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碎花裙上

　　这厢何润芸跑出来却不知道去哪里，正在胡同口徘徊。

　　她想着父亲刚才的话有些黯然，父亲总是呵斥她，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想起那个梦，梦醒来之后父母妹妹的神情话语，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却还是不敢相信，这只是梦而已吧。

　　“诶，小芸，你好啦。”何润芸正低头思索着，听见一道爽朗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的好友沈明霞，她抿嘴笑着回应。

　　“小芸，明天陪我去百货商店吧。”沈明霞自然地走上前挽着何润芸的胳膊笑着说。

　　何润芸点点头答应她。

　　“明霞，你要去百货商店买什么呀，你妈不是断了你的零花钱。”

　　“嗐，我哥回来了，给了我好几张大团结，我去买我上次看中的那件裙子，我看中了好久呢，太贵了，我妈不让买。”沈明霞眉飞色舞地给好友描述着亲哥回来给了多少零花钱，买了多少好吃的。

　　她愣愣地看着好友的笑颜，听她提到她哥哥，何润芸蹙了蹙秀眉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但又没想起来。

　　回到家的何润芸并没有看到继妹何慧的身影，她心里想着事，没胃口，匆忙给自己煮了一碗稀饭就解决了。

　　晚上继妹回来何润芸冷淡地招呼了一声，二人开始做饭。

　　继母和父亲何清文前后脚到家，饭桌上何父没有再说什么，几人相安无事地吃着饭。

　　吃完饭收拾完，何润芸正准备回房，继母王红娟瞄了一眼何慧，微笑着开口道。“今天厂里处理一批布，我买了一些回来给咱们一家四口一人做一身衣裳。”

　　父亲何清文闻言压了压眉，沉声道。“我和小芸不用做了，才买了好几套，你们母女多做几身。”

　　王红娟听了这话抿嘴笑了笑，转头回房间拿出布匹，温声说道。

　　“处理的，很划算，我还帮着娘家那边拿了一些，我娘还给了点中间费呢，质量都挺好的。老何这个藏青色的称你，可惜这个碎花布只有这么点只够做一个人的，给小芸做，小慧呢选这个蓝色的好不好。”

　　何慧闻言忙说。“妈，我衣服够穿不用做了，姐姐皮肤白，姐姐穿好看，多给姐姐做几身。”

　　这边的何润芸看着面前的布，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碎花布，碎花裙子，她捂着胸口觉得有点闷。

　　何父看何润芸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冷哼一声。“你是姐姐也不知道让着点妹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何慧见状忙说。“没事的，我。。。。。。”

　　“不用，妈我不做衣服了，都给小慧做吧。”何润芸好不容易逼迫自己清醒下来，张口回绝。

　　何父看着女儿忽然惨白的脸色，皱眉沉声道。“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就听你妈的安排一人一件，身体不好也不赶紧回房躺着，还在这里晃什么。”

　　何润芸听了何父的话，眼神一暗。“我真不用，舅妈上次回来带我去百货商店买了好几件，小慧年纪小给她多做几身好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谢谢爸妈。”

　　何父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转头跟王红娟说。“我看她还没好，这几天给她冲点麦乳精喝，明天我下班回来买点鸡蛋和肉。”

　　王红娟哪有不答应的呢。

　　只在何父转头回房后咬了咬牙。

　　何润芸回房后径直侧身躺在自己窄小的木架子床上，面朝着墙，何慧回房也没见她有动静。

　　何润芸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想着自己回绝了，应该不会发生书里面说的事吧。

　　她想了想长舒了一口气，继母端来麦乳精，她喝下躺着便睡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她陪着沈明霞去百货商店，沈明霞一口气买了一条裙子和好几条丝巾，还给何润芸也选了一条，何润芸推拒不过便收了，她请沈明霞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吃完饭，两人话别只约好过两天何润芸销了假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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