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咸鱼崽崽8
她们的记忆被抹杀了, 一些重要的信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究竟是为什么？
纪西瑜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母女俩回到家，找出行李箱，试图从她们带来的所有物品中找到蛛丝马迹。
她想通过过去一家人的合照、米米的玩具、或者是为了纪念而留下的票根等等, 回忆起孩子父亲曾存在过的证据。
可是找遍行李箱的每一个夹层, 都是一无所获。
纪西瑜没有放弃, 她又开始调查在自己昏迷之前五年留下的种种痕迹。
调查显示, 在之前的数年, 她和米米并不在这座城市生活。
纪西瑜带着米米回到曾经生活过的城市。
这地方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她拿着资料, 去了福利院、学校、孩子出生的医院，还有孩子小班时就读的幼儿园。
福利院院长一见到她, 就笑着说：“这是西瑜吧？我看过你的电影, 演得很好。你小时候就长得好看, 也比一般孩子有灵气。”
米米听着院长说的话, 觉得新奇，原来妈妈过去是在福利院中长大。
看着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院长笑着说：“这孩子和你小时候的模样很像, 就是眼睛不太像，你的眼睛细长，她的圆溜溜，像个小葡萄。”她摸了摸米米的头发，随口道, “孩子的眼睛, 是像她爸爸吧？”
“院长，我有没有带她爸爸一起回到这里, 探望过你？”纪西瑜认真地问。
院长摇摇头：“这么早就已经和孩子爸爸在一起了吗？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纪西瑜很失望，还是选择继续调查下去。
只是, 她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也纷纷表示对她的感情经历一无所知。
中午，母女俩想去米米出生的医院打听一番，但时候不早了，小精灵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两个人就随意进了一间小面馆吃饭。
吃完之后，她们一起去了市附属第一医院的儿科。
如今纪西瑜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演员，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给围上来的影迷们签名，又被拉着拍了合照。
见妈妈在忙，米米就小跑着去了护士台。
米米猜测护士台的年轻护士应该不清楚情况，就找了资历较老的护士长：“阿姨，可以帮忙查一查我小时候的出生记录吗？”
护士长听边上的小护士们一说，才知道米米是纪西瑜的女儿。
她记得纪西瑜，一般来说，产妇们到了孕晚期，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浮肿，或者因为身体不适，没心思收拾自己，看着憔悴疲惫。
可是纪西瑜不一样。
即便当年纪西瑜还不是大明星，可还是因为那张令人惊艳的脸，而给护士长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以查到你的出生记录，不过要等你妈妈过来。”护士长笑着说。
纪西瑜对影迷们有求必应，但大家也不会耽搁她太长时间，这会儿，她终于来了。
护士长用电脑输入她的身份证号，调出当年的记录。
从纪西瑜入院那一刻开始，到她住哪一间病房，孩子几点出生，以及她们母女俩什么时候出院，记录非常详细，清楚明了。
“那请问当时是谁陪我来的？可以找到对方的签名或者其他资料吗？”纪西瑜问。
“可以，住院肯定是你丈夫或家人帮忙办的，我这里都有——”护士长话还没说完，忽地愣了一下，“奇怪，这一栏的信息消失了。”
她又迅速打开其他几个产妇的入院记录，都能看见陪护人的信息，只有纪西瑜的资料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是登记系统出问题了吗？”护士长纳闷道。
“那你记得当时是谁陪我入院的吗？”纪西瑜心跳加速。
护士长刚要开口，却皱了皱眉，话似乎到了嘴边，记忆却并不清晰：“我、我好像给忘了。”
“我记得你当时生产时很轻松，有人把你照顾得很好，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陪你来的。”
“奇怪……我的记性明明很好的。”
纪西瑜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不是护士长的记性不好，而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孩子父亲存在过的证据抹杀，并且篡改了一切相关人员的记忆。
而她，没法与这样的势力对抗。
之后，纪西瑜带着米米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老师看见米米，立马拉着她问长问短，回忆起孩子小时候那软糯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只是被问及孩子的父亲，她也是一脸迷茫。
“太奇怪了，我明确记得米米以前在我们班发生过的很多有趣的事情，却唯独不记得孩子放学时是谁来接她的。”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以前我们举办过亲子活动，有留下父母和孩子的合照，我去找。”
纪西瑜和米米等了许久。
老师出来时，一脸抱歉：“我找遍了亲子活动的合照，都没找到你们一家人的照片，可能当时你们请假了吧。”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纪西瑜一直都在寻找有关于孩子父亲的消息。
纪西瑜和米米一样，如果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有人告诉她，她和孩子父亲的感情破裂，再不来往，那她是可以接受的。
可很明显，这并不是事实。
更高的势力在企图遮遮掩掩，这是为了什么？
纪西瑜上网，打开一个个论坛，输入关键字。
米米爸爸。
纪西瑜丈夫。
纪西瑜与丈夫感情破裂。
纪西瑜未婚生女。
这些词条下，关于她的八卦不少，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所有人对孩子父亲的真实身份都非常好奇。
【我感觉纪西瑜对于感情方面是很洒脱的，应该是跟孩子爸爸分开了，不愿意再提起吧。】
【是没必要再提起，不过真的不奇怪吗？好多媒体都把纪西瑜的过去翻了个底朝天，但愣是查不到任何一点她丈夫存在的痕迹！】
【这个神秘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拥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和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啊，太羡慕了，简直是人生赢家。】
【楼上的，别乱说，对方拥有的最多只是前妻而已。】
【为什么都要脑补纪西瑜的前夫或者前男友是个渣男呢？我看过她很多访谈，看得出她太清醒了，眼光也很好，圈子里被不少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的男人追她，她都不动心。我猜，米米的爸爸，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否则纪西瑜可看不上。】
【越说越离谱了，这么爱脑补，怎么不去当编剧呢？纪西瑜单身，抱走不约，谢谢。】
纪西瑜关了论坛的帖子。
没有任何收获。
但网友们有一点没说错，她和孩子的父亲，该不是随随便便走到一起的。
因为只要想起曾有这个人存在，她的心中就酸酸的。
这意味着，他很重要。
……
纪西瑜之前以为只要自己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就有更多时间陪伴米米。
可原来，真正站稳脚跟之后，她会变得越来越忙。
但好在米米是一个不管被提溜到哪里都能好好适应环境的小朋友，因此趁着孩子还没有上小学，课业并不繁重，纪西瑜就经常带着她出现在自己的工作场合。
一开始，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怕孩子会打扰到纪西瑜，可没想到，小不点特别懂事，根本就不会闹着要妈妈陪。
至于纪西瑜，她也非常专业，即便米米就搬着小板凳坐在导演面前，她仍旧能好好演戏，不受任何影响。
有时候，纪西瑜接到代言，还会带米米一起去广告现场看一看。
米米好奇，妈妈做什么动作，她就也跟着做什么动作，逗得广告商忍俊不禁，甚至还会在一些零食或者生活用品的广告需要孩子参与拍摄时，询问纪西瑜能否让米米加入拍摄。
纪西瑜早就已经不缺钱了，也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小童星，成长在镁光灯下，可如果只是偶尔拍拍广告，而米米又愿意，那她也不会反对。
电视上时不时会出现母女俩一起拍的温馨广告，纪西瑜的粉丝把她和米米相处时的温馨花絮剪辑成视频，感觉很奇妙，仿佛是看着纪西瑜的成就越来越高，也看着米米一天天长大。
然而，即便成就越来越高，纪西瑜还是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心。
而米米，虽然她逐渐长大，但眼神仍旧清澈，笑容也是依然纯粹。
再也没有人讨论米米的爸爸究竟是谁，因为大家都知道，即便没有他，纪西瑜与米米也能生活得很好。
纪西瑜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偶尔，她来到一个地方，吃一顿美食，又或者带着米米在公园玩时看见一家三口温馨的模样，总会微微失神。
好像，心底缺了什么。
可她知道，也许这缺的一块，再也不会回来了。
……
转眼之间，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这一年，纪西瑜风光无限。
李导在《希冀》之后就沉寂下来，仔细打磨了一个剧本，这一次，他再度邀请纪西瑜加入剧组，成为女一号。
如今的纪西瑜已经够格出演李导电影的女一号，粉丝们万分惊喜，而网友们也很期待。
李导的作品，必然是有关注度的，即便电影仍在拍摄中，可网络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预测，说纪西瑜会因这角色而入围电影节，得到影后殊荣。
甚至连莫翩翩都在采访时对纪西瑜的表演赞不绝口：“我之前去探班，纪西瑜的表演，令人惊艳。那种不经雕琢、浑然天成的演技，绝对能让她成为今年电影节的黑马。”
【连莫翩翩都成为夸夸群成员了吗？没想到她们俩居然是认识的，而且惺惺相惜。】
【当然认识了，你不知道几年前那档综艺，莫翩翩带着她女儿飘飘参加，飘飘和米米还成为好朋友吗？我之前有关注莫翩翩，虽然孩子长大之后，她很低调，但是网友们还是扒出来，米米经常去她家玩呢。有时候纪西瑜忙，还会送米米去莫翩翩家，和飘飘小住。】
【这个我也知道，前段时间莫翩翩拍戏，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把女儿送到一个朋友家住了，孩子爸爸拦都拦不住，说自己孤零零的。】
【原来不仅飘飘和米米是小姐妹，莫翩翩和纪西瑜也是朋友，真是梦幻联动了！】
……
李导的新片《愿景》在众人的期待中，已经拍摄到了尾声。
这是一部民国电影，角色对纪西瑜而言非常有挑战性。
一开始，她演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先是经历青涩懵懂的爱情，之后结婚、生子，却不想婚后没多久，她的丈夫被战火无情带走。
她的信念几乎崩塌，但为了自己和孩子，她必须坚强起来。
之后的情节，关乎着家国情怀，纪西瑜变换不同风格，让一个勇敢坚韧又极其隐忍的女人跃然于屏幕。
影后的最后，纪西瑜化着老人妆，坐在靠窗的摇椅上，她闭着眼睛，缓缓回想自己这一生。
该是没有遗憾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泪水却不期然掉落。
这一幕，纪西瑜总是演不好，即便导演认为没问题，可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李导，我想先休息一下。”纪西瑜说道。
李导点头：“你试着调整状态，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觉得没问题的，之前那条也可以过”
纪西瑜接过助理的水杯，喝了一口气，捏着肩膀走回休息室。
“西瑜，你看网上这个帖子。”赵敏丽将手机递过来，笑着说，“你的粉丝们太了不起了，居然找到你这么多生图，一些照片是我都没见过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纪西瑜惊讶地凑到赵敏丽身边，见帖子里确实有不少自己没见过的图片，将手机拿了过来。
化妆师的老人妆化得细致，使得纪西瑜原本纤细莹润的手都显得苍老，她轻轻滑动手机屏幕，一张一张往下翻。
有她带米米去海洋馆的照片，当时小不点进了一个乌漆嘛黑的馆，看见龙王雕塑，害怕得要命，躲在她的怀中，小手严严实实地捂着眼睛，非说要回家。
有她和米米去夜市的照片，虽说夜市卖的大多是垃圾食品，可她们吃得津津有味，米米的嘴巴油汪汪的，小手还指着一个摊位，表情像一只小馋猫。
有她第一次拍摄电影在片场休息的照片，她很累，合着眼小憩，神情沉静，眉心微微拧着。
纪西瑜翻着这些照片，唇角不自觉上扬。
很多人说，成为演员之后，隐私得不到保护，这一点，纪西瑜自然是承认的，可如果她不是公众人物，这些有趣的瞬间，恐怕也没法被记录下来。
纪西瑜静静地看着屏幕上自己和孩子的笑脸，心情也不再焦躁了。
只是照片继续往下滑时，她的手忽地微微一顿，唇角的笑意也僵住。
见状，赵敏丽也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这张照片，是当时你和米米出车祸之前被拍下的吧？好像是一对小情侣开车去郊游，经过你们这辆车身边时，透过车窗，看见孩子在调皮地吐舌头，觉得很有爱，就拍下来了。还是过了一年多，这对情侣分手，女生整理相册时才重新看见这张照片，认出这是你和米米，才发出来。”
纪西瑜定定地望着照片。
相片中，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着正在做鬼脸的米米，笑得眉眼弯弯，无比灿烂。
拍摄者的车子大概从她们的右侧超车，看见这一幕，就捕捉了下母女俩的侧脸。
只是，纪西瑜所关注的，并不是她和米米的模样。
她紧紧地盯着驾驶位上那个男人的后脑勺。
他的头发短短的，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似乎在专心开车。
很显然，对方拍摄的重点并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背景板而已，可纪西瑜却不自觉盯着他，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们当时是叫车去郊游的吧？那个时候笑得这么开心，没想到之后出了意外……估计这司机也伤得不轻。”赵敏丽轻轻叹息。
纪西瑜的心一颤：“敏丽姐，我的手机呢？”
见她的眼眶不自觉红了，赵敏丽一怔，赶紧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
纪西瑜接过手机，立马打开自己的出行软件。
她找到两年多前的出行记录，的确叫过车，可唯独出车祸那一天，她没有约过车。
难道——这不是司机，是孩子的父亲。
纪西瑜又立马拿起赵敏丽的手机，想要再把那张照片看清楚，可手机却突然黑屏。
“糟糕，我手机怎么没电了。”赵敏丽奇怪地看了一眼。
可手机并不是没电，因为两秒钟之后，屏幕重新亮了。
那个帖子也还在，只是纪西瑜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们母女俩在车上被拍下的照片，消失了。
纪西瑜垂下眼帘，眼眶湿润。
如果连郊游，都是一家三口一起去的，而郊游途中，她们母女俩这么开心，是不是可以证明，孩子的父亲，在孩子五岁之前从没有缺席过？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消失了……
纪西瑜忘记了他，可心却会为他紧紧揪着。
她想要去查当时出事时那辆车的车牌号，查驾驶位上那个男人是否受了重伤，又是否还活着，可也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
所有的线索，必然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的心空落落的。
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在影片末尾这一幕，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呈现。
……
最后一场戏拍完了。
在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提起刚才纪西瑜在最后一幕的表演，都不由红了眼眶。
“这部电影里，纪西瑜的哭戏太多了，每一场都很精彩，但最后一场，却让我的心揪了起来。”
“最后一幕的哭戏，像是能和第一幕她笑着奔跑的戏呼应起来，太有层次感了。”
“刚才最后一场戏，她演了好几次，都不太满意。没想到只是回休息室待了一会儿，再回来时，就开窍了。要不怎么说这是天赋型演员呢？”
“纪西瑜一定可以靠这部电影走上更高的台阶。”
无声而压抑的哭泣，是最能打动人的。
这一场戏，纪西瑜没有任何表演痕迹，只是想哭，便不自觉地掉下眼泪。
电影杀青，导演对纪西瑜的表现很满意，其他演员与工作人员们也为她的哭戏感到惊艳，而纪西瑜却提出，她必须先回家。
望着她心急火燎的背影，大家一脸诧异。
她家里是出事了吗？
……
纪西瑜匆匆赶回家，将发生的一切告诉米米。
米米懵懵懂懂地听着，忽地认真道：“系统叔叔会帮我们的。”
莫名的自信，让米米一个劲缠着系统，愣是要让它开口。
起初，系统并不愿意说，但小精灵以绝食抗议。
米米所谓的绝食，是将下午茶的糕点推得远远的，神情无比严肃。
对此，系统哭笑不得。
纪西瑜说：“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不会哭，不会闹，只要一个真相。”
【系统轻轻叹气：如果真相会让你们伤心呢？他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女而已。如果你们真的准备好了，那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们。】
米米与纪西瑜对视，半晌之后，母女俩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系统所呈现的真相，包括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作为精灵的纪西瑜下凡历劫。在现实世界中，她一出生，便是孤儿，在福利院中长大，成长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好在她很坚韧，一步一步往前走，从没有抱怨过。之后，她遇到孩子爸爸，他们相知相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劫难并未结束，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遇到波折。之前几次波折，都被他们避过了，但没想到在米米五岁那一年，一家三口出了一场车祸。在车祸中，孩子爸爸本能地反打方向盘，保护妻女，只是车祸太严重，一家三口全都性命垂危。
第二个阶段，因母女俩是精灵，通过这一次契机，直接被送到快穿局接受任务。快穿局为她们创造地狱模式，经历几千甚至几万个小世界，得以历练。可孩子爸爸却恳求，希望以自己为交换，让母女俩平安顺遂。精灵国国王考虑就此切断母女俩与他的联系，就与快穿局合作，同意了他的请求。他会被送去快穿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是地狱模式，他将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之下度过无数生生世世，并且如果因此而丢了性命，不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第三个阶段，他同意了，只是他提出请求，清除母女俩的记忆，就当他从未存在过。并且，只要他顺利完成世界任务，就会将积分换作好运，而这份好运，则会常伴母女俩左右。
【系统说：不要感到遗憾，他离开时，只盼着你们不要因他而悲伤。如果他的牺牲没能换来你们的幸福，那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劫难，就不值得了。】
纪西瑜与米米泣不成声。
母女俩曾设想过无数次为什么现实世界会缺失那块对她们而言如此重要的拼图，也愤怒于其中藏着的她们无法对抗的阴谋。
可没想到，这并不是阴谋。
而是成全，是爱。
纪西瑜擦干了眼泪：“我们可以换回他吗？用——”她回过神，“用我精灵的身份。”
【系统笑了：他怎么会希望你们母女俩放弃长生不老的精灵身份，换他一世周全呢？】
米米垂下眼帘，小声道：“系统叔叔，爸爸还会回来吗？”
【系统沉吟片刻：精灵国王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感受到他对你们的真心之后，精灵国王许诺，如果他能历经成千上万个世界，并在地狱模式中活下来，就有机会回到你们身边。到了那时，快穿局会恢复他的身份，所有被抹杀的记忆都将回来，你们一家三口，也许能重逢。】
只是系统没有说，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地狱模式的历练，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真正能活下来的人，又有多少？
可这到底是一个希望，让母女俩得以期盼的希望。
【系统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好生活吧，这是他希望看见的。】
……
系统以为纪西瑜与米米需要用很长的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情，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它低估了她们。
那一天，母女俩擦干眼泪之后，就再也没有红过眼眶。
纪西瑜与米米尽量——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精彩。
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能在现实世界中过得如此绚烂，是因为有人在背地里默默付出。
她们要过得更好，才不负他的期望。
并且，即便系统不抱期待，可母女俩却仍旧拥有坚定的信念。
她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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