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商机
自从马戏团弑母惨案发生之后,杰罗麦就夜不能寐,梦里全是弟弟的龇牙咧嘴的模样。
在这之前,他的噩梦一般是关于和菲欧娜那个失去了的孩子,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忏悔,但即便是上帝宽恕了他的所作所为,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填写完自己哥谭大学建筑系的申请书,再为菲欧娜写了一封环境设计系的,为她做事,总是心情畅快,他畅想着二人未来并肩前行,组建美满幸福的家庭。
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他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
“我又怀孕了,医院用我的身体搪塞我,不给我做手术。”不知是不是错觉,杰罗麦觉得菲欧娜的语气很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烦。
“你身体出问题了吗?什么原因?该怎么治疗?有没有让医生给你开药?”
对方沉默了。
“喂,还在听吗?”
菲欧娜叹了口气:“我要上大学,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我知道,但是医生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总得想别的办法。”杰罗麦不敢说出自己的希冀。
“有什么好办法吗?等我把身子养好,孩子都能上小学了。”
杰罗麦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上天的旨意,我们就该有个孩子。”杰罗麦带着一抹笑意,幻想着给孩子准备生日礼物,“也许会是一个像你的儿子。”
挂断的提示音打碎了杰罗麦的幻梦。
菲欧娜去了自己落水后被救,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因为当年在这她和很多人都混熟了。
她直奔妇产科,对那个熟悉的面孔一顿寒暄,对方也认出了她,关切地询问着她的状况。
菲欧娜顺势哭了出来,把护士引到了角落里。
“我遭遇了□□。”菲欧娜说,“可是医院不给我做流产手术。”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医生实情吗?”
“我快要上大学了,我不想自己背着这个污点,我需要你的帮忙。”菲欧娜握住女护士的手,“拜托你了。”
“你诊断的证明带来了吗?我让医生看看。”
菲欧娜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病历来。
护士低头瞧了瞧,又抬起眼睛看了看泪眼婆娑的菲欧娜:“你这还能怀上,已经是奇迹了。”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也不要在这个间隙毁掉我的人生。”菲欧娜语气坚决。
护士叹了口气,让她在这等着,自己拿着病历去给医生看,几分钟后,护士赶回,话术和别的医院的医生别无二致。
“且不说为了你以后能怀孕,你现在的子宫很脆弱,没有医生敢冒着这个风险给你做手术。”护士有些急躁,“还有,你怎么会拖到三个月才发现怀孕。”
为了缓解气氛,菲欧娜又流了几滴眼泪,真不是她不想发现,只是前几个月有先兆流产出血,她根本意识不到那不是月经。
她如实相告,和护士说自己会好好考虑。
她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穿梭的一张张人脸,想象着他们都有什么难处,缴费口处突然起了争执,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对医院的账单颇有微词。
菲欧娜下意识地看过去,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李德峰。
她不禁冷笑,他难道是中国的胎神吗?每次遇到这个事情,都会碰上他。
她静静听着李德峰语无伦次的争辩,再像救世主一样走过去,为他支付了账单。
李德峰也认出了她,但还是对医院无故涨价不满,临走时还咒骂了几句。
“这几年我过得这么好,真看不惯我的恩人被社会折磨成这样。”菲欧娜调侃。
在菲欧娜的要求下,两人顺势走进餐厅,一顿丰盛的餐食为李德峰呈上,他犹豫了很久才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我现在有点好奇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狼狈。”菲欧娜问出了这个拖了几年的问题。
李德峰也似敞开了心扉,他将自己半生的故事全盘托出。
人如其名,他在自己的领域,是一座德高望重的山峰,但年轻时候的他野心勃勃,不甘只往学术发展做教授,所以,他利用国家和学校的资源做研究,研究出了许多禁忌药品,也因此赚的盆满钵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的所作所为被警方察觉,调查期间他自觉毫无破绽,却在夫人患上绝症这件事情上乱了阵脚。
为了逃避刑法的追责,他带着妻子偷渡到了哥谭,但在这座城市生活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因为是戴罪之身,他的才华毫无用武之地,身上带的钱也很快因为治病花完。
走投无路之下,他开始参与赌博,有赢有输,他拼命打工,但绵薄的薪水根本支撑不起昂贵的治疗费用。
好在菲欧娜的出现,那笔钱撑了一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想过去和哥谭地下□□贩毒的伙计勾搭,但他不敢再冒险,病床上的妻子是他唯一的指望。
听完这个悲惨的故事,菲欧娜没有一丝伤感,倒是嗅出了商机。
“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坏事,就不能往好的想想嘛?”
李德峰没有回答。
“你这个本事,根本没必要跟着那些混混做生意。”菲欧娜露齿笑了起来,“你分明可以自己制药。”
“就凭我个赌鬼,你个小丫头,就能搞到那些原料和机械吗?”
菲欧娜摆摆手:“韦恩制药腐败的不行,法尔科抬抬手,什么资源没有。”
“你要是想玩,就自己玩吧,我没那个闲心。”李德峰起身要走。
菲欧娜怎么舍得放弃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花钱雇你给我干活,才不是叫你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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