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零四章维吉妮亚的心思
维吉妮亚从来不认为在泽林面前说谎有什么意义。
“……是啊,我的确要了一瓶。呃,对不起,我过去从未和吸血鬼打过交道,所以我想,如果以你的名义,瓦莱丽卡夫人大概会更愿意接受我的请求。”
她拘谨的坐到泽林对面的木椅上,手指纠结的拧在一起:“我很抱歉,我只是……只是要一瓶血,进行一些研究。”
“你我都知道,吸血鬼大君之血可以用来做什么。”泽林叹了口气,身体前倾,手臂撑在膝盖上,专注的望着维吉妮亚:“你想要变成吸血鬼,为什么?”
维吉妮亚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我二十岁的时候,从冬堡学院毕业。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我儿时的好朋友们,有些在十岁就已经结婚,最晚的是二十一岁。去年,当时你去艾泽拉斯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家,是受邀参加我一个儿时好妹妹的婚礼,在我十七岁去冬堡学院进修时,她还跟在我身后,叫我大姐姐呢。她是我认识的朋友最小的。”
泽林沉默的听着维吉妮亚的讲述。
维吉妮亚自嘲似的拍了拍脸颊:“当时我的父母也在,他们还埋怨我,为什么在我的小弟结婚时没有回来。哦,那时就在几个月前,我们在土冒险呢。我告诉他们,我的雇主正好给我安排了实验任务。我的母亲还问我,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结婚,否则等过了三十岁,超过怀孕的最佳年龄,就再也没人要了。”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
“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才不担心没人要呢……”维吉妮亚捋着垂在肩膀上的长发,白了泽林一眼:“你要敢说不要我,我就用法杖敲你的脑袋,直到你的木头脑袋意识到做出多么蠢的决定为止!”
泽林抬起双手,示意自己闭嘴,等待维吉妮亚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不是人类,你和伊妮德的寿命都很长,也许三年时间对你而言,可能只是平常人类的三个月。”
泽林很想告诉维吉妮亚没有那么夸张,但他决定继续倾听。他看得出来,她很想说这些话,只是过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者有勇气说出来。
“可我呢?自从我在冬堡学院毕业的时候,是这里的1267年,现在是1274年年初,过了今年,我就二十七了……”
维吉妮亚有些伤感的低下头,目光望着自己的手掌。在精心保养下的手指仍然像玉雕般洁白,可那已经不像是过去那样,少女般的葱白:“我还能再维持多久呢?也许有一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会在镜子看到自己眼角的皱纹,有一天,我会看到粗糙的皮肤,迟早有一天,我会老去。我,我很害怕。圣灵总是那么不公平,不是吗?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无穷无尽的青春与时光,可有些人的生命就像落叶一样,飘到泥土里就没有了。不过,在短时间内能有那么精彩的人生,我已经要比泰姆瑞尔绝大部分人类运气更好。”
“所以,你想要成为吸血鬼?”
“没错,泽林,我是认真的。”
维吉妮亚抬起头,目光严肃的望着狩魔猎人,长长的呼出口气,像是终于说出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却又很想谈论的话题:“我多么想永远都这样生活下去,在你的身边,虽然还有其他人,但——好吧,有时候,那些问题的确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可每过一天,都仿佛在提醒我,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我不想死,你可别笑话我,我真的很怕死。特别是,我已经得到那么多之后,有那么多美好的生活,那么棒的男人和朋友。几天前,我看到伊妮德夫人的规划书,都已经把计划规划到五十年后……五十年后我可以已经老死了。”
“我可以帮你去找蒂莎雅。”泽林说:“我记得,蒂莎雅手里有长生不老药的配方。之前,伊妮德告诉我说,她已经把配方交给了约瑟。你看,约瑟也是1267年来的,她已经三十的,但模样仍然和刚来时的二十九没有任何区别。”
维吉妮亚沉默了几秒。
最终,她决定不告诉泽林这个秘密。
“所以我仍然很纠结,泽林。”她笑了笑:“到底是使用吸血鬼大君之血,还是使用长生不老药。估计,可能会有不少人因为我这句话感到愤怒吧。其他人都在为寿命担忧时,我却还在为选择哪一种长生办法而烦恼。”
“我不推荐你选择成为吸血鬼,维妮。”泽林认真的说:“在成为吸血鬼后,你不仅厌恶阳光,还要经常吸食血液才能维持避免被太阳灼伤,你不会喜欢这种终日躲藏在暗处的生活,就算你喝掉的血液足够充足,可太阳依然是你的敌人。蒂莎雅的长生不老药虽然价格昂贵,材料也难以寻找,但我会想尽办法帮你。接下来一年,我可以尽量帮你找到你所需要的材料。而且,现在有更多的钱了,我甚至可以雇佣其他术士帮忙寻找材料,他们不会知道这些材料要做什么,但蒂莎雅可以帮你。”
维吉妮亚心泛起了一丝喜悦。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泽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心仍然不确定,自己和泽林到底是什么关系。虽说,她总是把自己看做泽林的夫人,可她一直没有弄明白在泽林眼,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呢?一旦她对泽林提起这件事,可他却不认为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现在,事实告诉了她答案,泽林把她看的和约瑟一样重要。
“再给我一年的时间考虑,好吗?”维吉妮亚再次把目光投向镜子。这一次,镜子的姑娘看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衰老:“不过……你该不会嫌弃我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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