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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初现


大家缓了很久,  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时候,泉沉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他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形,笑吟吟地道:“十神使大人就是这样的,  等日后接触久了,  大家就知道了。”

        上来这一曲,就已经搞怕了很多人,  此刻,  他话音一落下,倒抽凉气的声音就格外响亮,南允随意地用手掌抹了把脸,声音格外悲壮:“其他九位,也是这样的教学方式吗?”

        泉沉笑了笑,没有答话,而是往下压了压手掌,袖袍微动,南柚等人便又回到了之前的授课堂。

        耳边,是他含着笑的浅淡话语:“今日的课程还未结束,  请各位坐好。”

        当月明珠的光彻底亮起来,他们出现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头顶是撕扯着狂舞的雷电,脚下踩着的船只摇摇晃晃,时不时发出嘎吱的破裂声,  不堪重负,随时要散架一样。

        “还来?!”南允凡事不放心上的风流公子形象再也维持不住,他的脸色很白,但还是朝南柚这边靠了靠,低声叮嘱道:“等下要是我们被颠到海里,  你抓着我。”

        相比于他们这种一早就确定下来的本体原形,星族的皇族前期总是神秘而脆弱的。

        像南柚,只有在过第十五个生辰,一万五千岁之后,才能登上明镜台,看清自己的本体。

        流钰跟南柚并不在同一排,此时稍微恢复些气力,走到她的身边,刚好听见南允这句话,道:“是,鸾雀一族都不熟水性,右右,情况若真生变,你跟着南允兄。”

        南柚摆了下手,捂着脸哀嚎了一声,“不是说隔三日授一次课吗,这回来的,又是哪位大人呐。”

        这艘船很大,同时显得十分陈旧,像是沉入海底无数年,每一块木板都长上了海草,船身还遍布着各种样式的海螺,小的大的,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炸开。

        南柚稍微挪动一下位置,甚至都隐隐觉得脚下的木板在咯吱作响。

        这种船,说能抗得过这样的暴风雨,南柚都不信。

        数百个人,乌泱泱一片,各自形成不同的小圈子,交谈猜测,甚至开始交换法宝。

        “这是要做什么?让我们出手对抗雷电,还是保住船不沉?”半晌,已经做好落水准备的流芫睁开眼,看着雷电乱舞,沉如黑夜的天空,开始较好的一面开始猜测。

        就在此时,那来去无声的十神使,悄无声息落到了船尾,单脚点在挂帆的柱子上,蜻蜓点水一样,手里依旧拿着那根白玉笛。

        吵闹声在越来越大的风雨和威压中减弱,直至完全消失。

        十神使不说话,他居高临下,黑衣玉笛,身形单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像是掂量完了他们的恢复状况,十神使再一次将玉笛横在唇畔。

        流芫绝望地闭上了眼。

        南柚揪着孚祗的袖子,屏着气,反应十分迅速的从空间戒里拿出了避水珠,藏在手心里,她一粒,孚祗一粒。

        南允手指紧紧地抠着栏杆,他倒是不怕水,只要不听那股笛音,泡在水里一年,十年都没问题。

        就在他这样的想法闪过的下一刻,笛音响了起来。

        像是被人在后背用铁锤狠狠锤了一下,他五脏六腑都翻滚着蜷缩起来,还没挨到第二个音节,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鼻腔里就进了咸腥的海水,整个人陡然往下沉。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次笛音对比,第一首曲子突然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像饺子下锅一样,整只船在某一瞬毫无征兆侧翻,数百个人无一幸免,一个不落地滚进海面。

        南柚反应很快,她一边咬牙忍着笛音带来的身体上的疼痛,一边将避水珠咽下去。

        然而,根本没有用。

        领域。

        南柚的脑海里,顿时闪过两个这样的字眼。

        曲音才奏,领域便开。

        这个十神使,到底有多强大。

        饶是强横如星主,也只是在近年内修成了领域,每次施展起来,都需不短的时间,像这样悄无声息将数百人卷入自身领域且收放自如的本事,整个四海八荒,除了他上面的九位,只怕再寻不出几人了。

        在海水中,痛苦程度成倍剧增,说到底,南柚的灵力并不强,所承受的痛苦比起穆祀,孚祗等人,更大一些。

        海水泱泱,南柚身边的人全部被冲散,她捏着孚祗的衣袖,紧闭着眼,细长的眉皱着,早晨因为心血来潮用凤仙汁勾画在额心的图样掉了半边颜色,小脸苍白,唇色寡淡。

        她很不舒服。

        痛苦程度甚至跟那日强抽血脉有得一拼。

        索性海是真实的,对他们这样的身体来说,呼吸自如,言语无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南柚捏着孚祗一角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泛出了浓郁的白。

        饶是知道这是个必经历程,孚祗也依旧忍不住皱眉。

        未几,他很浅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掌,捂住了南柚的双耳。

        好闻的草木清香冲淡了海水的咸腥味,无孔不入,令人崩溃的笛音在那种熨帖的温度下终于有所收敛,虽然依旧痛苦,但总算控制在了可以接受和忍耐的程度内。

        南柚蜷缩着身子,窝在他的胸膛前。

        若是在往常,孚祗这时候应该不动声色后退几步,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无奈地提醒与告诫:姑娘,不该如此。

        而此时,当她毫无保留的信赖,交到他手中时。

        他没有叹息,没有提醒,只是任她凑上来。

        两人长发交织在一起,深海中,墨一样的颜色,像一丛丛海草,又像盛开的旖/旎花。

        最后,南柚是疼晕在孚祗怀里的。

        一曲笛音毕,清醒的人所剩无几。

        场景再次一转,从深海回到授课堂,十神使已经离开。

        泉沉看到这幅歪七倒八的惨状,半分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他依旧是和蔼可亲的样子,朝后拍了拍手,神山的随从便进来,架起自己负责的人,往各自院子里走。

        作为唯二抗完整首曲子还清醒着出来的人,穆祀和孚祗遥遥相望,前者喘息几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孚祗手中抱着的人身上,嘴唇动了两下,声音沙哑:“我来。”

        孚祗避开了他,面对别人,他从来都是淡漠而没什么情绪的。

        “孚祗。”穆祀忍耐地皱了皱眉,声音晦涩:“南柚日后,是要入主天宫的。”

        少年离去的步伐顿了一下。

        穆祀的眼瞳里寒意浓重,诚然,已经被孚祗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和无视的举动和言行激起了怒火,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每一次,都跟南柚有关。

        孚祗垂眸,小姑娘大半张脸埋在他的衣襟里,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很长,落在眼皮下方,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臣听命于姑娘,护好姑娘是臣职责所在。”

        一句似是而非的官腔话。

        穆祀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重瞳不受控制显化出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

        他比谁都清楚,而这样的特权,是南柚给的。

        那是孚祗的底气。

        也成为了他穆祀的顾虑。

        ======

        孚祗将南柚抱到榻上,才出院子,星螺和另一个从侍就将小山一样的狻猊运了回来。

        还有云犽长奎等人。

        孚祗给南柚喂了颗补充灵力的丹药,又在院子周围布下禁制,离开了院子。

        神山之上,滢绿的湖水透着湖泊的流光色泽,被丝带一样的溪流环绕着的,是一座宽敞的宫殿。

        在这里,四季颠倒,循环肆意。

        茫茫雪色里,嫩叶红花生长,布着坚冰的湖面,几尾红鲤怡然自得游动。

        宫殿里,两人正在对弈。

        执黑子的人长发及地,流水一样,脸上布着一层雾气,看不清面容,举手投足,优雅温柔到了极致。

        执白子的人,身边横着一支白玉笛,俨然是才在授课堂折腾完人的十神使。

        “这一届年轻人中,有几个不错的苗子。”十神使看着被步步紧逼的黑子,扯动了下嘴角,也顺带着提起了这件事。

        神主那双眼睛里像是永远含着浅淡的笑意,说话的声音温和:“战场和邪祖的事,跟他们说了吗?”

        “我带他们感受过了。那群小鬼的父母都是人精,明里暗里怎么也透露了几分,再结合今日所见,应该都有数了。”

        “今日有两人,接住了我第二曲笛音。”

        “哦?”神主抬眸,看了眼那根玉笛,有些意外,又落下一子,“动了收徒的心思了?”

        “天族太子,他能接住并不意外,可另一个,是星族皇嗣身边的从侍。”

        神主将定胜负的一颗子落下,道:“少年不问出身,越多出色的少年,越能抗住日后的风雨。”

        “这是好事。”

        十神使颔首,有些兴味地道:”今日,那个从侍,帮星女挡住了我的笛音。”

        “可他并没有这样强大的灵力。”

        神主抬眸,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他似清风淡月,随意一个音节,都温柔得不可思议,但又令人说不出半分反驳和疑惑的心思。

        “此事不必深究。”他道:“一月后,让星女拜入尘书主峰。”

        十神使诧异。

        万万年来,这是他第一次,从神主的嘴里,听到代表女子的称谓。

        ======

        寂静的山谷中,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冒出一道炊烟。

        院子里开着颜色各异的花草,每一株都长得很好,生机勃勃,将整个前院装点得跟诗画一样。

        神山的随从给清漾喂了丹药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清漾醒来的时候,从侍丹心还在椅子上瘫着。

        她从榻上坐起身,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疼痛的余韵在骨子里滋长,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敲碎了重组的一样。

        疼痛过后,这次晕厥的好处便显现出来。

        她的剑气肉眼可见的增强了不少。

        另一名并没有跟着去授课堂的从侍感受到她的气息,端着一盆温水推门而进。

        “姑娘。”丹青神色凝重地唤她,丹青和丹心是清漾姨祖母调到她身边伺候的从侍,胆大心细,天赋也都出众,“乌苏那边的联系彻底断了,派去打探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

        清漾抬头,眸色清冷,有些意外:“怎么会?”

        “我听人说,本来乌苏都已经去赤云边为姑娘夺灵髓了,但朱厌守在那里,没过几日,南柚也到了,而且还带去了金乌。”

        丹青声音沉下来,提醒道:“姑娘,金乌的天赋技能,您别忘了。”

        金乌的天赋技能——占卜。

        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占卜家。

        清漾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也就是说,这样一来,我们在星界的所有布置和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没得到灵髓不说,还将乌苏和汕豚这两个助力丢了。

        饶是以她如今的心性,都有一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

        良久,清漾扯了下嘴角,手指动了动,喃喃道:“南柚,真是处处克我啊。”

        “姑娘,现如今,该如何。”丹青知道那个人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情愿同归于尽也要拔出的尖刺,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罢手,因而垂眸,低声问。

        “去将那个匣子拿来。”

        丹青照做。

        清漾深深提了一口气,伸手,将匣子上面的小锁挑开。

        丹青识趣地低头,但心中难安,思来想去,还是开口提醒:“姑娘,神山之内,同门不可相残相杀。”

        十位神使眼皮底下。

        没有什么事是查不出来的。

        清漾将其中一样东西拿出来,听了丹青的话,笑了一下,一字一句轻而缓地道:“对啊,残杀同门。”

        她顿了一下,又道:“制作留影石,将它在六界推广,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东西。”

        丹青向来捉摸不透她的意思。

        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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