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队长付敬
付敬这会儿坐在办公室里，苦大仇深盯着晋而安的照片满是愤恨。
他与晋而安接触不多，但是在他师兄嘴里，晋而安是一个非常出色且优秀的卧底，是将来做刑警的好苗子！
但是没想到，是他师兄看走了眼！晋而安竟然直接害得他师兄惨死！
这几天陆续又抓到了拐卖团伙里的其他核心人物，但与晋而安接触最久的就是第一批先抓到的五个人！
每一个嫌疑犯，他都亲自审讯过，从这些人嘴里，他拼凑出了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热心正义的青年走上歪路的整个过程，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一些主观上的偏颇，这些罪犯嘴里能有几句真话？但是他宁愿相信是晋而安近墨者黑了，不然师兄怎么会死？
师兄的死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虽然他依靠晋而安最后的报信捣毁了这个拐卖集团，抓获了主要人物，但难保不是晋而安洗白自己的手段，知道师兄死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直接破釜沉舟！
只能说，当你对一个人有偏见的时候，即使这个人付出再多，在你眼里他也是别有用心的。
守卫打来的电话他接到了，听到对方来人不愿意透露身份，他原以为是来举报晋而安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男人一坐下，就给他丢了个惊天大雷。
“付敬，四十二岁，松市本地人，父亲付长安，松市a大法学教授；母亲宋婉，松市第一中学人民教师。你本人家境优渥，十八岁凭优异的成绩考入警校，并继续以稳定优异的成绩顺利毕业，进入松市派出所，一路顺风顺水，从小民警干到如今的刑侦大队长。”
付敬看着来人他不认识，可是却对他的身世如数家珍，脸色很难看地质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情况？你要干什么？”
秦随遇双手举起，很淡定地说道：“别紧张，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肯定不会干什么的，我只是想先取得你的信任，然后才好跟你谈接下来的事情。”
“我的信任？”付敬疑惑，“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信任？你不要卖什么关子，要说什么尽管说。”
秦随遇冲他呲出一口大白牙道：“那我就说啦，我想问你，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大中午的点，这几日一直精神紧张，现在遇到这么个楞头青，跟个神经病一样跑到你面前来，问你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换做是别人可能就要喊门卫撵人了。
可是付敬不愧是付敬，心形、胆量、见识都很过人一等，他没有动怒，而是反问道：“信你又怎么样？不信又怎么样？”
秦随遇舒舒服服地将后背靠上椅子背，悠悠地叹了口气：“信的话我们才好接下去往下谈，不信的话，我可能得用点手段让你信！”
付敬眯起了眼睛，仔细观察面前进来之后就掌握谈话主动权的青年，很年轻也很稚嫩，长相气质都是时下大多数女孩子会喜欢的俊秀挺拔类型，看着就是一脸纯善。
此刻虽然嘴里满口的胡话，他却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透露出的认真。
付敬缓缓坐下，直视他的眼睛出声道：“那我还是不麻烦你用什么手段了，就说我信吧。”
秦随遇又笑了。
虽然眼前的人是造成晋而安现在惨状的罪魁祸首，但他们之间毕竟是存在误会的。
解开误会才是最重要的！
他即使同情晋而安，但他也不会也没有立场指责一个为了破案殚精竭虑的好警察。
他看向一旁一直都神色激动的柯队，心情又有些沉重下来，然后就说出了一句让付敬直接重新站起来的话：“是柯江，柯队让我来找你的。”
“你在说什么？你在瞎说什么？”重复的质问能看出付敬的愤怒。
秦随遇没办法摊开了双手，叹了口气：“我确定我说的没错，是柯江柯队让我来找你的！我知道他死了，但我没胡说，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付敬怒目圆睁，觉得几分钟之前的自己实在是有些荒唐，居然留这么一个神经病在他的办公室里胡言乱语，此刻他站起身就想把他撵出去。
而秦随遇见状连忙说道：“你可能不信，但我也要说，你听我说完！我能见鬼，我见到的是柯队的鬼魂！”
“是他告诉我你的身世，也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你难道不想听听他想让我对你说什么吗？”
“而且你想想，我一个跟你无亲无故的大学生，上哪里去知道你这个刑侦大队的身家信息呢？哦哦哦，你等一下，柯队在跟我说话！”
秦随遇看着满脸怒气的付敬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柯队他说，警察学校宿舍六十二号柜子，有你们的小秘密！这下能证明了吗？”
秦随遇一连串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炸得付敬满脑子晕眩。
“六十二号柜子？你怎么会知道六十二号柜子？这不可能！”他都有些六神无主了。
秦随遇无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柯队告诉我的，他说只要跟你说这个，你就一定会相信！因为这是除了你俩，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且你们约定过，不管是谁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付敬还是不相信，大声质问：“那你说！你告诉我！秘密是什么？六十二号柜子里装的是什么？”
秦随遇却看出了他的动摇和他假装坚强下的脆弱，叹了口气，听到了柯江的回答，他缓缓吐出了一个字：“烟！”
是啊！警察学校不让抽烟，纪律管得很严，他们作为警察学院的佼佼者，虽然是师兄弟的关系，但是关系相处得很融洽，也都很遵守纪律。
两人先后发现学校六十二号柜子坏掉了，却在同时拿出了工具过来修的时候结识，而因为不能抽烟，但是想过过烟瘾，两个人便会在外出时，互相给对方带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不抽，就只是放在鼻子下闻一闻。
日积月累之下，六十二号柜子里被放满了烟。
直到有一次风纪检查，通知警察学院要全院大扫除！两人连夜起来把所有的烟都扔进了马桶里冲掉了，他很庆幸，除了他和柯江，没有人知道这个会让他们背上处分的秘密。
两人就这么约定着，在这段时间里戒掉了烟瘾，冲掉的烟却让两人的友情成为了一条纽带，让他们在后来的工作中也非常有默契，也因此，多年知交的突然离开，怎能不让付敬愤怒！
他确定，没有别人知道这个信息，那么眼前的青年是怎么知道的？真的是柯江的鬼魂告诉他的吗？
“柯师兄？你在吗？？”付敬眼睛都红了！
他当然看不到柯江，也听不到柯江的回话，秦随遇对着这人鬼重逢的场景有些接受无能，害怕泪失禁体质再度爆发，他连忙转告付敬柯江的回答。
“付队，柯队说了，他在，他让你不要太过难过，这次过来，他是让我转告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的。”
即使内心对于秦随遇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了，但是作为干了二十年的老刑警，出于职业敏感，付敬对秦随遇还是抱着下意识地试探怀疑中。
不过眼下他更好奇，柯队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于是他装作掩饰地擦了擦眼角，对着秦随遇问道：“你说吧。”
秦随遇这才进入正题：“付队，您是不是觉得柯队之前选中的卧底晋而安已经叛变反水，正式成为了拐卖集团的人，而柯队的死，你也认为是他做的？”
付敬意外他提起晋而安，但一提到晋而安他就没办法冷静，咬牙切齿恨声道：“当然！除了他还会有谁？我分别审讯了其他几名人贩子，他们口径一致地认定，主犯头目是晋而安！”
“他们交代，晋而安虽然进入的时间不长，但做什么事都很积极，进入他们的拐卖集团之后，就一直很努力地帮着他们寻找拐卖渠道，也很积极的联系买家！拐来的大部分妇女儿童都有他的参与！”
“而上一次行动失败，就是因为柯队对他太过于信任！四年时间，足够腐蚀掉一个人的意志！更何况长年游走在这种环境里！”
“柯队肯定也没想到他在阴沟里翻了船！几个人贩子说了，当时虽然是柯队自愿交换成为人质的，但是柯队上了船之后，直接就被晋而安一枪击中胸口！他们剩下来的人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卧底的身份，也接过枪对着柯队开枪了！”
“那么多人指认他，难道会冤枉他？这让我如何不恨？明明他们可以利用柯队做很多事情，只要让柯队活着，他们可以用柯队来交换很多东西，甚至能够保障他们的安全！可晋而安却直接下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把柯队直接打死了，这不就是害怕柯队乱说话，暴露他的身份吗？”
“师兄绝对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在危急状况下，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暴露一个卧底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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