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请神轿安顿屋,捉了两个鬼扣碗里
晚上十点整,何国民家院里闹腾。
请来庙上神轿安顿屋子。
摇晃神轿的两个轿夫是李老十和王家哑巴。
站在围观人堆里的何宁没想到李老十是轿夫。
啥时候的事?
一米二高,五十公分宽,红布裹严,木条子木板子钉做的长方体轿子。
“佬家”附在上面,就是神轿了。
被两个轿夫抓住四个拐角,咣当咣当摇晃。
捉何国民家院里屋里的鬼。
神轿上的铜铃当啷当啷响不停。
旁边的妇人悄声嘀咕:“听说院里有两个鬼,不好捉。”
旁边的人吓一跳:“啥?两个?有一个就把人磨的活不成,还有两个?”
“不信你等着看,是捉两个。”
上房屋里的供桌抬出来,摆在院子中间,供着香炉酒盅。
何宁咧嘴笑,嘀咕一句:“捉鬼还要奠酒?瞎揍做。”
旁边堂叔提醒一句:“嘘!当然要奠酒,别瞎议论。”
他提醒何宁别瞎议论,但他自己议论一句:“宁子,你把你二叔家供桌揭翻掉,不能怪你,那是你二叔家屋里有鬼,今儿非得捉住。”
何宁:“……”
何国民跪在桌子前,上了一支香,烧了一沓黄钱。
神轿被两个轿夫摇着在何国民身子周围转了一圈儿。
李老十嘴里嘀咕了一串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懂的话,神轿摇晃着进上房屋里。
一阵铃铛急剧响。
五分钟后从上房屋里出来,在院子里摇摆了一阵,又进了厨房屋里。
李老十嘴里突然大喊:“抓住了,一安一稳,大吉大利。”
一个碗忽一下从李老十怀里飞出扣到院子墙脚。
扣住一个鬼!
何宁瞪圆眼睛。
这么远,碗飞出去居然没摔破?
嘴上嘀咕:“李老十练的好本事。”
旁边的胖婶立马纠正:“扣住了一个鬼的碗,怎么可能摔破?”
何宁恍然:“哦!这样子啊,胖婶,你家房顶扣着一个碗,你没揭开看看抓住的鬼长什么样?”
胖婶狠狠挖了何宁一眼,站到一边去了。
抓住的一只鬼扣在了何国民家院墙底下。
七七四十九天后,这个碗才敢揭开。
不到四十九天,谁敢揭碗放鬼跑掉,揭碗的人会发烧迷糊,三天三夜不清醒。
神轿拽着两个人飞扑到碗跟前,上面压了一张黄纸。
四十九天后,鬼在碗里化成一滩血水。
何宁满脑子想,捉住的鬼长啥样?
旁边两个堂叔又悄声议论。
“五弟,你说,到底是他俩摇着轿子还是轿子拽着他俩摇?”
这个问题,在村里人嘴里讨论了几千年几百年。
轿夫一口否定是他摇轿子。
说是神轿自己摇晃。
大家问王家哑巴使力气了没。
哑巴摇手一口否定,他也是一点力气都没使。
“四哥,你不问的废话么,当然是神轿拽着他俩摇,那么重的轿子他俩能摇动?”
旁边的人应和:“就是就是,要不然两个人摇着轿子一下子能飞到房顶上?”
何宁忽一下睁大眼,问:“五叔,他俩摇着神轿能飞到房顶上?”
“你等着看,他俩转到房背后,一下就到房顶上了。”
前世人生,未来三十年,何总顾着开企业挣大钱,哪有研究过老家村里这种情景?
今天逮着机会好好研究一番。
今天亲眼看神轿拽着俩轿夫忽一下飞到房顶上。
五米高的后墙房檐,扶着神轿的俩人轻松飞上去。
屋子里的灯不能拉亮,门灯也不能拉亮。
还有一个鬼要捉住扣在房顶上。
何国民跪在桌子前,勾着头。
两个轿夫摇着神轿在他周围转圈。
李老十嘴里叨叨咕咕。
不是李老十说话,是请下来的神给何国民说话。
何宁侧过耳朵仔细听,听到一句“百善孝为先”的顺嘴话。
何宁惊叹:“哇,李老十居然会说这么一串顺口溜。”
被站在旁边的胖婶捣了一拳。
悄声提醒:“什么李老十说的,是“佬家”说的。”
“佬家”就是十里铺庙上的神。
围观的人从大门口挤进去,跟在两个轿夫身后往房背后去了。
看俩轿夫“嗖”一下飞上房顶。
院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何宁斜过去到墙角扣的碗跟前,一把抓起翻过来看了一眼。
再原样扣住。
再翻过来看一眼,再扣住。
黄纸原样压好。
村长何富银斜眼看何宁蹲在扣着鬼的碗跟前,吓一跳,喊一嗓子:“宁子,你干啥呢?”
“银叔,我看见碗抖动,差点把压在上面的黄钱抖下来,我往跟前一蹲,碗又不动了。”
村长何富银大惊。
“碗动弹了?”
“可不动弹,赶紧再压一张黄纸镇住。”
村长何富银看一眼地上的碗,再看一眼摸一把鼻子似笑非笑的何宁。
骂一句:“瞎说啥?走开!”
何宁被村长从碗跟前拽开。
何宁看的清清楚楚,碗里抹了血红。
按理说,四十九天后,鬼化成血水染红了碗。
鬼在化成血水之前,绝对不能揭起碗看。
何宁揭起来两遍。
二叔家院里的鬼刚抓住刚用碗扣住,就化成了血水。
二叔请下来的“佬家”可真厉害。
何宁嘴角一斜偷笑。
往前走几步到上房屋子后面,看李老十和王哑巴怎么被神轿拽着嗖一下飞上房顶。
“嗖”一下飞上房顶的是另一个碗。
飞上房顶后端端扣着。
李老十扔碗的好本事。
神轿一阵摇头摆尾后从房背后出来回到院子里。
“哎?不是说他俩会飞上房顶吗?咋不飞?”
村长何富银拽一把何宁,骂一句:“瞎嚷嚷什么?这是给你二叔家安顿屋子,你别骚搅!”
何宁赶紧嬉笑:“不敢不敢,我哪敢骚搅“佬家”安顿屋。”
“佬家”摇晃着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儿。
轻轻放在桌子上,
两个轿夫跟何国民一起跪下,点黄纸磕头。
李老十嘴里叨叨,何宁听清楚了一句。
“一安一稳了,大吉大利了。”
一圈儿人围到跟前,看李老十从怀里掏出一截红布条,给何国民戴上。
何宁觉得有必要给自己脖子上也戴一个红布条。
往前走一步到供桌前。
“李老十,二叔,给我也戴一个呗!我是我爷爷亲孙子,是我二叔亲侄儿。”
李老十口气厌烦:“何宁,你要什么红锁锁,一边儿去。”
李老十这口气,看样子他不知道给他家李党新借钱的人是何宁。
何宁硬缠到他跟前要一个红布条。
身子往桌子上的“佬家”跟前靠,一伸手一使劲儿,把铃铛拽下来。
话说,“佬家”轿子上的铜铃,那是相当正宗。
拽下铜铃的同时,硬从李老十手里拽过一截红布条。
铃铛和红布条一起揣兜里。
转身进上房屋。
村长何富银喊一嗓子:“喂,宁子,先别进去!”
“我安顿一下我爷爷,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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