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除罪恶的方式有很多，但我选择全部由自己背负。
晴空族每次的感恩都会给人一种盛大的感觉。
别管其他门派派来的人级别高不高，至少先把气氛搞起来。
每次从晴空族烟花一放开始，嘉宾们的气氛就会开始热烈起来。
毕竟熟悉流程的他们知道，很快就能看各种表演，拿一些好处，最后还能分一分晴空族提供的美女。
厉害的门派彰显地位，实力中等的门派也能得到些礼物，最弱的门派也可以看一次不错的表演，还可以知道现在东方神域大体的实力排行。
可今年的感恩会有一点特殊。
虽然晴空族今年准备了更绚丽的烟花、更华丽的场景，但嘉宾们的气氛反而热烈不起来。
一个个门派代表脸上表情十分纠结地坐在离主座偏远的位置，相互之间留了足够的距离。
大家也不交流，只是用目光不时瞟向主座，仿佛在等谁来临一般。
负责主持感恩会的晴空族族长也不像以前的感恩会那般游走在各门派之间联络感情，而是静静地站在了主席台边。
就在场内维持着诡异沉默的时候，索清秋跟着澄净来到了会场。
一瞬间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起来。
晴空族族长飞快地飞到索清秋身边引导着他前往主位，而其他门派的代表一个个脸上也挂起了谦卑的笑容。
有些明显不擅长笑的代表，此刻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可他们不在乎，只是不停笑着对索清秋点头。
索清秋看着代表们的表情一下又回忆起了他这几天在铭记区的遭遇，连忙提速飞快在主位落座。
晴空族族长等索清秋坐好后才恭敬的问道：“少掌门，咱们的感恩会可以开始了么？”
因为上次敲诈未遂，所以一见到族长就开始生气的索清秋听到这话，双眼一瞪：“谁跟你咱们？”
“你们族需要感恩，我感恩什么？”
被索清秋怼了一句的晴空族族长也不生气，赔笑道：“对对对, 小老儿口误。”
“少掌门，您看我们晴空族的感恩会可以开始了么？”
索清秋扫了一眼周围一脸假笑, 一动不敢动的其他门派代表。
看来经过前几天元老道的事, 他不说同意开始, 其他人完全不敢自作主张。
本来他还期望着今天有人跟他闹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破坏了这场感恩会。
毕竟他来晴空族又不是真的为了参加感恩会。
可其他门派代表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失望。
想到这里索清秋一声冷哼, 在周围人噤若寒蝉中挥了挥手，示意感恩会可以开始了。
周围人看到索清秋的动作后，齐齐地松了口气。
其实在场众人虽然层次普遍算不上高, 但是作为各门各派的外务执事，他们见识并不算少。
其中不少人也是见过二超六强少掌门级别人物的。
按理说他们不至于如此害怕索清秋。
可前几天的事情实在太过魔幻。
这是少掌门？
谁家少掌门有本事随时呼叫自家仙帝？
所谓的少掌门不过是门派里年轻一代的领袖，虽说比较受重视，地位也相对较高。
但这个较高是在同辈之间来比的。
在见到索清秋之前，在这些执事心目中, 二超六强的少掌门地位比执事高一些, 但是也就和所谓的天骄差不多。
毕竟二超六强这个级别的掌门可都是纵横东方仙域几万年的超级仙帝。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们不可能退位。
这少掌门, 永远也上不了位。
等实力达到正神级, 就会去堂主、护法等职位上开始熬资历。
表现出色的到最后会成为长老。
以二超六强存在的时间来算，谁家没几百个少掌门。
所以这些执事会对二超六强的少掌门保持基本的尊敬, 但是不会像现在这般恭敬。
可眼前这青菱道的少掌门, 不光能召唤仙帝，召唤来的还是青菱道的掌门。
这种级别的狠人，就不能把他当个普通的少掌门来看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青菱仙帝的代言人。
别说是这些执事，除了二超六强, 实力强一些门派的掌门见到索清秋也要把他当成同等级别的存在来对待。
实力要是弱一些的掌门, 见到索清秋那绝对是恨不得用舌头给他抛个光。
这就是晴空族族长和这些门派代表表现如此不堪的原因。
双方地位差距太大了。
晴空族长接到索清秋的示意后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这位爷私下那副状态可一点都没有大人物该有的大气。
索清秋今天就算是卡着感恩会跟他要好处，他都不会感到一点意外。
还好这位爷虽然看起来很不爽，但是也许是顾着青菱仙帝的面子，没在这里当场撒泼。
晴空族长知道今天情况特殊，索性将之前准备的表演全部取消。
直接就开始了平日里最受大家关注的节目。
晴空族十大美女的归属。
晴空族长对着索清秋鞠了个躬后，飞到了会场中间，对着众人满含感情的介绍到：“今天出场的第一名少女是我族此次选出的十位优质少女中年龄最少的一位。”
“别看她年龄小，可懂的却特别多，除了一些基础的侍候人的技巧外，她还懂得门派管理、神力食物制作、炼丹、炼器等。”
“而且在今天的十位少女中，她的晴空族艺术方面的造诣也可以排上前三名。”
“按照感恩会一贯规矩, 我晴空族没给她起名字, 只用代号十来称呼她。”
“稍后得到她的大人可以根据自己喜好给她命名。”
“现在，有请我们的十姑娘。”
随着族长话音落下，一个娃娃脸的女孩从天而降。
要不是降落时少女的裙底闪耀着圣光，索清秋都觉得自己眼睛会被追忆打上马赛克。
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占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
樱桃小嘴、齐耳短发。
配上头顶上的小红花发卡，少女感十足。
而与少女感十足的长相不同的是，十分不少女的身材。
搭配上红色背带裙，纯白衬衫，明黄色小挎包，红色小布鞋。
整个给人的感觉十分冲突。
普通人见到她的一瞬间，可以同时被激起保护欲、破坏欲。
“十”站在场中一脸羞怯地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用十分可爱的嗓音柔声细语地跟大家问了声好：“感谢各位老爷百忙之中来到我晴空族的感恩会，我晴空族人会永远铭记大家的恩情。”
接着少女一脸羞涩的从小挎包中拿出一个小丹炉和一些草药：“我...我会的技能比较多，比较杂，但都...都不算太强。”
“众多技能中，我的炼丹排名比较靠前。”
“接下来我为各位...各位老爷展示我的才艺。”
磕磕绊绊地说完，“十”轻轻摆动起她的小手，炼起了丹。
索清秋皱着眉头看着场中的小女孩对着深宵说道：“太罪恶了！”
深宵一脸不解地看向索清秋，轻声问道：“老大，什么罪恶？”
“把培养的少女送出，这是晴空族的生存方式啊。”
“而且老大，以你现在的威望，要是不喜欢这种形势。”
“你随口提一句，今年的感恩会也就停了，没必要纠结。”
索清秋瞥了深宵一眼，继续看向场中炼丹的少女喃喃地说道：“这世道真是堕落。”
“这么大的罪恶你们看不到么？”
“不行, 我要还世间一片清明，所有的罪恶必须由我来背负。”
与一脸茫然的深宵不同，从小经受过不少培养的澄净嘴角抽搐地看了看索清秋，又看了看站在场中主持感恩会的她父亲。
心底想起父亲对她说过的话。
从今天起，忘记晴空族的身份。
心中只许有少掌门，一切以少掌门的利益优先。
哪怕奉献自己的生命也要为少掌门争取利益。
她眼中的情绪慢慢恢复了平静, 对着索清秋用她特有的清冷语气说道：“主人，今天十位少女中有九位背负着巨大的罪恶。”
听到澄净的话索清秋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片刻后好奇地问道：“那最后一个呢？”
“穷凶极恶。”
听到澄净的形容词，索清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果然，有趣的灵魂需要发掘。
“深宵，你上一边站着去。”索清秋嫌弃地对着深宵摆了摆手，接着转头对澄净笑道：“来，坐我边上，咱俩交流交流。”
懵逼的站到二人身后的深宵在这一刻突然感到，自己第一小弟的位置危险了。
澄净作为晴空族的公主，对感恩会的一切都很熟悉。
在她的介绍下，索清秋很快就对十名少女有了全部的了解。
这十名少女虽说各有特色，但是真正能叫得上特殊的只有三位。
一个就是眼前正在展示炼丹的十。
她因为个头和长相的原因，无法受到所有人喜欢，所以才被排在第十位。
其实如果不是怕有些人罪恶感爆棚，单以素质来说，她完全可以排到五、六左右的位置。
第二名特殊的少女就是澄净口中的穷凶极恶——三。
这少女掌握技能最多，各项技能的排名也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
单单看脸也是个极美的姑娘。
也许是天道见不得如此完美的人存在，让这少女的身材十分坦荡。
集合晴空族众多艺术大家给她定制各种服饰，也无法让她性感起来，索性她走起了中性风。
因为领走她的人有被扭曲审美、堕入深渊的风险，所以综合实力呈碾压之势排第一的她只排了第三名。
至于第三位特别的姑娘是四。
这位姑娘各项技能都不强，性格迷糊的她学什么都比较吃力。
之所以能排到第四名，纯纯的因为这姑娘在人前一站就可以完美激发人的欲望——无论男女。
如果不是这姑娘能力过差，又有较大的伤身风险，她也是一的有力争夺者。
看着场内才艺表演已经接近尾声的十，索清秋深情的看向澄净：“我是一个心软的人。”
“我不忍心其他人背负这些罪恶。”
“更重要的是，我不忍心跟我离开后，你再也见不到族人而感到寂寞。”
“所以......”
听到索清秋的话，澄净面色十分平静回道：“主人，您不必试图说服我。”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全力帮助你。”
“而以这几天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一个需要找借口说服自己的人。”
“所以，何必费力给自己找借口呢。”
索清秋收起脸上的深情，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我要时刻记得，我代表‘正义’啊。否则，我怕哪天我忘了曾经的自己，成为一个......”
索清秋没有把话说完。
但澄净不在意。
如果只认识几天，索清秋就什么都跟她说，她才觉得自己危险呢。
“主人，对她们可以完全放心。”
“虽说外面有一些关于晴空族送出去女孩是为了收集情报的说法，可那都是谣传。”
“真正传回消息的其实是晴空族的男性。”
“需要被送出的晴空族女孩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去族群化的。”
“因为晴空族不敢承受任何一门的怒火。”
“虽说有晴空族族人不许少于三万的旨意。”
“但是这三万人是什么活法没人在意的。”
“如果晴空族真惹怒了一些实力强大的门派，他们将晴空族的智力彻底清除，当猪羊一样圈养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晴空族对每一个有可能会被送出去的女孩都进行了去族群化教育。”
“不少女孩不光不把自己当晴空族人，她们还痛恨晴空族。”
“如今不少门派针对晴空族的特殊条款，就出自那些被送出去的女孩之手。”
索清秋听着澄净的话，眯着眼睛看着场中。
这就是被压制的小族的生存之道么？
就是因为懂得小族的各种小心思，所以他们在对付蓝星的时候下手才那么果决么?
就在索清秋陷入沉思的时候，场中的十的展示终于结束。
听着场中稀稀拉拉的掌声，雾气瞬间充满了十的眼眸。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但是从掌声的稀疏程度中，她知道自己并未得到太多人认可。
这对她被送出后的地位会造成十分致命的影响。
教育她们的老师说过，她们是大人物们彰显身份的饰品。
如果饰品无法惊艳到其他人，那它将毫无意义。
想到老师给她们展示的，被定为没有意义的前辈们最后的遭遇，眼里的雾气瞬间化作了泪水在眼里转了起来。
如果不是老师说过，太过懦弱的花瓶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减分项，她一定无法忍住泪水。
“啪，啪啪。”
就在她心生绝望的时候，一个十分清脆的掌声在她身后响起。
这掌声在这已经重新归于沉静的会场显得如此突兀，十感激的看向掌声传来之处。
只见一个衣着青衫的青年歪歪斜斜的靠在主座，用力的拍着他的双手。
随着他的掌声响起，会场像被重新激活一般。
热烈的掌声遽然响起，甚至还夹杂了几声尖叫。
虽然老师说过，她们的心中只可以装着主人。
但在没被送出这一刻，一向乖巧的十小小地任性了一下，偷偷地把这青年先行装进了心里。
虽然晴空族长不知道索清秋为何带头鼓掌，但见到此刻场内气氛已经被盘活，他立刻抓住机会主持起来。
“感谢十为我们带来的精彩展示。”
“如大家所见，十很可爱，在族内也很受大家喜欢。”
“可惜，今天是我族最后一次可以称呼她为我们的十的机会了。”
“稍后，她可能被赐予任何名字，但无论她叫什么，都不再是我晴空族的十了。”
“请诸位大人相信我族良好的声誉，我族绝不会通过控制这些少女达成影响各派的目的。”
已经活跃起来的会场此刻不再像开始时那般压抑。
听到晴空族长这么说，有人笑着搭话道：“借你们晴空族两个胆子，你们也不敢啊。”
晴空族长对于这话，也不反驳，笑着点头应了下来：“这位大人说得对。”
“我晴空族没这胆子。”
“我族心目中只有感恩。”
“好了，这话每百年都要说一次，在场不少大人已经听腻了，咱们直接进入主题。”
“十要送予的门派是焚空阁。”
被清空族长点名的焚空阁代表一脸矜持的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得意与矜持交织，看起来十分好笑，但不会有人笑他。
因为这是一份十分特别的殊荣。
在二超六强雷打不动的占领八个席位后，每次感恩会其他门派所能争夺的只有最后这两个位子。
焚空阁虽然是一个老牌强宗，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晴空族感恩会上被认作前十。
焚空阁代表一脸激动地刚要发表感言，就听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且慢。”
“这个我要了。”
随着索清秋的话音落下，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再次沉寂了下去。
焚空阁的代表一脸呆滞的看向索清秋。
索清秋理都不理他，飞身来到十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转头对晴空族长说道：“族长应该记得，无论我看上多少，统统带走的承诺吧？。”
晴空族长静静地看着索清秋，良久，他发现索清秋虽然脸上带着戏谑的神色，但眼神中的认真却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少掌门应该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作为青菱道的少掌门，行事应多为青菱道的利益考虑。”
听到晴空族长的话，索清秋脸上表情慢慢兴奋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看到索清秋表情，晴空族长心底一寒，连忙低下头：“不敢。”
索清秋牵起十的手，低头问道：“愿意跟我走么？”
脸上已经被红霞布满的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请主人赐名。”
听到十的话，索清秋毫不犹豫地说道：“以后你就叫童颜。”
“是，主人。”听到索清秋的话十，不，童颜兴奋的点了点头。
索清秋笑着拉起童颜回到了主座，将童颜安置在了澄净身边：“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给你找了个伴。”
澄净也不说话，对着索清秋翻了个白眼。
索清秋将头转向气氛更加诡异的会场，笑着说道：“族长，这感恩会不是才开始么，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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