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和平谈判

科德温的军队最终还是彻底失败了。

        当一些骑着马的松鼠党出现在弗坚外的平原上时，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士兵只能选择投降。萨琪雅在菲丽芭的陪同下，带着她的指挥官，在弗坚的广场上见到了这些投降的士兵。亨赛特带来了千人的军队，只有两千人成功撤退到庞塔河的另一边。广场周围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市民们指点着士兵们，私底下窃窃私语。许多人还无法相信，他们真的击败了亨赛特的军队。混在人群的松鼠党精灵一个个都带着得意的笑，他们宣称最后多亏他们及时赶到战场，才扭转了战局。矮人们则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每个矮人都在酒馆里大声嚷嚷，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是多么英勇，一个人面对不知多少科德温人，英勇奋战，就像诗歌的英雄一样。最终科德温人在他们面前屁滚尿流的逃跑时，精灵才从山后面冒出来，收割残局。当然，声音最大的还是数量最多的人类。有人编写了一个团结之歌，精灵和矮人，一同团结在人类身边，追随着人类英雄，对抗野蛮的入侵者。对此，丹德里恩嗤之以鼻，他说这该死的诗歌编写者连基本的韵调都不懂，兽栏里马放的屁都比它更有节奏感，不过这依然无法阻止许多人喜欢这首歌谣。

        显然，科德温的贵族无法承受一场战争损失超过三分之二的动员兵，他们去向女术士席尔求助，希望她能出面，利用她在亚甸、柯维尔和科德温的人际关系，寻找一个调解人。来代表科德温和弗坚进行谈判，尽可能挽回损失。没人还想着复仇，由于亨赛特之前为了统一权力所采取的措施，科德温国内的贵族数量很少，几乎没有王族。很多人都怀疑，独角兽王朝的统治很可能在这一年画上句号，一个新的家族将得到科德温的王冠。

        “作为一个孩子，你不认为这时候让他参与到如此重要的政治事件来，未免太早了吗？”

        菲丽芭和席尔站在广场旁的城墙上，看着下方的谈判仪式。这里曾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哪怕被清理过，也掩盖不了许多地方残留的血迹。

        “他是很年轻。”席尔看着下面，带着科德温贵族走向萨琪雅的年轻男人。“但他现在是国王，他必须明白自己可能会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而且懂得如何进行谈判是成为一个好国王的必备条件。这也是他的母亲的期望。最近我听说，弗尔泰斯特的两个私生子将在士兵的护送下前往洛穆涅，他们将在那里被诸国承认为泰莫利亚的正式继承人。那两个孩子可比坦克雷德年轻多了。”

        菲丽芭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弗尔泰斯特虽然还活着，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王位不可能一直空着。

        “倒是你，拉多维德五世已经成年了那么久，你还是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亲自来做。现在人们都说，你才是瑞达尼亚的实际控制人。”

        “拉多维德身边到处都是永恒之火的牧师和迷信的贵族，我怎么可能放心将权力还给他？”菲丽芭摇了摇头。“他是头桀骜不驯的鹰，如果没有训鹰人，他会毁掉整个鸟巢。如果他掌握大权，我敢说，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令永恒之火教会成为瑞达尼亚的国教，然后让已经发展起来的科学和魔法技术倒退回五百年前去。在他改变想法之前，我不会把权力交出去。”

        “我一向认为教育应该是引导，而不是直接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席尔看向菲丽芭。“所以蒂莎雅只让你在艾瑞图萨学院执教了一个学期，你把班级里的每个学生都打哭了至少一遍。”

        “然后那些学生跑到你执教的专业去，联名要求开除我。”菲丽芭面无表情的说道。“结果你还在上面签名了。”

        说着，她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仪式开始了，我要到萨琪雅那边去。还有。”菲丽芭忽然说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

        “一条龙。”席尔点点头。“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你确定？传说只有金龙才有神力能让自己改变模样。”

        “她的鳞片上没有金色，不过，她的确可以做到。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和蓝山另一边的世界接触少之又少。剩下的事情，等到高峰会之后，我们再详细商谈。”

        “别给坦克雷德太大压力。”席尔看向下面走到萨琪雅面前的年轻人。“这是他的第一次锻炼。”

        伦都林广场上。在两名科德温贵族的陪同下，一名穿戴着结实盔甲的年轻人走到萨琪雅面前。他留着简练的短发，眼睛下意识扫过萨琪雅的胸口，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重新将目光放在屠龙者的额头上。

        “首先，请允许我祝贺你取得胜利。”年轻人说道。“我，柯维尔的合法统治者，波维斯亲王，东境亲王坦克雷德·帝森，在此希望以天神的名义，向在此阵亡的士兵的亲人朋友表示哀悼，并且为弗坚和科德温带来和平。这里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争，我希望可以避免与这次战争一样残酷又不必要的悲剧在未来再次上演。”

        “战争结束了。”萨琪雅说道。“我们赢了。”

        “没错，科德温的各位已经接受了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们希望能在此握手言和。”坦克雷德做了个请的手势。“胜者说话。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能知道，您打算如何处置投降的士兵？”

        “被俘虏的士兵将被释放，他们放下了武器，我们就会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他们只是追随了错误的人，我会给他们自由，这是我手下许多人用生命换来的东西。”萨琪雅伸出两根手指。“我的条件很简单。科德温军队必须离开亚甸，在你——柯维尔国王作为第三方人的见证下，所有科德温贵族都要以他们家族的名义，在和平条约上签字，发誓永远不会再次进入庞塔尔山谷的领地。第二，他们必须赔付战争赔偿金，并且承认弗坚王国的独立自主和庞塔尔山谷的自治领地位。”

        坦克雷德转身看向身后的两名科德温贵族，贵族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声商量了几句，比划了几个手势和数字，然后对年轻的国王点点头。

        “嗯，我想这两件事，不会有人反对。”坦克雷德看向萨琪雅。“但战争赔款的具体数字是多少？”

        “还有第三件事。”菲丽芭走到萨琪雅身边。“过去，未来和现在，战争一直发生，有失败者就有获胜者，但军事冲突应该用法律规范。犯下战争罪的人必须受到惩罚。戴斯摩是战犯，他必须得到惩处。”

        “抱歉，女士。”坦克雷德轻声问道。“我想我是在和萨琪雅……女王谈判。”

        “菲丽芭……”萨琪雅顿了顿。“她的意见和我一样。”

        “这件事还需要商量。”坦克雷德说道。“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靠在阶梯上方的伊欧菲斯两手抱胸，靠在墙边，看着萨琪雅。见到这一幕，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情况不对。”

        “不对？”伊欧菲斯身边的卓尔坦抹掉嘴角的啤酒沫，打了个嗝。“有什么不对？”

        “我了解萨琪雅，她的神色不太对。”

        卓尔坦看着女术士身边的萨琪雅。“你是不是想说，她就像吸了麻药粉一样？”

        “我能确定她根本没有嗑药。”伊欧菲斯站直身子。“这有点不对劲。”

        “女巫对她下咒了？”卓尔坦睁大眼睛，眺望广场方向。“我们要不要去找狩魔猎人？无论是杰洛特还是泽林，他们都擅长对付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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