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宰和御坂
“喂，太宰，帮我个忙。”中原中也道。
现在是下班时间，中原中也难得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喊住了太宰治。
太宰治懒洋洋回答道：“……怎么啦，黑不溜秋的小矮子？”
中原中也忍住没揍他，问：“你知道学园都市是什么地方吗？”
离开御坂10032号之后，他就回到港口mafia工作，现在是下班时间，他打算继续找找，御坂10032曾经说过她是学园都市制造的克隆人，这个地方可能是研究所的名字或者是实验室的名字。
只不过，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奇怪，像城市，又像是学校。中原中也心想。
“没有，不知道。”
出乎中原中也意料，一向什么都知道的太宰治，此时却给出相反答案。
“我不知道学园都市是什么。”
“连你都不知道……”中原中也思考。
“中也不会是想去帮那个……跟你差不多身世可怜的御坂小姐吧。”太宰治道。
中原中也：“是又怎样？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吧。”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中也？”太宰治斜眼看他。
中原中也：“……”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可是我的狗，主人怎么可能不管狗狗。”太宰治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想让中原中也揍他。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可能——学园都市是一个陷阱。”
中原中也：“什么？”
“一个针对你的，目前港口mafia最强战力的，陷阱。”太宰治吐字清晰。
“知道你克隆人的身份，知道你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管，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们，从而设置的专门对付你的陷阱。”
“中也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呢？”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望着他，里面是不可捉摸的神色。
“我说了，你可是我的狗。”
“闭嘴！”中原中也道。
他因为太宰治的话沉默了片刻。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太宰治反问他。
“中也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为什么忽然会有一个可怜的，跟你差不多出身的克隆人出现在你面前，引起你的同情从而朝你求助呢？”
“她们没有朝我求助，她们是……自愿去死的。”中原中也一字一顿。
“即使是对付我，制造两万多个克隆人再一一杀死，演戏给我看的工程量太大，能拿出这种资源的组织，没必要为了对付区区一个我这么做，效率太低了。”
那么多那么多御坂妹妹的脸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
御坂10032号，10056号，10043号，10098号……她们都是无比真实的存在，不是虚假。
“而且她们很明确有自己的目的，要帮助那个一方通行成为绝对能力者。”
“说到底，中也还是不想相信这可能是针对你的陷阱。”太宰治道。
“因为你相信她们的一面之词，万一她们说的是假的，克隆人没有那么多，而是只有你看见的几个，演戏给你看怎么办？”
中原中也沉默。
“我还是要探究这件事，不要拦我，太宰。”
“如果这件事是假的，是制造出来针对我的陷阱，我反而可以放心，再堂堂正正地击垮他们。”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确实无法放任不管。”
“中也的性格还真想不到是黑手党。”太宰治感叹道。
他笑了。
“我不会拦你——倒不如说这样的中也，才是那个充满了让我讨厌的人性的中也呢。”
中原中也：“哈？你什么意思？”
太宰治笑：“意思很清楚，中也，我要跟你一起去见那位御坂小姐。”
“有我在，你也能肆无忌惮地释放‘污浊’吧。”
“我不认为那有足以让我开启‘污浊’的程度。”中原中也嘟囔道。
但他没有拒绝。
“你好，中也，请问这位是？御坂对着自己不认识的人发出了疑问。”带着军用护目镜的御坂10032号歪了歪头，看向中原中也身边的太宰治。
“我的一个搭档，你喊他青花鱼就行了。”中原中也道。
“这位小姐，别听这位黏糊糊的小蛞蝓说话，我叫太宰治。”太宰治回答了她的问题。
御坂10032号于是道：“好的，青花鱼先生，御坂打算采取作为朋友的中也的说法。”
【w还分亲近关系远近吗这个妹妹，笑死我了，青花鱼。】
【看太宰的脸色，我不行了噗。】
星宫真寻在幕后看着弹幕，这些弹幕出现的时机，应该就是御坂10032号和中原中也同框的时候。
所以，还是要和他们有联系才能看见弹幕，星宫真寻心想，弹幕能提供给他一些即使利用御坂美琴手段也查不到的隐秘，那些没有登录过网络的信息和人物的过去，而了解一个人有利于他对剧本进行修改和编写——虽然目前还没什么作用。
因为御坂10032号对太宰治的话，中原中也大笑：“噗哈哈哈。”
太宰治：“……”
“中也，这么教坏御坂小姐可不是好行为。”太宰治道。
“我不觉得这不是好行为。”中原中也针锋相对。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在路上吵起来，御坂10032号立刻发言：“那么，什么时候能带御坂去游乐园玩？御坂提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太宰治自然而然接话：“哇哦，这可是约会的好地方，中也，没想到你只有肌肉的脑子里面居然还装着一点浪漫感情啊。”
中原中也下意识反驳浪漫感情这点：“……不。”
本来他上次和少女约定去游乐园是想跟她见面的一个理由，因为御坂们很有想法，就好像上次跟他喝茶的10031号一样，她们会拒绝自己不想去的地方，为了能正确联系上她，中原中也不得不提出带她去游乐场玩，这样才让御坂10032号答应今天在某个时间和他见面。
根本不是在泡妞约会啊，他又不是太宰治！
“中也不会是在欺骗御坂吧，御坂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你，没想到某些大人居然会说话不算话，御坂对大人的世界完全充满失望了。”听见中原中也说不，御坂10032号开口，语气平静但内容谴责。
“没想到还是遇见坏人了，御坂为自己的运气感到哀叹，唉，明明就快要到死期了，却连一点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完成，还遭遇到了欺骗，御坂真是最惨的御坂啦。”
中原中也打断御坂10032号的话：“我会带你去。”
御坂10032号满意闭嘴。
“说起来，中也看起来还没御坂高吧，确实不算是大人。”太宰治故意煽风点火。
中原中也表情变化，拳头硬了。
【太宰，还真是时时刻刻在中也雷区蹦迪。】
【但是他说的没错……他这么一说，我还就去仔细对比了一下，结果发现，中也比御坂矮几厘米。】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中原中也忽然对带太宰出来见御坂的这个决定有些后悔。
“说起来，御坂一个人在外面乱逛，学园都市那边不会担心吗？”太宰治很自然地把套话包装成关心少女的样子，询问道。
“就不怕御坂在还没进行实验的时候就出问题吗？比如，被中也杀掉？”
中原中也：“喂，我不会杀死她！”
“我是说，可能哦——”太宰治把后面的声音加重，“不止是中也，横滨是很危险的地方，让你们乱跑的话，确定实验不会出问题吗？”
御坂10032号道：“没有进行过此类问题的思考，御坂心想。”
“本御坂具有一万次以上的战斗经验，以及加载了美军格斗术，最大上限电流为五千万伏特，一般来说不会轻易死亡，不过，即使死亡也没什么要紧的。”御坂10032号平静地说。
“因为御坂是量产克隆人，只要按一个按钮就可以生产大量的御坂，周期也只有短短14天，所以这个御坂死掉的话，直接换下一个御坂就可以了。”
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生命和廉价品等同，这就是御坂妹妹们。
太宰治仔细地看了看御坂的瞳孔，没有从中发现任何情绪的波动。
“原来是，这样啊——”他拉长了声音。
“对于正常人类来说，从婴儿成长到会说话和思考至少也要三年。”太宰治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是的，按理说是这样，理论上，人类能开始记事的年龄是3-35年，御坂补充道。”御坂10032号回答。
中原中也不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不会去打断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往往比他更敏锐，能发现更多的东西，这也是中原中也想出方法，带着太宰治来看御坂妹妹，没准会获得更多的信息。
“但你的生产周期只有14天。”太宰治继续道。
御坂10032号点头。
“而你能正常和我们说话，能思考，具有美军的格斗术和一定基础量的知识，我想，应该是你们组织可以对你们进行洗脑，将应该如何与人交流的知识和战斗相关的知识灌入了你们的大脑吧。”太宰治用手指敲了敲太阳穴。
“很先进的科学，也很符合你们组织制造克隆人进行实验的作风。”
【洗脑就能灌输知识吗，给我整一个，期末要死了！】
【羡慕了呜呜呜。】
【但是很凄惨啊，妹妹们。】
御坂10032号没说话。
中原中也猛然看着她，怪不得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连面包是什么都不知道，御坂却能清楚地表达自己想喝饮料——原来是洗脑。
“还有一万次以上的战斗经验，”太宰治继续道。“你的编号是10032号，前面共有10031个个体因为战斗而死。”
中原中也想阻止他引起御坂妹妹的伤心事：“太宰！”
太宰治没管他，继续说了下去：“是因为你前辈们的战斗记忆都被学园都市记录，每一次的战斗经验，一共重复了10031次，再灌输进你的大脑，等你死后，你的战斗经验也会成为下一个御坂的学习内容，就这样一个叠一个进行下去……”
他语气留白，中原中也却从中体会到了他没有说出来的成分。
一次又一次战斗到死亡的经验的积累，带来的战斗收益无疑是巨大的，中原中也虽然拥有强大的异能力，也知道练习对于战斗的好处。
如果说，经历十次接近死亡的战斗之后可以养成一个优秀的战士，那么一百次呢，一千次呢，或者，一万次呢？
面前的少女，绝对不止是克隆人那么简单，在必要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化身战斗机器。
那么，跟她战斗，故意为了杀死她是为了磨砺战斗经验吗？！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她们所说的计划内容。
所谓“帮助一方通行进化为绝对能力者”，就是让她们一直和一方通行战斗直到死去，用她们的经验，堆出一个强大的异能力者。
“……”
“只有一部分是对的，御坂对你进行纠正。”御坂10032歪了歪头。
“御坂拥有操控电流的能力，而人体大脑传播信息正是使用了生物电，借由此，所有的御坂可以脑波相连，共享记忆，比如10031号的那个冰淇淋的口味。”她说明道。
“不是被灌输了战斗的记忆，而是那些死亡，本身就是作为御坂记忆组成的一部分。”
【脑波相连666啊。】
【更惨了，那岂不是每一个妹妹的死亡都能被感知到？】
【死了一万多次的妹妹啊……太丧心病狂了……】
【居然还有太宰预料不到的事情——哦，是科学相关啊，那打扰了。】
【太宰：这是我没想到的jpg】
静静地听完御坂10032号说完这些内容，中原中也在思考御坂10032号目前的战斗力应该是多少。
而太宰治笑了：“原来如此。”
“即使死亡了那么多次，也依旧不懂得生命的意义吗？”
“我忽然不那么期待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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