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陆离的胜利（二合一）
“成功了？”
“从目前的状态来说，是的。”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乌金色的光泽化作淡淡的光点，消失在尘土中。矛与盾的碰撞带来了强烈的冲击，就连昂热都被巨大的气浪击退了，这位老人站在墙壁的边缘稳住身形，灰头土脸，从一个英伦绅士变成了挖煤的工人。
而他的对面就是陆离，在巨大的冲击波中犹如屹立在浪潮中的礁石。
已经空了的右手轻轻抚摸森冷的盾牌表面，一层耀眼的流光傲然闪过，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白痕，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冲击能抵御多久？”
“根据内部的应力来推断，十分钟的时间是足够的。”陆离耸耸肩，“在这个时间内，足够冈格尼尔刺入奥丁的胸膛。”
“可以杀了他吗？”昂热沉声问。
“这个问题还是未知，不过我还有七宗罪，还有天丛云，不至于给奥丁刮痧。”陆离将重盾塞回尼伯龙根，两只手全部空闲出来。
他整理领结，微笑说道，“如果这三样堪称神话级别的武器都杀不死奥丁，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杀死这位主神了。或许黑皇帝尼德霍格可以，不过他现在还被奥丁掌控呢。”
“至关重要的一幕啊。”昂热低低叹了一口气，凝视窗外那一角璀璨的阳光，“假如我们胜利，数千年混血种与龙类的战争将会走向终点。”
“我倒是蛮期待亲手画上一个句号的。”陆离对失败闭口不谈，刻意忽略了这个话题，慢慢转过身，正午烈日的余晖让考究的西服面料滚烫起来。
他无声地挥手告别，默默走向电梯的入口，距离诺玛完全修复那段被删除的资料还需要一段时间，正好用来处理其余事物。
昂热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终于在陆离要踏入电梯时叫住了他，“这次格陵兰冰海之行，你觉得哪支小队比较合适？”
陆离一怔，似乎没想到校长会在这件事上征求自己的意见，他转过头，说：
“第一阶段的营救任务，可以出动我们的第一支王牌小队，让他们历练历练。至于第二阶段的登岛计划，就我、楚子航、夏弥以及我亲手研制的那几个炼金生命吧。”
对于第一阶段的营救，昂热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恺撒率领的第二支小队是预备队，就算再万无一失的情况，也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假如发生什么意外，就需要他们扛起秘党新时代的大旗。
可第二阶段的情况，昂热就有些不能理解了：“为什么要带楚子航？”
夏弥身为龙王，只要她的破绽（位于眉心的第三只眼）没有暴露，哪怕是昆古尼尔也无法轻易杀死一位龙王。那些炼金机器人都是可循环使用的产品，也不需要这个顾虑。
唯一的漏洞就是楚子航，虽然狮心会会长是超A级成员，拥有言灵·君焰，履历优秀。但在这种级别的战斗就是一个累赘。
“这是他的请求，一个曾经怯懦的男孩要与自己的过去彻底告别。”陆离微笑，“同时这也是古往今来最神圣的一件事——复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能剥夺他的权利呢？”
昂热一怔，没想到能从陆离的口中听到对于楚子航的评价是‘曾经怯懦的男孩’，狮心会会长杀胚的风格无人不知，仿佛生下来就是牛皮哄哄顶天立地。
只不过转瞬间他就明白了，雨落狂流之夜的楚子航的确怯懦，正如他年少时还没遇到梅涅克·卡塞尔一样，谁都需要某个契机彻底长大成人，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陆离就静静地站在电梯口，按键的指示灯已经黯淡下去，门开了又关，他却始终没有进入。
“也不用把楚子航同学想得太弱，他在混血种中也算是强者，毕竟大地与山之王的祝福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而且，我会保护他的。”
最后六个字让昂热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久久没有回答。
片刻之后他以半开玩笑半真心咨询的口吻，笑着问道：“如果龙王的祝福能带来这种大幅度的增强，是不是也给卡塞尔学院其他优秀的年轻人也来一套？”
“额……”陆离再次按动电梯的开关，“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虽然听上去好像只是需要龙王的一滴血，但实际上……”
一大堆难懂的长短句和复杂拗口的炼金术专用词汇，让昂热听得如坠云雾，一个头两个大，仿佛回到了刚进入剑桥圣三一学院老师给他讲哲学的内容。
不过归根结底，就是‘不可复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一般的学生根本不行，除非他和龙王拥有非常深厚的羁绊，并且还需要那位龙王自愿。
“好了，我知道了。”昂热罕见的无可奈何应了一声，他胸口别着那支红玫瑰的花瓣已经脱落了，目送这位年轻的教授离开。
他倒是饶有兴趣地在地下实验室逛了一圈，然后脱掉西服上衣，挽起袖子，青色的刺青痕迹一直从腕口蔓延到被衣服遮挡的地方。很难想象这是个教书育人的校长，倒像是一个混迹多年的极道老干部。
一张黑色的卡片被他从兜里摸出，走向与向上的电梯截然相反的另一台电梯，晃动晃动脖子，拧了拧手腕，仿佛学生上体育课前的热身活动。
“该活动活动身手了。”他说。
很少有人知道炼金原理部的地下实验室还能继续向下，陆离在没有拿到卡塞尔学院详细的建筑图纸时也不知道，那个位置曾经是设计的庇护所，用来防止遭遇核袭击让科学家迅速避难的场所。
不过后来冷战结束后，这个避难场所被改装，连通卡塞尔学院地下迷宫似的建筑。地下才是卡塞尔学院的真正面目，如蛛网般错综复杂，而其中一个地点就是昂热专属的‘健身房’。
很多与昂热的同龄人，如汉高，如守夜人，如龙血武者贝奥武夫，要么老得快死了，要么胖得不成人形，要么是病秧子需要营养仓来维持生命。只有昂热生龙活虎，一般的年轻人都比不上。
秘诀只有一个，锻炼。只不过锻炼的内容、方式，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向下的电梯门打开，森冷潮湿的风从电梯井中吹了上来，昂热回首望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火炉，炉中灰白的余烬像是谁往雪花上洒了一捧炉灰，最后随着闭合的电梯一起下降。
……
二十五分钟后，教师办公楼那间古朴的会议室内。
陆离站在窗边，端着一杯清茶沐浴在阳光中。他背后的书桌上平铺着一张宣纸，墨迹未干，写着纵横捭阖四个大字。这四个字运笔灵动，笔迹瘦劲却不失其肉，运转提顿的痕迹明显，十足的瘦金体特征。
宣纸旁边笔架上的狼毫还在滴墨，那一方名贵的墨锭也被研磨了一小半，十足的中式风格，时间要是倒推个几百年也不会格格不入。
半掀开的窗子忽然灌进一股风，典型的对流空气，幸好有镇纸石压在边缘，否则就被卷跑了。而对流空气的来源是一声请进，有人用赛过牛奶般的白皙小手，怯生生地敲了门。
进来的学生是上杉绘梨衣，她望着那个站在窗边只留一个瘦削背影的教授，抓着自己的游戏机，没有开口。
她刚刚吃过午饭，并没有把游戏机送到宿舍管理员那里，就接到了teacher的电话。听筒里面的声音没有任何恼怒，平静到像是蔚蓝如洗的天空，又像是水洗过的牛仔裤，总给人一种静谧安详的感觉。
陆离在电话里说同意她多打一会儿游戏，但前提是来到教师办公室玩，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并不会干涉。
“绘梨衣来了？”他转过头，微笑，“哦，还带来了你的游戏机，非常不错。”
上杉同学畏惧似的把双手背在身后，用曼妙的身体曲线遮挡了游戏机的手柄，生怕teacher一个饿虎扑食抢走，并且砸碎。
室友夏弥的声音至今在耳畔回荡：“如果教授要抢你的游戏机，就打开领口塞进去，这招百试百灵。这是女孩子才能拥有的、绝无仅有的藏匿地点哦！”
“别误会，我不是要抢你的游戏机。”陆离拉开椅子坐好，“我这里有液晶电视，还有多余的手柄，来陪你打两把怎么样？”
“真的？”上杉同学高兴的跳起来，不过隐隐还有点疑惑。
她和teacher玩游戏的次数并不多，因为对方太弱了，轻轻松松就能KO。虐菜固然能得到快感，但一直被虐的菜显然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teacher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一改常态？
上杉同学非常疑惑。
“为了跟得上潮流，我特意抽出时间修炼了几把。”陆离打开主机的电源，数据线已经连通完毕，“当初败在自己的学生手下，我也是蛮不甘心的，这次好好地打败你。”
“吹牛！”上杉同学显然不相信，她自幼学习街霸的技术，排名在亚洲接近登顶，可不会相信teacher玩了几天就有这种水平。
“要不然我们来打一个赌？”陆离的笑容不怀好意，就像大灰狼看见小绵羊掉进了陷阱，“我们来打一个BO7，如果你赢了，从今以后我就会开放你的游戏时间，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不会没收，更不会给你断网。”
“骗人是小狗！”上杉同学伸出小拇指，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我们拉勾！”
“答应得这么爽快？”陆离慢吞吞地说，“不想听听输了的后果吗？”
“绘梨衣不会输！”上杉同学倔强地昂起头，那双带着男孩子英气的眉毛像是一柄横着的阔剑，她有底气，就像陆离不会对自己的炼金术失去信心一样。
“要是输了呢？”陆离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我可不想某个人哭鼻子跟我耍赖。”
“输了的话就随便teacher你怎么样！”上杉同学急不可耐地抓住他的手，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约定达成。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上杉同学想，打赢这个BO7以后她就是游戏界的霸主了，再也没有人会阻止伟大の格斗家绘梨衣对于游戏的征服！
开机，选人。
第一回合双方的选人都比较谨慎，上杉同学选择的角色是《街霸Ⅱ》的主角之一——隆。这位波动拳流派的高手是她最擅长的角色之一，世人所熟知的升龙拳就是出自这位人物，看样子是打算速战速决。
陆离的选择是古烈，典型的美国大兵形象，同样是《街霸Ⅱ》当中比较有代表性的角色。他是‘蓄力’系的代表人物，尽管必杀技比其他角色要少一两招，但实用性是最强的。
至于地图则是最令人广为熟知的澡堂，双方准备就绪！
ROUND1，FIGHT！
游戏开始。
古烈与隆都站在黄线外，随着开始的标志消失，两人都没有选择后退。
上杉同学上来就以一个极快的手速搓了一个波动拳。液晶屏幕中隆的双手立刻呈上下姿态推出气功波，企图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奠定血条上的优势。
然而古烈的操控者的反应却超乎她的想象，←集气→+拳，正是赫赫有名的‘音速手刀’，两个冲击波互相抵消。然而‘音速手刀’发动后的僵直非常小，他迅速出拳击退了处于收招僵直的隆，反而是绘梨衣操控的角色掉了十分之一的血条。
“嗯？”她的脑袋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teacher的进步太快了，这还是三个月前的菜鸟么？
上杉同学不敢掉以轻心，迅速进入认真状态。
屏幕中被击退的隆面对追击的古烈，再次选择推出波动拳防身。反而古烈的操控者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判断，在波动拳即将造成触碰伤害的同时，→+中K发动了侧越踢，在空中躲过了波动拳，并一脚踹在隆的头顶。
至此双方的血条是百分之百对战百分之七十五，陆离占据优势。
“升龙拳！”上杉同学大声念出了招式的名字。
双方仍然有不短的距离，但是凭借古烈的优势完全可以忽律不计。她预判了古烈的攻击，正如先前古烈预判她的波动拳那样。
只可惜这记升龙拳落空了，古烈预判了她的预判，竟然没有发动攻击！
“重拳！音速手刀！”陆离也学着学生的模样，大声喊出招式的名字。
当隆处于升龙拳的结束僵直时，双方的距离已经被无限缩短，古烈一个重拳又把隆击退，血条下降。
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追击，而是发动了远距离的‘音速手刀’。
面对两道月牙形的弧刃，绘梨衣的第一选择就是跳起来躲过，只不过时机的选择并不好，紧接着操控隆蹲下横臂在身前，格挡。
音速手刀被抵消，古烈如法炮制，再次施展音速手刀，隆依旧摆着格挡的姿态。
这是一个破绽，古烈跟着音速手刀的轨迹快速跑到隆的身前，准备抓住格挡之后的僵直，狠狠地来上一套连击。只不过面对再次逼近的音速手刀，隆竟然没有选择格挡，而是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并且在落地后立刻格挡，古烈出人意料的铲踢被完美守住。
趁着铲踢被格挡击退的僵直，隆当即施展波动拳，速度极快，想要以音速手刀抵消已经来不及，只能被迫格挡。
至此古烈的血条终于被打退了约十分之一的位置。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哦，绘梨衣。”陆离说。
上杉同学全然无视了这句话，双眼炯炯有神，完全盯着屏幕中操控的角色。瞳孔中是浓缩倒映的富士山，睫毛都被染上了淡蓝色的微光，上面仿佛有雪精灵跳舞。
虽然口中没有回答，但是被操控的角色隆给出了正面回应。他又一次推出波动拳，在近身前被音速手刀抵消。
双方陷入了焦灼的状态，隆每次前进古烈就会倒退，而古烈的每次前进隆同样呈现守势，双方的脚步在不大的空间内辗转腾挪，局面进入了僵持的阶段。
而打破这一焦灼局势的，还是古烈的音速手刀。
双方这次互相靠近，谁都没有贸然后退，各自在近距离比拼手速，音速手刀与波动拳再次抵消。这时古烈的优势再次展现，他凭借技能的僵持比对方要小，神出鬼没地又打了一拳，被击中的隆只有三分之一的血条。
同时也被逼到了版面的边缘。
又是一次远距离的相互抵消，血量不占优势的绘梨衣似乎急了，连连发动波动拳，隆正好抓住机会，一个侧越踢躲过，并且近距离命中了隆的头顶，血量再降。
双方分开，隆再次向前，却没有任何出招。
古烈采取了谨慎的应对，原地发出音速手刀，但是隆却忽然后退，旋即跳起来发动龙卷旋风脚。音速手刀虽然技能僵直比较小，但并不是没有，正好被这一记重踢命中，血量掉了肉眼可见的一截。
之后古烈的操纵者蹲下格挡，却被绘梨衣按下轻P+轻K的‘背负投’破解，古烈在半空中旋转，旋即重重倒在地上。血量肉眼可见的掉了一大截，是开战以来受到最严重的伤害。
趁着古烈跌倒在地，隆发动飞踢，正好命中刚刚站起身来不及任何操作的古烈，紧接着又施展出刮骨锁+走马连环拳+背负投，让古烈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把他逼到了版面的边缘。
双方血量几乎没有差距，隆的劣势被大幅度扭转，操控者绘梨衣会心一笑，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双方在版面边缘再次僵持了一会儿，不外乎波动拳对音速手刀，如果来不及就格挡，你的重拳或者我的侧踢，双方的血量小规模持续下降。
但是熟知街霸规则的玩家都知道，被逼到版面边缘的一方是处于劣势的，退无可退，而对方却又很广阔的自由空间。
隆又一次推出波动拳，可这次古烈的操控者不知为何没有选择音速手刀的抵消，而是跳起来准备躲过。但是起跳的时机并不对，落下来时正好被波动拳命中，跌倒在地。
上杉同学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准备如法炮制上次，在空中按下龙卷旋风脚，准备在古烈起身时觊觎致命一击。但是她的起跳却出现了问题，因为在版面边缘的判定非常特殊，那一记龙卷旋风脚竟然落空了！
“teacher是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她心说。
古烈马上一个翻滚快速起身，双方在版面边缘发生了最激烈的缠斗，你来我往快速拼招，手已经来不及听从大脑的指挥，只能凭借肌肉记忆。
最后是古烈抓住机会，一个背投破除了隆的格挡，双方的位置发生颠倒，这位波动拳高手躺在地上，血条清空。
时间定格在49秒，屏幕上出现CUILE WIN的获胜字样。
“第一回合是我赢了，还要继续吗？”陆离扭头问。
上杉同学显然不服输，气鼓鼓地说道，“再来！”
ROUND2，FIGHT！
《街霸Ⅱ》的比分同样是一局BO3，抢二者获胜。但不同于后续的系列，这款游戏不能换人，双方在一个BO3里只能用同一目标对敌，不能第一把用隆，第二把将角色更换成不知火舞。
双方的开场没什么新意，全是波动拳对上音速手刀，双方的拳技、脚技不分上下，何况双方都是‘蓄气’型的人物，说白了就是猥琐——除了发波不推前，你跳我就下重拳。
然而猥琐在游戏里比较好听的术语叫‘稳’，但这个‘稳’建立在血条与时间的优势，一百秒的时间结束后会由系统判断谁的血量具有优势。可现在显然是古烈的血条更有优势，在近距离的对抗中，音速手刀的技能僵直小于波动拳，正是凭借这一点，古烈偷了好几下攻击。
无法避免，这是角色先天的设定，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抓住精髓并战胜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数字定格在19的时候，血量没有优势的隆终于打算近身用投技终结掉古烈，面对音速手刀的冲击，他不想掉血只能跳起来躲避。不过正好中了那句‘你跳我就下重拳’，最后在六秒时，隆的血条被清空，始终没有来到古烈的身前。
第一场以2:0结束，获胜者是古烈，隶属于陆离的胜利。
“还要继续吗？”
“teacher你是怎么办到的？”上杉同学问，在她的眼中对方已经从‘温文尔雅’变成了‘面目可憎’。
见没有得到回答，然后她不服气地说，“继续！这一局是teacher你的运气好罢了！”
交战声重新开始，静谧的办公室内只能听到两个格斗角色的音效。与此同时，陆离教授的另外两位学生尚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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