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二十章第二瓶
艾泽里特？
泽林愣了一下。埃尔斯佩思怎么会知道艾泽里特？
书页后又出现了一行字。
【鼠人不会等待任何人。】
泽林带来了七瓶艾泽里特，有一瓶给了帝国龙，还剩下瓶。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泽林咬了下嘴唇。他很谨慎的保护这些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在离开之前，他最好装作是本地人，避免引来任何不必要的注意：“……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
努恩城的一切士兵都在黑塔的命令下动了起来，这些精锐的士兵不会去质疑来自大元帅的命令，无论这些命令目前看起来多么奇怪。
努恩的布局与阿尔道夫有相似之处：城市横跨瑞克河。城区的核心区域位于瑞克河南岸，宏伟之桥横跨两岸，将城市连接在一起。在宏伟大桥的对面，则是选帝候宫殿。女伯爵卫兵在长桥两岸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保护女主人的居所。但依然有很多军官陷入了疑惑，他们对努恩外的地形了如指掌，在塔木尔可汗入侵之后，努恩的军官团预备了许多方案，应对来自城外的入侵。
但在城市里作战？
一队队士兵刚刚走上街道，就被好奇的人群围了起来，有些士官按照操练手册上的巷战教导，准备构建路障和街垒，但很快就和市民们起了冲突。一辆辆运货的马车拥挤在一起，马匹嘶鸣着，叫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忙着解释，然后更多想要赶时间的行人又挤进了空间不多的缝隙里，把整条道路塞的满满当当。
相同的情况出现在很多地方。作为帝国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努恩城有着庞大的人口，城外的沿河平原则有着数量众多的渔村、农庄和亚麻田。努恩城封锁了许多天，乡下的农夫们正趁着解开封锁的机会，结伴来到城市，准备出售快要烂在仓库里的作物，顺便买些村庄里急需的日用品。
每一条街道的路边都变成了集市，叫卖的喧嚣不绝于耳，商业活动的繁荣为城市注入了更多活力。
在一片混乱，努恩的枪炮工厂打开了许多门，士兵开始护送工程师、工匠、学徒与锻造师离开。撤离行动从上午开始，但到了下午，才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离开。很多人完全不愿意放下手头上的要紧工作，要么不停的拖延，想要拿走这个、带走那个，拿走实验材料和件，或者完成安排在今天的武器实验后再离开。
当然，还有一些人根本不打算离开。大多是年龄比较大的大师。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枪炮工厂，哪怕是在塔木尔可汗的大军已经杀到城墙之下时，他们依然在工厂里研究新式武器，制造更多的大炮与火枪。那些脾气暴躁，特立独行的大师，直接把自己关在了车间里，完全不理会外面的卫兵和他们带来的大元帅的指令。
在帝国，确实没有什么人能有权命令大工程师。虽然他们会在战场上为帝国而战，但皇帝与选帝候更多的是请求，而非命令。
还有一些矮人的工程师也留在锻造工厂里。但他们不是不愿意撤离，而是接受了一份非常紧急的委托，正加班加点的赶工一批投掷炸弹。
皇家大道的尽头是阅兵广场，救世主号蒸汽坦克停靠在宽阔的广场上，在坦克旁身是一群穿着黑色军服的帝国军队，他们神色严肃的盯着四周的街道，作为努恩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努恩铁甲军配备了帝国目前为止最先进的火枪。
广场四周，人们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指指点点，推测艾曼纽尔选帝候是否准备安排一场盛大的阅兵典礼，来庆祝阿尔道夫之战的胜利。毫无疑问，阿尔道夫一定会举办胜利庆祝活动，到时候，艾曼纽尔不会乐意看到阿尔道夫比努恩的排场更宏伟。
如此拥挤的城市，自然不可能再为一头帝国龙提供足够的空间。
泽林来到了城外。
帝国龙趴在一个宽阔的场地里，闭着眼睛。附近十多名专业的驯兽师和饲养员面面相觑。他们被安排来照顾这头巨兽，帝国里没有什么饲养员能有这样的经历，他们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用照顾那些名贵狮鹫的方式来对待巨龙，可很不幸的是，帝国龙对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自从来到努恩的那天起，它就趴在这里睡觉。
泽林看到在围场边缘，准备好的各种肉食堆放在木桶里，可帝国龙看起来没什么胃口，或者说，这一个木桶里塞满的肉刚好够它塞牙缝。正常情况下，它可能一口至少要吃掉一头牛。
泽林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他们会意的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因为他们的无能为力而受到斥责。
泽林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巨龙的鼻梁上。帝国龙微微抬起眼皮，那双如蜥蜴般的眼睛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渺小人类。
“我们有新的麻烦了，伙计。”泽林的手指拂过粗糙的鳞片，然后收回手：“要和我一起作战吗？”
巨龙抬起脖颈，张开双翼，把阴影投射到狩魔猎人身上，牙齿的缝隙喷出硫磺般的气味。
“那么说，你同意了？”
巨龙的眼睛彻底睁开了，像是刚刚睡醒的人类似的。帝国龙扬起脑袋，舒展双翼，向着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龙吼的巨响回荡在林间、穿过努恩的城墙，越过街巷与集市，久久不能消散，引得人们纷纷抬起头，疑惑而又恐惧的望向渐渐暗淡的天空。
“很有精神，伙计。”泽林后退了几步，避免抬头角度过高而折磨自己的脖颈：“很好，让我们准备大干一场吧！”
斜阳依靠在远处的群山那里，黄昏的光线无法直接照耀进努尔，但它把云彩染上了血红。整座城市在一个短暂的瞬间里似乎沐浴在鲜血之，也像是一堆燃烧着的余烬。不过很快，夕阳再也无法坚持，不甘的坠入群山之后。黑暗再次降临，为努恩城笼上一层暮色。
直到钟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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