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娶了你,老子就是你的人了
李其跟着褚序东进屋之后,才发觉,屋里比自己想象的简单,怪不得褚序东说住不了人。
褚序东不好意思道,“刚搬过来,这里比较简单,啥也没有,你先四处看着,我把这些毛皮晾晒一下。”
李其这时才注意到褚序东手里还拿着一沓东西,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堂屋,把包袱和羊腿放在堂屋唯一的桌子上,当下也不客气地参观了起来。
这里可谓是家徒四壁了啊,里屋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个破衣柜,啥也没有,堂屋就一张桌子,连张凳子也没有,也不知道褚序东回来这么些天是怎么过的,这人可真是够糙的。
殊不知,行军打仗的条件比这个还差,这茅屋还能够遮风挡雨,行军打仗时可是时不时就得露宿山林,条件可不能和这个比。
屋里虽然要啥没啥,但总体来说可比自己在李家住的那柴房好多了,至于家里家具物什啥的,等自己赚钱了再一一添置吧,李其拍拍手上莫须有的灰尘,如是想道。
褚序东要是知道李其想什么,指定气结,他一个大男人,还得媳妇儿赚钱来补贴家用?哦,传出去,那帮子大老爷们可不得笑死自己。
李其正想着事儿呢,褚序东走了进来,声如洪钟道:“刚好你今天过来了,等会和我一起进镇吧,我把这些毛皮送去处理一下,咱顺便到官府那登记一下。”
褚序东声音大的李其都要揉一揉耳朵,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大声,果然,糙人就是糙人。
李其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抬眼望向褚序东,“那什么,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褚序东示意李其说,李其顿了顿才接着道:“我知道咱两的婚事你也是属于被迫接受,这样,咱两可以搭伙过日子,等你找到喜欢的人,或者我找到喜欢的人,咱两就和离,你觉得咋样?”
褚序东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其,“我觉得不咋样,咋滴,在我这玩呢?我老褚娶了你,可不就是你的人了,想退就退?那不成。”
李其眉头紧锁,试图跟褚序东讲理“你看,咱两这婚姻,摆明就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你还是懂的吧。”
“懂,我咋不懂啊,这强扭的瓜不甜,放两天可不就得甜了么?咱这登记了,可就是夫夫了,现在还没到镇上,你还可以后悔,一会登记完了之后可别再给我提和离啊,老子翻脸。”
看着褚序东油盐不进的样子,李其无奈,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男人,但想想,自己确实也不想再回那个糟心的李家,算了,且行且看着,哼,指不定哪天来个心上人什么的,巴不得和自己和离呢,男人啊,,我懂。
到时候褚序东要是知道自己是睚眦必报,心理阴暗的家伙,看他怎么后悔,李其想想就觉得过瘾,对着褚序东那一脸凶恶的模样也不害怕,大声道“那还杵这干啥?收拾收拾东西,进镇啊。”
家里就褚序东那天骑回来的那头骡子值钱,两人把需要带进镇的货物放在骡子背上,牵着骡子就出门了,也不锁门,反正这屋里也没啥好偷的,小偷过来,指不定还得给留下两袋粮呢。
李其还把自己的烤羊腿带上了,路上饿了,可以来两口。
褚序东想笑,但是又怕李其怀疑,赶紧用手抹了把脸,一会路上多累人啊,统共一个多时辰呢,谁走路累了还得掏出羊腿啃两口啊?不过不知道存了什么心理,褚序东就是没告诉李其。
李其转头,看到褚序东要笑不笑的表情,茫然“怎么了?”
“没啥,收拾好咱走吧,一会赶不及来回了。”
说完褚序东径直走了出去,他怕再待里头,自己就得笑出声儿,这小哥儿也太好玩儿了。
等走到一半,李其才知道褚序东临行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李其边走边喘着粗气,看着边上强忍笑意的褚序东,这厮绝对是故意,谁啊,走路这么累,还顾得上啃羊腿?没得两年以上脑血栓干不出这事儿。
李其也倔,就不想让褚序东小看,累归累,可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就在李其感觉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凌空而起,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自家骡子的背上了,李其倍感难为情,但是为了路程进度着想,还是勉为其难的坐坐吧。
呵,这蛮子还挺体贴。
于是路上就有了这一幕,高大威猛的男子牵着一头健壮的骡子,骡子背上还有位清秀俊逸的小哥儿,额,只要那哥儿不要那么没有形象的啃着羊腿,这一幕还是非常唯美的。
坐上骡子之后,两人的进度肉眼可见的快了不少,但李其可不会承认是自己拉低了进度。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两人就到了镇门口,交了两纹的费用,进了镇,这会时辰不对,路边没有多少小贩,只有马路两边的店家在叫卖,显得有些冷清。
两人牵着骡子直奔收毛皮的店铺,三两银子的价格把十三张兔皮卖了出去,最后一张野狼皮也被掌柜的以二两银子收走。
李其眉头紧锁,这个价格也太不美丽,不说狼难猎,就是其中的毛皮炮制手段,李其不懂,却也知道肯定会很复杂,现在却只卖了这么点银钱,实在不划算,以后要不就跟褚序东商量商量,只卖整只猎物,不卖毛皮了。
当然,这得等自己和他混熟一点再提及,免得尴尬。
出了店铺,褚序东把手里的银钱往李其面前一伸。
李其:“什么?”
“拿着吧,想买点啥就买啥。”
李其挑了下眉,倒也不客气的接下来,总之两人一会登记之后就是两口子,既然褚序东说了暂时没有和离的想法,那不得拿呀,不拿白不拿。
“走,咱两去衙门那登记。”褚序东大手攥住李其的细胳膊,拉着李其就往衙门走。
“你轻点,抓小鸟呢?我胳膊都快给你拉折。”
到衙门时,褚序东对守门的衙吏点点头,衙吏眼神复杂的盯着褚序东。
李其:?
“刚刚那位衙吏怎么了?认识你?”
“不晓得,大概是有什么眼疾之类的。”
两人到达办事处的时候,破天荒的,居然看到了县丞。
李其:……这是县丞了吧?原书中有写,褚序东在登记的时候县丞亲自到场吗?乱了乱了,不会是自己穿过来,改变书中人物轨迹了吧?
还有,这个朝代的县丞这么闲的吗?亲自盯着子民登记?
县丞对着李其欲言又止,指了指桌面的契纸,示意李其阅读签字。
李其拿起契纸,仔细阅读了起来,褚序东意外于李其居然识字。
不过联想到,李其的娘亲,那个不惜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给爱情的秀才之女,倒也释然。
趁着李其低头签字的功夫,褚序东对着县丞使了下眼色。
县丞了然,待褚序东签完字,摁好手印后,客客气气的让衙吏送两人出门。
李其不免有点起疑,褚序东这是认识县丞?一个刚从战场退下来的士兵会认识县丞?
虽然心中疑惑万分,但褚序东不说,自己也不好过问,毕竟两人不熟。
两人出来之后,李其拉着褚序东上街一阵采买,把家里暂时需要的东西买齐,褚序东又买拿了两匹棉布,说是给李其制衣。
好家伙,银钱总共才五两,两匹棉布就花了一两并500纹,李其是深深佩服这个时代的物价,沉默片刻,李其还是把棉布放了回去,换成了两匹粗布。
褚序东阻拦不及,刚想开口,李其截过话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们农家人哪来这么多讲究。总归是需要干农活的,这粗布多好,耐磨又耐穿,咱现在就这个条件,想穿得好,等咱们发财咯。”
褚序东失笑,随了李其的意,等找个机会,再跟李其找个机会交代一下底细比较好,毕竟以后就是两口子了,过日子得坦诚。
他不知道的是,李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没有表明而已,毕竟书穿的李其就相当于先知般的存在了呀。
李其喜滋滋的带着褚序东这买买,那看看,还不知道现在村里都要闹开了,一群没事可干的村民挤在自家门口等着看热闹。
李其和褚序东回到村里的时候,被村里的寂静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屠村大事。
“其哥儿,东小子,你们咋在这,快回去,你家发生大事了,现在村民全都挤在你家看热闹。”一位大娘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其褚序东对视了一眼,牵着骡子快步往自家走。这是谁又来找不痛快来了。
好家伙,这场面,何止壮观,不知道的还以为褚序东这里来了什么达官贵人。
李其拉着褚序东挤过外三层里三层,走进自己门口,站在门口的几个村民用揶揄的眼神盯着李其和褚序东。
李其:……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看褚序东笑话?
等李其和褚序东进到院子,发现院子中间,褚父正和一位身影消瘦,大热天还穿着长衫,口中之乎者也,
小人行径,有辱斯文不断的年轻人对峙着。
李其抬脚跟着褚序东走了进去,来人看到李其进来,迅速跑到李其面前,用自以为深情,但在李其看来无比猥琐的目光凝视着李其,也不说话。
李其:……“所以,你是哪位?”李其明知故问道,论气人,他可是个中好手。
目光猥琐青年一脸痛心的看着李其:“其哥儿,我知道你嫁给这个大块头是无奈之举,你当时应该来找我,你嫁给这个野蛮人是不会幸福的。”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敢说老子是蛮人,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脑袋?”褚序东快步上前,揪着青年的衣襟就提溜起来,青年全脚离地,双手扯着褚序东的手,脸色逐渐变红。
李其:……人家是说野蛮人,不是蛮人啊,耳朵还带了自动过滤功能?
不过李其看着褚序东充满肌肉的手臂,不由得心生羡慕,看看这一身的腱子肉。啧啧……
看够戏的李其,走到褚序东身边,拍了拍褚序东的手臂,示意他把人放下。褚序东也顺着李其,一把松开了手。
青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干咳不已!
李其都还没说什么,村民们就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其哥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敢情你偷偷吊着陈秀才,又跟褚序东光明正大的往来,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儿。”
说话的是上次那朵白莲,原名李秀连,是李其唯一的朋友,现在在这编排李其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喜欢这个陈秀才很久了,奈何陈秀才看他不上,倒对原主动了心思。
李其看到陈秀才的时候,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原著里的主角,那个传闻中原主和女主都喜欢的人。
不过李其知道,原主是不喜欢男主的,之所以纠缠,应该只是想找个依靠。
原著里,男主是十分讨厌原主的,认为原主没有下限,无理取闹,还妨碍自己与心上人。
男主与女主还十分相爱,女主痴情等待男主衣锦还乡来娶自己。
所幸男主最后遇贵人赏识,官路一路顺遂,节节高升,面对皇都里达官贵人的女儿并没有迷失自己,而是回乡娶了身在农村的心上人,两人和和美美的幸福生活着。
所以李其也不明白今天跑过来进行内心剥白的男主这是演的哪一出。
事情果然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啊,原著里并没有找上门这一出,果然,他的加入,使蝴蝶翅膀扇得更猛了,之后再发生什么,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李其叹了口气,心里挫败又无奈。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不说现在,就说以前,我与他可有半分逾越之地?”
“我两也并没有私下约见,说我吊着他的,你可有证据?”
村民们表情呐呐的,证据他们当然没有,只有一颗想凑热闹的心。
“这,我们是没有证据,但是他现下跑过来找你,可不就说明私下里曾与你交好?否则凭什么在你嫁人之后还上门找你?”一位跟李秀连关系较好的小子说道。
李其抬眼睨了一眼这位当出头鸟的青年小子,“你是嫌家里的饭吃着不香是吗?”
青年小子一脸疑惑
李其接着道:“非要去吃那牢里的饭?”
青年小子大惊失色,这是要报官啊,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白莲花,绿莲花了,匆匆退到了看热闹的村民身后。
褚序东走过来,站在了李其身边,拿出两人的契书,当众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心理,敢来我褚序东家找茬,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想我扒了你们?”
说着,扬起契书,“看好咯,这是我和其哥儿的契书,以后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的了,你们来找他的,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哪点比我强。”被李其睨了一眼的褚序东顺势改口道。
“还杵在我家门口干嘛?等着我请客吃酒吗?还不赶紧走?”
村民经过褚序东和李其的恐吓,哪里还管什么秀才不秀才,那褚序东可是杀过人的,谁还敢堵在他家门口,飞快的都溜了。
村民走完之后,屋里只剩下陈秀才和褚父,褚序东走到陈秀才跟前,吓得他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李其:……刚刚不是还有胆量跟褚序东叫板吗?
褚序东居高临下的对陈秀才说道:“记住你什么该惦记,什么不该惦记,不然你的秀才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说完,一把拎起陈秀才,扔出了门外。
气得陈秀才在外面直喊野蛮人,孺子不可教也。
李其无奈的望着褚序东,你是兵头子,不是土匪头子啊,喂。
李其认为自己应该解释清楚自己和陈秀才的关系,杜绝以后出现更多问题。
于是对褚序东道:“我和他其实并没有多少联系,只是之前镇上举办灯会时见过一面,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消息,跑来找我。”
褚序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拎着东西进屋去了。
旁边当背景墙当了好久的褚父开口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李其:您要不出声,我还以为您早就走了。
又看了眼李其,:“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李其神情自若,点头称是。
看着褚父走出门,李其有时候觉得褚序东和褚父特别不像父子,父子间的亲密是一点没有。
摇了摇头,李其也不管了,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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