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零八章维吉妮亚的建议
“波罗莫要暂时坚守佩兰诺之墙，为城市争取更多的时间。”法拉墨单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垂在身旁，仰首挺胸：“我把奥斯吉力亚斯防线北方的部队派往安法洛斯要塞，协助那里的士兵守备，剩下的人则逐步撤到白城内，准备迎接新的攻击。波罗莫也赞同这样的计划，您怎么看？”
地面上的大理石地板打了蜡，阳光通过高耸的天窗映照进来，黑白相间的地板砖令人眼花缭乱。大厅还陈列着许多黑色大理石的雕像，有着各种奇珍异兽和植物的形象，隐约可见的大殿屋顶闪烁着黯沉的金光，其间夹杂着多彩的光芒。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大殿没有悬挂任何装饰或是织锦，也没有任何木制的造物。
但无数奇异的雕塑与窗画都不如最深处的王座更吸引人。
迪耐瑟坐在王座上，法拉墨则站在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甘道夫待在一旁，而皮聘则侍立在摄政王身边。
“我怎么看？”在鹰钩鼻上，迪耐瑟那双深邃的黑眼盯着法拉墨。他的双手撑在扶手上，慢慢的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模样像是已经无法承受肩膀上黑绒披肩的重量：“你问我？这些人是你指挥的，你的兄长才离开几天，奥斯吉力亚斯的情况就岌岌可危！啊，现在你还一个人跑回来，把波罗莫留在最危险的地方，还要由他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情况不是这样，父亲........”
“看看在你的兄长离开你，你又做了什么？你丢掉了所有的防线，米那斯提力斯的大门也岌岌可危！”迪耐瑟呼吸沉重，肩膀随之起伏：“我老了，但我还能看穿你在想什么，你做了什么。当至尊魔戒出现在奥斯吉力亚斯的时候，你却没有把它带来给我，反而放走了它！你在我面前装得十分谦卑，但你暗地里根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一意孤行。当你询问我的意见时，你却从头到尾都一直看着灰袍巫师，希望他告诉你说的对不对？”
“我也希望能在知道您的想法后，再做出决定，父亲。”法拉墨说：“我从来没有不尊重的意思，我只是希望避免犯错，能更好的帮助你和这个国家。”
“当至尊魔戒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会把它带给我吗？”迪耐瑟追问，还没等法拉墨回答，他举起手，用力一挥：“你还是会把那东西送走的，我很清楚，我很了解你。你从以前就一直想要效法古代的王者，像他们一样高贵、慷慨、谦卑有礼。这于承平时期的王族来说，或许是值得付出的目标，但是，乱世的慷慨往往必须以死为代价！”
“法拉墨做的是对的！”一旁的皮聘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那是一个陷阱！那枚戒指从来都不是武器，那些黑暗魔君的谎言，戒指只会引诱人堕落，就像已经被魔戒控制的戒灵一样！波罗莫也不会把戒指带给你，是因为他爱你，并且经受住了戒指的考验！”
“不要在我面前说波罗莫的坏话。”迪耐瑟冰冷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波罗莫效忠的是我，他不是巫师的玩偶。他会记得父王的需要，不要轻易放过命运赐给他的机缘，他会把那礼物送到我面前。你为了你的自大和自满，法拉墨将军，你将整个刚铎至于险地！去把波罗莫叫来，只有他才能保护刚铎了！”
“我和我的兄长一直都在这样做，父亲。”法拉墨大声说道。
迪耐瑟深吸了口气，仿佛这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慢慢抬起胳膊，头也不回的指着门外，缓缓说道：“如果你认为你可以保护刚铎，那就证明给我看。带着一支军队，去给我把奥斯吉力亚斯夺回来。还有，让波罗莫回来，尽快回来！我在城门口准备了一支骑兵队，如果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判断刚铎的存亡，有资格弥补送走至尊魔戒的损失......去证明给我看。”
说罢，迪耐瑟重新坐回到王座上，低着脑袋，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应该冷静！”甘道夫走上前，站在迪耐瑟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把他和法拉墨隔开。白袍巫师神色严肃，谨慎的盯着一席黑衣的迪耐瑟：“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波罗莫拿走至尊魔戒，他会立刻投向黑暗魔君的怀抱，当他再次返回米那斯提力斯的时候，也不再是你的儿子，而是黑暗魔君派来取走你性命的先锋与刺客。”
迪耐瑟慢慢抬起头，眼睛上翻直勾勾的盯着甘道夫：“你这样想只是因为你对我了解的不过多，对波罗莫了解的也不够多。”
“我了解的太多了，所以才能决定将它送到谁的手里。”甘道夫声音严肃而冷静：“别让懊悔和担忧影响你的判断。得到那枚戒指，意味着刚铎这座堡垒将从内部瓦解。”
“你永远都在谈论假设，巫师。”迪耐瑟冷冷的说道：“你认为我一无所知？你派你的霍比特人带着戒指走入魔影之，说不定现在黑暗魔君已经得到它想要的一切，而我们毁灭的原因正是巫师自以为是的阴谋与法拉墨将军的自傲。够了，让我们别在谈论这些没意义的话题了，让我来告诉你我的判断吧！敌人刚刚渡河，肯定损失惨重。北方安德洛斯的道路将会被沼泽所困，而南方由兰班宁的路径则是由于河的宽度而无法渡过；他会集全力攻击奥斯吉力亚斯，当年波罗莫阻挡住他的攻势时就是这样。在奥斯吉力亚斯趁他立足未稳时主动出击，重创他的部队，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够全力进攻白城。”
“如果这就是您的命令的话，我会执行。”法拉墨弯下腰，对迪耐瑟深深的鞠了一躬。
“没错，这就是我的命令。”
“再会了，父亲。”法拉墨像是在努力控制着声音：“若是我能侥幸生还，请你给我个公平的机会！”
“那要看你是以什么样的姿态生还！”
的确有一支骑兵队在城门口集结，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增援奥斯吉力亚斯，在河边挡住敌人的进攻。他们没有等待太久，指挥官法拉墨便出现在了城门附近，率领着另外一个连队的骑兵，准备驰援佩兰诺之墙，并且把半兽人从河边赶回去。
而维吉妮亚也在这时候抵达了白城大门，并且在将波罗莫的消息传递给法拉墨后，听到了法拉墨所得到的命令。
“圣灵在上，我不明白将军和统帅的脑海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维吉妮亚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但我知道一件事，一个常年待在城堡里的国王，不应该随意改变前线将军制定的计划。波罗莫已经说要放弃奥斯吉力亚斯和佩兰诺平原，把部队收缩到白城内。为什么你们的父亲会忽然下这样的命令？我们尽可能在奥斯吉力亚斯抵御半兽人，就是为了撑到援军进入城市，然后再按计划撤退，尽量减少损失。你这时候率领骑兵冲过去，不是在攻击敌人，是在送死。”
“也许我的兄长能说服他。”法拉墨的声音没有多少额外的情感，并没有对接下来战斗的恐惧和担忧：“但在此之前，我必须遵守摄政王的命令，支援奥斯吉力亚斯，并且尽可能在敌人夺取城市之前，杀死更多入侵者。”
“法拉墨！”忽然，城市内传来另一声呼喊。维吉妮亚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骑着白马的男人策马冲过喷泉广场，在大门前拉住缰绳：“我的侄子，你这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
这是维吉妮亚第一次见到伊姆拉希尔亲王，他是天鹅骑士的首领，多阿姆洛斯的统治者。昨天下午看到援军出现在南方的河边，并且举着旗帜入城时，波罗莫便向她着重介绍了这位亲王。他手下有全刚铎最强悍的骑士，至少，波罗莫把扭转战局的希望寄托着这支精锐骑士军团上。
“我听米斯兰达说了这件事。”伊姆拉希尔骑着马走到法拉墨的马头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缰绳：“我不能允许你这样做！敌人可以损失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军团，就为了过河。但我们如果在河边损失三个连队，白城的防御将被严重削弱！”
“这是城主的命令，摄政王的命令。”法拉墨说：“我怎么能公然违抗？我是刚铎的将军，如果有命令，我就必须去执行，而不是临阵脱逃。”
“或者换个方法执行。”维吉妮亚忽然说道，她伸出三根手指：“我记得波罗莫说，洛汗赶到刚铎大概需要三到五天的时间，而在奥斯吉力亚斯北方有一座要塞，名叫安德洛斯，里面有守军防御河的岛屿，并且就位于刚铎和洛汗的边境。你父亲的命令是夺回奥斯吉力亚斯，那么为什么不能把他的命令和波罗莫的计划进行折呢？”
法拉墨和伊姆拉希尔亲王互相对视了一眼。
“您有什么建议，尊贵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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