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回永宁宫的路上，玄凌和明蓁之间的气氛有些胶着，明蓁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明郎是有什么话想对昭昭说吗？”

        玄凌一愣，随后笑了笑：“我还以为是昭昭有话对我说。”

        “本来是想说的，只是后来一想，又觉得明郎有明郎的无奈，昭昭不应对明郎的想法加以指手画脚。”明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慕容选侍亦是服侍明郎的老人了，纵使有错，她对明郎的心意却是实打实的。”

        玄凌笑了一声：“你这是要我宽恕她？”

        “昭昭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明郎心中其实对慕容选侍有些不忍。”顿了顿，她道，“虽不知是什么事情让明郎觉得愧对于慕容选侍，但昭昭想，万事都要放宽心，明郎若是因此不敢见她，那岂不是让你们二人都伤心？”

        后宫诸妃皆觉得玄凌不见慕容选侍是因为厌弃了她，可是明蓁却能感觉到，玄凌不肯见她，未尝不是因为愧对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怎么样的事情，竟让玄凌目睹了华妃犯的这么多大罪之后仍觉得愧疚呢？

        明蓁的双眸如水，玄凌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半晌，他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告诉她：“好了昭昭，回去吧。”

        明蓁心下失落，却体贴地没有追问。二人没有再说话，一道回了永宁宫。

        十二月十二，曹婕妤晋封襄贵嫔，于宫中太庙行册封礼。又赐她为一宫主位，改了住所和煦殿。

        但有一件事，在宫中一时引起了轰动——年前的时候，襄贵嫔向玄凌进言“严惩慕容选侍，杀之以平后宫之愤”，其间之狠毒实在不忍为外人道也。然而玄凌未及她说完，便已翻了脸色，将她斥退，断然不许。

        明蓁便知，玄凌这是舍不得对慕容选侍下手。

        欣贵嫔倒是不忿：“这样的毒妇，也不知皇上留着她做什么。”

        明蓁听了这话，开口劝她道：“欣姐姐，慕容选侍虽昔年跋扈，害过不少人，但仔细算一算，她与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她已失满门荣耀，只剩下她自己苦苦支撑。我们暂且宽容一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欣贵嫔望着她，问她：“那日宓秀宫听训，她扇你的那一巴掌，你也不计较了？”

        明蓁一怔，随即一笑：“事后皇上也罚了她每日责打自己。我耿耿于怀也于事无补。”她伸手握住欣贵嫔的手，“只要我们姐妹在宫里好好的，那便够了。”

        欣贵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她有时候觉得明蓁是真的理智，可有的时候又觉得她是真的天真。可在这会吃人的后宫里，天真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大雪一直下了十来日也未有放晴的迹象，新年的气息却是越来越重了。各宫各院都忙着添置衣裳、打扫宫苑。永宁宫也是一般的忙碌喜庆。

        一日，明蓁带着予洐在书房认字，春风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娘娘！棠梨宫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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