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零五章追忆往昔
泽林没有第一时间让帝国龙进入赛达斯。在赛达斯，巨龙绝不是随处可见的生物，而是有着很危险的宗教含义。
在赛达斯，无论是北方的德凡特皇国，亦或以奥莱伊帝国为主的南方人类诸国，他们之间的宗教分歧仅仅在于对安卓斯特圣训的诠释，并因此导致教会分裂，出现两个互相敌对的教皇。可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古龙神教信仰都会被视为不可接受的异端，哪怕是曾经以古龙神教为国教的德凡特皇国，如今对这些古老信仰的追杀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安卓斯特起义军建立的南方诸国。
这一次，她们用上了玛利亚赠送的马车。那辆原本属于该隐赫斯特城堡的幽灵马车能够日夜不息的载着她们前往各地。
“现在我们像是一个团队了。”李敏坐进马车厢里，立刻给自己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舒适位置：“要是在卡尔蒂姆的时候，我能有一辆这样的马车，也不用整天靠两条腿在沙漠里到处跑了。”
“你至少那时还有一群朋友，以及愿意免费送到你各个地方的好人们。”格奈娅靠在车厢一角，撑着侧脸感慨的说：“我那时只能靠两条腿，甚至都舍不得花钱做远行马车。有时候累的受不了，就干脆找个地方躺下直接睡觉。真是的，我每一次去挑战作恶的巨龙都要以命相搏，好几次就差点进了别人肚子，结果最后拿到的赏金还不够我在雪漫城买下一小块阁楼。”
“听起来真糟糕，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各地的贵族小姐，或有地位的战士领袖。”李敏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否则怎么会与泽林相遇？”
“因为你不知道以前泽林贫穷的时候。”格奈娅望着雕刻着精美花纹，还固定这一盏小型吊灯的车厢顶，像是有些怀念：“那时候城堡里只有我和泽林，还有他的一匹马。每天吃的都是干巴巴的硬面包，有时候能吃上熏肉块，有时我还会做点蔬菜汤。我和他都不是喜欢清扫城堡的人，而且还都不怎么喜欢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泽林后来经常一次性出去好久，他离开后，我也回到到外面走走，看看这个奇特的新大陆，结果后来城堡的角落里都长出杂草了。直到后来约瑟来了后，情况才好很多。”
李敏感兴趣的向前探出身：“快和我说一说，你当时是怎么喜欢上那个死鬼的？”
“刚开始我只是想找一个住的地方，能有一同旅行的伴侣，顺便还能摆脱那些让人烦恼的政治纠纷。”格奈娅轻轻的呼出口气：“后来，老实说，后来我也怀疑过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思考过我和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或者更紧密的关系？特别是他身边显然有一个关系不同寻常的精灵后，他真的能够爱我吗？我不知道，也没有答案。最后，我决定让自己静一静，离开他们，独自一人回到霍加斯高峰，在风雪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重新审视我和泽林的关系。”
“结果呢？”
“结果是我遇到了一个人生注定的强敌，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够活下来。他比我强大的多，强太多了。我根本不可能击败他，除非我接受知识魔神莫拉的帮助，而代价则是在我死后，它将得到我的灵魂，我必须在它的湮灭领域永世为它效力。”格奈娅叹了口气：“那可是魔神！但最后，泽林为了我甘愿冒风险进入莫拉的领域，偷走属于我的契约，可他也付出了代价，梅法拉对他的控制和影响变得更强了。就在那时，我意识到有什么男人能够比眼前这个更值得我陪伴一生呢？他为了我几乎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还陷入了阴谋魔神编制的网，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同面对未知的未来呢？”
“真是催人泪下。”维拉冷冷的说，没有丝毫感动的迹象：“梅法拉有多强？莫拉有多强？”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最好不要再去惹那些魔神。”维吉妮亚低声说：“说不定它们已经找到新的有趣仆人了。”
“莫拉我不清楚。”格奈娅打了个哈欠：“但你确定梅法拉离开了吗？莉莉丝不就是她送过来的！我真不明白泽林为什么要允许这个当梅法拉眼线的女人留在城堡里，就算不杀了她，也要把她关在地牢里，免得她像老鼠一样到处打探。”
“或许这就是结束呢？”
“你一直都那么软弱，维妮。”格奈娅说：“但这世上很多事情可不是你退让就能够结束的。”
泽林留下来收拾好了营地，前往邓利姆与霍克汇合。他很高兴提前派霍克去打探情况，否则在这座陌生而又挤满难民的城市，作为一个对本地毫不利己的异乡人，他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知道伊蒙伯爵与里纳的小队到底驻扎在什么地方。
通往城堡的阶梯很长，每个五步就有两名士兵站岗守卫。伊蒙伯爵与里纳早已等候在王室城堡的大门处，霍克带着泽林走上阶梯，对他们抬起手打招呼。
“早上好，伯爵。很高兴能够在一个比较平静的地方见到你。”
“当有那么多难民涌入城市的时候，我很难认为这是一个平静的地方。”伊蒙脸色凝重：“费罗登溃不成军，国王的军队全军覆没，大恶魔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天边，而我们却面临着一场内战。”
“如果洛根在奥斯塔伽没有背叛，我们本有可能赢！”里纳忿忿不平：“所有的灰袍守护者大师都在奥斯塔伽战死了！”
“我看到你在城外的部队，那里有你的旗帜。你把所有人都带来了。”泽林走到伊蒙面前，转身望了一眼城外：“大概是有一千多人。”
“没错，这是展现力量的时候。他们在城外，我才能够与洛根谈判。”伊蒙点头：“你的视线不错，实际上是一千两百三十名士兵，其有两百三十名是弓箭手，都是我从红崖招募到的优秀猎人。”
“还不错。霍克告诉我说，你们对大恶魔的下落一无所知。”泽林的视线观察着伊蒙伯爵的眼睛，然后又望向里纳：“灰袍守护者小姐也是如此？”
“它消失了，灰袍守护者的确可以感知到暗裔，但必须在足够近的地方，至于大恶魔，我可以确定它如今不在邓利姆的范围内，否则我能会知道。”里纳的声音有种挫败感：“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你想象的应该是什么样子？”泽林好奇的问。
“我还以为，我们会一声令下，然后诸国团结在灰袍守护者身边，放下争执，共同应对大恶魔的威胁。”里纳顿了顿：“然后现在，我们成为费罗登的通缉犯，必须要在伯爵的庇护下才能进入王城。”
“费罗登一直承认当年与灰袍守护者签订的盟友，还有你们的征兵权与指挥权。”伊蒙解释道：“无论领主大会的成败与否，我想费罗登的领主们都不会赞同继续阻止灰袍守护者主力进入费罗登，更不会允许洛根的通缉令继续存在。”
“也就是说，大恶魔还在外面肆虐，而我们在这里闲聊？”泽林问道。
“不，洛根下令召见我，我不会单枪匹马去见他，虽然在费罗登的历史传统上，若有人在领主大会上进行暗杀，无疑会成为费罗登的敌人，可考虑到他已经在红崖做过一次，所以我才邀请我们的守护者与我同行。”伊蒙对他们招了下手：“我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但你的这位女士直接把你带过来了。请原谅，我还没询问过名字。”
“别在意，我只是为这位阁下工作。”霍克摊开双手笑了笑：“名字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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