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八十四章贵族们的消遣
泽林跟着莫尔凡绕过宴会厅，走到宴会厅的侧门。那里有两名卫兵，他们握着长戟，穿着尼弗迦德的漆黑盔甲，胸口有一枚金色太阳，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听到很多有趣的传闻，狩魔猎人大师。”莫尔凡双手背在身后：“有传言说，您和巨龙打过交道。那是真的吗？龙族？”
“如果您说的是龙族，那的确是存在的。在几百年前，巨龙曾经是这片大陆上身很常见的巨型生物，被认为是魔法能量的代表。它们和这个世界的猫一样能够吸收魔法能量。它们曾经而且多次统治过这片大陆，龙焰正是城市的克星，直到后来，术士们站出来用魔法对抗他们。”
“他们已经灭绝了吗？”
“不，真正的巨龙目前很少见，它们飞到了人类比较少的地方。”
泽林不知道为什么莫尔凡会对龙那么感兴趣，不过他不介意解释一下。他学到过不少类似的知识，在一百年前他还是狩魔猎人学徒的时候，这种知识很有用。可现在，谁能想到时代变得那么快呢。
“你肯定见过。”
“当然见过。”泽林不打算否认：“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怎么样的？”
“嗯，龙一般有三种颜色：绿色、红色、黑色。传闻极北之地的巨龙山脉生活着白龙，而在瑟瑞卡尼亚沙漠生活着金龙，但这两种龙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确切的目击报告。”泽林挠了挠下巴：“我见到了一头绿龙，这是最为常见的龙。实际上，有些绿龙的体型可能只有一匹马的大小，大部分体长在三米到五米之间……我见到的那头比较特殊，我猜她的父亲一定是别的龙，只是母亲为绿龙。绿龙数量最多，也最小。”
城堡后院很宽敞，许多衣服上有条纹装饰的男女正穿着骑装，骑在心爱的骏马背上。
后院的城门是敞开的，赛马选手们待在庭院里等待比赛开始的信号，赛道位于城外的山坡，每个拐角处都插着标识牌和旗帜。
观众席在围墙上，在那里正好可以俯瞰下方的山坡。过去，这里是辛特兰王宫城堡最重要的护墙，可以确保城堡不会遭受来自背后的袭击，防御者居高临下，很容易将挤在狭窄山路上的攻击者赶走。如今，这里是尼弗迦德贵族最喜欢的看台。
听到泽林的描述，正在一步步走上台阶的莫尔凡惊讶的转过头：“马匹大小的龙？或许可以有人驯养绿龙，骑着他们飞上天空？”
“这不可能，绿龙很少见。或许过去它们很危险。就算是一头五米长的绿龙，也能喷着火烧毁整座村庄，更别说其他龙的体型从十米到二十多米不等。而他们早就离开了这片土地，去了其他地方。”
“在二十五年前，离开尼弗迦德来到辛特拉的人，都可以得到这样的形容：他离开了，去了别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莫尔凡坐在主位上，对泽林伸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而现在，辛特拉是帝国的一个行省，而过去只存在于地理书的诺维格瑞伸手可得……你要压一笔吗？”
“随便了……就那匹枣红色的马。”
泽林和莫尔凡分别取出一枚克朗币，放在侍者的铁盘。
“为什么是枣红色？我压黑马。”
“它让我想起我曾经骑过的一匹好马。”泽林身体前倾，胳膊撑着膝盖：“是一位女王送给我的。”
“谁？”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我听说北方曾经有过无数的国王和女王，一个小地方能分出许多国家。你肯定见过很多王室。”
莫尔凡抬起手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在庭院里等待的裁判吹响哨子，骑手们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
“也没多少，你可能不清楚，阁下。狩魔猎人通常不会和国王打交道，这会把自己卷进宫廷阴谋里，而且还赚不到多少钱。”
骑手们你争我赶的冲出城门，在第一个山路的拐角处，一名骑手的马匹摔倒，掀飞了出去，在尖叫声坠入山崖。
看台上发出一阵惋惜声。
其他骑手风驰电掣般的冲过拐角，无主的坐骑挣扎着爬起来，两名提前准备好的卫兵小跑过去，牵住缰绳以免马匹失足掉下山崖。
泽林皱起眉头。
“没有人去救那名骑手吗？”
他怀疑骑手应该已经死了，但这里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他们已经去了。”莫尔凡站在看台上，和其他观众一样伸直了脖颈，紧张的眺望下方的比赛：“可惜，有些人又要输了。不过没关系，那匹马安然无恙，这里的主办方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辛特兰的奴隶价格还算便宜。在尼弗迦德就不一样了，一艘运奴船抵达金塔之城的时候，能活下来的数量不多。我一直认为，应当在元老院里通过一项法令，尊重奴隶的人权，以免他们太多死在路上。我甚至在怀疑，是那群商人在故意抬价。你应该很清楚吧，狩魔猎人大师。物以稀为贵，你们的狩魔委托也是这样。我曾在诺维格瑞见到过你的同僚，叫杰洛特。他的一份委托价值一两百枚克朗。不过要我说，这是物有所值……哦！大师，你挑选的坐骑已经冲到第二名了！”
“这些骑手是奴隶？”
“或者是被逮捕的叛军，两者身份差不多。”莫尔凡随口说：“这里主办商人很仁慈，获胜者将得到一笔赏金，并且有权参加接下来的角斗赛。如果能赢下角斗比赛，还能额外得到一笔钱。这样能让给他们距离还清欠款更近一步。哦，狩魔猎人大师，你挑选的坐骑快要到第一名了！不过我得说，我依然相信黑马能赢，黑色代表尼弗迦德。等一会我们还有一场角斗比赛可以看。”
门口，卫兵已经牵着马匹返回，一名兽医走上前，帮忙检查马匹身上有没有伤口。
看台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和叹息。
泽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去看比赛。
他难得对赛马没有任何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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