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三十一章破碎的獠牙
破碎的獠牙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在吧台后面的木柜，摆满了五十多种不同口味的酒水。密密麻麻，宛如酒品展览会。
“你要喝点什么？”
泽林思考了一会，也不知道对于他而言的正常，在部落眼到底是什么样子。
“呃……口味正常点的，来点血精灵的吧。”
“血精灵？他们的酒就像果汁，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要不要来点北地烈酒？或者野猪酒？我在达拉然喝过矮人烈酒，味道差不多。”
“既然这样……”泽林挠了挠后脑勺：“来就先来一杯吧。”
伯恩斯站起身，穿过下班的苦工与休息的卫兵，挤到柜台前，在上面排开几枚铜币。酒馆老板把钱收起来，取出两个木杯，分别倒满了酒，推到伯恩斯身前。
伯恩斯把酒杯举过头顶，以免被碰到洒出来。
“让一让，让一让。”
他绕过拥挤的工人。这里大多是兽人苦工，也有少数几名巨魔和牛头人，两名被遗忘者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握着空荡荡的杯子，像是陷入了怀念。推着小货车的地精走过酒馆门口，高声向顾客们推销他的甜品与饮料，接着就被老板轰走了。
伯恩斯坐回到泽林对面，挪动了一下身体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木杯推给泽林，杯子表面上漂浮着厚厚的泡沫：“锈水财阀到底怎么惹到你的？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在赚钱。你也知道，这群地精到处跑着赚钱，只要给了钱，就没有他们不敢去的地方，有时候，我怀疑如果当年进攻巫妖王的时候，地精就已经加入部落。只要能告诉他们冰冠堡垒藏着多少财宝，他们会比最坚定的圣骑士还要勇敢！哈哈哈……咳咳！”
兽人的大笑变成了剧烈的咳嗽。泽林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见过最勇敢忠诚的地精，也见过最贪婪可恶的地精……你应该找你们的萨满或者牧师，我记得血精灵和亡灵之也有可以使用圣光治疗的牧师。他们是专业的治疗师，就我的了解而言，地精可不擅长制造恢复药水，他们更喜欢制造炸药。他们造的什么东西都能炸。”
“不，不需要。”伯恩斯坚定的挥了下手：“那么多年了，只要喝点药水就能恢复过来。我们兽人的身体可比那些娇贵的血精灵与瘦弱的人类更强健，他们才需要那些软绵绵的光来治愈。我们的萨满说过，得过病、受过伤的勇士，只要依靠身体恢复过来，就会比其他人更加强大，更加难以击败。”
“那就祝你早日康复，干杯。”
“干杯。”
两个杯子碰到一起，泡沫飞溅。
喝了一口，泽林在心里决定，以后少喝点法兰茜丝卡为他准备的酒水，免得以后喝不下去这种普通的酒。
该死的，精灵准备的酒太好了，他的口味都快变了。
放下杯子，泽林抹了下嘴角的白沫，随口询问：“地精的药水你喝了多久了？”
“喝了多久？”伯恩斯挠了挠下巴，翻着眼睛思考：“快半年了吧。我在至高岭战斗的时候受伤，那时候我们还没开始进攻暗夜要塞。现在我们把阿古斯都打下来了，真是可惜，我都没能来得及参加进攻阿古斯的战斗！来，干杯，敬那些在战争牺牲的勇士。”
“敬勇士。”
他们再次碰杯。
杯的酒只剩下不到一半。
“伙计，你还没告诉我，锈水财阀是怎么惹到你的。”
“他们有人杀了我一个朋友。”泽林低声说：“还差点害死另一个与我关系特别亲密的人。我是来复仇的。你认为我应该复仇吗？”
伯恩斯向后坐直身体，严肃的望着泽林：“以祖先的名义起誓，如果有人伤害到我的亲人、家人，我必然要他付出相同的代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否则，那就只是一名不可信赖的懦夫。但，这是贸易亲王亲自动的手吗？”
“哦，不，动手的人已经死了。”泽林轻抿了一口：“但这件事，贸易亲王脱不了关系。是他亲自下的命令。他拿着剑去杀人，我不可能把他的剑砍断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部落之对希利苏斯的态度完全处于分裂状态。一部分人认为应该与联盟合作，一部分则认为应该将希利苏斯彻底划归为部落领土。地精如今是希利苏斯的实际掌控者，因为他们最先发现艾泽里特，并且在上报部落大酋长之前，就已经进行开采挖掘工作。
这是贝恩.血蹄告诉他的消息。
希利苏斯的一切命令完全来自于锈水财阀的贸易亲王加里维克斯。
“大酋长没有禁止锈水财阀，那贸易亲王就是部落的首领，部落的勇士有义务保卫他的安全。”伯恩斯摇了摇头：“你不可能刺杀贸易亲王，而且，我也不能看到一名部落的首领要被刺杀，却无动于衷，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不考虑希利苏斯，其他的地精都在按照部落的规定做生意，虽然我很讨厌他们把智慧谷的房屋地产买下来改造成商铺，而不是保留萨满小屋和书卷，但他们所做的事情都符合部落的规则，大酋长不会禁止，我再讨厌也不会反对。”
泽林又喝了一口。
“部落的规则……”泽林咀嚼着这个词汇：“伯恩斯，能和我聊一聊，在部落，做生意有什么规则吗？”
“你想知道什么？哦，我不做生意，只会从商人手买东西。”伯恩斯清了清嗓子：“但部落的规则很简单，你只要是一名诚信的商人，部落就会保护你的财产和货物。但每个种族都有还有自己的规则法律，就像兽人和地精不同，血精灵和地精也不同。但血精灵和地精很像，他们总说，世界万物都可以明码标价。你要做什么？”
“不，没什么。”泽林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只是想到一件事而已。继续喝酒吧，来，我再去拿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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