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玄凌静一静气，对沈容华道：“朕一向看重你稳重，谁知你竟如此不堪，一意以假孕争宠，真叫朕失望至极。”

        沈容华也不敢辩解，只流着泪反复叩首说“冤枉”。

        甄婉仪再也忍耐不住，她抢在沈容华身前，流泪哭泣道：“皇上不许嫔妾求情，嫔妾亦不敢逆皇上的意。只是请皇上三思，沈容华纵有大错，也请皇上念在昔日容华侍奉皇上尽心体贴。嫔妾当日与容华同日进宫，容华是何为人，嫔妾再清楚不过。纵然容华今日有过也请皇上给容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何况虽然眼下沈容华让皇上生气，可是若有一日皇上念起容华的半点好处，却再无相见之期，皇上又情何以堪啊！”目光中满是泪水，她望着明蓁，言辞凿凿道，“今日若是昭妃娘娘如此，皇上也会这般待她吗？”

        玄凌稍稍降下去的怒火瞬间拔高，手中的佛珠被砸到地上，一颗一颗滚落在甄婉仪面前：“放肆！你竟敢拿如此贱妇，比之朕的昭妃？！”

        一声贱妇，让沈容华眼底的光芒彻底熄灭。

        明蓁起身道：“甄婉仪这是何意？难不成，沈容华之事，还要攀扯上本宫吗？妇德不修，沈大人家的家教，实在让本宫大开眼界。”

        甄婉仪辩驳道：“如今沈容华就算犯下如此过错，那也是求子心切。昭妃娘娘又何必要拿沈容华的家教说事？今日若是昭妃娘娘如此，以皇上爱重昭妃娘娘之心，难道也会如此对待昭妃娘娘吗？沈容华年轻，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明蓁冷笑一声：“甄婉仪好灵的舌头啊，如此伶牙俐齿。你拿沈容华比之本宫，可是觉得本宫同沈容华一样求子心切？但且不论本宫已有一子，纵使没有，以我夏家门风，也断然不会有女儿做出此等有失体统之事。甄婉仪，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了。”

        甄婉仪还想开口，就见玄凌冷眼瞧了她一眼，警告道：“甄婉仪，沈容华之事，莫要攀扯昭妃。”他道，“容华沈氏，言行无状，着降为答应，幽禁玉润堂，不得朕令不许任何人探视。”又看了甄婉仪一眼，“婉仪甄氏，以下犯上，将宫规抄写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李长试探着问：“请皇上示下，刘畚和那个叫茯苓的宫女……”

        “追捕刘畚，要活口。那个宫女……”他的目光一凛，迸出一字，“杀。”

        玉润堂一事了后，玄凌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明蓁宽慰他：“沈容华也是一时糊涂，皇上既已罚了她，便莫要再耿耿于怀了。皇上心情不好，岂不是累得整个后宫都担忧皇上。”

        玄凌叹了口气，扶住明蓁的肩：“太后对沈氏这胎一直很关注，如今沈氏假孕争宠，母后知道了，心里定然难受。但最让朕不快的，还是甄氏。朕一向顾忌着她的长相，觉得对纯元多有亏欠，才待她好了几分。没成想，昨日那般丑事，她也敢攀扯你，心思越发难猜了。朕瞧着，她初初进宫时的天真都少了许多。”

        明蓁倚在他怀里：“昨日之事，臣妾也不高兴。臣妾自认与甄婉仪素无恩怨，她那般胡言乱语，臣妾听了也生气。那些虚的话臣妾是不会说的，皇上若是真觉得亏欠纯元皇后，命人日日给她上香便是了，皇后娘娘是纯元皇后的亲妹妹，臣妾想着，皇后必然是愿意的。甄婉仪只是长得肖似纯元皇后罢了，皇上一贯宠着她，也不怕臣妾生气。”

        她娇俏的样子让玄凌有些怀念，他笑道：“醋了？”

        明蓁恼了，作势要走，玄凌连忙抱住她：“都做了母妃的人了，气性还是这么大。”

        明蓁道：“气性大怎么了，皇上不愿意哄着臣妾，尽管去寻那些气性小的，臣妾定然欢欢喜喜地送你出明懿堂的门。”

        玄凌笑了，近日来的郁闷散了大半：“朕要是真走了，你又该闹了。那日那么多人就敢说华妃宫里的汤不好喝，也就是朕在，不然她早就发作了。”

        “她是妃，臣妾也是，臣妾才不怕她。”明蓁道。

        “好好好，你不怕她，她怕你。”说着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朕也怕你。”

        在玄凌看不见的地方，明蓁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昨日甄婉仪的那番话，着实是让明蓁生气了。她拿沈容华之事攀扯自己，已是在诋毁夏家的名声。如此，便不能怪她自己出手惩治她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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