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三十九章冬日之国

阿尔泰娅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把泽林赶往柯维尔的消息随手扔到桌面上。她不知道维吉妮亚还有这样的爱好，安排人手随时汇报泽林离开玛哈坎城堡后的所有动向，每天都要知道泽林抵达了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也许这就是权力的感觉？”

        希莎莉伸了个懒腰，惬意的翻了个身。卡多雷正处于无欲无求的状态，她的心愿与目标都已经达成了，每天也就在温室花园里照料花草植物，照顾几只被她们丢在城堡里的动物，比如说希里斯塔楼里的猫。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是如何打发无聊时间，寻找更多乐趣。毕竟在这里，她可没办法像其他德鲁伊一样呼呼大睡，通过进入翡翠梦境来度过漫长时光。

        如果是与泽林两人待在一起，生活在一处自然、偏僻而又幽静的林地内，对她而言估计就算是一千年，也不过是眨眼一瞬间吧。

        “听起来像是军情七处。”阿尔泰娅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热气：“专门针对泽林一个人的军情七处。”

        “你不是也在看吗？”希莎莉睁开右眼，瞥了眼自己的好友。几年前她被调往暮色森林时，那时怎么也不可能想得到她会与那位一丝不苟的守夜人总指挥官成为这样的朋友，因为一个男人互相了解彼此。希莎莉很佩服阿尔泰娅的行动力、干劲和决心，或许当年她就是靠这种性格才能在危机四伏，创建起那支守夜人部队。她的父亲带来了资金和人脉，而她则是真正的指挥官。

        希莎莉已经满足于当前的状态，而她依然在让自己在这个家族变得越来越重要。

        “泽林到哪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找机会再拉他去艾泽拉斯度假？就你和我，我可能还会再叫上一个人。”

        “谁？”

        “就那个小傻瓜。”希莎莉笑了笑：“悄悄的，就我们几个，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或者把那个辛多雷也叫上？我是说，我们要回去一趟不带上她不合适吧？”

        “随意。”希莎莉耸耸肩：“万一这个辛多雷向芬达贝女王告密呢？哼，她们在一万年前就是艾萨拉的弄臣。”

        “圣光在上，她也是个可怜人，不是吗？艾泽拉斯的战争都结束了，我们当然也不应该有傲慢与偏见……”

        “那我要邀请那位亡灵斯法特妮小姐，怎么样？”

        “你在开什么玩笑，圣光啊！她可是被瘟疫转变的亡灵。亡灵能与生者相提并论吗？”

        希莎莉翻了个白眼，又翻了个身，趴在躺椅上开始她晚睡前的小息。阿尔泰娅掀开报告的扉页，准备看看泽林最近到底在做什么，以及他的路线方向。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这座办公室属于阿尔泰娅，维吉妮亚的则在广场对面。这里负责处理百花谷的城市以及下属村庄的政务，处理纠纷，规划发展路线。还有十多名艾恩.希迪政务官为她服务。对面维吉妮亚的办公室则负责多尔.布雷坦纳的国外生意和外交问题，还有一个叫肯娜的灵能师与维吉妮亚合作，两个人一起处理这些问题。这两处办公区域的间，正对着广场的就是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女王的王宫。或许为了一两年内，她会加冕为艾恩.伍多德帝国的女皇。艾恩族将回到白船与黑船舰队分裂前的时代，回到属于艾恩.伍多德的年代。

        一名游侠打扮的精灵站在门口。

        “愿爱莎祝福你们，两位。”凯瑞莲走进办公室里，斗篷在身后甩动。她随手把长弓放到办公桌上：“我刚才去问了女王，她说有件事我应该来找你。你叫阿尔泰娅，对吗？”

        “阿尔泰娅.埃伯洛克，我记得你。”阿尔泰娅站起来，热情对她伸出手：“晚上好，凯瑞莲女士。”

        “还好啦，老实说我不喜欢晚上，一到晚上我的脑袋里就满是老鼠的吱吱声。真想抓几只鼠人挂到箭靶上。你知道吗？在塔尔之牙要塞的时候，我曾经把一只鼠人抓到箭靶上，用箭一根根的射它的身体，每一击都避开要害，射了十七支箭它才没了动静。”凯瑞莲的声音充满了自豪，握住阿尔泰娅的手晃了晃：“这些害虫的生命力总是那么强，永远都杀不完，弄得我一点都不喜欢夜晚，更讨厌那些潮湿阴暗的地方。”

        阿尔泰娅的脸色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泽林不久前去过的世界里，那里的尖耳朵大多精神都不怎么正常。据说凯瑞莲是其比较正常的一类，最符合人类道德观念的是阿苏尔，杜鲁奇就是一群疯子，泽林在这群疯子还有不少崇拜和追随者，所幸她们都没有跟过来。阿莱斯则是更像是较为极端的卡多雷，宁愿为了一棵树杀一群人。

        “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得上你吗？”阿尔泰娅收回手，不动声色的在紧身衬衣上抹了抹。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我想要邀请他们到这里来定居，到芬达贝女王治下的领土。”凯瑞莲开门见山：“女王陛下告诉我说，这方面是你来规划，包括新建定居点与房屋。”

        “呼……”阿尔泰娅长长的吁出口气：“以后我应该向她要两倍的加班费。没错，你的朋友们？这涉及到另一个世界的问题？恐怕我得等泽林回来和他谈谈。”

        “泽林现在在哪？”凯瑞莲问道。

        “这也正是我想要知道的，让我看看……”阿尔泰娅拿起刚刚放下的报告：“如果这个计算没错，他今天应该抵达了，抵达波维斯的崔丹姆城。”

        崔丹姆位于纳洛克河的入海口，是波维斯最重要的航线城镇之一，来自外界的物资大多通过这条河流运入寒冷阴郁的波维斯之地。在它的北方是艾博.金维尔城，沿着河流继续向北，则是位于河流发源地的波维斯首府城市拉客维瑞林，坐落在巨龙山脉的脚下，也是迄今为止人类最北方的城市。

        寒冷的河面上漂浮着积雪碎冰，帆船的钢铁船首缓缓推开漂浮的冰块，驶入崔丹姆的河门。灰黑色的城镇白雪皑皑，街道上尽是披着斗篷、裹着厚棉衣的行人。卫兵在河道旁合力转动绞盘，铁栅栏水门向两侧敞开，避免碰到帆船的桅杆。泽林双手扶着船舷，呼出的热气在面前瞬间化为白雾。

        坦克雷德很聪明。

        在永恒之火的船只即将出现在柯维尔的海岸线旁时，他已经派遣了一艘船只在朗.爱赛特城的港口外等待。席尔亲自带领这艘船，她邀请泽林与乔治登上自己的船，然后要求永恒之火的船只立刻离开并返航，否则他们将违背伊斯特拉德.帝森国王颁布的禁令，遭到逮捕。

        坦克雷德如今在南方的庞德.威尼斯城过冬，那是柯维尔的冬都，每到冬天，国王便会前往更为温暖的冬都避寒，躲避时不时出现的暴风雪。等到夏天的时候，便会回到冷冽的夏都朗.爱赛特处理政务。如今在朗.爱赛特城内，席尔留了下来帮助坦克雷德照看城市。作为一名女术士，气候对她没什么影响。在人们纷纷裹紧棉衣的时候，她依然穿着饰有珍珠的黑色天鹅绒长袍出现在各个不同的场合。或者说，她这身装扮可能三十年里都没有改变过，无论气候如何。

        她原本是个醉心于研究的隐士，是坦克雷德的母亲祖蕾卡王后亲自邀请她出山辅佐自己的儿子，而她也因此在女术士集会所与术士教团得到了一席之地。

        在说明了来意后，席尔为泽林提供了一些简单的线索。

        她对狩魔猎人城堡的地点有所了解，她还告诉了泽林一些当年自己听过的消息。席尔的年龄可能接近两百岁，肯定要比泽林年长的多，按照时间来算，她很有可能见证了当年狩魔猎人黄金时代的谢幕。

        最初，术士教团决定创造狩魔猎人时，在北方的各地建立了不同的实验场所。波维斯境内有其一座城堡，直到莫格拉格城堡的实验大获成功，三十七个孩子，五个男孩撑过试炼成为第一批狩魔猎人，法师阿尔祖在莫格拉格成立了狩魔猎人教团，于是这座城堡遭到废弃。

        当年柯维尔与波维斯仍是一群独立散乱的城邦时，一名强大的狩魔猎人来到了这里，他清理了城堡里的冤魂妖灵，并建立了一个狩魔猎人学院。当时他成为了很多国王的座上宾，当地的权贵很尊重他，有时他也会担任当地领主的顾问。许多前往巨龙山脉探索的冒险团体很乐意雇佣狩魔猎人作为他们的护卫，当地人对他们的态度也很尊敬。可以说在波维斯向北方殖民探索的时代，这座城堡里的狩魔猎人功不可没。

        可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这群狩魔猎人忽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席尔一无所知。当有一天她离开实验室，在好奇为什么那么长时间没有狩魔猎人带着狩猎的成果到她的实验室推销时，她才从人们的口得知，狩魔猎人已经在柯维尔消失了许多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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