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七章：鲛人烩
顾屿知道为什么进了这个院子之后，总感觉有些异样，但又查觉不出来，一直以为是因为凌王吃过鲛人肉，所以是凌王身上的气息，但是当水流从他指尖缓缓流过之时，他便知道了不同在哪里。
这个院子里，有更纯粹的，鲛人的气息！
可是能是因为是许久之前了，所以气息并不明显，所以他一直只能似有若无地查觉到，才会一直想到是不是凌王身上的，但是这水里的气息骗不了人，虽然水流是活水，若是许久之前的气息，此时应该不会再有了，但是不知为何，这水流中，依稀还是能查觉到鲛人的气息。
顾屿闭上眼，挑起一抹微笑，站起身来，手指上的水缓缓从指尖滴落，他将手放到池塘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似乎就可以感觉到鲛人的尾巴拍打在上面时溅起的水花。
再睁开眼环顾四周，心下了然，三年前凌王曾经抓到过一只鲛人献给了皇帝，鲛人不可长时间离水，那这个院子，想必就是当时他用来囚禁鲛人的地方。
但是看这院子，显人是被人精心设计过，并不像囚禁之地，看来，这其中怕是还有隐情。
再回到雕玉阁时，叶妩已经睡去了，萧冽正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时，顾屿已经坐在了屋中。
此时是丑时三刻，万物沉静，任何一点小的动静在此时都格外明显，顾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凌王府，确实有点东西。”
第二天一早，才寅时一刻，天还未亮，顾屿便听有人来报，说小六来了。
小六兴冲冲进了屋，看到萧冽和顾屿，脸上止不住地得意神色：“嘿嘿，两位爷，今儿可是有大消息。”
顾屿看他一脸兴奋，脚上的鞋都是被露水打湿的痕迹，便知道他是一路小跑赶过来的，董府外头那个院子，虽说不常去，但毕竟是董府的院子，他们派去的人可以在外头盯着，却进不去，但小六却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是让他家里头的小妹子进了院子，还住在里面了，他这小脑瓜子，在这紫京城里，虽上不得天，但入地却是不难的。
小六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包着什么东西的麻布，小心翼翼地将麻布打开，粗糙的麻布里，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在这不错暗的烛光下便流转出格外耀眼的光芒，银色中流跟露出一抹蓝，但小六手一动，那光芒中却又流出其它的颜色，竟然每个光线和角度下，都是不一样的。
“我妹妹在护城河边捡到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这样子，应该是个值钱的东西，便给我了。”小六忍不住将东西拿到眼前自己又看了半天，才舍不得地放到了桌上：“我看这东西不像玉，又不像银子，更不像珍珠宝石，你们看看，和你们要找的鲛人有没有关系，要是没有关系，那我就拿走了。”
顾屿撇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我们要找的是鲛人了？知道的太多，小心被灭口。”
小六也没当回事，说道：“找鲛人就找鲛人呗，谁都想看看这鲛人到底什么样，听说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巴，我也想看看，但是鲛人不鲛人我无所谓，只要两位爷找到鲛人了，多给点银子就行。”
萧冽坐在那里，从小六拿出东西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是什么了。
鲛人的尾鳞，这是在尾鳍附近的鳞片，才会只有这么大，而且看这鳞上的光，应该是活着的鲛人，才会有如此充足的灵气。鲛人的鳞如同铠甲，修为高的鲛人，一身鳞甲就连普通的仙兵利器也无法伤他们分毫，除非在换鳞时期会大量脱落，一般不会掉落，看来，他等得也是有些急了。
“董府附近的人怎么样？”萧冽问道。
顾屿摇头：“没动静。”
小六看他们似乎对桌上的东西并不是很稀罕，面露失望之色，伸手想把东西拿回来。
顾屿的扇子却是按住了他的手：“怎么，拿来的东西还想拿回去？”
小六抬头看向顾屿：“这东西有用吗？”
顾屿笑道：“当然有用，还是个宝贝，你可是立了大功。”
小六闻言，面上的失望之色这才退去：“那就好，我还以为没什么用呢。”
“当然有用，还有大用。”顾屿将那鳞片收起来，才对小六说道：“还没吃早饭吧，再等一会儿，吃了早饭，再给你带点儿回去。”
小六高高兴兴地跟着管家出去了，顾屿这才说道：“看来他应该是就在那院子附近的护城河里，但是我们现在不能用法力，更不可能直接入水抓他。”
萧冽看着桌上的鳞片，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在凌王府里查到觉了鲛人的气息。”
顾屿点头：“时间应该挺久了，正常来讲，那池塘里是活水，应该不会再有，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了。”
萧冽嗯了一声，对他的话算是赞同，说道：“带上琉璃瓶，去取凌王府的水来。”
“取水？”顾屿不解。
“鲛人上岸，找上了董芙蕖，想必就是为了三年前那条鲛人而来，既然他要线索，我们给他线索就好。”萧冽伸手将桌上的鳞片拿在手中，那种光芒是任何一种珠宝都无法媲美的“只要心有所求，就好办了。”
等小六吃完了早饭，顺带打了包，顾屿走到他面前，将一个琉璃瓶子递到他面前：“拿着。”
小六接过也就手指般长短的小琉璃瓶，看着里面的晃荡的水，有些疑惑。
顾屿说道：“麻烦你妹妹，在她捡到这东西的地方，将之瓶水倒进水里。”
小六不知里面是什么，有些警惕：“这是什么？会有危险吗？”
顾屿拿着扇子点了一下他的头：“小脑袋不用想太多，一瓶水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告诉她，如果有人让她带话，一定要记得带回来就行。”
“谁会让她带话？”小六收好瓶子，仍然有些不放心：“她不认识什么人的。”
顾屿笑了笑，说道：“别人认得她就好，去吧，带那么多包子，冷了不好吃了。”
小六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吃了个饱，忍不住把顾屿厨房里那二十几个大包子都带上了，见他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爷吃了吗？我给爷留几个。”
这时叶妩从外面进来，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小六，这包子本就是顾老板的。”
小六有些理不止，但气壮：“顾老板说了都能带走的。”偷偷看了一眼顾屿，发现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胆子又大了起来：“顾老板人好嘛，我家人多，下次多给顾老板干点活。”
顾屿也没计较，让人又给他多装了十来个馒头。
小六走后，叶妩将凤凰蛋拿了出来，此时的凤凰蛋比之前又大了许多，而蛋壳上的红色纹路更加明显，还多了好几条，整个蛋触手生温。
顾屿有些惊奇：“凤凰蛋这是已经开始孕育了吗？”
萧冽看着凤凰蛋的迹象，眉头微皱：“还没有，如果真的开始孕育，我们早就被仙界的人发现了。”
叶妩拿着凤凰蛋，感觉里面似乎有团小小的火焰，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燃烧一般，越发觉得神奇，说道：“昨晚我睡觉的时候，就感觉他慢慢在变热。”
萧冽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给我。”
叶妩乖乖地把手里的凤凰蛋交了出去，果不其然，凤凰蛋在拿到他手上之后，他才离开叶妩三步之外，那凤凰蛋便又回到了叶妩的手里。
顾屿在一边笑：“看来，到时候凤凰出世，第一个见到的人一定是小妩了。”
叶妩拿着凤凰蛋，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期待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能第一个见到凤凰，而且是刚出生的凤凰，这几乎是没人能有的福气。
萧冽背着手，哼了一声：“她能活到凤凰出世再说。”
叶妩抬头看向萧冽：“什么意思？”
顾屿在一边补充道：“凤凰蛋最快也是百年觉醒，需千年孕育，才能破壳重生，虽然这凤凰蛋在你手里，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有提前觉醒的样子，但是就算提前了，孕育也需千年。”
除非她能活到一千年以后。
叶妩看着手里的凤凰蛋，刚才还幻想着小凤凰刚出来时的样子，一下子有些沮丧，但是想想凡人寿命不过数十年，能跟着这些人一起上天入地也算不枉此生了。这么一想，又觉得高兴起来，将凤凰蛋抱在了怀中。
那边的萧冽却是随着她心情的变化，目光有些莫测。
萧冽本预料应该是子时左右才会有消息，但是却在天刚暗下来的时候，小六就已经过来了，他兴冲冲又有些担忧：“爷，你说的那个传话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顾屿回问道：“怎么了？”
小六一脸小大人的担忧：“话倒是传回来了，但是我妹妹却有些不对劲，她不愿意再回家里，非要在河边住，说河边有神仙。”
顾屿一脸了然，叶妩却是对鲛人更好奇了。
“传了什么话？”萧冽只问道。
小六抬头看到萧冽问他，也不敢不答，说道：“今晚子时，董府外院南墙。”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东西，手指展开，手心熠熠生辉的，正是一颗极为耀眼的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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