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他觉得自己真要操心，还……
虽没来得及好好打量妹妹如今子, 人就被从自己边拉走，颜大哥也丝毫没察觉陆时寒暗戳戳小动作，甚至颇为感激子, “对对，我把们嫂子给落在车。”
心中一边感慨着陆时寒成妹夫后, 似乎越来越体贴周道, 颜子荣一边回车旁去扶新婚妻子。
现代人结婚喜欢取度蜜月，古代新婚夫妻单独出行, 应该也是非常能培养感情活动，颜芝仪当初跟陆时寒就没少在进京路谈情说爱，颜大哥和颜大嫂也同如此, 原本陌生疏远两人成亲后，在家没相处几天，彼此也不甚熟悉, 就要匆匆踏进京漫长旅程。
这段旅程对他们来说既新鲜特殊，期间难免遇到些困难和不适应地方，小夫妻在这个过程中彼此磨合试探，需要在人生地不熟环境互相照应扶持, 如此短时间内或许没产生多么刻骨铭心爱情, 至少能比平时快建立默契和信赖。
就像现在，新婚妻子看到丈夫见着小姑子，就彻底把自己抛之脑后反应，恐怕多少都得在心记一笔账，赵小芸却能理解颜子荣见到久别至亲激动心情, 虽没有默默跟在丈夫后下车，却也来到车门口，掀开帘子, 脸带着恰到好处欣慰笑容，静静看着他们兄妹俩久别重逢、紧紧相拥感人画面。
见此情形，赵小芸心中已经做好兄妹俩嘘寒问暖半天准备，不会下去打扰他们。不想丈夫松开小姑子后，都没顾寒暄两句，立刻面带愧疚、大步流星朝走来。
再怎么善解人意，赵小芸此刻心中也免不生出些欢喜和甜蜜，虽丈夫一路没少惦记念叨体弱多病小姑子，真见到这位被婆家人全都放在心尖尖小姑子，却也没有彻底把抛之脑后呢。
心中欢喜赵小芸脸笑容也灿烂几分，主动把手伸过去。
而颜子荣发现新婚妻子这善解人意，也不免添几分愧疚，难得在大白天、有好些人围观前提下，叫出妻子闺名，“小芸。”
说着双手扶着，人从高高马车搀扶下来。
颜大哥毕竟不是陆时寒这种天赋异禀型选手，他从小各方面都资质平平，最大优势大概就是遗传颜太太天生好皮肤，一白遮百丑不仅对女子适用，对五官端正其余没多少特点男生来说，也是很突出加分项，至少颜大哥白皙脸蛋，加穿衣服料子不错，被打理得干净整洁，走出去也能给一种一表人才错觉。
在他们江州城，颜大哥这种也算是比较受小姑娘欢迎类型，至少颜芝仪就发现家条街邻居女孩中，不止一两个暗中对哥示好，故意在他面前掉荷包帕子，或是帮家送东西串门都是小意思，有想走曲线救国路线，准备通过跟交好来接近大哥。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颜大哥完全是凭本事单。
他为长子长孙，却并没能受到多少偏爱和宠溺，因为下有漂亮讨喜妹妹，和调皮捣蛋惹人关注双胞胎弟弟，外边有陆时寒这个别人家孩子是他未来妹夫，颜大哥跟他们对比结局十分惨烈，导致颜老爷对长子要求一再提高，他被家管得格外严，跟他们走近、家境也相当同龄男孩会偷『摸』着吃喝嫖赌、寻欢作乐什么，颜大哥却从来没有参加这种活动机会。
至些主动暗送秋波邻家妹妹，别说24k纯直男颜大哥从来没发现，就算发现，也不可能被勾动心思。
家有个如花似玉妹妹，他眼光不可避免被养刁，即平接触些清秀可人女孩，在他这也只是姿『色』平平而已，完全不足让他多看几眼。
这些“姿『色』平平”女孩中，就包括与他定亲多年赵小芸。
在成亲之前，颜子荣对未婚妻感情平平，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要他娶赵家女儿他就娶，让他等守孝他也听话等，娶谁不是娶呢？
从好多年前开始，就被迫给颜芝仪和陆时寒当信使颜大哥，可说没有受到丝毫熏陶，整个就是不解风情木桩子。
不过成亲后，颜大哥倒是发现媳『妇』妙处，血气方刚年纪，某扇新世界大门一旦打开，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即如此，颜大哥也没能从不解风情，迅速进到知情识趣，现在当众喊一声“小芸”，效果简直堪比百炼钢成绕指柔，把赵小芸感动得都顾不其他，一脸羞涩又欢喜与他对视着。
原本看大哥伸手扶大嫂，颜芝仪跃跃欲试想要凑过去搭把手，被颜大哥亲自盖章体贴周道陆妹夫拦一下，用疑『惑』眼神询问他呢，结果就看到这么闪瞎狗眼一幕。
现在陆时寒不拦着，也不会去当电灯泡。
陆时寒也很清楚这点，不动声『色』放开手，又特意在耳边细语，“大哥和大嫂想是有话要说，我们是先别去打扰。”
颜芝仪反应是发出一声轻“啧”，之后不忍直视移开目光。
撒出去么多狗粮，今天终吃到别人，总算明白这是一种怎么噎得慌心情。
陆时寒含笑看着，提议道，“我们不如先帮大哥大嫂把行李送回家去？”
颜芝仪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不用杵在这吃狗粮，立刻招呼秦海和百叶他们去帮车夫卸行李。
车夫原本停在巷子这，就是在打听他们具体所住院落，现在有秦海引路，很是顺利把马车赶进院子。
颜大哥颜大嫂终听见动静，两人挺不好意思前，颜芝仪想调侃两句，又不小心被陆时寒抢在前面，他若无其事问道：“大哥大嫂行李是都在车吗，是有一些需要去镖局取？”
他虽不知道颜大哥颜大嫂这么快就能到京，但在这之前，岳家来信中提到过，已经跟辰隆镖局人打过招呼，他们会跟着镖局一块进京。
陆时寒也觉得这个安排稳妥，大舅兄虽跟他年龄相仿，却一直在父母边，几乎没出过江州城地界。不像他从小在外求学，去年冬进京赶考前，他已经去过府城两回，参加过府城乡试，也算是同龄人中难得历练过。
饶是如此，他携家带口进京也选择跟镖局同行，颜大哥第一次出远门，跟着镖队自也令人放心。
其实在陆时寒心，大舅兄夫妻来京城，不一定谁照顾谁，当他是从心底欢迎他们。
从今往后，仪儿在京城有亲人，心情必欢喜。
而与大舅兄同行、初次谋面大嫂，他方才瞧一眼觉得不是难相处，刚好冬多风雪，仪儿没办常常出门，在家待着又无聊，新来嫂子正好能陪说话解解闷。
因此就算是为着这些，他也要对他们多一些关照，让远道而来舅兄夫妻感受到在家中一般温暖。
但他理由再充分，被连着打断几次颜芝仪也开始觉得有哪不对，现在寒哥好像有点儿喧宾夺主，难道是太想在大哥面前表现出大齐五好老公子，因此有些用力过猛？
如果是这，颜芝仪倒也不介意配合，毕竟寒哥虽有点追求虚荣，但是结婚到现在，他表现也确担得模范老公荣誉。
倒是希望结婚男人都能这卷起来。
颜芝仪决定让寒哥如愿偿，就只在旁边微笑听他们寒暄，把舞台让给他去发挥。
颜大哥完全没发现他们之间眼神交流，陆妹夫正儿八经提问，刚好让他少很多尴尬，他笑道，“我们自己行李都在马车，只是镖局有三大车东西，是从家运过来酒水，另外有些是仪儿要瓷瓶。”
云容坊销量稳定升，相应，瓷瓶和包装礼盒也是个消耗品，平均两三个月就得要进一批新瓷瓶，这个是颜老爷帮联系，每次也都由颜老爷负责托人送到京城。
颜子荣这次都顺把要开店货物拉过来，些瓷瓶颜老爷自也是一事不烦二主，就让他一起带着。
陆时寒闻言点道：“大哥也不必『操』心，晚些时辰，或是明让秦海去一趟镖局就行。”
颜子荣也没多客气，他自己有自知之明，出门前父亲也叮嘱过，他这个大哥是该听妹夫，陆妹夫让他别『操』心，他就真不『操』心，『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好咧。”
陆时寒也莞尔一笑，觉得大半年没见，大舅兄除单变已婚，倒也没其他改变，颇为亲近笑道：“快别站在外边，先进屋吧，大哥大嫂一路风尘仆仆，早些回去梳洗一番。”
听到梳洗等字眼，饶是粗枝大叶颜大哥也发现有哪不对，妹夫对他平都不耐烦应付婆婆妈妈小事，是不是太过熟练些？他仿佛看到陆妹夫平都过着如何水深火热子。
这么想着，颜大哥忍不住深深看颜芝仪一眼。
颜芝仪无辜眨眨眼睛，也会这些啊，可是寒哥难得这么需要表演舞台，能不配合吗？
看理直气壮子，颜大哥加确定内心猜测。可惜爹娘只交代到京城要多关照妹妹，遇到事情该出就出，生怕他妹妹别人欺负，唯独没说妹妹欺负别人要怎么做。
颜大哥多年经验，这种情况他最好当做没发现，反正他妹没受欺负就行。
是颜大哥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子，在陆时寒热情欢迎下进院子。
他们进门时，车夫已经在秦海等人帮助下，马车行李全部卸下来。他说是车夫，其实是镖局伙计，因为颜大哥和颜大嫂谁都不会赶车，但他们行李又需要一辆单独马车，这支镖队领人就安排他帮颜大哥赶车。
也因为人是镖局，完成任务也不耽误，跟陆时寒和颜子荣都打招呼，就赶着马车风风火火回镖局复命去。
这就能看出颜老爷他们对女儿和儿子区别待遇，颜芝仪进京定居，边有丫鬟有婆子，一路把照顾得妥妥帖帖，颜大哥同也是进京干正事，边却一个帮手也没有，送他们来车夫一走，新来就只剩他和赵小芸，显得格外心酸呢。
好在颜大哥也习惯这种待遇，完全没觉得有哪不对，车夫一走就开始给双方介绍，“仪儿，妹夫，这是们嫂子。”
低调半天颜芝仪这才前跟新嫂子打招呼。
不仅是陆时寒跟赵小芸素未谋面，颜芝仪同没见过几回，时候逢年过节能去未婚夫家做客，但赵小芸却是在家为长辈守孝，按规矩哪都不能去，因此都不怎么熟。
但颜芝仪对外人都不见外，亲嫂子能认生不成？来就拉着赵小芸笑盈盈道，“大嫂这一路很辛苦吧？跟着镖局比自己赶路奔波多，待会洗漱后吃晚饭，们就早点休息，好好养足精神，我再带们慢慢逛一逛京城。”
赵小芸听着巴拉巴拉说一大堆，心中无比诧异，万万没想到在江州城留下无数传说，婆家口中体弱多病又温柔体贴小姑子，本人竟如此模——除容貌气度比想象中出挑，及也确实一眼就瞧得出跟陆状元感情融洽外，其他跟传闻半点也对不啊。
瞧这滔滔不绝、神采奕奕点神情，哪有半点弱不禁风病西施子？
颜芝仪不知道大嫂对有些幻灭，说完没得到太多回应也不介意，自己说得热闹，转去问杨妈，“给大哥大嫂水快烧好吗？”
杨妈道：“早就在烧，只是天气冷，可能要两柱香才能烧好。”
颜芝仪点点，后自顾自安慰赵小芸，“大嫂别着急，待会水热先去洗漱。”
赵小芸：……
什么时候着急？
虽小姑子一见面就只顾着关心，连亲哥都不怎么顾得，多少有些感动，但为妻子，伺候丈夫公婆才是本分，不好直接拒绝小姑子好意，只能委婉道，“我一直坐在马车中休息，也不是很辛苦，倒是夫君时不时要去外边帮忙赶车，要照料后边几大车货物，委实受累，是让夫君先去洗漱休息吧。”
颜芝仪很惊讶子：“咦，大哥什么时候这么能干？”
“咳咳。”正听们说话颜大哥冷不丁膝盖中箭，心想他没揭穿，反而先倒打一耙，放下手中热茶出声抗议，“不知道有句话叫‘士别三，当刮目相看’吗，再说我什么时候不能干？”
他不靠谱话，能帮他们送么多年信守口如瓶，至今没有外人知道这事吗？
用完就扔颜芝仪只是反应平平“哦”一声，让颜大哥有种一拳打在棉花憋屈感，则理直气壮继续之前话题，“不过我们家规矩就是女子优先，大哥大嫂也要入乡随俗哈。”
“女子优先？”颜子荣怀疑在一本正经胡扯，但他没有证据，“谁说？”
颜芝仪本来是要骄傲挺胸，但是想到寒哥今天特别想要表现机会，是善解人意把这个功劳也送给他，“寒哥说，他在家就什么事都让着我。”
陆时寒：……
不仅是颜大哥在怀疑，连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蓄意报复，但他同没有证据。
感受着旁大舅哥看过来夹杂着震惊、佩服与同情复杂目光，陆时寒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淡定喝茶。
毕竟不管时不时故意，他也不可能拆台，只能一个人默默背下所有。
陆妹夫居默认，颜子荣心情复杂收回视线。
刚才他在暗中打量颜芝仪，担心自己只凭三言两语就断定妹妹过得很不错，有些太武断，所想从方方面面看看是不是幸福美满。
此时此刻，颜大哥彻底确定，这完全没有他需要『操』心地方，就看肆无忌惮掀陆时寒老底，陆时寒么个朝廷重臣不敢反驳子，他觉得自己真要『操』心，是替陆妹夫多『操』心些吧。
摊他妹妹这妻子也是造孽。
其实颜大哥早该知道，就颜芝仪如今气『色』红润、明艳四『射』子，要不是过得顺风顺水，哪能有这种状态呢？
别说赵小芸见都不敢相信这是传闻中小姑子，颜子荣自己都有点不敢认。他相信爹娘要是见到也得目瞪口呆，成亲不到一年而已，他妹妹哪是脱胎换骨，分明是解放天『性』、放飞自我啊。
现实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颜子荣再不担心颜芝仪真实生活，不需要暗中观察，索『性』开始给妻子介绍院子其他人，“搬东西叫秦海，是妹夫书童，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也是远房表兄弟。杨妈和百叶应该有印象，们前都在咱们家，后来跟着仪儿陪嫁。”
赵小芸点点，听到咱们家几个字，不由对杨妈和百叶『露』出和善笑容。
颜大哥又看向院子两小孩，若有所思道：“这是仪儿信提过好多次小六儿和他妹妹小五儿吧？”
颜芝仪招手把兄妹俩叫前给他们打量，骄傲道：“小六儿已经是我们云容坊账房先生，人称六账房。”
颜大哥狐疑问：“他们姓柳？可我怎么记得好像姓程？”
小六儿无力动动嘴唇，“我叫程柳，妹妹程梧。”
颜大哥：？？？
陆时寒不忍直视移开目光，颜芝仪却丝毫不在意大哥满雾水，继续卖安利，“反正小六儿特别能干，后店要是算不来账，可叫他帮忙，他算得可快。”
说起开店，颜大哥就被转移话题。
其实云容坊开几个月，他们全家至今仍难置信，他妹妹看起来一脸聪明相，实际连家务都不会，女工也不爱，就只会吃喝玩乐看看闲书，若女子有不学无术、不务正业说，绝对是个中佼佼者，这妹妹一到京城就变得特别能干，能开铺子赚钱，每个月据说能赚好几百两，这可能吗？
即是来京城路，颜子荣都觉得这不科学，比爱书如命陆妹夫弃文从商可怕，但现在只是看到颜芝仪状态，他已经信一半。
在家被颜老爷带着“魔鬼训练”这半年，颜大哥真进步神速，不说独当一面，但做生意最重要眼力和跟人打交道本事，他算是历练出来，因此一眼就发现，他妹妹如今一高贵不凡气度，说是从小被锦衣玉食教养出来大家闺秀恐怕都没人怀疑。
这副子真挺能唬人，再加有陆妹夫和荣太医帮衬着，真有可能赚到么多钱。
既妹妹长本事，颜大哥也愿意虚心求教，顺势跟他们聊起接下来打算。
颜芝仪过来人份建议他也是去外城找店铺，最好是一条街都卖酒水种，受众比较稳定。
颜大哥深为点：“出发之前，爹和大舅他们也是这么叮嘱，京城水深，咱们不指望发大财，能在外城站稳脚跟就很不错，只是这一来，过完年就该找合适宅子。。”
颜芝仪没发现他用是宅子而不是铺子，心想这不是废话，难道在内城开店就不用找，门店会自动送到手吗？大多时候都安静听兄妹俩讨论陆时寒见状及时『插』话：“为何要找宅子，大哥大嫂不准备住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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