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酒吧老板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酒吧老板慌张的表情中,李爽更加坚信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老子带你去个地方,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着,李爽向身后的几位一甩头。几名兄弟受意,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跟我走一趟吧!”
“我......我还得做生意呢。”(英,以下对话都由周子东翻译)酒吧老板知道,黑社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虽然不知道对方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但是他本能得生出排斥。他的这种排斥,在李爽等人就是心虚的表现。
李爽根本不听他解释,背着手,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向胡同外走去,几名虎堂大汉见状,忙架住酒吧老板的两只胳膊,连拖带拽的跟在李爽身后。
性命攸关之时,酒吧老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道:“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真的没见过什么活死人。”他边叫喊着,边剧烈地挣扎。
酒吧后面的小胡同行人稀少,但要是把警察引来还是很麻烦的。一位虎堂兄弟皱了皱眉头,扬起拳头一拳拳砸在老板的面门上。五拳下去,酒吧老板被打得眼冒金星,满脸都是血。前者掏出一把小刀,怒声道:“操你妈的美国佬,别他*妈*的脸不要脸,乖乖的和我们走,什么事都没有,再他妈废话多,老子在这里干了你!”
看到明晃晃的刀子,酒吧老板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他被两人架着,连自己怎么出得胡同都不知道。
这时,周子东才领略到黑*社*会的可怕之处。它的可怕之处,在于敢践踏一切法律,只遵循独属于它的法则。
何为法,我就是法。何为天,我就是天。
李爽到了胡同外,刚刚出来,那名刚才被他派出去的一名兄弟快步迎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爽哥,我们把车子搞过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辆拉有集装箱的大货车慢慢地往胡同口倒车。停车之后,另外一位兄弟跳下车,快步来到车尾部。拿着一根铁丝鼓捣了一会儿后,集装箱的钥匙啪嗒一声打开了。
跟在李爽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人,那位兄弟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把集装箱的铁门拉开。
李爽向身后拖着酒吧老板的两名兄弟一甩头,随后他率先跳进集装箱内。时间不长,酒吧老板也被两人推了进来。
咣当,随着一声闷响,集装箱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死,里面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无指。
“老……老大,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酒吧老板这时候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整个人哆嗦的厉害,如果不是被人架着,这时候他早吓趴下了。
轰隆!车身晃动几下,接着,缓缓行驶起来,与此同时,集装箱上面的一盏黄灯亮起。
这是一辆运送海鲜的冷冻车,车里的空调虽然关闭,还是让人感到一股沁骨的寒意。
李爽拉了拉衣服,哈出一口白气道:“草,怎么找了这么辆车。”
两位文东会兄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爽哥,这附近只有这么一辆车能用,要不然就是普通的小轿车,审不了人啊。”
李爽皱着眉头,嗅着腥味极重的海鲜味道,满面的痛苦之色,他举起目看了看冻库四周,连个通风口都没找到。他叹口气,低声骂道:“跟***灵车似的!”
两位兄弟抬着酒吧老板,将他放到地上。然后在货箱里找了根绳子,把酒吧老板的手脚死死捆绑住。
“别别。”酒吧老板脸色死灰,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李爽身子半依靠着箱壁,伸手将衣服的口子解开。
旁边的周子东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递到酒吧老板的面前:“两天前,我们的一个朋友被人绑架。我们通过gps定位系统,查到他电话的最后联网位置,就是你的珍妮丝酒吧。如果你知道什么,还是快点说出来,要不然吃亏的是你。”(英)
“没没没,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酒吧老板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种阵势,吓得全身只哆嗦。
李爽哼了一声:“美国佬敬酒不吃吃罚酒,动刑。”
文东会的大汉可管酒吧老板是不是真的和劫匪串通,听闻李爽的命令,立刻有一名青年到酒吧老板的近前,同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将匕首在酒吧老板面前晃了晃,冷笑说道:“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说着话,匕首下移,移到酒吧老板的指尖,猛地向前一刺。
酒吧老板只觉得手指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低头一瞧,匕首的刀尖已经刺进他的指甲里。
只顷刻之间,酒吧老板疼出的冷汗,就将衣服湿透。嘴巴大张,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文东会青年厉声喝道:“说。你和绑匪有没有串通?”
“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青年无奈地摇摇头,手腕加力,匕首向上用力一挑。随着啪的一声,酒吧老板的指甲彻底被挑掉。连着猩红的肉丝,落在冻库的地板上。
“啊……”酒吧老板又发出一声哀号,接着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另一名虎堂兄弟,从旁边拧过来一箱冰冻鱿鱼。撕开里面的包装盒,抓出几只冻得硬邦邦的鱿鱼,从酒吧老板的衣领口塞了进去。
冰块的寒意,让酒吧老板结结实实打个冷战,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颤巍巍环视眼前众人,半死不活无力说道:“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周子东耸耸肩,对李爽道:“他还是不肯说。”
“挖掉他的一只眼珠子。”李爽几近疯狂,凶狠道。他的话就是命令,虎堂兄弟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从不含糊。那位兄弟连想都没想,调转刀尖方向,作势就要刺下去。
“别别,别别……”酒吧老板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连连摆手冲着李爽大声嚎叫道:“我说!我都说!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
闻言,李爽精神一振,挺直身躯,走到酒吧老板近前,蹲下身来,直视他的眼睛,凶狠说道:“快点说!”
酒吧老板喘着粗气,颤巍巍地说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我把一百万都还给你,都还给你。”
李爽虽然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并未动声色,厉声道:“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谢文东被绑架的那个夜晚,酒吧老板早起跑步锻炼身体。还没跑出半公里,一辆飞驰的轿车擦着他的身子而过,差点把他带到在地。侥幸闪到一边,惊魂未定的他正要张嘴骂娘,这时车窗打开,从里面丢出一只手机。这只手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好奇的酒吧老板上前,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见这是一部诺基亚手机。当然,谢文东用的自然不是普通的诺基亚手机,这是一款vertu量身定制机,纯手工打造,机身镶嵌了高级珠宝,屏幕采用硬度仅次于钻石的蓝宝石水晶打造,键盘用红宝石为基材,包裹手机边缘的皮革则来自劳斯莱斯汽车的皮椅厂。光这部手机,价值就在五十万人民币以上,这只能算勉强配得上谢文东的身份。当然,这部手机最重要的一个优势是——安全。
酒吧老板看出这部手机的价值不菲,不明白车里的人为什么要把它丢掉。如获至宝的老板赶紧回到酒吧,鼓捣起这个他这辈子也用不到的高档手机。也是因为手欠和贪心,他随手给通讯录一个叫“喻超”的人发去消息,说是手头不方便,让打十万过来。
让他意外的是,对方连问都不问,直接给他的卡号转过来一百万,还说够不够。
一百万,转眼之间就骗来一百万,酒吧老板吓得赶紧把手机关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初见李爽等人的时候,才显得那么紧张,眼神那么飘忽不定。也正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他一直扛到现在。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大哥,你……你就饶我这一次吧!”酒吧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谓是声泪具下。
李爽认真地听着,见他不像说谎。琢磨了一会,他问道:“你看到那车往哪个方向走了?”
“58号桥方向。”酒吧老板想也没想,脱口答道。
哦?李爽心中一动,他皱着眉头,既有些失望也不至于绝望。他侧过脸,问周子东道:“子东,你能不能黑进交管局的网络,找到那辆雪佛兰轿车?”
周子东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要想找到车子最终去了哪,工作量很大,可能要筛查上万辆汽车。”
李爽一握手,正色道:别说上万辆汽车,就是十万二十万也要找。现在我们就只有这点线索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周子东大点其头,赞同李爽的话。
“大哥大哥……”酒吧老板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了,你能不能放我走?”
“少废话,也别跟我讨价还价。不属于你的钱,你肯定要吐出来。另外,要是没找到那辆雪佛兰轿车,你给我等着。”李爽没好气地说道。
酒吧老板好象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急声说道:“只要大哥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干,我什么都干。”
李爽白了他一眼,对手下兄弟说道:“让他的手机缴了,省得他报警!”
“是,爽哥。”一位虎堂兄弟在老板身上一顿乱摸,摸出了两步手机,一部是他本人的,一部是谢文东的。睹物思人,看到东哥的手机,李爽的眼泪唰得就下来了。他紧紧握着手机,喃喃道:“东哥,你到底在哪啊,小爽找不到你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
偌大的洛杉矶,要想找出一辆连牌照都不知道的雪佛兰汽车,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幸好,酒吧老板的话,让他们把范围缩小了不少。一行人返回东亚传媒总部。在周子东的办公室里,周子东成功侵入交管局的网络,调取到了当日那条路上所有摄像头的录像。
接下来的二十多个小时,众人都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一辆又一辆行驶过的汽车。饿了渴了,随便吃了泡面,喝点矿泉水。实在是太累了,就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这些人中,那个酒吧老板是最卖力气的。整整二十二个小时,除了吃饭上厕所,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找寻雪福来轿车上。他这么卖力,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惹上了黑社会,再不做的好点,恐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众人的努力下,一辆牌照为158229的黑色雪佛兰轿车,进入大家的视野。周子东在资料库调取了这张车牌的信息,知道这辆汽车早在三年前就被注销了。很明显,这是一辆套牌车,它的嫌疑也越来越大。
最后,汽车驶进了一处农场(因为摄像头的摄像范围有限,只能通过卫星地图推测它的去向)。农场周围都是广阔的草地,牛仔们赶着牛羊,纵情地放着牧。
“这是什么东西?”一位文东会兄弟指着画面上一处黑点,好奇地问道。
周子东把画面放大,这是一个从地下探出来的军用夜视仪。普通的农场,绝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没错,李爽千辛万苦要找的地方,就是这。
隔着电脑的显示屏,一股凌然的杀意铺面而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众人心里警告着:“这里危险,不要来。”
这里有全球最顶尖的科技,也有全球最狠毒的杀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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