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官司


“行了,别再吓唬它了,阿黄可是能听懂人话的。”桃叶也蹲下来摸摸阿黄的头,再挠挠它的肚皮,一脸宠爱。

        苌云背着手看了她们一会,也蹲下来加入到摸狗头的队伍。

        “你们家阿黄多大了?”他好奇地问道。

        “不大,才二岁。不过也是成年狗了。”李小婉道。

        “可否娶妻生子了?”

        李小婉以为她听错了,司空苌云竟然会关心一只狗有没有娶亲?她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司空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狗的私事了?”

        “这有什么,随便问问而已,看着阿黄可爱,关心一下。”苌云语气带点不屑,还有不满。

        “好,好,是我唐突了。”她见苌云似是不悦,赶忙表示歉意。不知怎么,她有点怕看到他生气,本来就冷若冰霜的人,若还加上怒气,会变成阎王吧?

        “走,阿黄,你来得正好,带你去买饼子。”

        等了很久,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买了,李小婉掏钱,发现算上阿黄的份,钱不够了她买东西从来都是事先算好价钱,再带钱出去,她没多少积蓄,买东西只能精打细算。

        “呃那什么我买三个饼。”

        “为什么是三个,阿黄的不算进去了吗?”苌云见她改了主意,奇怪地问道。

        “嗐!他吃我的就行。”

        苌云见她略有尴尬,立即会意是怎么回事,他从袖子拿出钱递给她道:“说好了要买,说话要算数,狗能听懂人话!这算我给他的见面礼吧,上次见他仓促,什么也没送。”

        见她犹豫,他又道:“拿着吧,下次记得还我。”

        李小婉听他说可以还,心里好受了点,接过了钱。

        黄阿婆的饼果然名不虚传,咬下去外壳酥脆,面软又有嚼劲。最值得一提的是包在饼中的肉馅,滑而不油,吃了香溢满口。几人边走边吃,一下子就吃了个精光。阿黄更不用说,咬着饼子几口就吞了。

        “你慢点,别烫了肠子。”李小婉提醒道。

        没走几步,桃叶看到前面乌泱泱围着大群人,指着那边问道:“你们看,那边为什么围着那么多人?”

        李小婉和苌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原来那边是上京城里的知府,前面围了很多人,应该是有重大的案情发生。

        他们好奇地也凑了过去,正看到一个花白头发,身子干瘦的老人,脖子上套着枷锁,和另一个青年人一同押进了府衙。

        两人跪在了专门为犯人准备的石头上,知府大人拍板升堂,两旁的衙役发出两声长长的“威武”。

        李小婉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衙役里面是什么样子,里面的装饰对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先不说暖阁里的红日白鹤图就代表着朝廷命官的威严,陈列在两旁的各种仗、刀、枪、戟还有水火无情棍、老虎凳等刑具,足以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她盯着水火无情棍看了很久,想起电视里演过的一些情节,如果嫌疑人不招供,府衙就会命人搬出这个,受刑的犯人往往腰部和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几十棍都捱不住。

        桃叶吓得往她身边凑了凑,握紧了她的胳膊。

        上京城的知府姓严,名世追,家里三代为官,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状元。如今已经做了上京城府尹数十年,从青葱少年变成了腹圆身宽脸下垂的官老爷。他又重重拍了一板,对下面的犯人道:“底下是何人?报上姓名。”

        年轻一点的犯人战兢兢道:“回大人,小的叫刘得宝,家住上京城打油巷。”

        “打油巷的啊,啧啧啧!”围观的人群听到巷子名称开始窃窃私语。

        “打油巷怎么了?”苌云不解地问。

        “这个巷子近几年不知怎么,尽生出些不三不四的混混,特别是今年,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桃叶解释道。

        待年轻人说完后,那位老人家才道:“我叫石顺,家在樊城。”

        严大人皱着眉头,似乎在仔细地看卷宗,然后抬起头严厉地问道:“你们犯的可是杀头的死罪,简直罪不可恕!说吧,到底是谁偷了当今皇后的百鸟朝凤金缕衣?”

        围观的人群听到他们偷了皇家的东西,立刻炸了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

        “安静!安静!你们两最好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严大人这下拍了两板子才把人们的议论声压下去。

        “大人我冤枉啊!我一直跟着护送的队伍,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同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年轻人大声叫冤。

        “带负责送货的官员上来。”

        不一会儿,上来了一个一身皂衣的小吏。

        严大人问他道:“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两人当时负责运送了皇后娘娘的百鸟朝凤金缕衣,所以下官认为,问题就出在他们的身上,至于是一个人偷的,还是两个人合伙偷的,下官就不清楚了。”小吏恭恭敬敬答道。

        “你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可有人为你作证?”严大人问道。

        “回大人,有的有的。小的一路上连茅厕都不敢多去,生怕看丢了东西,和我们同行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把人带上来。”

        又提上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他跪在地上朝严大人磕了几个头,直起身看着上官,脸上还有灰没有抹干净。

        “刘得宝说你能帮他作证,当时你在干什么?”

        “回大人的话,我们在路上,连上茅厕都只能几个几个一起,我和刘哥经常分到了一组上茅厕。我确实没看到除此之外,刘哥还做了其它事情。”

        严大人始终皱着眉头,心情有些急躁。皇后娘娘失了东西定要找出背后的贼,他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找不出人证明办案能力不行,头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

        “你呢?说说看你当时在做什么?”他又问这个老人家。

        “回大人的话,这衣服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路上偷的呢?也有可能是装货前压根就没把衣服替娘娘穿上。”老人家垂着眼,唇口干燥,有气无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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