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致电斯图西
浴室中烟雾缭绕。
懵懂中，可以看到不太宽敞的水池中，一名少年蜷缩在一角。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和史黛拉一起在浴室中的，身为近侍，洗澡时当然也要随同。
不过他们之前的对话，让加尔有点不舒服，所以将史黛拉留在了门外。
“啵咯啵咯~”
磕——
“莫西莫西，这里是欢乐街女王斯图西。”
听到熟悉的声音，抱着双腿缩成一团的加尔有些放松，手臂的力道也减轻了些许。
他听懂了斯图西的暗语，这是表明现在不方便说话的意思。
如果身边没人，她的回答应该是——“莫西莫西，这里是斯图西。”
这是和世界政府联系的暗号，除了那边，也就他知道这件事。
加尔吸了口气，平缓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可能平静地开口。
“姐，是我。”
电话虫那张轻佻随意的表情消失，声音也沉默了一会儿。
他静静地等着，知道对方这是在找说话的地方。
没多久，电话虫那边便传来对方冷静的声音。
“怎么了小白，发生了什么吗？”
“你现在在哪，需要我去找你吗？”
尽管对方的语调没有一丝变化，像是汇报工作那样的毫无感情。
但是，从那边连贯的询问，明显表现出了电话虫另一边的忧心。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打了个招呼，她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好。
就在接通电话前的那一刻，他还觉得对方只要一开口，绝对会调戏自己昨天的事情呢！？
果然，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自以为是么？
他以为，斯图西心里一直别有目的；他以为，史黛拉才是亲近自己，相信自己的人。
“姐，我在海上...”
接着，加尔将早上说过的，关于多弗朗明哥的事情，又和对方说了一遍。
电话虫久久地沉默。
他知道，斯图西身为CP0，对于世界政府的畏惧是从小刻在思想里的。
所以像这种，利用在世界政府和海贼间，可以说是火中取栗的事情，斯图西很可能反对。
“如果事情真的照你所想的那样发展，你的确能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大的好处，可是！”
斯图西的语气有些严肃。
“这样一来，恐怕，我们在世界政府眼里，就不再是忠诚的工具了，这点你明白吗？”
加尔很开心听到对方这么说。
斯图西说：世界政府，我们。
虽说在世界政府眼中，他一直是和斯图西绑定在一起的，可是这话从斯图西本人嘴中说出来，效果真的不一样。
让人心中一暖。
“这点没问题的，只要我们还有价值，他们就不会动我们。”
还有些话，他不没有说。
比如，世界政府可能要完蛋了。
对世界政府讳莫如深的斯图西，肯定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
况且是十数年后的事情。
“那你就去做吧。”
加尔像个乖宝宝一样：“嗯。”
“应该还有事情没告诉我吧？”斯图西一如既往的敏锐。
加尔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
“史黛拉，她..她好像怕我。”
“......”
“姐？”
“...咳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
加尔觉得对方的语气有点怪，但也没多想，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
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偶尔传来墙壁倒塌的声音。
凭借12年来对斯图西的了解，加尔肯定，对方在生气。
虽然有些怂，他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姐？”
“没什么~只有有些感慨~”电话虫的表情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声音也是悠悠的，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不知怎么觉得脊椎有点寒意。
电话虫的声音没有停下。
“真是厉害呢小白~毕竟刚刚成长为男人，还是持续一天一夜的大战，就迫不及待追寻新的猎物了~”
听着对方像是撒娇一般的语气，他没敢说话。
“是不是姐姐我上次太温柔了？啊~也对，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精力旺盛嘛~”
加尔：“......”
“你现在在哪呢？”
加尔缩了缩身子，一声不吭。
“不说也没用，我有你的生命纸，明天见小白！”
他慌忙开口：“我马上到玛丽乔亚了姐。”
斯图西：“......”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斯图西：“斯入斯·加尔！！！”
不知怎么，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愤怒声音，他反而不怕了，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斯图西作为卧底CP0，没有政府的命令，是不能随意回到玛丽乔亚的。
加尔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可能还是打不过对方，毕竟身体发育限制了自己，所以决定先怂一波。
“姐，我叫小白。”
因为当初吞下恶魔果实时，无法控制力量，直接完全兽化，变成了一只长着翅膀的白色小奶狗，之后被斯图西发现，并且对所有在场人员杀人灭口。
从那以后，斯图西一直叫他小白，也只有她那么叫。
哦，曾经有一位漂亮的大姐姐，有丈夫的那种，也这么叫过。后来大姐姐的葬礼可热闹了，丈夫左拥右抱的。
电话虫那边的斯图西根本不吃这一套。
“别让我逮到你，斯入斯·加尔！”
他连忙补救：“姐，叫我...”
咔嚓——电话虫挂断、
“小白...”
“唉~”叹了口气，他有些蛋疼。
怎么事情变成了这样呢~
不过心情确实变好了一些。
在大海贼时代，人人自危，道德标准被无限拉低，一切都要为了生存让步。
死亡、阴谋、背叛...无处不在。
这片大海，独自一人是生存不下去的。
所以每个家人，都会弥足珍贵。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史黛拉已经接受了自己，直到今天...
加尔有点自闭：“所以对她来说，呆在我这里，也是一份推卸不了的工作吗？”
“应该...不会吧？”
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来，史黛拉对他的用心，加尔还是能感觉到的。
假设一下。
两人同浴同睡了近十年。
如果今晚史黛拉不准备和他一起睡，会做什么呢？
加尔心中隐隐有点些猜测。
起身简单擦拭了一下，便围上浴巾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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