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九十九章墓园玫瑰的警告

提着断空，泽林踢开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巨魔手臂摊开躺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矮人重弩的羽箭。浓厚的血液流淌在地上散发出弄弄的恶臭。

        “冰霜巨魔，不只是卡塔琳遇到了这些怪物。”

        泽林预想过会在米登领遇到他之前所没遇到的怪物，或者一些更凶悍的混沌猛兽。不过在森登就碰到冰霜巨魔与龙魔依然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不是艾查恩的军团，而是来自混沌废土响应永世神选号召的部队，泽林以为艾查恩的仆从数量已经在过去的几次战斗损失惨重，可现在看来，他们的数量依然很多，仍然有许多支援艾查恩的仆从刚刚抵达帝国战场。

        “看起来很像是雪巨魔。”格奈娅低头打量着面前的怪物：“一支经过训练的巨魔部队？听起来像是黎明守卫曾经做过的那样。”

        “但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泽林摇了摇头：“而且也比我们想象的更井然有序。”

        泽林以为森登镇里有巨人守军，结果当他们抵达小镇外的丘陵上时，侦察兵立刻发现镇子里涌出了诺斯卡部落混杂着巨魔与龙魔等怪物。如果是过去，这些怪物能够给一支帝国军团造成极大的损失。所幸，现在泽林身边有格奈娅和乔汉娜，埃尔斯佩思的魔法依然强大无比，能够为军团提供必要的掩护。这些巨魔被混沌之力所改造，但他们并非疯狂或被嗜血欲所驱使的怪物。火枪齐射与埃尔斯佩思的魔法以及来自西耶娜的火焰很快就令三分之一的巨魔转头逃窜。

        但就算这样，他们依然失去了五十七名士兵，还有一百十三人受伤。但在这场战斗，胡斯的鞭笞者阵亡数量最多，有二百七十一名鞭笞者死于对森登的进攻。多亏了他们悍不畏死的攻势，才会泰瑞昂的银盔骑士争取到绕到敌人身后的机会。如今的帝国军团内，鞭笞者和绝望行者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人们相信世界末日已经到来，而这些狂热的西格玛信徒认为，只有在与混沌的战斗高呼着西格玛的名讳战死，灵魂才能够抵达西格玛的身边，分享西格玛的荣光并享受永世的安宁。

        鞭笞者在战场上不会穿戴盔甲，他们只穿着苦行僧的破布袍，在身上贴满西格玛祷言，极端的僧侣则用匕首在身上刻满对西格玛的祷词。他们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绝不后退，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会高呼着西格玛的名讳发起冲锋。

        有时候，泽林怀疑马雷基斯是对的。无论是人类、矮人还是精灵，过去以追求死亡和牺牲为主的教派如今都成为了各个种族内规模最大的信仰。

        “我听到过一个传说。”埃尔斯佩思提着法袍的下摆，绕过倒在地上血淋淋的诺斯卡尸体，踱步走向泽林：“北方的巨魔有一个国王，”

        西格玛的牧师正在营地里指引士兵祈祷，以免混沌侵蚀趁着战争的疲惫侵入士兵的内心。猎巫人厉声询问所有在他们眼看起来神色怪异的士兵，要求他们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

        “巨魔国王？这里的巨魔有一个王国吗？”格奈娅好奇的问。

        埃尔斯佩思瞥了眼格奈娅：“你可以这样认为，如果一群野蛮生物组成的部落也能称之为王国。我曾经在前往北方的基斯里夫冒险者口听过，有一个被巨魔称为索隆格国王的强大巨魔，用武力征服了整个巨魔国度内的所有巨魔部落，并将他们统御在自己麾下。和其他巨魔不同，这头巨魔可以确定拥有一定程度的智慧，或许不会低于人类。他经常带领部队在风雪天气袭击边境村庄，又在基斯里夫人出现之前撤退，当地人把这支巨魔部落称为冬牙。我很难想象有什么力量能够强迫冰霜巨魔离开极北之地，来到距离瑞克河如此近的地方。只有沼泽和石巨魔才能忍受这里的气候。”

        “所以艾查恩不仅召集到了所有信仰黑暗诸神的人类部落，野兽部落也向他宣誓效忠了？”

        “可能还有混沌矮人，在两次阿尔道夫之战，我都看到了地狱炮的踪迹。”埃尔斯佩思摸着下巴，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但数量太少了，特别是上一次诺斯卡诸部落进攻阿尔道夫，只有四门地狱炮。在当年塔木尔可汗入侵努恩的战役，地狱炮的数量远远不止这些，而他还有混沌巨龙的帮助。”

        泽林见过地狱炮的威力，这根本不是一门火炮，而是一头被制作成火炮的恶魔。

        “所以你的建议呢？”

        “我怀疑艾查恩的大军可能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虚弱。”埃尔斯佩思凝重的说：“他表面上的虚弱可能是因为他将最精锐也是最强大的军团全部集结在了米登领内。我们以为阿尔道夫之战时，所有的诺斯卡精锐部队全部来到了这里，结果呢？那些诺斯卡人甚至只有两头猛犸和四门地狱炮，可现在我们仅仅是刚刚抵达森登，尚未收复卡隆堡地区，这些散落在各个城镇和道路上的诺斯卡部落就有巨人、巨魔和龙魔的存在。”

        “唔……我想我明白了。”泽林点头：“艾查恩把这些桀骜不驯的诺斯卡酋长派来送死？”

        “别忘了，我们是在瑞克河对岸，也就是米登领的范围内击败了那支诺斯卡部落。”

        埃尔斯佩思提醒了泽林，他们确实是主动出击，在米登领内击败了那支诺斯卡联军，击败诺斯卡人的地方距离卡隆堡不过只有半天路程。

        “你是说，艾查恩把那么多诺斯卡人派到战场来送死不是因为他们的酋长和英杰桀骜不驯，而是把他们当做祭品？！”

        “更强大的纳垢疫军都没能够攻克阿尔道夫，艾查恩怎么会认为这些诺斯卡部落能够做到？”埃尔斯佩思冷笑着：“我不久前想到了这个可能。他用一场战斗收获了数以万计的灵魂。我来警告你这里的危险，但并不是来告诉你要小心或放慢速度，泽林。我很怀疑到底还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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