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章揭开阴霾
泽林又和甘道夫聊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当然，相对于狩魔猎人离开的这段时间来说，这段时间差不多有几十年的间隔。在河谷城与孤山时，泽林没有在与人们的交谈听到任何忧心，但在甘道夫的话语，充斥着对未来和邪恶势力蔓延的担忧。
“在大约四十年前，黑门的游侠提出警告，魔多黑邪塔被重建了，那曾是索伦的堡垒，在最后同盟之战，人类和精灵的大军摧毁了黑邪塔，魔多的兽人也变成了一盘散沙，结果这几十年来，兽人们正在被重新聚集，黑邪塔也建立了起来，索伦不仅回来了，他还在聚集力量。”
甘道夫不停的抽着烟，他的面前烟雾缭绕。
“也许可以趁着它立足未稳前进行一次突袭？”泽林试探性的问道。“既然索伦有可能再次威胁这个世界，那么为什么不将魔多外的人类与精灵联合起来，组成一支联军，在他还没能将全部的力量聚集起来之前，直接摧毁他？”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年前，刚铎执政宰相迪耐瑟的妻子去世了，他很爱他的妻子，但就算以一个忠贞的人的标准来看，他也已经哀悼了太长时间。他长时间让自己待在刚铎的白城内，眼睛盯着奥斯吉力亚斯和米那斯伊希尔，却对其他地方可以对抗索伦的势力视而不见，除非他们愿意跪在自己面前，宣誓效忠。”甘道夫摇摇头。“诺恩已经遭到攻击，黑门外乌顿平原上的兽人数量正在增加，但米那斯伊希尔还能孤身坚持多久？多阿姆洛斯亲王一直在对抗乌姆巴尔港的海盗，洛汗的骠骑王希奥顿也许会愿意对抗魔多，但迪耐瑟不会相信他率领骑士进入刚铎境内只是为了穿越黑门去消灭兽人。而且黑蛮地人一直在骚扰洛汗，希奥顿不可能扔下近在咫尺的威胁。”
“而且精灵们还待在他们的森林里，并且力量已经不如过去那样强大。哦，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熟悉了。”泽林耸耸肩，这和他的世界第一次南北大战时，北境遭到帝国入侵前时何其相似。强大的敌人正步步紧逼，北境诸王对此毫无察觉，一直处于内讧和争吵，任何那不过是尼弗迦德和辛特兰之间的边境纠纷，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直到辛特兰大屠杀后，他们才意识到，南方人不仅要辛特兰的土地，还要整个北方。
只有一场血淋淋的教训才能让安于现状的人意识到，世界已经变了。北方诸王很走运，因为后来术士教团加入了战斗，一支由战斗法师组成的军团在萨顿山扭转了战局。大部分情况下，人们刚开始都不会愿意相信即将到来的灾难的警告，他们会找尽一切理由来说服自己，这些警告不过是杞人忧天，因为他们害怕剧变，害怕失去现有的安逸生活，直到迎头挨上一棍，但通常来说，被血淋淋的教训惊动的人通常再也醒不过来，他们会直接死于措手不及。
“威胁世界的势力在蠢蠢欲动，但绝大部分人却无动于衷。”泽林在一旁的石头上敲了敲烟灰。这片森林没有落叶，他不用担心火星落到枯叶上引起火灾。“看起来巫师真是一件辛苦的工作。”
“还好我不是孤身奋战。”甘道夫咳嗽了两声。“我一直在说服圣白议会，向多古尔都进军，那是索伦在幽暗密林建立起的新要塞，但我们不知道要塞是否已经被废弃，凯兰崔尔夫人和拉达加斯特在监视着它，刚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一名归来的戒灵所建造的，但现在，我怀疑索伦可能趁着我们将注意力放在多古尔都上时，它已经返回魔多。”
“等等，我不明白，既然你们已经确定，多古尔都是索伦建立起来的要塞，那么为什么不立刻向它进军去消灭它？”
“我们已经进攻过一次了，我和拉达加斯特去侦查，结果发现那里的主人是索伦，然后凯兰崔尔夫人、萨鲁曼和爱隆大人一起进攻要塞，我们获胜了，不过多古尔都的邪恶力量依然深深的扎根在那片土地。邪恶四起，而我们却还没能找到真正的目标。”甘道夫忧心忡忡。“我们的眼线不足，但摩瑞亚的袭击给我们敲响警钟，我们不能再低调的暗调查，索伦不会留给我们那么多时间。如果你能帮忙监视魔多方向，我们会轻松的多。”
“简单来说，人手不足。”泽林直接说出了如今的窘境的原因。甘道夫经常出没于夏尔，瑞戴尔的领主爱隆注视着迷雾山脉，凯兰崔尔夫人和拉达加斯特共同监视安度因河对岸的多古尔都，并且留意黑蛮地，萨鲁曼在迷雾山脉最南端，也是刚铎与洛汗交界的艾辛格驻守，但他们已经没有剩余的、可靠并且有足够实力的人来探听魔多的动向。
如果索伦的实力在魔多汇聚，他们一无所知。
甘道夫沉思了一会，点点头。“你说的对，要是大陆上有十多名巫师，那么我们就能在索伦出现前，就开始团结善良人们的力量，准备对抗邪恶。但是与其哀叹人手不足，倒不如立刻行动起来。等你见到玛女王后，记得向她打听一下，兽人在魔多的扩张到底如何，它们是否已经联合起来，驱使它们的是索伦还是戒灵。还有东方人的消息，玛女王与东方的雇佣兵有些联系，哈拉德也在蠢蠢欲动，他们过去就是索伦的仆从，兽人的盟友，而且与刚铎交恶。”
“听起来强敌环伺，放心，这点事情我应该能做到，正好我也要去一趟刚铎。”
泽林皱着眉头，如果只是打探消息的话，也许没那么困难，黑门在游侠们的控制下，诺恩则是人类的聚集地，这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会和维吉妮亚一起前往艾辛格，然后和到访那里的玛女王同行前往魔多。
“但是，我该怎么去和玛女王见面？她可能已经离开艾辛格，我总不能跑到诺恩，然后站在宫殿大门前，告诉卫兵，我有些事情要询问你们的女王。”泽林摊开手。“我猜这种情况下，一半的卫兵会认为应该把我送到监狱去，另一半的卫兵会去叫医生。我需要什么东西来证明，我是代表灰袍巫师去见玛女王。而且巫师长也不认识我，我总不能直接闯进艾辛格。”
“哦，这不会是问题。一个标志就可以让玛女王知道你来自罗斯洛立安，她会欢迎这样的客人，她的土地危在旦夕，否则她通常不会离开诺恩。”
甘道夫所说的标志是一件罗斯洛立安精灵会披戴的灰绿色斗篷，上面在衣领口有特殊的别针。接下来甘道夫会去一趟瑞戴尔，泽林则到艾辛格去，看看玛女士是否还在那里，顺便拜访一下本地的巫师长萨鲁曼。等他收集完魔多的消息后，就会前往夏尔，和甘道夫碰面并且拜访比尔博，最后返回孤山。这趟旅程不会太短，不过考虑到两个世界之间不同时间的问题，狩魔猎人一点都不担心等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却发现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况且一旦发生了什么，法兰茜丝卡可以随时联络他。
在离开罗斯洛立安的时候，狩魔猎人见到了另外一名将要离开的人。
“这是我们的饼干，兰巴斯，或者说行路面包，领主大人和凯兰崔尔夫人知道你和甘道夫见面，并且将要踏上更遥远的旅程，所以命我将此物赠与你。”
艾尔塔瑞尔将一个用银灰色细绳缠绕起来的翠绿色叶子递给泽林。泽林接过来，手掌上的触感表明里面似乎有一块块方形的硬饼干。
“饼干？”
“是的，这会比你们人类所做的任何食物都更能充饥，很少有人类能有幸尝到这样的食物。”艾尔塔瑞尔身上似乎也带着这样的食物，她披着斗篷，两把短刀插在腰间。
“你这是要出远门？”泽林好奇的问道。
“去魔多。”艾尔塔瑞尔说。“阴影正在魔多汇聚，凯兰崔尔夫人命令我前往那里，猎杀邪恶。有消息说，已经有至少三名戒灵出现在魔多境内，而且夫人认为，这场袭击摩瑞亚的兽人身后可能有戒灵的影子，我要击败它们，在它们继续作恶之前。”
“你能杀死戒灵？”
“不。”艾尔塔瑞尔摇摇头，但她抬起手，坚定的握住拳头。“它们只能被驱逐，无法被杀死，它们的灵魂在索伦的手，除非索伦的灵魂被摧毁，否则没人能彻底杀死戒灵，但击败它们就能将它们放逐。这样，它们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恢复自身。”
“无法杀死它，只能拖延时间？”
“是的，人类。”艾尔塔瑞尔点点头。“在与邪恶的战争，平局也是一种胜利，因为我们将邪恶堵在了它们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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