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功臣回朝
第二日一大早，待慕容月湘睁眼之时，她身边就已没了人。
而皇甫翊已经穿戴整齐，走到她跟前，声线温和而又平缓，“朕先走了。”
“嗯。”慕容月湘还有些迷糊，应了一声过后，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在回临祈殿的途中，白宣有些不解地问道：“皇上，您昨日是在缡月宫过的夜么？”
“嗯。”皇甫翊微微点头。
他本该是在秉柔宫的，但忽然听到窗外下起了雨，又鸣了雷，雷声久久不歇，他心里便开始慌张，担心慕容月湘会害怕雷声。
颜亦姝怕是早发现他一心只挂怀着慕容月湘，便让他离开了。
“那淑贵嫔那里……”白宣有些犹豫地问出了口，“颜大人那您打算如何交代？”
“知道朕在缡月宫过夜的只有四人，都是信得过的人。在外只说朕已经宠幸了淑贵嫔便好。”
虽是如此，可皇甫翊这般做法，若是被传了出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早朝过后，姬瑞严和姬君如前来求见。
“皇帝哥哥！”一进御书房，姬君如就小跑着进了殿内，而姬瑞严则是一脸严肃，却也没有出声制止。
“你来了。”皇甫翊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来人，“您也回来了。”
“微臣参见皇上。”姬瑞严一身铠甲还未来得及换下，那张已被岁月雕刻的脸仍旧坚毅稳重，一身飒爽英姿丝毫不被年岁所影响，反而更是宝刀未老。
“姬将军快快起身。”皇甫翊起身去扶他起来，“此次为除蛮夷将卿远调在北境之地，怕是让您吃了不少苦。”
“皇上言重了。臣多年来征战沙场，为国尽忠是微臣的本分，怎敢说辛苦二字。”
“如此便好。”皇甫翊点了点头，“竟然已经回来了，以后便留在京都，继续任兵部尚书一职。朕还准备加封卿为太傅，虽是个虚职，但卿担得起这份荣誉。”
“微臣遵旨，谢皇上隆恩。”姬瑞严下跪行礼谢恩。
“君如，皇妃前些日子还跟朕提到你，一直想找机会与你熟识，你可愿了了皇妃的心愿？”皇甫翊转眸又看向姬君如，姬君如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了意思。
“既然皇妃娘娘想要见君如，那君如当然要去了。”姬君如微微一行礼，“那皇帝哥哥，爹爹，君如就先走了。”
“嗯。”
姬君如走后，皇甫翊眉头轻蹙，殿内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皇上，微臣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沈晏清可有什么动作？”
皇甫翊叹了口气，眉眼间显出忧思，“现如今穆枫泊与沈晏清相交甚密，只怕我们的路会更难走。”
“颜启滨是两朝元老，定是能辨得大体之人，元太后想要联合沈家篡位谋权他绝不可能看不出来。而如今穆枫泊也已入了沈家一党，我们必须得到颜启滨的帮助，才能与元太后抗衡。”
“朕明白。”皇甫翊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现在沈家是一只猛虎，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吞噬，我们更应该万分小心。”
……
“娘娘，姬小姐来了。”
“快快有请。”慕容月湘应答着，却并未停下手里的活，依旧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抄着《诗经》，额头上都沁出些许细汗。
“君如见过皇妃娘娘。”姬君如走进殿内微微一行礼，随后便走到慕容月湘跟前，“臣女还不知娘娘喜好笔墨呢。”
“本宫虽喜，却不得一手好字，只得日日练习了。”慕容月湘放下手中的笔，抬眸浅笑。
姬君如看着慕容月湘莞尔一笑的神情，世间传她倾城倾国，果真是不假！
“不过姬小姐怎么有兴致来本宫宫中了？”
“臣女本是和爹爹一同去面见皇上，他们二人有要事相商，皇上便将臣女赶到您这儿了。”姬君如脸上挂着一抹笑容，看慕容月湘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她听皇甫翊提起过，皇妃是个痴傻之人？怎的如今竟是一张巧嘴，遇事冷静睿智，与之前的听闻丝毫不相符？
她同皇甫翊一起长大，也定然是知晓些什么的，“娘娘，臣女听说皇上在少时曾去过一次云漠，也是那一次皇上才与您相识。”
“……”慕容月湘看着她，面色依旧安然自若，虽然又被人怀疑，但她却丝毫不慌不乱。
“那时皇上送您的玉佩，您可还带在身上？”姬君如试探般地问出口，她虽是怀疑，却也没有证据。
“那枚玉佩颜色、形状都为上品，当时皇上赠予本宫之时本宫还以为它就是块普通的石头。”慕容月湘轻笑道：“玉佩本宫一直都戴在身上。”说罢，她便将自己的随身玉佩拿了出来，给予姬君如谛视。
她当然明白姬君如是在试探她，毕竟慕容月湘之前羸弱痴傻是被世人皆知的，她会怀疑，她并不觉得奇怪。
“是君如冒昧了。”姬君如只观望一眼便将玉佩还了回去。许是她疑心太重了吧，若这慕容月湘是假的，皇帝哥哥也不可能让她一直都呆在身侧。
“无妨。”慕容月湘摇了摇头，“姬小姐若是喜欢这里，那边常来，本宫随时欢迎。”
“谢娘娘好意，君如会的。”
之后姬君如约莫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向慕容月湘请了礼离开了。
此刻御书房门外。
“沈大人，皇上现在正在接见姬大将军，您有什么要事还是等上一等吧。”白宣拿着浮尘站在御书房门口，看着一脸傲然的沈晏清，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沈晏清一来，准没好事。
姬君如并未注意到沈晏清，径自走到门前，“宣公公，皇上和爹爹还在里面吗？”
“还在这呢。”白宣回道。
“那我便进去了。”说罢，姬君如便进了御书房。
“……”沈晏清望着一身白衣的姬君如，她如墨般长发已经及腰，一双眸子异常灵动，就像不染尘世的仙女一般清纯典雅，却又有着一抹武将的飒爽英姿。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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