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误解
菲欧娜通过维克多预约到了和法尔科的会面，等待的时间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了些变化，为了不被察觉，会面当天她穿上了束腰。
“你和你爸爸一样难缠。”她对自己可能会降生于世的孩子说。
养父母旅行回来了，但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只寻常过问了一下她的衣食住行，甚至忘记了她今年即将开始申请大学。
见到法尔科的第一眼，菲欧娜只觉得这个老头很会装模作样，永远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她将自己的计划和可行性和法尔科全部说了一遍，并把李德峰的事迹吹的神乎其神。
能看得出来，法尔科对这个也有些兴趣，但他提出了另外的要求：“你说的那些救命药利益其实不高，真正能让我们赚钱的，是李先生之前研发出的那些禁药。”
李德峰眉头紧了紧。
菲欧娜的表情则毫无波澜：“当然，这上面利润全部归您所有。”
她有料到法尔科会对那些药感兴趣，所以她也提前规劝了李德峰一番：“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就是那些药毁了你，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一样，我们是在救人，我们拿他这里换来的资源去完成我们的事业，还能受到他的庇护，也算是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赎罪了。”
李德峰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走到这一步了，只要妻子能活着，要他杀人他也会硬着头皮上。
谈判十分顺利，法尔科安排了人去准备，并承诺在三个月内这个生意就能开始运营。
“你要回去多回忆回忆你那些旧配方了。”菲欧娜出来的时候跟李德峰说。
李德峰的嘴角难得挂着笑意，菲欧娜也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先拿这些钱撑着，等我们开始赚钱了，就由你来给我分钱了。”
杰罗麦坐在菲欧娜家门口的花坛边等了一下午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希望看到她两个人回来。
看到菲欧娜靠近，他赶忙迎了上去：“傍晚好，菲欧娜。”
菲欧娜想起前几天他幼稚的话，再看看他那张和杰罗姆一样的脸，莫名感到心烦，于是侧身绕了过去。
“我们的孩子还在吗？”杰罗麦继续不合时宜地过问。
“在，行了吧。”菲欧娜转头吼过去，“但你看我现在的情况，怎么可以留下它？”
杰罗麦愣在原地，任由菲欧娜走远。
他在此刻，做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这段时间，菲欧娜在学业和卖药事业两头转，忙得不可开交，竟没发现养父母看她的眼神变化。
直到一张解除收养关系的合同递上，她才反应过来。
“是我做错了什么嘛？父亲母亲，你们可以直说，请不要抛弃我。”菲欧娜想装出委屈的样子，可脑子没跟上嘴，这句话被她说的冰冰冷冷毫无感情，甚至她的嘴角和眼睛都没有扬起一点弧度。
“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不敢和□□的人作对。”养母直言不讳，养父则在一边叹气。
“□□？”菲欧娜背脊发寒，难道自己最近和别人做的交易被他俩发现了？
“你的身份，被有些人告诉我们了……”养母敛下眸子，不敢直视菲欧娜，“你姓茨密西，是当年被法尔科手下灭门的那一家，据说他们现在都在追查你。”
菲欧娜欲言又止，张开的嘴巴迟迟合不上，她要是把自己被科尔囚禁，凭自己的本事和杰罗麦的帮助逃脱，赢取法尔科的豁免这件事说出来，这两个脆弱的人岂不是要当场晕厥。
她麻木地签下解除收养关系的协议，收下养父母给的补偿金，在几天的浑浑噩噩中收拾好搬家的行李。
本来对这件事情毫无头绪的她在此刻接到了杰罗麦的电话，他一副邀功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地址。
“这间房子周遭都很安静，很适合备考。”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要租房子？”
杰罗麦在电话那头低沉地笑了两声：“你这么聪明，还需要问我吗？”
菲欧娜心如乱麻，她不能理解杰罗麦在背地里阴她怎么还能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不是自诩爱自己的吗？
她无话可说，挂断了电话，但无处可去的她还是乖乖地住进了杰罗麦找的那间屋子。
的确，这里很安静，邻居就跟全是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也不打扰人，养父母没有在学校取消她的学籍，但她照常去学校上课时才听说自己的学籍被安排转到了另外一个学校。
那个学校很熟悉，是自己小时候念过的严苛的贵族学校，也是杰罗麦所在的学校，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谁安排的了。
但她并没有那么听话地就去那间学校就读，既然杰罗麦认为自己那么神通广大，那干脆帮她安排挂着学籍，她在家自学得了。
杰罗麦在她搬入这间公寓的第三天才来拜访，他按下门铃至少等了五分钟才有人给他开门。
“嗨。”
菲欧娜不给回应，打开门就转身坐回了沙发上。
杰罗麦怯懦地走到她身边，询问起她对挂学籍有没有意见：“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去帮你办，过几天我把新书给你带过来。”
“照你这速度，毕业之前我都学不完一个知识点。”菲欧娜讽刺到。
杰罗麦反而被逗笑了，他垂眼盯着菲欧娜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将手掌盖在上面：“你在家就方便把他生下来了。”
“生下来了谁养呢？”菲欧娜没有推开杰罗麦的手，眼神也没有从电视新闻上挪开，她在想象自己会如何被新闻播报。
“我不是故意隔这么多天才来的。”杰罗麦解释道，“我这几天有点忙，舅舅叫我回去整理了杰罗姆小时候的一些东西。”
菲欧娜尽力掩饰着自己波动的情绪，静静听着杰罗麦讲述。
“舅舅看起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杰罗姆，但我能看出来，他的眼神里满是畏惧，和我一样。”杰罗麦的眼神逐渐空洞，开始回忆童年经历。
“是你把妈妈的首饰弄坏的，你待会可要赶紧道歉。”小小的杰罗姆满脸紧张，一遍遍地和杰罗麦重复，“那个项链妈妈很喜欢，她刚拿到的时候就说要是我碰坏了要弄死我。”
杰罗麦嘴上说着知道了，到了妈妈面前却一言不发，任由杰罗姆一遍遍解释，妈妈倒认为这是他在诬陷哥哥，他的罪过又多了一件。
杰罗姆急了，向杰罗麦扑过去，对着他的肩膀撕咬起来，活脱脱像个野兽，妈妈吓得不行，把杰罗姆拎起来一顿暴打。
杰罗麦哭的梨花带雨，求着妈妈不要打弟弟，那副样子更让莱拉认为，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杰罗麦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菲欧娜，他俩无话可说，一起看了会新闻，哥谭千篇一律的犯罪让杰罗麦感到麻木，他摇摇头离开了公寓，在身后的公寓门关上之后，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皮面的日记本，精致的皮面上被用小刀划出jeremy（杰瑞米）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
他冷哼一声，再次翻开这本日记，前半部分的画画面精美，后半部分笔迹凌乱。
前面的那部分画里，都有一个同样的身影，黑发、纤细、得意……
他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会把我的人生告诉你呢，菲欧娜，你瞒了我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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