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两百五十二章深入南方
“或许莫德雷德会成为优秀的国王，或许不会。”
阿尔托莉雅骑着自己挑选的枣红马，与泽林并肩而行：“但，我希望她能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或许她生于不义，但她有权选择自己的未来。”
“如果她听到你这样形容她，估计会很伤心。”
“我知道，但作为骑士，我不可妄言，亦不可弄虚作假。”
远方的阿梅尔山脉终日覆盖着皑皑白雪，山顶隐藏在云雾之。沿着绿草如茵的河畔，两匹马载着三个人漫步前行。瑟拉娜坐在泽林面前，双手扶着马背，在兜帽的阴影下扫视着附近的环境。
“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你应该会感兴趣的，陶森特，那里最有名的就是流浪骑士。”
“流浪骑士？”
“没错，骑士们来到陶森特，向当地的女公爵安娜.亨莉叶塔宣誓效忠，并以她的名义四处打抱不平，惩恶扬善。”
“惩恶扬善？”瑟拉娜低声问：“像我这样吗？”
“我不认为，实际上，我认识一名吸血鬼，他曾经是陶森特宫殿的座上宾，大家都很欢迎他。你不需要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不需要表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他们也不会这样询问你。”
一路上，瑟拉娜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不语，或者躲开人群，藏在阴暗的地方。
在白天的时候，他们赶路，而等到晚上的时候，瑟拉娜可以帮他们守夜。
吸血鬼大君不需要睡眠，对于她而言，除非像瓦莱丽卡曾经做过的那样强制封印沉睡之外，睡眠唯一的意义，恐怕只有躲避阳光，或者度过这段无聊的时光。
“他们经常盯着我的眼睛。”
“习惯就好，他们可能没什么恶意，只是好奇，我抵达一个新地方的时候，人们也会不停的看我的眼睛，实际上，如果你的眼睛是墨绿色，或者暗红色，他们也会好奇的查看。”
泽林的视线越过瑟拉娜的肩膀，看向远方：“放轻松，瑟拉娜，就当做一场简单的旅行。不过首先，等到了之后，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为什么？”
“在气候温热的地方，穿那么厚重的棉斗篷，就像在旷野点亮一盏灯一样引人注目。”
温度对吸血鬼大君而言没什么意义。
穿着衣服更多是展现个人品味，或者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用来掩盖身份。
在天际，不管去什么地方，穿着这身厚重斗篷长袍都不会引人怀疑，但在狩魔猎人的世界，温度差距很大，从北向南，不只是季节温度差距。
瑟拉娜扯了扯衣袖：“什么时候？”
“我想，前面有个路标牌，附近或许有集市小镇。”
两匹马并排走过十字路口，将影子投射在被风雨侵蚀的路标牌上。路标牌已经倾斜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固定着四个不同的指向针，指向正前方的标牌上写着用红漆粉刷的小字——伊伦瓦尔德。
“伊伦瓦尔德，那是什么地方？”
“我记得那里应该是一片森林。”泽林摸着下巴：“这条路，老实说，一点都不好走，所以也没什么人。我上一次来到这里，可能是而二十多年前吧。当时这里还是阿特里和艾宾的交界处，尼弗迦德帝国在很远的地方，北方比较冷的时候，我会到南方诸国寻找委托。那里应该有一些村庄，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有人烟的地方落脚。或许安娜女公爵的骑士们，已经把巡逻路线安排到这里了。”
“那些骑士会离开自己效忠的女士很远吗？”阿尔托莉雅好奇的问。
“有时候，我曾经见过一名骑士，发誓以安娜女公爵的名义征讨强盗，两年内绝不会用自己的姓名示人。
“她一定是为品德高尚的女士。”
“我曾经见过她一次，或许她配得上这样的称赞。”
“她必然配得上，否则，如何才能吸引骑士们为她效忠，高呼她的名字投入对抗敌人的战场呢？”
“唔……”泽林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很有钱，能赏赐每一名做出贡献的骑士，或让她感到满意的骑士一大笔钱，足以令他们保养盔甲、购置战马，甚至购买地产和奴仆，并且在五十岁之前退休。”
阿尔托莉雅眨了眨眼。
“财富和品德并没有任何必然联系，若为财富而向女士效忠，绝非骑士所为。”她摇了摇头：“我们距离陶森特还有多久？”
“快的话，大概五天。”泽林双腿夹住马鞍，伸手取出腰间的地图卷。展开后，他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山峰，仔细对比地图的位置：“如果每一天的天气，都能像这样好，我想可能只需要三天就够了。”
沿着这条小路，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座商业小镇。
出乎泽林的预料，这里完全没有任何村庄，也没有看到什么渔村和定居点，只有这座铺设着碎石板地面的路边镇子。
“欢迎你，你一定是位狩魔猎人！”
小镇两旁满是木板建筑，只有在最间的位置，才能看到一些外墙粉刷着白漆和粉红染料的石头建筑。南方人没有澡堂，只有一座很大的旅店。在小镇入口处，有一座绞刑架，上面吊挂着三具尸体，身上只有简单的几块布料在风飘摆，两男一女。
阿尔托莉雅跟在泽林后面，骑马走过绞刑架，皱起眉头。
在绞刑架旁边有一个躺椅，一个男人躺在躺椅里，抽着烟斗。注意到两匹马靠近，他抬起眼睛，握住圆顶帽，举起帽子对泽林打招呼。
“是的，你是对的，我是一名狩魔猎人。”泽林拉住缰绳，对他点头致意：“这里是什么地方？”
悠闲的男人有一脸打理整齐的棕色络腮胡，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大拇指，指向身后的木板牌。
木板牌上有一行字：新塔恩汉。
“你们来自麦提那？”
泽林记得在麦提那公国，有一处塔恩汉男爵领。
“没错，狩魔猎人，这里最初都是麦提那的移民，当然，这里欢迎所有人。”男人张开双臂：“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贾斯汀，贾斯汀德尔，这里的镇长兼任治安官。你是要来寻找委托的吗，狩魔猎人？我们这里有很多适合狩魔猎人的委托，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一直工作到来年开春。当然，这里基本上不会下雪，环境虽然不如南方，但还算好啦。”
“抱歉，我们要去陶森特。”泽林说：“这里到陶森特的路好走吗？继续向东？我记得那里有一些村子。”
“村子？或许吧。”这位治安官不置可否的说：“但这应该交给历史学家来讨论。现在这里只有新塔恩汉镇，都是来自南方的遵纪守法的移民，可能之前这里是北方人的村庄聚集地，但他们要么逃走了，要么就是在七年前的叛乱丢了性命，或者在附近的林场与矿井里当奴隶，我是四年前来到这里的，当时这里只有一片荒地和一些被烧毁的废墟。多亏了亚卓公爵，愿太阳神保佑他，他为了帮助我们落脚，以很便宜的价格出售给了我们一批奴隶，并免去了两年的税务。”
“所以你身后的是……”
“暴徒。”治安官皱起眉头：“逃到山里的强盗，多亏了最近路过的一名陶森特骑士，我们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哦！我差点忘了。”他拍了下额头：“这位骑士就在旅店里休息，你可以询问他，是否会与你同行，返回陶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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