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韩家山庄
古老的韩家山庄迎来最后的曾祖辈百岁寿诞,整个山庄上下闹得沸沸扬扬。山庄内聚集了上千人,大部分是有复杂血缘关系的韩家人,只有少许是改姓外来下人以及其他原因来到韩家山庄的人。
韩家曾祖高坐于祠堂中央,两侧坐满了曾祖的直系后辈,离他最近的当属他的儿女。不过两侧子嗣中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此人名作韩修,今年16岁。十四年前,韩修被韩家曾祖从海边捡回来,自此在韩家山庄长大。
一起被捡回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名作韩雪,与韩修姐弟相称。不过此刻她并没有在场。
修雪姐弟被捡回来后,其余韩家后辈可谓是恨之入骨啊。尤其是韩雪的存在,遮蔽了大部分韩家后辈的光辉。
韩家曾祖往往想起当初的“善举”,便笑得合不拢嘴。或许也是因为韩雪的存在,韩曾祖对韩修从不贬低,否则韩修此刻也没有资格坐在祠堂内。
韩修归根结底是个外人,因此平时他很少说话,甚至常常被当成是哑巴。
韩家山庄的历史并不长,仅有不到百年历史。在百年前,此地还是一个包含十多种姓氏的小山村。随着韩家曾祖们强势崛起,小山村被整顿成了韩家山庄,所有外姓人士若想留下来就必须改姓为韩。
韩曾祖满脸红光,与从山庄外归来的儿女喝酒,笑谈自己数十年前的风光事迹。
韩修静静地坐在最末尾,一言不发地吃着下人端上来的酒菜。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感。
好景不长,酒过三盏,有说有笑的韩曾祖脸色猛地僵硬了,随后在子嗣的呼叫声中倒了下去。
韩风行是韩曾祖的大儿子,也是祠堂里除了曾祖外最有话语权的人。
见自己的父亲突然倒下,天生多疑的他立刻喝令下人封闭祠堂,所有人在祠堂里的人全部不能出去。
儿子辈的围着韩曾祖,女儿更是泣不成声。孙子曾孙辈的全部肃立,包括韩修这个“外人”。
韩风行上前查看韩曾祖的情况,好在还有呼吸。就在他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妙计立刻涌入脑海。韩风行已经将近八十了,身下的儿孙时常找他诉苦,说韩修的各种坏话。身为一个父亲、爷爷,韩风行早就有对付韩修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当下,韩风行斟酌了一下,将愤怒的情绪表现到极致,转身怒喝道,“经我观察,老父亲的昏迷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下毒。你们看……”说着,韩风行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上面还有些许没有溶解的药粉附着,“这!就是证据!山庄准备的贺寿宴筷子都是纯银制造,此时这筷子变成黑色,不就是说明有人下毒吗!”
韩风行顿了顿,眼神在自己的直系旁系子嗣身上扫过去。果不其然,小辈们都很愤懑。
韩风行继续诱导道,“在场的都是亲人,有什么理由毒害共同的祖先呢。要我说,在场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你!韩修!”
“我……”泛黑的筷子指向自己,韩修顿时语塞,但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谁让自己早就被这帮老东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呢。
“听见了吧诸位,外来人自己承认了。你们说,对付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该怎么做!”韩风行立刻曲解韩修的意思,将他送到真正的风口浪尖。
“好一个韩修,枉我韩家山庄养你十多年,没想到是个畜生。”
“拖出去,把头看下来祭奠曾祖亡魂。”
“父亲,您……您一生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把这恶魔带回来啊。”
谩骂声此起彼伏,韩修干脆懒得理会,冷漠地瞥了一眼韩风行,就走出了祠堂。
归根到底自己是外人,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死皮赖脸地待下去。事实上,韩修早就有离开韩家山庄的想法,只是他已经16岁了,但仍然没有觉醒星魂,说得直白点就是无处可去。之所以留在韩家山庄,就是想“白嫖”星魂觉醒所需要消耗的巨大资源。
早点离开是非之地,自己或许能够安全一些。
韩风行吹鼻子瞪眼说道,“愣着干嘛,追啊!弑父弑祖仇人就在眼前,你们这帮废物干什么吃的,对得起……”
“住…手…”韩曾祖有气无力地声音传入祠堂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父亲!”
“父亲您没事!”
那些个孙子辈曾孙辈暗中皆是松了口气。
韩曾祖的大孙子和六孙女小心地把他扶到靠椅上。
此时的韩曾祖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眨眼就是要迈入棺材的老人。巨大的变化给人一种,先前的红光满面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的幻觉。
韩曾祖软绵绵地说道,“我…我没事。我只是…只是睡了一会。我…我看到…看到一个人…不…是神,神明吞吐日月…他的两眼就像…像是两个…黑洞。”
韩曾祖断断续续地说着。他的十几个儿女听得非常仔细,可越是听,他们越觉得不可思议,越发不敢相信。
“那,父亲,那个神明是谁啊?”
韩曾祖最疼爱的三儿子轻声问道,却被韩风行狠狠的看了一眼,随后立刻闭嘴。
“让我…让我说完吧…孩子。神明手中…握…握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像…死神,但有点…神圣。他长得…长得很像…很像韩…”
说道这,韩曾祖猛然吸气,却仿佛始终吸不进去。很显然,他的寿命到了尽头。
“秀!”
韩曾祖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将一个“秀”字送入子嗣耳中。
或许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睡着,会梦到所谓“神明”,为什么自己的寿命会缩短那么多……
“父亲!”“”“爷爷!”“曾祖!”
整个韩家山庄顿时陷入悲伤之中。山庄里,或许只有两个人的情绪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韩修漫步着,心中早已把韩风行的“狗言狗语”忘却。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山上一口枯井处。
枯井位于半山腰的位置,平时很少有人会记得它。不过此刻,枯井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眼神复杂,并且时不时地低头看枯井深处。
“叶枫?你在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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