有多少人在战场上牺牲,他都会自责。是自己的责任也逃避不开。
门口有动静响起来,霍启易稍稍直起来身子,看到魏松北走进来。
“霍老,我看着灯没关,进来看看。”
“等你呢!”将茶放在人面前,但是没喝,转而低声说:“小云让人给带走了。”
霍启易点点头,魏松北看着十分担心,他摇摇头,林云可不是面团捏的。那小子的本事大家都清楚,公安局也不会是把他怎么样。
“赶紧的滚蛋吧!妨碍我睡觉!”
魏松北明白霍启易的意思,又问询几句,这才退出去。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想法,但是再多的就难了。林云和霍启易的默契他比不了。就算是没事先沟通,林云也是能明白霍启易的意思的吧!
没想太多,就出了军区大院。
……
林云在进来以后,就没有人过来了。他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半点动静没有。在这个阴冷的审讯室里,他没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冷。
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坐着,左摇右晃的数着数字,半天也不动地方,也无人来搭理。之前的喝的那点酒早就下去了,所更觉得冷,他有点后悔出来没拿件衣服了。
一边数一边估算,大概凌晨的时候,林云左右艰难的活动了一下手脚,要说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审判吧!
继续呆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左上角的摄像头亮了,左右转转,林云斜眼看了一眼,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从外面走进来几个警察,其中那个被他扔警官证的人也在里面,看着职位还不低。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要不是身上的那身警服,他都要以为人是卖肉出身。身宽威武,换了一般人会害怕。
林云稍微看了下这一圈人,随意晃动手上的手铐:“能先摘了吗?”
那个络腮胡的警察叫叶忠林,是警局的刑侦大队长,算起来算是个副局长。根本没管林云的要求,而是拿起来手机:“打开。”
边上有小警察,直接拿着手机走过来让林云开锁。
林云似乎没听见,眼睛看着那几个人,执意问为什么抓自己,装傻的把戏谁不会。
小警察朝着林云往前又挪了挪,按照副局的指示要硬来,被林云一眼瞪回去。
“手抬不动!”
僵持着,还是这边先按捺不住,警告林云配合一些。
“我并不怕耽误时间。”
这审讯看似很高明,但是却明显的不对劲。他本身也不是来这里认罪的,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那个被扔证件的警察叫王闯,对着林云是憎恨到了极致。本身就害他丢面子,现在还这么嚣张,厉声对着他大声的训斥:“你现在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吗?还明知故问,我同事可还在医院里呢!”
林云无辜的叹了口气。一个警察,走路也不小心点……
叶忠林脸上的肌肉线条明显,给手下使眼色。今天的手机必须打开!
……
房间里静谧的空气让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林云无所谓,他没什么感觉,但是那几个跟着来的手下,却被眼下的低气压给吓坏了。
这些年头,就没有叶忠林敲不开的嘴巴,林云无疑是撞枪口上了。
半晌,叶忠林开始正常的审讯,先是说了几句面子上的废话,之后才进入正题。
林云在对面也不反驳,一场下来完全的认真听讲。这要是在小学,绝对是听讲的范本,可是这是在审讯室。林云一直在点头,表示在听,但是真到了要回答的时候,半句也不回答。
叶忠林的脸色在林云的不配合中越来越缓和,要不是能看见眼中似乎要燃烧殆尽的理智,还真是很让人信服。
“林云,你要是不说话,那就好好的听着。”
叶忠林将目前已知的证据一点一点的摆在林云的面前。他手上的有林云在省公安厅的一些口供,几处都说了谎。
“赵书记也提供了录音材料,根本没见过你几次,包括你的背影吻合度,我们已经应用了新的背影对比技术,整体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以上,还有你的妻子口供也有包庇你的嫌疑,你考虑清楚要不要说话……”
他的话字字铿锵,似乎是已经是铁证如山。
但是林云却并不买账,他的脸色因为冷有些泛白,说话的思维却还是清晰,他们给的证据根本不能定罪。
说谎可以解释为因为当时为了应付,个人意愿虽然不妥,但是不能成为证据。还包庇!这个威胁在他来看还真是无效!
当!
坐在一边的王闯将材料往桌子上狠狠一甩,大声呵斥林云嚣张蛮横。现在这么多的证据却还是死不认罪,还真是难缠。
林云耸耸肩:“我就是在正常的沟通,您严重了。”
“我他妈看你是找揍!你……”说着人朝着林云就走过去,中途被叶忠林呵斥回来。
王闯已经被林云弄的失去理智,现在的录像还开着,这是愚蠢到家了的行为。
他在警局干了这么好几十年,遇见的嫌疑人不少,好多也跟林云似的狡辩到底,最后还不是被撬开了嘴。自己已经给了好好说话的机会,既然不想要好好的交流,那就别交流了。
人走出审讯室外面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脸色变了又变。势必要要审出一个结果来!
兜里的电话还在响,拿出来一看。还是自己的那个表妹,从抓了人到现在五六个电话了。
审讯室又平静下来,摄像也没再开着,那些个警察叽里咕噜的走了以后,像是演了一出戏。人似乎是不会再来了,此时距离天亮的话还有四五个小时。
以前也参与主持审讯过别人,也被监察科的审讯过,那些个痛苦跟现在比起来不值一提。唯一就是觉得心理上有点异常的感觉,这对于他来说比生理上的更加难受。
刚才又听到了妻子的录音,感觉跟听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他劝说过自己无数次,也幻想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现在怕是没有机会了。
低头看了下手上要消失的茧子,心中少见的彷徨。现在多的是不确定性,他跟警察来这里是必须的,就是时间难捱。
第二天一大早,林云饿着肚子被进行第二波审讯。难不成采用车轮战术?消耗他的斗志?
……
霍启易虽然坐在家里,但是对林云现在的情况却十分的清楚。除去跟妻子和女儿相处时轻松,他的脸上重新紧绷。
这个事情完全在掌握中,大概三天的时间,事情就会彻底解决。
电话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又一个头疼的人的电话。不接又不行,将电话拿起来,照常的往外面放了放:“纳兰啊!最近怎么样?”
纳兰措没工夫跟他扯,径直进入主题。
霍启易也不意外,毕竟她本身就关心林云。
相比于霍启易的平淡,纳兰措急的想要骂人:“霍老头!你别给我废话,要是林云出事儿,你以为你和那个梁道烽能好过?”
霍启易笑着回了几句,那边的火气未减:“三天后,绝对毫发无损!”
“啪!”一声,电话已经被挂断,霍启易拿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瞬间的苍老感让他有些无力。
别人不管,但是纳兰措发火,他从来没有急过。说话难听也能忍,做的事情也能忍。别的不说,只希望能够让她忘记以前的一些事情。至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他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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