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病小事
01
清晨，阳光从窗外透过，微风卷起窗纱轻轻摇动。纯白色的纱帘在阳光下罩出一层光晕，舒服而又柔软。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两个人彼此交错均匀的呼吸声。
感受到屋外的光线入眼，游惑微微地睁开双眸，长长的眼睫毛盈盈蒲扇，淡棕色的眼珠无意间扫过身侧的人。秦究的呼吸靠在他耳侧，细长的发丝扫过耳垂，微微有些发痒。游惑看着他，微光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处留下淡淡的侧影。
秦究紧闭着双眸好像还在沉睡，一条劲瘦有力的手臂搭在游惑的光裸而柔软的腹部，让游惑有些动弹不得。
游惑侧过头望着枕侧人俊朗的睡颜，他似乎睡得很沉，面颊红润，均匀的呼吸声在耳畔起伏。游惑轻轻抬起秦究的手臂，将秦究半裸在外面的肩膀用被子盖好。他起身，勾起搭在椅子上的衬衫，穿好合身的外衣走出房间。
早饭已经做好了。
游惑将餐盘摆放在桌子上，可一直没见到秦究起床后慵懒的身影。以往秦究总是比他起床要早而且总会贴心地提前给他做好早饭，甚至见他赖床没起来时会爬到床上挑起指尖勾着他的发梢，在他耳边低声来一句温柔的问候，“亲爱的大考官，起床啦。”
游惑将餐食盖住保温，回到房间里看到秦究居然还在睡。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坐到床边晃了晃秦究的身子，床上熟睡的人儿似乎感受到震动，半睁半迷蒙着眼眸好似蒙上一层水雾，秦究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一抬眼看见游惑坐在自己身边，秦究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亲爱的，早上好。”
话音一出，粗糙沙哑的嗓音让秦究顿时噤声。自己的嗓子怎么变得这么沙哑了？
游惑盯着秦究红润的脸色，直觉不对劲。他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他心里一惊。
“你发烧了。”游惑淡淡地说道。
“是吗？”秦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受到灼烫的热度，他挑了挑眉，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看来是啊。我说怎么感觉这么累。”
“……”游惑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一根体温计放在秦究脑门上，
“量□□温，要是热度太高待会去医院。”
他看了眼温度计的显示屏：38c。
游惑微微皱眉：”我去找点退烧药。“
“不打紧。”秦究毫不在意地说道，“小病而已，喝点热水就行。今天还要去给新兵蛋子训练，我一会就起床。”
游惑冷冷地瞟了一下秦究，拿过他的手机，斩钉截铁道。“别去了，一会我替你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诶？”秦究盯着游惑决绝的模样，笑着说，“大考官，这么舍不得我？”
游惑，“……”
“我做了点粥，你起来喝吧。一会记得吃药。”游惑转身走出房间，打了个电话。当他端着粥来到房间的时候，秦究居然又睡过去了，体温计放在床头柜上。
“秦究，秦究。”游惑将粥放在一边，摇了摇秦究不许让他睡。
秦究被晃醒，他微微睁开眼眸，看到游惑焦虑的神色，抬动了下嘴唇，“怎么了？”
“起来吃点东西，我做了粥。”
秦究被游惑扶起上身依靠在床头，一件外套被披身后，淡淡的花香扫过鼻孔，还带着昨夜彼此交融的香甜气。
“穿上。”游惑催促着，一如既往地考官a冰冷而不容推拒的语气。
“好。”秦究笑着穿上外套，轻佻的眼神里带着痞痞的笑意，声音虽然嘶哑但磁性味浓郁，“大考官，喂我好不好？”
“……”游惑翻了个白眼给他，“想得美。”
虽然嘴上这么说，游惑还是端起粥，轻轻吹了口气，将汤匙递到秦究嘴边。
秦究笑盈盈地喝下自家老婆亲自做的粥，内心满足不已。
“好喝。”他夸赞道。
游惑：“……”（os：平常怎么不见你夸过）
他看着秦究，淡棕色的眼珠里流光转寰，温柔的眼神包含着如月光般的柔软细腻。他其实很心疼秦究，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秦究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秦究轻轻低下头小口啜着粥，看着游惑细心体贴的样子，心底的温暖与感动冉冉升腾。小时候，父母早早去世，每次他生病，都没有亲人能在身边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锤炼出超出常人的坚毅与冷漠，却将心底的那份柔软与感动深深掩藏起来。直到他遇上游惑，他的大考官。一开始挑衅也好，激怒也罢，兜兜转转，却从未想过会携手并肩作战，成为彼此的温暖与救赎。
秦究喝了点粥，又躺下。
他不想睡了，深黑色眼眸里望着天花板，这好像是第一次受到游惑这般温柔细腻的照顾？咳，如果不算禁闭室那些不可言说的照顾的话。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游惑端着药和水走进来。
“不睡了？”游惑放下杯子，看着秦究红润的脸色，眼神里充满担忧。
“大考官不来陪我，我当然睡不着。”秦究弯弯眼眸，即使生病还不忘调戏游惑。
“……”游惑将药放到秦究手中，“起来吃药，再睡一会。”
“好。听老婆的话。”秦究病着还不忘时刻调戏游惑，沙哑的声音一出，游惑眼底担忧的神色反倒更浓了一份。他强撑着支起身子，接过温热的水，吞下两粒药。
游惑看着秦究吃下药，终于稍稍放下心。“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你去哪？不陪着我？”秦究看着游惑转身要离开，语气有些焦急。
“不去哪。”游惑淡淡地说道。“你睡吧，睡着了我再走。”
他看着秦究躺下，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
秦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大考官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似乎更加会照顾人了，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刻薄了，连厨艺都在慢慢变好。
“看我干嘛？”
冷酷的声音在秦究耳边开裂，游惑被他盯的心里有些不自在。说好的睡觉呢？！
“我老婆真美。”秦究笑嘻嘻道。
“……”
一瞬间，秦究眼前一片窒息的黑暗。游惑撩起被子盖住他的头，冷冷的声音命令道，“给我睡觉！”
02
游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将电脑里的文件处理完毕。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看着秦究安静的睡颜，眼睫毛轻微颤动，面颊依旧红润未消。即使吃了退烧药也不一定立刻就能见效。
游惑起身去卫生间端过热水来到房间里，他将拧干的毛巾轻轻放到秦究的额头，自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他见过的秦究永远都是活力四射，即使当年在系统里被迫生病，鲜血横流也从未见过他这般精神不振。昨晚他只记得秦究说热，便去洗澡。怎么会，莫不是昨夜冒雨回来导致身体吃不消？
游惑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秦究的额头，他瘦削的脸庞因为生病更显苍白。游惑摸摸他额头的温度，心中虽然焦虑，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有那样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除了于闻和老于，他几乎没有关心过别人，更别说照顾。
在遇上秦究之前，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一丁点的身体接触他都会觉得厌恶。好像这一切的改变是在接触到秦究以后。
游惑顿了一顿，脑子里一闪而逝他和秦究在一起的时光，或短或长，无论是系统还是现在，初遇还是重逢，他都不会再忘记了。手指轻轻触摸到耳垂，银色的耳钉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如同被照亮的记忆书页，在开启尘封的大门之后，骤然间纷争涌现。
游惑低低垂眸，望着还沉睡的秦究，露出会心一笑。
秦究睡了一上午，终于醒了。
飘香的饭菜味勾引着他嘴巴里的馋虫，空空的胃向他提出不满的抗议。秦究伸了个懒腰，一起身，“啪嗒”一条毛巾一下掉落在被子上。
秦究瞪大了眼睛，瞬间明了。
啧啧，大考官还挺会照顾人嘛。秦究心想。
他走到厨房外，慵懒的身子依靠在门框上，看着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游惑，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游惑将炒好的菜呈出，一转身看到秦究，愣了一下。“醒了？”
“嗯，”一件外套松散地披在秦究精瘦有力的肩上，他走过去，挑了一根肉条塞进嘴里，咂咂道。“真香。”
“行了，洗手再吃。”游惑放下菜，伸出手触摸了下秦究的额头，终于放心道。“不烫了。”
秦究一瞬间愣神。
“？”游惑看着秦究略微惊讶的神情，有些疑惑。
“呵。”秦究笑着，发出一声闷闷的鼻息，他凑过去，靠近游惑的耳畔，低声说，“亲爱的，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游惑扔给他一个标准的半月眼，抽动了下嘴唇。旋即，他揽过秦究的脖颈，伏身吻了上去。
“啵~”唇瓣离开时，轻闻可爱的水声。
“满意了？”游惑松开他的唇，略略平复自己的呼吸，面颊微红。
秦究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嘴唇，感受着残留的余温，邪邪一笑。“味道不错。”
“大考官不怕传染吗？本来想让你亲亲脸颊就可以。”秦究指指自己还红润的脸，眼神轻挑肆意，对着游惑意有所指。
“一个人生病很孤单的，我给你做个伴，不行么？”
游惑弯起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这是当年秦究说过的话，他如今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秦究听着这似曾熟悉的话语，从背后抱住游惑，伸手揽住他的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附在耳边，带着半沙哑的气息缓缓道，
“我可舍不得，我这么爱你。”
ps：游·心口不一·惑
秦·真香定律·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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