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九十五章状元亲笔所写、榜眼探花联……
因为花了些时间哄陆时寒, 所以直到第二天,颜芝仪才知道都具体聊了些什么。
看陆时寒吃完午饭没久就被张大人拉出去,直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 在外足足待了大半天,搞像风风火火样子, 实际上也就达成了一个初步合作共识。
颜芝仪很惊讶:“那你在外几个时辰, 都聊什么了?”
“张叔和刘老板也许久不见,正借此机会寒暄叙旧, 我正听聊聊文人间雅事,刘老板十分幽默健谈,也说一说近年外出经历, 当然更在提醒我出书需要注意一些情况。”
陆时寒介绍堪称详细,饶是如此,颜芝仪还是觉这效率有些低, 同为读书人陆时寒却对此接受良,“张叔可能也避嫌吧,帮我引荐了刘老板,之后价钱跟合作方式, 还要我自己慢慢商谈。”
颜芝仪倒没到还要避嫌, “详细磋商时候,张叔不在旁做个见证吗?”
陆时寒摇摇头道,“这个只能我自己商议,不便有外人在场,且要到时候谈妥了细节, 私下签字画押便可,无需再请人做见证。”
对,契约也是有约束效果, 跟现代合同其实也没差少了,颜芝仪点点头,后心问:“那你约详谈时间了吗?”
“后日下午去岁寒斋细谈。”陆时寒说着顿了顿,看颜芝仪,“仪可同去?”
颜芝仪眨了眨眼睛:“我跟着没系吗?”
那么亲切喊她侄媳『妇』张大人都不让她旁听呢,更何况是跟她没有半点交情,甚至素未谋刘老板?
陆时寒解释道:“我是说一起出门,我与刘老板商谈时,仪可以在书肆看看,或者附近街市逛一逛,当然若是刘老板不介意,仪也可以亲自进来瞧瞧。
“如此一来,谈完无论要不要同刘老板共进晚餐,仪都在旁边,也能少些误会。”
颜芝仪一听就知道,这是在内涵她昨晚捕风捉影搞那么夸张,她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看不出来寒哥还有记仇时候。
可惜这种方式内涵对她毫无作用,因为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应夸张怎么了?不夸张寒哥还不知道她底线在那里,昨晚她一炸『毛』,现在自觉啊,条件不允许都要方设带她一起出去办正事了。
这才叫会哭小孩有糖吃。
颜芝仪美滋滋收下了这份邀请,“啊,那我后天一起去。”
陆时寒:……
看她一脸正中下怀小意,陆时寒微妙觉自己又输了,但此时此刻一点也不在意输赢了,只是含笑看着她点头:“。”
就这么愉快决定了,颜芝仪便主动切换了话题。
其实她也不是很在意陆时寒和岁寒斋刘老板商谈情况,毕竟张大人那么积极热情张罗这事,她觉不可能不顺利,倘若真不顺利,昨晚也不会表现那么毫无违和感,她肯定当时就看出来了,根本等不到第二天再才来问。
之所以问昨晚情况,颜芝仪只是为了更切入话题,能被允许跟陆时寒一起去谈生意算是意外之喜,但她真正心还是张大人。
扯了半天有没,颜芝仪终于忍不住把话题转到她心上,“那张叔叔呢?”
陆时寒被她没头没尾问题给问懵了,下意识反问:“张叔如何了?”
“就是前天晚上说要把这书推荐给国子祭酒,不会再没提过了吧?”
陆时寒:……
颇为无奈又笑看了她一眼,“仪还真是一针见血。”
从来不会错过重点。
颜芝仪一听就知道有转机了,充满期待等着分享消息。
陆时寒:“刘老板在场时候,张叔并没有提起这个……但是,就在书房闲聊时,张叔又问我要了前半段稿子,仔细翻看过后对我说,还是祭酒大人举荐此书,并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国子监莘莘学子。”
颜芝仪夸张松了口气,“寒哥你这个但是还能再拖拉一些吗?”差点她就以为喘不过来了,不过是她要结果就行,她很快抛开了这个小细节,迫不及待追问:“寒哥你答应了吧?”
见点头,颜芝仪终于放心了,美滋滋说:“我就说张叔叔前天晚上不像是随口一说,那么欣赏寒哥你才华,肯定还要找机会再提这事。这样一来暂定为《科举笔记》名字也不用再改了,送去国子监还显名副其实些……”
她原先还觉这个名字,也就比陆时寒初名字强上一点,反正没有她状元笔记来有号召力。
但现在,还是寒哥考虑长远,《科举笔记》跟国子监画风就很搭,显特严谨专业。
越越觉寒哥有先见之明颜芝仪,狠狠朝竖大拇指,陆时寒看了却是眼皮直跳
说实话,张大人对几乎是倾力相助了,没有相求这些,完全是对方主动相助,从这点就足以看出张大人有么欣赏和看着作。
就冲着这份毫不保留青睐,陆时寒都不可能毫无触动。暂时没考虑销量利润那些,却也忍不住期待起来,若国子监祭酒大人和张叔眼光一致,是不是说书真有机会进入国子监,甚至被学正大儒拿到讲堂上去讲解?
单单到那个场景,陆时寒已经有种此生无憾满足感了,却没到妻子比更夸张,她现在似乎已经美滋滋畅日进斗金画了,陆时寒不不出声提醒道,“仪,张叔也只是为我举荐,具体如何还要看祭酒大人意思。”
如今八字还没一撇,现在就一副迫不及待要庆祝样子,终结果让她失望话可如何是?
托颜芝仪福,陆时寒这么一,先还有些飘忽不定心绪彻底落到了实处,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从容不迫和谦逊低调。
颜芝仪则比还看开,摆摆手道,“就算祭酒大人不如张叔叔这么看,只要让夫子私下对监生提一提,何愁没有监生注咱书?国子监又是高学府,其书院或私塾学子进不去,私下肯定盯很紧,势必也不会错过,咱这波就不亏了。”
陆时寒:……
这倒是从未考虑过新奇角度。
颜芝仪:格局打开√
说到这里,颜芝仪顺势做了个总结,“所以寒哥再也不用担心了,或许用不着等到年底,咱就可以完成在京城置业安家小目标了。接下来我也要再接再厉,寒哥这么优秀,我可不能落后太。”
陆时寒已经有点被她说服了,又听说她说要为了努力,心中颇为动容,不有温柔耐心劝道:“既然如此,仪更无需着急,家中已无钱财方压力,可以放心做自己喜欢事。”
“可是做生意我就很喜欢啊。”
陆时寒:……
以为她会说近做那些新奇胭脂水粉就很欢喜,却没到她始终没忘记赚钱目。
无奈摇摇头,陆时寒终还是认命道,“如此便,但仪也切记不要累坏了身子,注意休息。”
“嗯嗯。”
颜芝仪说到做到,接下来除了陪陆时寒出门办正事,其时间都闭门,在家加快研发新产品脚步,为此还特意给隔三差五约她朋友送信简单交代近况并表达歉意,承诺出以后会给她送特殊礼物。
她说礼物自然是自己那些研究成果。
以前除了自家这些人,也就是同为一条船上荣家人,责无旁贷替颜芝仪试用她产品,但如今,这个队伍已经扩大了几倍。
改变是从沈令淑嫁入冯家开始。
婚礼那天,颜芝仪和陆时寒按照冯家近亲规格随了礼金,后来知冯家还有意请参加婚礼第二天酒宴,颜芝仪跟陆时寒又连忙备了一份礼物,这是送给新娘子。
给新娘这一份,颜芝仪咨询了林婉和冯二少夫人张薇,她都告诉她,长辈才需要送金玉珠宝那些贵重礼物,身为同辈,尤其是她还要喊沈氏一声嫂子,大可随意一些,只要心意到了就成。
两人都这么说,颜芝仪就真随意了,挑了副寓意子福精美绣品作为礼物,她觉这足够表达对新人真挚祝福了。
这么随意颜芝仪收到沈令淑回礼,当时就懵『逼』了。
之前询问时,林婉举例说她当年成亲,给夫家同辈姐妹妯娌都是些首饰和自己绣品,不是很贵重,但和她送礼物比较刚合宜。颜芝仪觉林婉家出身,沈令淑同样也是大家闺秀,这个建议就很有参考价值,深信不疑她这才挑选了绣品。
万万没到,看着很有些高贵出尘沈令淑,出手那么豪放,直接给了她一套珠光宝气珍珠首饰。
亲手将匣子递给颜芝仪时,沈令淑笑盈盈说之前见过嫂嫂,已经了见礼,现在第一回正式见她这个小弟妹,特意补上了一份见礼,如此也算是解释了为何给她贵重礼物。
可是那也掩饰不了那些珍珠是流光溢彩、价值不菲海珠事实。
也许在沈令淑曾经生活福州府,这样海珠并不算是稀奇,放在京城却是不可珍品,不说家价值连城,至少也足够买一车她送绣品了。
虽说颜芝仪脸皮,还不至于因为这种鲜明对比羞愧难当,因为她不觉沈令淑这是炫富或故意打她脸,毕竟要炫富打脸有很方式,用给对家送厚礼方式来达成羞辱效果也太新鲜了,那她希望这样羞辱来更猛烈一些,她一点也不介意被打肿脸。
可惜她无冤无仇更没有利益系,人家根本没有针对她必要。
颜芝仪很不要脸认为沈令淑送她贵重礼物是因为对她有感,她收也很惊喜,但同时也更加愧疚,相比之下她礼物显过于敷衍草率了,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就着该怎么补救一下。
该送些什么作为补救,用什么名义送,这又是一门学问,颜芝仪为此苦恼了两天,直到陆时寒提醒她,可以送绝无仅有、女子都不会拒绝东西,且也不能单独送给沈令淑,那样就显太刻意,反会造成反效果,冯夫人和其两位少夫人也不能冷落。
就差明说送自己做那些胭脂了。
要不是陆时寒提醒,颜芝仪还真不到这个方案。
不是她小气,是搞这些之前她就跟陆时寒确定了一个原则——闷声发大财,那她现在把这些自己做、风格特点十分鲜明彩妆送给亲朋友,等她美妆店一开起来,大家岂不是一下就知道是她在搞事情了?
那相当于公开处刑啊!
为了低调行事,她才除了荣家人以外谁也不肯透『露』半句。
陆时寒却直接说,对于有些人言京城无秘密,哪怕瞒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坦『荡』一些,只要她自己不拿到台上说,大家即便是心知肚明,也会默契当做不知道。
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毫不夸张说,颜芝仪当时就醍醐灌顶,觉眼界一下被打开,界都阔然开朗了。
然后她立刻挑了手头产品打包送去冯府,四位女眷人手一份,理由都不需要特意找,亲手做东西孝敬给长辈和嫂嫂,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就连朋友林婉,颜芝仪也没有忘记,端水大师这份职业让她整明明白白。
颜芝仪这么热情送上礼物,同时也诚实说明了它不稳定,如果担心或者平常脸上就容易出现问题,那就不要上脸,用来擦手擦脖子,甚至是抹身上也要。
作为配方师,颜芝仪也算是尽到了自己责任,收到东西几人反应不能说跟荣府女眷反应一模一样,实际就是一模一样。
冯府女眷对那些瓶瓶罐罐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颜芝仪为什么知道呢?当然是因为从那以后她进冯府,便注意到了本对她颇有感冯夫人和沈令淑,看她眼简直一夜之间变成失散年亲人般柔和,张薇和李玉茹也一瞬间跟颜芝仪亲近起来了,至少在那之前她认识几个月,这两位嫂子从来没过主动约她逛街上香,现在颜芝仪去冯府,毫无疑问是受欢迎客人。
这让颜芝仪越发庆幸自己当初灵光一闪——她挑选了个么有前途行业啊!
在寒哥提醒下做事越发坦『荡』颜芝仪,不但收货了女生友谊,连未来皇帝都为此给了她很高评价,听颜芝仪颇为惭愧,心她就是个普通人,现在看起来这么优秀,主要是因为她有个聪明绝顶老公。
颜芝仪如今十分确定,陆时寒没有在京城混如鱼水,绝对不是因为不通人情故,恰恰相反,是因为看太透彻,宁愿独善其身也不同流合污。
再说写信给朋友,颜芝仪立刻收到了林婉回信,这位姐姐永远都是那么善解人意,说刚家中有孕那位胎位不稳,请了大夫说要调养,她也在家安心照顾孕『妇』,等颜芝仪忙完再下帖子来邀请她。
颜芝仪不知道是真这么巧,还是林婉特意这么说让她安心,反正她看了信觉很舒心也很感动,决定出后第一个就约她了。
沈令淑虽没有立刻回信,第二天却直接来家里拜访了。
其实也不是沈令淑来拜访颜芝仪,是她丈夫冯小师兄受父亲之命来抄陆时寒书稿,这是个精细活,等陆时寒下班回家那会来抄就太费事了,所以陆时寒不在家也来,带上妻子一起就不用担心礼节问题了。
颜芝仪对此虽然意外,但也很欢迎,沈令淑不但安安静静在旁边看着,还总能准确给她递工具材料搭把手,搞颜芝仪都要重金聘请她当助手了。
小师兄工作效率很高,短短几天就抄了足足三份,父子三人正人手一份——冯大人答应要帮陆时寒看看删改之处,也是需要一份稿件。
完成任务,挥一挥衣袖把媳『妇』也带走了,颜芝仪都还没享受够有助理全新待遇呢。
不过颜芝仪很快就没有心情计较这种小事了,因为她研究有了突破进展,竟然攻克技术难,做出了香皂,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颜芝仪会要把爪子伸香皂领域是因为做了个梦,可能跟她那阵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搞钱有,晚上竟然梦到了曾经看过手工皂制作视频。
这个梦像是某种暗示,刚唤醒了她原本对这方已经模糊记忆,因此颜芝仪醒来后思考了一刻钟,就决定挽起袖子干了。
刚家里工具和材料越来越齐全,她又大概起了那些步骤,趁热打铁试试也无妨,失败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当然了,颜芝仪觉自己连口红都做这么,还幸运找到了蜂蜡,这也是凝固香皂所需材料,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残党了,成功可能还是很大。
对自己充满信心颜芝仪这就开干了,首先要解决就是碱。哪怕上辈子是个文科狗,她也知道肥皂用烧碱和食用碱不是一回事,前者有危险,一般存在于实验室;后者就常见了,如今很人都会用碱来发。
颜芝仪完全不知道怎么提炼烧碱,只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像古肥皂需要用到草木灰,那她用草木灰加试用碱,岂不是双管齐下,更添了一份保障?
她按照这个方努力了两天,终以惨烈失败告终,油脂完全无凝固,浪费了材料。
刚荣府管家来通知说上任租户已经将铺清空了,管家了荣太医叮嘱,立刻找来了会修整铺子匠人,具体怎么做就需要颜芝仪来指挥了。
颜芝仪原本跟陆时寒一起画了设计稿(她来指挥,陆大人负责执笔),直接把图纸交给荣府能干管家也无妨,但她正进入瓶颈期,就决定去店里瞧瞧,换一换心情。
这一瞧就发现了个宝贝,匠人已经机智用上了石灰粉来盖房子和修整屋子!
颜芝仪看到石灰粉,瞬间又涌现出无数灵感,厚着脸皮让匠人给她装了一盒子带回家。当时她也被失败打击失去了许信心,觉说不定草木灰不行,石灰水也不行呢,但恰恰相反,用上石灰水第二天就看到了希望曙光。
在然后在她孜孜不倦尝试下,颜芝仪做出了大齐第一块本土香皂。
说是香皂,不如说肥皂更贴切些,一开始什么香料都没加肥皂既不闻也不看,再可能是因为材料局限,导致凝固过程很缓慢,颜芝仪始终觉它跟洋行香胰子相比质地也偏软,颜『色』看起来还灰扑扑,就卖相挺磕碜。
但颜芝仪一点也不气馁,她觉自己这一小步,相当于时代一大步,□□古代可没有发明出肥皂过,这个技术被西方垄断少年了,她觉自己牛『逼』坏了,就算做不出有资格放在自己店里那种卖相,她再开个肥皂店,进军清洁行业行不行?再不济卖方子?
总之颜芝仪不需要担心回本问题,继续努力改进香皂配方。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陆时寒副业搞风生水起时,颜芝仪也同样红红火火,夫妻俩默契到连捞钱步调都几乎一致了,在街头巷尾读书人几乎人手一本状元郎亲笔所写、榜眼探花联名推荐《科举笔记》时,颜芝仪店也进入紧锣密鼓开张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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