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开端

审判接近了尾声，但杰罗姆的信徒非常不满，因为无论是贪污数额巨大的官员，还是手里沾过人命的黑心商人，都没有被当场处刑，只是塞进大卡车往飞机场送去。

        “我们不对戈登局长做些什么吗？都好不容易抓到他了。”有人走上台凑到杰瑞米的耳边说。

        “在我下达命令之前，谁都不要轻举妄动。”

        手下闷哼地走下了台，明显很不服气。

        旁边的大楼里还困着十几个警察，想上到高处的狙击手也被中了他的陷阱，他认为自己的计划该收尾了。

        杰罗麦在听完女手下的汇报后，笑得合不拢嘴，他将这好消息和身边的菲欧娜分享：“我们的儿子很有出息，但是个懦夫，我得帮他一把。”他转头和女手下吩咐，“看好茨密西小姐，我很快回来。”

        杰瑞米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几乎没有缝隙，他们昂着脑袋像是即将溺死的人努力探出头呼吸一点空气。

        他的手里握着烟雾弹的遥控器，时机一到他就会按下它，并且消失在哥谭，法律不会放过他，而他也为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对着脑海里的另一个活跃的灵魂说到：“我现在很强大了，你别想占据我的身体。”

        “真的吗？哈哈哈。”那个声音好像在说。

        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患上了人格分裂，但那些凭空出现的记忆是不可能有假的，他查证过回忆里的地点，全部都真实存在，包括一些外人不会知道的小细节。

        其实“他”并不会经常出现，也不像是具备完整的精神，只是会不停地影响着他对事物的判断，干扰他的情绪。

        在父亲变成joker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可自那之后，他总觉得有人在试图夺走他身体的控制权，还往他的脑子里输送零星的记忆。

        总不可能是上辈子吧。

        他为了寻找解决这一切的办法，自己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被开了一大堆无用的药后，决定自己调查。

        妈妈觉得他青春期到了，给了他足够的空间，他擅长编程和游戏，结合这两点，他在网上找到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组织他们一起创建了一个游戏，他将父亲和叔叔这些年来干过的所有事情做了一个总结，将这作为了游戏中的核心。

        玩家可以选择不同的模式，可以在游戏中寻找线索，还原父亲和叔叔的背景故事，或者角色扮演这两个人，在虚拟城市中大杀四方，再或者，扮演一个好人，寻找弱点打败他们。

        他们的游戏大卖，在忠实玩家的游戏评论里，杰瑞米看到了一条：这个杰罗麦的跟班艾可在这十年里什么都没做吗？

        短短的一句话，引起了杰瑞米的注意，他给这人回复：我们正在完善这一块，敬请期待后续，时刻关注彩蛋，不错过每一份精彩。

        艾可已经死无对证了，他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父亲，他选择和自己的团队商量，团队里的某个人说了一句话，真正点醒了他：“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杰罗姆可以再一次复活吗？这么些年有谁知道他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杰瑞米询问身体里那个空洞的灵魂：“你是杰罗姆吗？”

        他的问题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但他发现，每当自己生病或是心情低落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在茁壮生长，像是孩子汲取母亲的养分。

        只要杰瑞米精神状态好，那个“人”就会被埋在内心深处，掀不起一点波澜。

        游戏行业发展飞速，如果他们的游戏不能进步，那必然会被淘汰，团队们商量着对策，杰瑞米主动将一个新型故事线奉上。

        在这个故事里，杰罗姆通过医学技术恢复了生命，甚至获取了不死之身，他看着哥哥做出的一切深感欣慰，但也是时候给这个城市致命一击了，他找到了很多技术人员，威逼利诱让他们为他造出真正能掌控城市的装置。

        游戏自由度很高，大家可以按照自己的理念造出自己认为真正能掌控城市的东西，他们发起了投票征求网友概念性意见，投票最高的分别是——网络、钱、爱人、隐私。

        投票结束后，杰瑞米告诉了团队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要将这些全部运用到现实，只需要大家的一点点帮助……

        “我会成为城市里最强大的人，我的精神会比杰罗姆存在的更久，哪怕真的是你在我的脑子里生根发芽，我也会不再怕你。”杰瑞米告诉自己。

        “太幼稚了。”这个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出，可能只是自己在反驳自己。

        后来，杰瑞米在了解了妈妈的行动后，提前在马戏团安排了一场大戏，请来了群众演员，准备了几个尸体，偷梁换柱，惊天动地。

        他想的很好，但在观看那场自己谱写的大戏时，他的意识好像被一只大手拖进了黑暗里，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对妈妈说出：“你不觉得很精彩么？娜娜？”

        那个人，更强壮了。

        杰瑞米站在舞台上观望远处的蓝天，他相信自己必将战胜他，而自己的传奇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人总要为自己的年轻气盛付出代价，第一架飞机启动划过天空，开往他为这些罪犯准备的监狱，第二架紧随其后。

        正当他要按下烟雾弹的开关时，轰隆一声，灰黑的烟雾瞬间弥漫在他的眼前。

        人们开始尖叫，杰罗姆的信徒开始欢呼，他们冲上台把杰瑞米抱起来：“你没让我们失望，你在人最多的时候放了炸弹。”

        连环的爆炸声依次响起，一滴鲜血溅到杰瑞米的眼睛里，焦味、烟味、血腥味充斥着杰瑞米的鼻腔，他大吼着让这群疯子放他下去，大家只当是还有别的任务，乖乖的把他放了下来。

        他听着后台的声音朝后台跑去，那人的排场如此之大，大家都在为他让路，还有人给他敬礼，他就像海神劈开海面，大摇大摆地在畅通无阻的平面上向他走来。

        他的脸干燥又不平整，颜色煞白。而那张快要咧到耳后根的嘴鲜红如血，但杰瑞米认得出他，他无论怎么变杰瑞米都认得出。

        “爸。”杰瑞米麻木地喊出。

        “喜欢我送你的这份礼物吗？孩子，妈妈还在家等你回去吃晚饭，快坐上直升机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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