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遇小乞丐
褚序东一大早就起床了，出去洗漱的时候看了眼即将完成的房子，心里并没有太多喜悦之情，新房子建好了，就代表着他要和李其分开睡，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他沮丧半天。
摇了摇头，走到井边简单洗漱完，再给李其烙几个饼，就出门去了，他还得去村里喊王文过来商谈事情。
褚序东到的时候，院子里王大娘和王小妹，正在喂鸡，王父去世得早，如今王家就只剩王大娘，还有王文王武兄弟，和一位十岁的妹妹王婉儿。
王母看到褚序东前来，立马上前打开院门，自家儿子能接到这么大的活，还是褚小子帮忙的呢，于是她热情道：“褚小子，这么早过来，早食吃过了没有？”
“东子哥。”王婉儿也上前欢快的跟褚序东打了个招呼。
娘可说了，家里最近能过得舒坦些，全靠东子哥和嫂子呢。
褚序东摸了摸王婉儿的头，抬头对王大娘说道：“不用了王婶，我来找王文有事，叫上他这就走了。”
“行，那你去吧，他屋里呢。”
褚序东走进堂屋，看到王文和他弟弟王武正绕着做好的家具转来转去，褚序东早上那点阴郁的心情，在看到这些家具的时候表现得更为明显。
“大文，你家具做得这么快做什么？我又没有时间限制。”褚序东怨念颇深的说道。
王文听到声音时还吓了一跳，发现是褚序东后，直接就赏了他一记，“你这小子，走路没个声响的，想吓谁呢，这不是看你们新房快建成了吗，家具怎么着也要在暖房前完成啊。”王文说完也不理他，接着检查家具去。
“东子哥。”王武跟褚序东打了个招呼。
褚序东点了下头，然后目光就黏在那些家具上不动了。
看了半响后褚序东才接着道：“行了，先别看了，我媳妇有事要找你过去商议呢，我们先过去，小武也一起。”
王武一听也有他的分，忙不迭的扔下他哥，率先跟着褚序东走了出去，王文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东西，也跟了上去。
王文和王武的性格刚好能互补，王文是比较淳朴老实，王武则是机灵懂变通，其实以王武这个性格，做生意倒是不错。
褚序东径直走了出去，看到王大娘和王婉儿，索性也把她们一起叫上。
反正其哥儿已经决定要把生意交给他们，那自然是一家子听才好。
一行人跟着褚序东回到家的时候，李其已经洗漱好，正在吃早食，早食是昨天晚上和好的面，今天褚序东出门前烙好的饼。
李其见一行人走了进来，忙三下二除五的把饼就往嘴里塞，褚序东走了过去，给他倒了杯说，顺便给他介绍王婶一家，分散王婶一家的注意力，好让李其没那么尴尬，李其把手背在后面掐了一把褚序东的腰，心里暗道，这到底是谁害的。
褚序东僵住了，好在李其没多久就放开了，褚序东干咳了一下，跟李其介绍了起来，介绍到王婉儿的时候，王婉儿欢快的喊了李其一声嫂子。
李其：……神他么嫂子。
褚序东看出了李其对这个称呼的不喜，于是道：“婉儿，你喊他其哥就好。”
王婉儿闻言点点头：“好，其哥。”
李其点点头，又接着道：“大家先坐，先吃早食，我们边吃边说。”农家人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
李其抓起一个烧饼，递给了王婉儿，王婉儿看了眼自己娘亲，王婶笑着道：“你其哥给你的，拿着吧。”王婉儿这才接过烧饼，：“谢谢其哥。”
李其笑了笑，接着道：“王哥，今天找你过来是想跟你们商议一件事，是这样，我和东东子决定在镇上开一间早食店，但是我们两现在腾不出手，所以我跟东子打算交给你们来经营，你看如何？”
王文惊喜过后，脸上露出难色，“可是我们也没有经验，这开店铺可是大事。”
王大娘起初也惊喜不已，直到听到了王文的声音，才冷静下来，确实，他们家哪里有做生意的经验，怎么能担得起这等大任。
这时候，褚序东开口了，“我看小武就不错，人机灵，会来事，我夫郎再稍加指点一下，问题倒是不大。”
小武听到褚序东提起他，眼睛都瞪大了。
不过心里很开心，如果自己能跟大哥一样，接个好活，家里就再也不用愁了，这样，他和大哥就都能说上媳妇，小武想想都开心，于是他兴奋道：“东子哥，交给我吧，我可以的。”
看着小武兴致勃勃的样子，王文也不好泼他冷水，于是看向了其哥儿，其哥儿当场拍板，就交给小武了，小武激动的喊了几声谢谢其哥。
“但是”还没等小武平静下来，李其又接着道“咱们得签个契书，分成怎么分。”
小武冷静下来道：“这是应该的。”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罢工事件，王武也有听说，刚听到时也唏嘘不已，他是真没想到，村里人居然白眼狼居多。
经过几人的商讨，终于定了下来，店铺和早食单子由李其和褚序东来准备，小武担任店铺掌柜，人手也统一一并归他找。
因为大头都是李其出，所以他们也占了大头，李其和褚序东分七成，王文一家分三成，起初王婶还不同意，执意只要两成，后来经李其劝说，王婶也不得不同意。
李其觉得这样分很合理，毕竟他和褚序东不宜出面经营，他知道褚序东的身份不一般，并不一定会一直待在这个村里，这样的安排才最合理。
褚序东并不知道李其所想，但是他也没有问，李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他现在的心思并不在开店铺上，而是在犯难他跟李其是不是真的要分居而眠呢。
商讨完之后，王婶一家就告辞了，临走前李其让小武这几天就找好人，提前做好准备。
在王婶一家走后，李其修书一封，让在镇上的廖志远帮忙找个铺子，准备一入秋就开业。
廖志远接到李其来信，虽然觉得诧异，不过也按照李其信上的要求，给李其找了几处商铺，让李其和褚序东进镇挑选。
李其和褚序东接到信后，套好骡车，就进了镇，廖志远这次一共帮他们找了三处地方，一处在镇西街的繁华地段，店铺是小二层，空间大，能放下不少桌子，要价500两。
但是李其觉得这里卖古玩，字画店奇多，人流随大，但不适合做吃食买卖，李其可不想被那些学子们指着脸喷。于是李其否决了这个地方。
第二处在镇中心第二条街，店铺就在镇口，进镇就能看到，平时有市集，人流量也很可观，缺点是店铺小，要价太贵，小小店铺居然要价580两。
李其决定去第三个铺面看看，这时，廖志远开口道：“我觉得第一个就不错，店铺足够大，人流也多，何不选第一个？”
李其睨了眼廖志远：“我要做早食生意，到时候势必油渍，油烟满天冒，在那里做生意，我怕不是要被读书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廖志远大笑着说道：“那倒也是，那咱们去第三个看看。”
期间，褚序东就站在李其和廖志远中间，一言不发的企图将两人隔远一点，这人是不知道其哥儿是自己媳妇吗？这么热络干嘛？心里略酸。
三人走到最后一处店铺的时候，李其眼睛一亮，这里行啊，太行了，店铺也是小二层，但是面积相对第一个来说要大得多了，还带了个后院，店铺旁边就是杨柳河，往前走没多远就是码头，看到码头，李其眼睛更亮了，码头好啊，人流量多，来上工的人也多，这样就不愁早食生意不好。
关键是还便宜，550两就能拿下，李其兴奋不已，“我决定就是这了，早食铺子开在这，一定不会错。人流量大。”
廖志远忍不住打击他“虽说这里流量大，但是卖早食的可不少，有些甚至是老字号，你怎么确定能卖得比他们好？”
李其神秘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山人自有妙计。”
廖志远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又有什么新店子了，连忙道：“先说好了，新鲜玩意可是先给我的店提供的。”
李其：“你店里又不卖早食，怎么，还想跟我这小本生意抢？”
廖志远：“那倒不至于。哈哈”
被忽略在角落的褚序东：……
既然已经确定了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联系店主人，去衙门过户，交钱等等，因为褚序东认识衙门的人，所以事办的特别快，没过一会，店铺就被重新造册，写上了李其和褚序东的名字。
廖志远还叹今天衙门效率变高了，然而，知道真相的李其在旁边闭嘴不语。
接下来就只剩下菜单和人手了，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两人倒是不急了，人手交给王武就可以。
两人告别了廖志远，慢悠悠的在镇上逛了起来，李其买了几斤猪肉，还运气大好的碰上有人卖牛肉，于是照样买了几斤，这里的牛是不能随便杀的，就是意外死亡的牛，你还得经过官府的同意，出具死亡原因才能宰杀。
就在两人闲逛时，旁边巷子传来了追逐打杀的声音，不多时，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李其拉着褚序东进去一看，发现躺地下被打的是个六七岁的稚童，李其拉了一下褚序东，褚序东连忙开口制止道：“都给我住手。”
“我劝你别多……”来人边说话边踹地下稚童，褚序东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来人直接对上了褚序东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于是后面的话被他吞回肚子里，吓忘了。
这时其他人也看到了褚序东，纷纷后退了半步，褚序东一把丢下手中的人，怒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追着孩子打，算什么？”
“壮士，壮士冤枉啊，这小子是个惯犯了，偷偷摸摸的，这才是第一次被我们捉到，平时机警得很。”那些人说道。
褚序东皱眉，李其看向在蜷缩在地上的孩子，开口道：“他偷了你们多少钱？”
“啊？”
李其不耐烦：“我说他偷了你们多少钱？”
那些人眼里发光，正打算宰李其这个冤大头时，地上的孩子出声了：“五，五十文。”说完又捂着肚子躺地上。
来人急眼了“你胡说，少说得五两银子，我们这么多人呢，他全偷了。”
李其看了一眼对方，“我劝你实话实说。”说完还拍了拍褚序东的肩接着道：“不然我就让他帮你说。”
李其：“到底多少？”
来人：“五，五十文……”
李其：“很好，东子，给他钱。”
褚序东把钱给对方后，对方接过钱忙不迭的跑了，李其看着跑远的一伙人，啧，真是不经吓，又禁不住暗叹，哎，又是狐假虎威的一天。
这时，地上的孩子坐了起来，头发鸡窝似的盘在头顶，苍白的脸上带着几道黑漆漆的印子，衣服已经包浆，上面混合了不知道什么的污渍，瘦弱的身型包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人更小了。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李其和褚序东鞠躬道谢后，一步一拐的就想走，李其拉住他后脖子上的衣服，把他拉了个趔趄，“哪去啊你？”
小男孩转身望向李其，看见李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倔强的说道：“我不是因为什么家里有人生病，或是要照顾弟妹才偷他的钱，我就是单纯想偷他的钱。”
李其笑了一下：“我知道。”
小男孩睁大双眼：“你知道你还笑？你不把我送官吗？”
“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官？”
“因为我是坏人。”说着，小男孩低下了头。
李其没说什么，只对褚序东说道：“东子，你去隔壁客栈开个房间，然后再去买身他能穿的衣裳。”
褚序东对媳妇的话向来没意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其也不嫌脏，一把抱起小男孩，小男孩惊呼了一声抓住李其脖子侧的衣服。
李其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褚序东，小男孩窝在李其怀里，鼻子犯酸，已经好久没人这么抱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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