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瘟疫的线索
半鱼人会藏到人类的村庄里。
这对一些研究者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发现,至少那些争论半鱼人长时间离开水能否活下来的学者可以消停了,面前的半鱼人祭司不仅活着,活的好好的。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在路上遭到了你的同族的袭击,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来找你是想问一问,关于瘟疫的事情,你们的社会里是否有这种,会让人皮肤下出血的传染病?”
坐在泥地村的旅店大厅里,泽林一股脑的把自己的问题都说了出来。狩魔猎人答应这里的人们,他待在这里的时候,要是遭遇袭击,他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泽林顺便还把雅比盖尔托他送过来的药水交给了这里的村民,村长的女儿阿莉娜收下药水并对泽林表示感谢,不过他们对药水的使用方向确实三缄其口。
不得不说,代表美德的湖仙女所在的地方,当地的居民总是能心怀善意。虽然疯狂的半鱼人袭击了他们,但面对这位祭司的请求,他们还是接纳了它。
在水下社会,许多半鱼人不愿意信仰湖仙女,而是选择信仰达贡。作为湖仙女的祭司,这位半鱼人只能在自己的同族出现后,想办法逃离躲避,等到达贡的信徒离开后,才能回来重新收拾祭坛。
“威奇莫罗布尔,回答,一个。”
半鱼人祭司抬起带着护眼镜的脑袋,肿胀的泛黄鱼眼浸泡在护眼目镜里的水。就像人类很难在水睁开眼一样,他们在空气也会感到不适。
泽林深吸了口气。
“好吧,我先问一个,渔夫王去哪了?”
“他和女神,外出,暂时不在。”
“外出?”泽林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毛。女神还会出门,他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情况“她到那里去了?我记得南方也有几处崇拜着她的地方,陶森特?还是说……其他我不知道的地方?”
“凡人永远也不能抵达之地。”
“……离开这个世界?”
半鱼人祭司用那泛黄的圆眼盯着狩魔猎人,它轻轻的摇了摇鱼须“不说。威奇莫罗布尔,女神知道,女神明白,她说,你会来,为了瘟疫,你必须会来。”
“那她说对了,我现在的确是为了瘟疫的事情而来。”泽林挠了挠脸颊,他对神神叨叨的东西一向没有免疫力,虽然有许多预言最终被证实被后人解读的过于夸张,但对于天神,他们最好仍然抱有敬畏之心为好。特别是他们就在你面前,看得见摸得着的时候。
“她说,瘟疫,你会明白,来自何地、何方、何人,我们不会明白,普通人不会明白。”
“我也是普通人。”
狩魔猎人的细长竖瞳和半鱼人的淡黄眼球对视了几秒后,泽林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可能是有点不同。但这说明不了问题,告诉我,女神什么时候能再次回到黑海鸥岛?”
显然,半鱼人已经把他的问第二个问题回答了出来。这场瘟疫并非来自于半鱼人的社会,或者某种水生智慧生物,至少不是从海洋传播到陆上的瘟疫,而是来自于某种如今人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或者说无法理解的地方。但他总不能拿这样的话去告诉拉斯提他们,你们不了解瘟疫,所以就不要考虑治病或者寻找瘟疫之源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半鱼人祭司点了点它的鱼脑袋。
“呃,既然这样,你对这场瘟疫有了解吗?你了解瘟疫的源头吗?”要是不知道源头,防治自然无从谈起。瘟疫已经传播到了维吉玛,再继续往内陆去,就是与玛哈坎紧紧相连的艾兰德,还有诺维格瑞、奥森弗特和崔托格。以这场瘟疫的蔓延速度来看,要是他们找不到源头,估计过不了几个月,瘟疫就能蔓延到玛哈坎山脉以东的地方。
到时候,要是瘟疫传播过来,泽林可能就要准备让城堡里的那些异世界人,到安全的世界里去避难。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瘟疫究竟是如何传播的。只有到安全世界去,泽林才能放心,比如说天际。
……天际?
忽然,狩魔猎人想到了某种东西。
在奥森弗特的时候,他曾经感慨,不同的世界却有着相同的人类,人类间也有着相同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记得冬堡学院的托儿迪夫教授还打算攥写一本描述抵达陌生环境时,如何让自己生存下去的书,就是以异世界为模板。
既然都是人类,身体也有相似之处,至少龙裔和法兰茜斯卡的身体在本质上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来自天际的炼金药水,在这个世界仍然有效。
也许他可以试着尝试一下,天际的祛病药水?
也许有效,也许无效,哪怕只能起到预防的效果也足够了。
“威奇莫罗布尔?”
半鱼人祭司的询问声拉回了泽林的思绪。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女神没有告诉你,她什么时候能再次现身吗?”
“她说,她会现身。”
听完祭司的话,泽林叹了口气“我不明白,什么时候,湖仙女也变得有话不愿意直说了。”狩魔猎人还记得芙蕾雅女神的幻象,他现在也不明白,这位广受崇拜的神明让他看到世界末日的幻象是为了什么,仅仅是要警告他白霜迫近?
半鱼人用它自己的语言嘟囔了一下“你们的语言太绕口,她说,你很快,就会见到她。半鱼人,有关,瘟疫。”
“有多快?时间不等人,你是说,半鱼人知道瘟疫来源?你知道瘟疫来源?……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半鱼人抬起头,肿胀的眼球在眼眶里提溜转,它那布满鱼须和脓疱的脸露出惊恐的神色。
“它们来了,它们又来了。威奇莫罗布尔!维科鲁奇,切路法尔!它们来了!”
很快,狩魔猎人的耳边听到了布满粘液的鱼鳍在草坪扭动时发出的粘稠声,还有外面村民发出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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