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恶趣味
黎浅浅拍拍蓝棠的肩,“姐姐想多了,蓝先生就你一个女儿,不疼你疼谁啊?”见蓝棠情绪稍缓,才又道,“蓝先生不把药方给你,怕是有他的顾虑在,你是习医的人,应当知道这些药非凡品。”
顿了下才又道,“你看看方束青和程樵房,还有那位九皇子,难道看不出来,怀璧其罪吗?”
九皇子觊觎韦长玹炼成的药,以及韦氏药铺带来的利润,让王妃贵为国公府世子的弟弟,委身去做韦家药铺的大总管。
蓝棠良久才道,“我没那么笨,才不会跟韦长玹一样。”
“我们棠姐姐当然不笨,但是你心地善良,要是有人利用这一点,从你嘴里套话或把你绑了去,以此来要挟蓝先生呢?”
“都说了我又不笨。”蓝棠其实知道,黎浅浅说的确实很可能发生,她武功不好,要是有人知道了那些药品是出自她爹之手,说不定真有人会绑架她,借此要挟她爹交出方子也说不定。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心气不平。
凤公子连忙转移话题,问黎漱那袖弩的事要怎么处理。
“我们可以查,帮忙毁了袖弩的设计图,毁了兵工厂,但不能出头。”黎漱不想瑞瑶教和凤家庄太出风头。
黎浅浅想到之前有不少南楚的贵公子们,赶去东齐参加拍卖会,便问,“那些人呢?是回来了?还是……”当日就被黑衣人杀了?
“说起来,真不知该说他们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说到这个事情,刘二就忍不住想笑。
各地赶赴东齐参加拍卖会的人太多了,所以有人就耍了贱招,各国派来的贵公子自小就是家中得宠的,从来不知低调是何意。
在大家都争着要竞拍那些稀有药品的时候,摆出财大气粗的款,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有些贵公子因家教严格,知出门在外忌高调,因此逃过一劫。
南楚过去的几位贵公子,运气没那么好,这一路上又是拉肚子,又是马车坏了,还有马儿吃了不好的饲料而腿软无没行走。
他们又是怜香惜玉的性子,在路上遇到卖身葬父的大姑娘,好心救助却遭算计,有人因此银票被偷,更有人被告到官府,因为他们援助的大姑娘,是人家家里的逃妾,嫌弃原本的主家不够富贵,又凑巧遇上这一群富贵公子哥,人年轻钱多又傻,不哄骗他们哄骗谁呢?
贵公子们不知道,但刘二他们却一清二楚,那什么逃妾想摆脱旧主,在大街上搞那么一出卖身葬父的戏码,其实都是假的,大姑娘是戏园子里的名角,被人特地请来上演这么一出好戏,为的就是拖住几位贵公子的行程。
等他们摆平这些事,赶抵东齐京城时,拍卖会早就落幕。
当然,他们也因此逃过一劫,保住了小命。
不得不说,祸福相依啊!
若不是这一路上屡屡受挫,延误了行程,他们早就顺利参加了拍卖会,拍到药品,然后就惨死在黑衣人的手里了!
“他们都没事?”黎浅浅惊讶的问。
刘二想了下道,“也不能说都没事,川东城首富孟家,您可还记得?”
黎浅浅想了下点点头,虽然印象不是很深刻,但他们家的孟小五娘可是顺利成为静王世子的房里人。“他家怎样?”
“他们家财力雄厚,但家中子弟没人为官,本来有朱家这个姻亲,可是上回在有间客栈,两家有撕破脸之嫌,虽有孟小五娘攀上高枝,可是孟家唯恐她在王府不好过,所以知道有此拍卖会后,就派出大房的孙子去参加拍卖会,想要拍得绝世药品,好让孟小五娘借此固宠。”
“孟家的孙少爷……”
“他拍得了药品,虽不知他拍得的是什么药,不过那都没有用了,因为他被黑衣人杀了,所拍得的药也被抢走了。”
黎浅浅沉吟片刻问道,“那些药,我们的人没拿?”
“没有。那种东西太稀有,不好出手,所以我们拿走的是银票。”
银票上头没有任何注记,相形之下,要比拿走药品要好脱手。
“那那些药呢?”
“我让他们带回来让蓝先生研究了,不过高爷交出来的药品数量,和拍卖会上拍卖的数量并不相符,所以他们应该都有私藏了一些吧!”
黎漱问,“那颗什么九转还魂丹?”
“那颗啊!似乎在混乱中遗失了,就不知是不是高爷还是他的手下拿走了。”
那颗药拍得了天价,黎漱会好奇它的下落不足为奇。
“就不知韦长玹有没有把他这些年,炼药的经过纪录下来?要是有就好了。”蓝棠微叹息道。
黎浅浅看她一眼,顺手从桌上的茶壸倒了杯白开给她,“就算有,肯定也被他藏得紧密,要不然方束青虽不会炼药,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大可请十个、百个药师,照着韦长玹的记录来炼药。”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程樵房也没这么做,这表示他们手里没有韦长玹的记录,或根本不知道他有做这个记录。
“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不知道他有做记录。”黎浅浅这是直接认定,韦长玹有做记录,因为她看蓝海炼药过,每一次开炉炼药都详细记录着,这次炼的是什么药,用的什么药材,份量几何,他都仔细记载,他说只有这样,下次才有所依据,不再失败。
所以她相信,韦长玹肯定也有作记录。
“要不,我们派人去问韦长玹?”黎漱道。
“直接问他?他会说?”大家诧异的看着黎漱,韦长玹那样的一个人,会老实说?
“叫人跟他说,是孟达生派去的,他毕竟亏欠了孟氏,如果派去的人跟他说,想为孟氏过继个孩子,如此他也就有了子嗣,他活到年纪这么大,却没有自己血脉骨肉,来延续他的传承,但孟氏是他的元配,他没有其他的亲人,孟氏若有子嗣,他也就有了后人。”
能将他的所学传承下去。
韦长玹如今中风在床,为什么不跟方束青交底,除了深恨她给他戴绿帽,也不想便宜了她吧?
那么他们提供他一个报复方束青的机会,以他现在的情况,他会不紧紧抓住这机会吗?
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黎经时得知东齐突然冒出来的皇子,手里竟然有袖弩,不由大感吃惊,黎韶熙兄弟也觉头疼不已,弩箭的杀伤力已经很可观,但因为体积和重量,远非轻巧的弓可比拟,但一张强弓,臂力不足的人是用不了的,但弩不然,它的设计可使一个普通的士兵轻松上手,当然准度就有待商确。
可是袖弩,这表示什么?东齐人已有技术,能把弩做到如此小巧,收起来时,藏在袖子里,根本看不见啊!还有准度,照鹰卫统领他们传回来的情况来分析,根本不需怎么瞄准就能射中目标。
他们不知东齐人是怎么做到的,但光听就觉这种逆天的武器还是趁早把它扼杀掉为妙。
如果黎经时父子有此感觉,那么南楚皇帝的感受就更加强烈了,他听黎经时说起时,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立刻召见首辅和众丞相,然后命黎经时向他们报告此事。
首辅一听愣了半晌,然后请皇帝召见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及在京的武将和曾领兵任武官的勋贵,一起来参与讨论。
因为袖弩这玩意儿,他们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且他们是文官,也不知这东西的杀伤力能有多强,这不是他们的专业,所以找专业人士来参与讨论才是。
如此若要做决策时,他们也不用扛这个责任。
皇帝召见首辅等人的消息一出,立刻就引起朝中众人的关注,同时也有消息传出,皇帝召见首辅他们之前,黎经时父子面色沉重的进宫求见,就有传言说,黎经时父子可能发现了什么,而且这个发现事关重大,要不然皇上也不会立刻召见首辅等人。
只是,他们父子是发现了什么?
一时间京里流言不绝,而暗中伺机而动的那些人,听闻消息后,惊恐害怕等反应不一,不过个个都派人紧盯宫里,唯恐一时不察就会引来自家的覆灭之祸。
没等他们喘过气,皇帝又召人进宫陛见了,这次的人数众多,还有不少勋贵,然后户部、兵部及工部三部的高官也都被召进宫,这下子外头观望的人看傻了,完全不知道皇帝在闹怎样?
这些人一进宫,就是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天明,才踩着虚浮的脚步缓缓出宫。
只是没被皇帝召见的官员们,却都没能从这些人口中探得消息。
所有人都被下令封口,谁把消息流出去,就别怪皇帝心狠手辣。
黎家父子出宫后,并没回将军府,而是去黎府,跟在他们身后的探子看了都傻了。
“黎将军父子是自恃圣眷浓重,所以出宫后没回家,却跑到黎府来?”
要知道其他的官员出宫后,都回家休息了,就是首辅也不例外啊!黎经时父子凭什么不回家,跑到黎府来?
“拜托,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啊?黎将军的宝贝女儿住在黎府啊!他们父子进宫就是三天没出来,人家女儿会担心啊!他们出宫就先来见黎教主,让她安心,有什么不对啊?”这个探子一听就知是挺黎经时的。
前一个则有些幸灾乐祸,大概是黎经时对头派来的。
他们之所以跟着黎经时父子,就是想从他们父子的交谈里,看能否窥知一二,谁成想这父子三个,竟然一出宫就上了马车呼呼大睡,他们跟一路,就一路听他们鼾声不断,真是,听了害他们也好想睡觉啊!
别以为当探子轻松,要是主子是个宽厚的,派人轮班盯梢,让他们有休息的时间也就罢了,可惜大部份当主子的人都是小气鬼,花最少的钱,想要底下人做最多的事,要是能不花一文钱,就有人能任劳任怨的老实干活就更好了。
探子们通常接了差事,就是要全神贯注在任务上,直到任务结束,这种盯梢的差事,往往就是一个人做到底。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啦!被派来盯梢的各家探子们,都会在允许的范围内守望相助,反正不要捅出去给主家们知道就好。
所以这些探子们的主子或许立场不同,但他们这些探子的交情都还算不错。
来到黎府外头,各自上了各自的藏身之处,忽然就发现,竟然来了几个陌生面孔,他们身形精壮武艺高强,看他们自信满满的飞身进入黎府,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他们被人扔出来,而且负责扔人的人,武功比这些人还要高上许多。
因为这些人除了被扔成一团,而且脸上还被揍得很惨,以鼻青脸肿来形容都觉得轻了,应该说,被揍得他们老娘都认不出他们是谁了。
一个探子很不厚道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是有感染力的,立刻黎府外笑声此起彼落,大家都很乐见,有人步上他们的后尘。
想当初,他们刚接下负责盯黎家父子的差事时,也没把这小小黎府当回事,他们就跟眼前这些被扔在一堆的人一样,也是自以为武功高强,浑没把这黎府当回事,咻地就飞进府,然后就跟这些人的下场一样。
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黎府外,都有各自的藏身之处了?
呵呵,还不就是因为黎府进不去吗?
这小小的黎府可是卧虎藏龙啊!要知道,那次把他们扔出来的那人,不过是黎府里负责扫地的杂役啊!
就不知今儿这些人,是被谁扔出来的?
应该不是他们的大总管,听说黎府大总管有种恶趣味,抓到擅闯入府的人,不止揍一顿,还会用一种很特别的染料在人脸上作画。
要是画得好看也就算了啊!偏偏,他老人家画功不佳,却偏爱给人画上各种可爱的动物,只是溺水的鸭子?摔下树的老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重点是,上述这些动物都不是他们看出来的,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那画的是什么,他们会知道,是黎府下人问大总管,大总管自己说的。
而且他还恶人先告状,怨人家脸长的不好,害得他画得不顺利,毁了他的杰作。
他们还记得,那些人好像是京中的贵公子,也不知他们夜闯黎府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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