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牌名:剑气近、卜算子
少年骑马走在官道上,没有那么匆忙不堪。王侯与赤剩凡约定后者必须至少晚两天到,在这期间王侯要与儒家先师做笔交易。王侯担心赤剩凡的突兀加入会使某些人多疑。
赤剩凡心中不得不佩服王侯这些年变化之大,以及其心思的愈发缜密。
前方岔路口汇入几匹马与一架装饰十分豪华的马车,这些过客与赤剩凡前进方向一致。
赤剩凡便勒了勒马匹,以便让马慢些。
赤剩凡心中有数,不能跟以前孟青一样招摇过市。
前方车队不知为何也降低了速度。
车厢内一位老人掀开车帘子对外面护卫说道:“我现在有些渴了,你们给我找个酒家,让我吃一顿喝一壶歇歇。”
护卫面露难色,此趟出门只知道大致路线,一路上店家酒家在哪他们也不清楚。
老人已经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阴阳怪气道:“挺好!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倒是没这么俗气的要求。”
护卫更加无奈,望向护卫长。
护卫长看到车队后面跟着一位少年郎,便心怀希望,勒马掉头,走到少年郎跟前,询问少年附近可曾有酒铺。
赤剩凡轻皱眉头,但很快舒展,不易察觉。
他说道:“跟我顺路,我可以带你们去。”
护卫长抱拳相谢,赤剩凡驾马去往车队最前方。当少年路过马车时,车内老人再次拉开车帘,将一粒碎银砸向赤剩凡。赤剩凡头也不回,反手两指一夹,碎银便夹在两指之间。
瞬间,周围护卫如临大敌,是个练家子。护卫长一咬牙,一拳递出。
赤剩凡用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另一只手夹住碎银的两个手指又挡住了护卫长的拳。护卫长的境界大约三境,而且在赤剩凡看来是纸糊般的三境。
一时间气氛尴尬不已。
车内老人咳嗽几下,骂骂咧咧说道:“咋个啦,咋个啦!你们这帮废物真不中用,现在江湖独自游的儿郎那个没点本事?”
护卫长一时间吃不准老人心思如何。老人在天赐王朝官儿不大,但有个比较硬的后台。平时就好阴阳怪气,让身边一群人都猜不出心思。
果然,老人话锋一转:“也不排除要杀我的可能啊!”
车厢底猛然钻出一个刺客,脚踩马车上的台阶,手持短剑刺向赤剩凡咽喉。赤剩凡叹了一口气,刺客便再也不敢再将短剑向前递出一寸。因为这倒霉蛋身边多出三柄剑刃相向的飞剑!
高手!
老人悻悻然坐端正,眼观鼻鼻观心。
赤剩凡也不多说什么,两腿一夹,马儿加速跑起来,远超车队一大截。
老人看到那个少年走远后,扔有些后怕。瞅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三境中期刺客,随后修起了闭口禅。也不嚷嚷着口渴饥饿了。
护卫长使了个眼神,与另一位护卫放慢速度,两人商量着确实惊到了少年郎,等等要找个空与那少年赔罪。无关对方是不是高手,只因为少年走在他们曾向往的江湖上。
赤剩凡驾马快奔,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个江湖,真的谨慎。宁肯错过,也不放过?”
“少年才看了几眼江湖就如此下定论了?”
赤剩凡猛然转头,左边一中年剑客御风而来,与赤剩凡并肩而行。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大概就说这种姿态。
御风者,至少是底子扎实的六境。
赤剩凡没有察觉到敌意,便抱拳问道:“前辈觉得江湖如何?”
样貌俊逸非凡的剑客笑道:“快意恩仇、侠胆柔肠多一些,但也不乏有些烂虾烂鱼碍人眼。”
后者往赤剩凡身上瞥一眼,随后补充道:“还好吧,江湖给恶人了一个底线,那便是生死自负;也给善人留了一个顶峰,依旧是生死自负。”
赤剩凡咧嘴一笑,嗯呢,果然高手说话都很怪,你搁着搁着呢。
双方没有互问目的,江湖最忌初见深交。
就像是剑客假装没有看出被施加障眼法的剑匣。
而赤剩凡也假装没有看懂剑客腰上的词牌以古文刻写‘剑气近’,赤剩凡还看出原本是‘剑器近’中的‘器’被剑气改成‘气’。
中年剑客微皱眉头,彬彬有礼的剑客双手抱拳:“在下有事,先行一步。”
赤剩凡心情已经好转,随后也抱拳笑道:“前辈尽管去。”
剑客大踏步飞奔,瞬间消失踪迹。
在附近峰回路转之地,剑客遇见一位同样腰挂词牌的术士。
剑气近问这位腰悬卜算子的中年术士,怎么了?
后者通过秘术通知剑气近而来。
卜算子沉声说道:“这位少年似乎与前面十二骑似乎是一路人,坐下黑马品种极度相似。”
剑气近嘴里叼着一个狗尾草:“怎么会?是巧合还是目标明确?”
两位江湖人物皆来于中州一个神秘江湖组织,里面共有五十二位江湖高手,各有一专属词牌名。这个组织存在长达万年左右,其中高手靠广接天下江湖人任务以赚取赏金、佣金等。这些高手尚来以守信为贵。
此次任务是由卜算子与剑气近护送一少女从中土神州赶来东洲。任务要求十分古怪,要让少女自由选择目的地,同时两人决不能去告知少女任何事情,换言之就是只可暗中保护那位古怪的王姓少女,决不能将消息泄露半点。
似乎像是中州大世家锻炼子女的方式,但这里面四处透露着古怪。因为少女行径略微…应该是很像一个贼。
现在对于两位护卫有个问题,少女此刻行进路上,前有十二位骑黑马的江湖客,后面还有一个似乎是跟踪而至的少年郎。很难不想象这十三位是针对少女的。
剑气近突然提了一嘴:“那位少年的剑,要好过我,也就是说能伤你我。”
卜算子猛然一惊,突然想到自己远远跟踪那十二位江湖客的时候与其中一女两男眼神不经意碰过?
卜算子忙取一龟壳,塞入八枚制式古怪的硬币,算了一卦,卦象却是无关那十三位江湖人,而是一群妖要对少女下手?
剑气近嘴角处的狗尾草转到另一边嘴角,腰上剑出鞘飞至另一侧手上。“不会是那十三人都是妖吧?”
卜算子皱紧眉头,不对。是另一伙妖,似乎不是‘本地妖’。
剑客悄然施展障眼法,隐匿腾空飞起,观望四周原野。
卜算子沉声说道:“官道以北有五妖!”
剑气近身化剑光,奔北而去。
卜算子没有动身,注意力重新放在远处少女身上。
受关注极深化名王钰的少女如猫潜行,寂静无声。两位身挂词牌的江湖高手全靠境界与眼界才能感受到少女气息。真名王虞的少女故意走了多年弯路,才最终到达东洲此界。眼见距离自己感受的最后一滴王血越来越近,少女反而行动有些略显犹豫与呆滞。因为她不太明确目标,如何取得王血,以及取得王血要去干什么?回中洲摘星楼?
母亲当时只说四个字:水到渠成。
少女想了很多次也没想明白,有些泄气。少女不由想到那座洞天里的‘琉璃父亲’,他若是还在的话,又会怎样安排自己呢?
王钰此刻不知道,摘星人给自己施加的气血隐蔽术已经逐渐衰退,以至于吸引了东洲残存的几尊大妖悄然来埋伏。
王钰身后远处的赤剩凡正在马背上闭目养神,当年孟青送与赤剩凡的龙珠被赤剩凡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研磨成粉,服用下去。浓郁灵气荡漾在赤剩凡洞府之中,再被赤剩凡引灵气到六把飞剑之上,以此让飞剑更有灵性以及韧性。在那场会议上崇年曾提议帮赤剩凡修好那把被咬碎的飞剑来作补偿,赤剩凡相谢一声但是拒绝了好意。七有七的好处,但是驾驭起来要复杂的多;更何况六把剑运用灵活自如都很难。余下的时间,赤剩凡打算借助苏子传授的炼字诀来炼一下‘剑’字。至于那四境以来能梦到的‘本命功法’,赤剩凡假装看不到,生怕再如上一世般重蹈覆辙。
西边,也就是官道前边,林森勒住马,犹豫不决。魔童叽喳也突然从马背上站起,但也没有开口。
王侯头也不回,笑着说:“既然是他乡遇故知,那么理当应去见见。”
林森抱拳相谢,那么林森就晚一步到了。随后调转马头往东北而去。
叽喳撇了一眼江心,后者没理前者,叽喳哀叹一声,不顾何白鄙视也调转马头,最后还跟雨馨雅招了招手,也去往东北而去。
由北至南,直取官道的五位大妖,走在最前方是一拄杖老妖,中间两妖并肩行走的是龙凤胎的年轻大妖,最后是一草妖,还有一道龄两千年的鸟怪飞天而去。
拄杖老人笑道:“吞食那个女娃,咱们也能有个能到九境的希望了。”
中间两个年轻大妖神色紧张,有如此血气之人,身上多半有棘手手段。
最后一草妖却神色古怪,怎么感觉是一股熟悉气机奔来?
是故人?是敌是友?
那个车队里的老人掀开车帘,向外吐了一口唾沫。妈的,明明天很晴啊,为啥老感觉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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