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一十九章后发制人
在船上的时候，泽林便收到了来自法兰茜丝卡的通讯。
“你的城堡里来了一位不得了的客人。”
看着投影半开玩笑似的法兰茜丝卡，泽林露出好奇的神色：“谁？别和我打哑谜了，伊妮德。你也知道，玛哈坎里有一半的人都可以称为不得了的客人，另一半则是奇异的客人。到底是谁？”
“别想那么多，是那位达丽米拉殿下。”
“她怎么了？”
这段时间的事情很多，泽林已经快把有一位来自瑞达尼亚的公主入住城堡的事情忘记了。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拉多维德死了，崔托格王室已经没有了男性成员，米连娜公主肯定要和一个有权势的贵族结婚，让王位和平过渡到另一个家族。除非达丽米拉未来能有一个入赘丈夫。只是，她被送到这里来的意义，泽林也很清楚。她也就只剩下一个王室成员的身份，而她的后代不可能再继承王室的头衔，就像过去那些被送到修道院里的贵族一样。
他们可能会和梅里泰利的修女结婚，但后代只会是平民。
“那位殿下做了不少事情。”
“比如说？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
如果达丽米拉有什么危害城堡的想法，希里斯就能打晕制服她，更别说神出鬼没的芙莉德。想到芙莉德，泽林拍了下额头：“哦......她还活着吗？”
“按照城堡内某位女士的想法，她可能已经死了。不过昨天晚上我也在。我给了芙莉德一枚信号石，让她在行动后第一时间通知我。”法兰茜丝卡显然和泽林想到同一件事：“达丽米拉把城堡内的一些情况写在了纸条上，并且准备传出去。”
泽林愣了一下：“她准备传给谁？”
“她说是迪科斯彻。”
泽林和法兰茜丝卡都沉默了一会。
接着，他们都笑了起来。
“她真是勇敢啊。”
“我还以为你会感到愤怒。”法兰茜丝卡挑起眉梢：“特别是在经历最近那么多事情后。”
“我绝对不能让愤怒影响判断。”泽林摇了摇头：“之前在诺维格瑞的时候，我的确因为消息可能泄露感到紧张。该死的，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把标靶立的太高了。或许，当年我选择高调重建学院是错误的？我应该把学院建立在无人知晓的深山里，然后尽可能掩盖踪迹，更不要到处宣传学院的存在。”
“你没错，泽林，因为你想要的不只是一个学院，还有整个狩魔猎人的生存与社会环境。想要改变人们的想法与观点，靠躲藏是不够的。”法兰茜丝卡叹了口气：“改变社会名声，这就是必然付出的代价。你在什么地方？”
“刚刚离开柯维尔。”
泽林拿走了那份柯维尔的配方。这个配方和他所了解的青草试炼诱发剂极为相似，但在某些细节上仍然有些不同，包括注射顺序以及对突变物的选择。配方的突变物大多来自食尸鬼，而其还配上了孽鬼心与以太粉尘。
但无论如何，泽林不想让这样的配方流传出来。他能猜出来，提供出这样配方的人，只可能是布伦的手下。
或许以后还会有人研究魔物的突变问题。就像当年陶森特的墨吕教授，泽林不可能阻止所有类似的研究，但他还是决定，尽可能保护这份秘密，不会让它传出去。如果落到敌视狩魔猎人的人手里，他们很可能从配方找到狩魔猎人自己都不知道的弱点。
“要回家吗？其他人都在等你的决定，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暂时不回去，伊妮德。我能猜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的确有些事情要和迪科斯彻谈一谈。”
“好吧。”精灵术士叹息一声：“记得早点回来，你已经离开城堡快两个月了。”
“我明白，伊妮德，不过，我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束的一天，但你呢？真正要小心的是你，你已经彻底陷入泥潭里了。”
精灵沉默了几秒。
“.....我会小心的。”
千里镜暗淡了下去。
法兰茜丝卡揉了揉眼角，桌面上摆放着一本记录本，上面记下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情实在是太多，在长生种的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类的战争就进入了末尾，一群国王和贵族人头落地，战场上尸横遍野，然后他们就要和另外一群顶着奇怪称呼和国家名字的人类打交道。她必须把所有事情都记下来，以免有所遗漏。
“陛下。”蒂尔出现在宫殿大门前：“那位......小姐已经出发了。”
“很好。”法兰茜丝卡缓缓呼出一口气。
局势已经明朗。
她原本很担心，如果泽林被激怒，或者被利用，导致北方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样的北方不会和尼弗迦德和谈，而她借助北方力量在帝国内部稳住阵脚的计划也会随之陷入僵局。
按照她的计划，北方会需要她作为桥梁，与尼弗迦德进行和谈，并且尽可能在和谈保留原本的政治结构与更高的自治权。而筋疲力尽的南方则需要一个熟悉北方的人，让急于从战争泥潭脱身而出的帝国得到一个体面的台阶，以满足国内日益高涨的民族主义与军国主义。
北方有求于她，而南方同样需要她来避免新一轮战争。
这时，她才可以站在幕后，维护权利的平衡，并且借此提高精灵的地位。
一个强大而又立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所有人展开谈判与交换间谍战俘的国家。
这样精灵才能在参与政治维护自身的同时，不会像第二次南北战争那样，被迫选择加入一方。
现在，战争马上就要步入尾声。所有人都跳了出来，现在，该轮到她动手了。
“我知道了。”
法兰茜丝卡微微点头，她翻动书页，下一页上贴着几个人的画像。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其一张照片，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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