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六十五章身份认同
加雅瑞斯坐立不安的待在书房里，这里是阿尔道夫的皇宫，巴洛克式的风格有着与纳迦隆德截然不同的艺术美感，可加雅瑞斯早就没有心情去欣赏这可能是她未来城堡的样式。
吱呀——
木门推开，加雅瑞斯连忙转过头。
“大人！请您务必不要相信……”她激动的快步走上前，向前伸出手，在即将碰到泽林衣袖的瞬间又像触电似的缩回，不知所措的缩在胸前：“不要相信那个疯狂魔女的谎言，她是凯恩的信徒，她们的脑袋一直都不怎么正常。我，我是……”
泽林抬起手，示意她安静。
泽林走到书桌前，拉出两个木椅，木椅的红软绵靠背边缘有鎏金雕花装饰：“我很好奇，加雅瑞斯，你为什么会被这样怀疑？坐下吧，还有，小声点。”
就泽林所知，追随马雷基斯的恐惧领主大多死于奥苏安岛的内战，或死于混沌大军之手。如今早就已经没有战前的恐惧领主幸存，跟随在马雷基斯身边的杜鲁奇贵族基本上都是那些曾经的低级贵族，永恒之王似乎对他曾经的下属根本就不放心，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不放心。他根本不在意顶替前一名恐惧领主的人是谁，只要他能够在消失之前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
加雅瑞斯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滴。
“我，我不知道，我……该死的，我的确是来自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她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迎向泽林的目光，加雅瑞斯声音变得有些心虚：“您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对吗，大人？您看我难道配不上贵族的功劳吗？”
“当然，所以我才希望和你私下谈谈，我可不希望将韦斯特领的一片土地交给你后，你还要整天接受怀疑，最后在我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被剥夺头衔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加雅瑞斯，然后我来帮你想想办法，该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你跟随我战斗了那么久，一直在对付混沌，我才不在意你之前是做什么的，这片封地和贵族头衔是你应得的。”
加雅瑞斯说的没错，她之前确实是一名贵族。至少在马雷基斯宣布抛弃领土全员征讨奥苏安岛，夺回王位的一年前。
对于家里的人而言，她显然是不怎么受待见的一个。在杜鲁奇，如果一个人在筹划阴谋前，几乎都要把想法写在脸上，那这个人大概是家族里需要尽快扔掉的累赘。与阿苏尔不同，对欢愉女神的敬拜让杜鲁奇拥有不错的生育率，一个家族往往有许多人，失去一个女儿不算什么。
“他们告诉我说，有一艘去露丝契亚探险的船，如果我能够加入并且带回财富和名望，他们就会承认我的地位，并且把一座村庄交给我来管理。我答应了，我告诉他们，我的剑能够对抗一头蝎尾狮！”加雅瑞斯叹了口气：“结果我刚走上船，就有人对着我的后脑子来了一下子。他们把我卖给了卡尔.卡隆德的奴隶贩子。该死的，我希望他们买了个好价钱，我可不应该只值几枚金币！……唔，这不算是奴隶，对吧？我是被袭击了，没人有权剥夺我的血脉，我依然是毁灭之塔的贵族！”
“但你记错了名字？”
“……万一我的家族里还有幸存者呢？”
“好吧，然后呢？”
“他们把我捆在码头的一根木桩上，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个木牌等候出售。接着巫王的命令来了，要求杀死所有奴隶，并且跟随他出征奥苏安。只不过在卡尔.卡隆德，与他的命令一同抵达的还有来自海上的诺斯卡劫掠船队。有些贵族不是那么愿意抛弃产业，他们想要在巫王离开后自立为王。总而言之，城市一片混乱……我趁乱逃出来了。当时我手里拿着一把剑，码头边的士兵看到我时，我立刻呵斥他们，告诉他们我是来自克拉卡隆德的雷恩斯德尔家族，我为巫王效忠。于是他让我上了船，我就成了雷恩斯德尔的加雅瑞斯女士。”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泽林好奇的问。他对被捆住双手面对明晃晃的刀子还能脱身而出的办法很感兴趣。谁都无法避免遇到这种情况。
“呃……不是多么精明，其实是一个欢愉女神阿萨提的信徒，以为能够我献给他们的神。在毁灭降临时，总会有许多人冒出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以为我已经昏迷了，或者被杀死了，于是在他解开我的绳索时，我趁他不注意，用牙齿咬断了他的喉咙。”
加雅瑞斯自豪的说，露出尖锐的小虎牙：“后来在奥苏安岛上，您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一些杜鲁奇和阿苏尔追随巫王陛下，另一些阿苏尔和杜鲁奇则追随泰瑞昂王子。一切都乱了套，我很高兴我跟对了首领，等到了艾索洛伦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家族成员可能早就死光了，于是我试着用我的头衔来招募追随者。我想一旦我得到部队，又能够在永恒之王陛下面前立下功劳，就算是家族还有幸存者，他们也不可能挑战我的权威。至于后来的事情，您就知道了，大人，我可是用了好几个月才哄骗……呃，我是说，招募到四百名左右的士兵。”
“你当时哪来的钱？”
“我没钱。”加雅瑞斯干脆的说：“我许诺给了他们钱。反正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有武器装备，加入我获胜了说不定还能得到更好的回报，加入其它领主的军团获胜也没什么战利品。我们杜鲁奇里有许多有冒险精神的人，他们才不是那些软弱的阿苏尔，或者脑子不正常的阿斯莱。”
“我知道了。所以卡兰嘉尔提到的印记是真的？”
“……您要检查我的身体吗，大人？”加雅瑞斯双手掐着腰，挺起胸膛，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或者，我晚上去找您？”
“不，不用了。我会告诉她我已经确定过，你不是奴隶。至于名字，我给你一个新的家族名，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有任何过去的故人来宣称你的头衔了。”
加雅瑞斯愣了一下，小脑袋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下一刻，她激动的倒吸了口气。
“感谢您，大人！”她半跪下身：“我将永远为您效忠，我的剑就是您的剑！”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无论她有什么过去，在接受来自泽林的任命后，她都将作为一位新兴贵族，不需要再在意来自杜鲁奇的目光。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答应，大人，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
“斯坎蒂拉的情况不太好，她失去了眼睛，现在也没多少魔力了。在比拉克攻击时代橡树的时候，她帮了我很多。”
如果不是斯坎蒂拉在那里，凯瑞莲或许早就死于混沌裂痕爆炸后出现的恶魔之手：“我记得她说，她想要写一本关于人类研究的著作。我会邀请她留在玛丽恩堡，届时，我希望你能够确保她的安全以及一切需求。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你们两个都平安无事，并且你能把我交给你的那部分领土治理的很好。当然，所以与我一起战斗过的战友，还有我的士兵们，一旦他们在你的领地里遇到麻烦，你必须尽全力帮助他们。”
“我绝不会让您失望，大人。”加雅瑞斯低下头。她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简单的条件。虽然她不擅长照顾别人，不过她可以学习，就像她之前也没有做过领主。
“好了，我们走吧。”泽林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间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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