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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女皇陛下(7)


林诺问道:“你想做女官?”

徐晴跪在地上,  低头恭顺答道:“女官,乃是陛下特意为普通女子寻求谋生之道,造福百姓而每年精心选拔的人才。试问天下之间,  哪位普通百姓之家的女子能比得上名门望族十几年如一日的精心培养?而恰恰是臣女这种更适合教导普通无谋生技能女子的世家之女却并不愿意成为女官,臣女以为这于陛下施惠于百姓的政策有悖。陛下……”

徐晴低头叩拜:“臣女请愿成为女官,  竖立世家女子为女官的典范,为陛下福泽百姓之政策竭尽所能,  尽微薄之力。”

“既然如此……”

“母皇。”

三皇子忽然冲了过来,“徐晴是儿臣的未婚妻。”

“你喜欢她?”林诺问。

三皇子因为来得匆忙,  脸上全是暴汗,  他跪在地上,  脸色急切,“儿臣喜欢。”

林诺低头看着徐晴,  徐晴紧张得脊背冰凉,掌心全是热汗,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一遭她必须试。

徐晴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若是失败了,  大不了,一死。

林诺看着三皇子,淡淡说道:“她做女官,  不妨碍你喜欢她。”

“可是女官要十年才能出宫。”

“那你就等她十年。”

徐晴赫然抬头,  惊愕的目光写满了不可置信。

陛下的意思是,同意她当女官了?

林诺笑道:“徐女官,起来吧,  以后你多到朕跟前走动。”

“臣女,  不,  臣,  拜谢陛下。”

徐晴再度激动俯首于地面。

“母皇!”三皇子焦急的说道:“儿臣反对。”

林诺白了他一眼,一边玩去。

人女孩子想搞点事业还要你同意?

“母皇!”

“退下吧。”

三皇子鼻孔不断大出气,愤怒退下,等女官选拔结束,直接过来拦住了徐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想法一开始就和三皇子说得很清楚了。”

徐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仿佛他做什么都不会再引起她一丝一毫情绪上的变化。

“徐晴!”

三皇子大喝一声,显然他的愤怒已经被压抑到了极点,快从胸腔中炸出来了。

三皇子死死的抓住徐晴的手腕:“我到底怎么你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徐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重生之事太过玄妙,说了别人也会以为是她得了臆症罢了。

她问道:“三殿下不去上课吗?听说出勤也要算在最后考核分数上,这太子之位,三皇子不要了?”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三皇子执拗说道:“上次就是因为不清不楚,才让你有了机会当女官,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

徐晴嘲讽的一笑,“三殿下,你是因为我当女官让你没了面子这么生气吗?皇上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是真喜欢我,大可以等我十年啊,怎么啦?怕啦,怕十年不到自己就变心?三殿下,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生气了,为了皇位,十年内你一定会结婚生子,跟谁不是结呢?我对于你而言又不是多么特殊的人,不是吗?说不定过几日你就遇到更喜欢的,把我抛之脑后了。”

三皇子薄唇死死的抿着,一言不发的抓着徐晴,手上力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徐晴几次挣扎都没有办法甩开,她冷喝一声,“放开!如今我是皇上身边的女官,就算你贵为皇子也要放尊重些!”

三皇子死死的抓着她,双目猩红,“徐晴,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相信你会突然对我改变态度,你以前也很喜欢我的,不是吗?”

“你纠缠够了没有?”

徐晴拔出发钗,直接对着三皇子的眼睛刺了过去,他被迫后退,只能放手。

阳光下,徐晴皓雪一样的手腕上是被他勒出的刺目的红。

三皇子眼神悲痛的看向徐晴,“你拿我送你的发钗刺我?徐晴,你还有良心吗?”

徐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这只发钗是许久以前她生辰,三皇子亲自寻来宝石命令工匠打的。

只是前世今生,中间隔的时间太久了,她已然忘了。

“还你。”

徐晴随手一扔,发钗如同一只暗器一样飞向三皇子,他伸手接过,因为太过用力,发钗上的燕子翅膀刺穿了皮肉,扎进了掌心。

“徐晴,你太无情了。”

“随你怎么想吧,我现在无情也好,有恨也罢,以后我们就当陌路,你去找你的真爱皇子妃,不要再来招惹我。”

徐晴说完要走,三皇子快步走过去,挡住她的去路,还是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让你这么恨我?”

“我没有恨你,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

徐晴凄然一笑:“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太累了,也太苦了,这份苦吃够了,不想再吃了。”

苦水里泡着的前世,火炉里抓着的半截鞭子,被关在幽暗房间里直到死去。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好,很好。”三皇子咬牙切齿的发问:“所以你就是什么都不肯说铁了心的要和我断个干净?”

“是。”

“徐晴,你够狠。”

说罢,三皇子直接抓住徐晴的手,一把将她钳制住,扛在肩上带走,来到偏殿,将徐晴扔在床上,抽出徐晴腰间的带子,将她的手绑在床头。

“你干什么?”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三皇子转身将门关上,让太监将门从外面锁上,然后冷冷的来到徐晴身边,“不说清楚,咱们就在这里耗着,耗光了女官正式入宫登记的时间,我看你怎么当女官,还怎么逃。”

“你混蛋!”

“是被你逼出来的混蛋!”

三皇子一撩衣袍,在床边坐下,闭上眼睛打坐,“我等你开口跟我说清楚。”

“你是不是有病?”

徐晴真的是气到沸腾,“你这种行为你知道叫什么吗?无赖,你堂堂皇子做出这种无赖行径,你不怕我去皇上面前告你吗?”

“去啊,你去啊,你有本事现在就去。”

“你把我解开。”

三皇子闭着眼睛就是不说话,任凭徐晴骂他。

过了许久,黄昏了,徐晴肚子咕咕叫着。

三皇子敲了敲房门,让太监去拿点吃的过来,然后嬉皮笑脸的喂徐晴:“肚子饿了吧?乖,别闹脾气了,吃点东西,你生我的气也没必要让自己肚子难受吧?”

“你是不是有病?”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三皇子笑,“我无赖,我任性,我冲动,全京城都知道。”

“你——”

“乖,吃一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骂我,是不是?”

三皇子努力劝说道:“再说了,我总不可能一辈子绑着你吧?你不吃饱了,怎么跑?到时候没力气,你怎么挥鞭子,怎么打我?”

“你要不要脸?”

“吃点嘛,求你了,你饿坏了我心疼。”

徐晴一脚踹过去,三皇子灵活一躲。

三皇子继续讨好的将吃的递过去,“晴晴,就吃一点,吃饱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行不行?你别光一个人生气啊,你这么生气,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不是亏了?说不定里面有误会呢?你想想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是带兵去青楼办案的,你以为我是去青楼嫖1妓的登徒子,那给我一顿揍,疼了好几天呢?”

“呵。”

徐晴冷笑,“我打得过你吗?”

“打得过,我保证以后都让你打,绝不还手还不成吗?”

“那你现在放开我。”

“你先吃东西,然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咕噜。

徐晴肚子又叫了起来,她气得脑子都快炸了,冷着一张脸张开嘴开始吃东西。

一口两口三口。

很快吃饱了。

三皇子又在地上坐下,安静的等她开口。

渐渐的天黑了。

诺大的宫殿内只有一盏烛火,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就像前世她被关进的那个小屋子一样。

一到晚上就很黑很暗。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死一般安静。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就是饭菜都是从一个狭小的出口塞进来。

没有人理她,她也没有人可以说话。

到后来她开始和墙壁说话,和床说话,和自己说话。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

三皇子耳朵一动,睁开眼就看到徐晴在哭,那两只圆圆的杏眼此刻红通通的,染满了胭脂。

“怎么了?”

三皇子慌了,“徐晴,你别吓我。”

徐晴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的流着眼泪。

“我错了,我这就给你解开,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徐晴,你别吓我啊。”

三皇子起身慌乱的解开绑着徐晴的绳子,就连手都在发抖,“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哭,我让你打让你骂,我站着不动让你拿鞭子抽好不好?”

徐晴坐起来,没说话,就像一具死尸。

三皇子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徐晴,你抽我啊,像以前一样打我。”

徐晴没动,只是吸了吸鼻子,“前世,你也是这样把我关在黑屋子里的。”

前世?

“什么前世?”

三皇子讷讷的发问。

徐晴推开他,如同前世一样抱着膝盖,将那一切的痛苦一点一滴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从他们婚前逐渐的冷淡,到婚礼当天,他的逃婚。

再到他回来,那一身的吻痕。

到后来汪玉凤受伤,她的手被废了,鞭子毁了。

再到后来她撞破他和二皇子与汪玉凤的丑事,被囚禁至死。

“那是假的,那不是我。”三皇子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对待徐晴,“我不会这么做。”

“你会,你就是这么做了。”

徐晴哭着说:“我不要你了,我要我的鞭子,不要你。”

“徐晴,你不能因为一个梦就否定现在的我。”

“那不是梦。”

徐晴抬头,“那是我切切实实亲身经历的一切。”

徐晴看着三皇子,目光是那么的冰冷,仿佛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往三皇子的心上割。

他赫然认识到一件事。

她恨他。

此时此刻的徐晴不是在置气,是真的恨他。

他张了张嘴,想说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可是面对这样的眼神,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徐晴扯了扯嘴角:“你看,你说你不会伤害我,但是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绑起来,让我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这样,我怎么敢相信你?”

说完,徐晴起身,一脚踹断大门上的木栓,走了。

三皇子颓然的坐在床边,烛火晃动,却驱不散这四周的黑。

三皇子从偏殿往宫门口走,恰巧遇到了一直在找他的左太保,左太保赶紧把他往尚学司拉,“三殿下,你切莫生气,都是小女太过任性,一会儿臣回去一定好好说她,让她不要去女官所报道。你放心,臣一定让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三殿下,你已经错过太多课程了,落下太多分了,不能再翘课了。”

三皇子一颗心都不在线,就这么被左太保拉到了尚学司。

刚一坐下,他就看到二皇子投来探寻的目光。

一想到徐晴说前世他和二皇子一起和同一个女人荒唐,他就觉得恶心。

不说二皇子是他二哥。

二皇子都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两儿一女了。

结果放着家里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和另一个男人分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不是恶心是什么?

呸!

那特么的绝对不是他。

徐晴说的不是他。

就算是他,也是他中邪了。

他在心里发过誓,一辈子都会对徐晴好,这辈子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怎么可能那么对她?

还他妈跟老二喜欢同一个女人。

他又不是老二那种瞎货,眼光高着呢。

三皇子瞪着二皇子,张嘴骂道:“贱不贱啊你。”

他只开口没出声,但是二皇子也能从那清楚的口型里判断出三皇子在说什么。

二皇子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骂谁呢?

三皇子哼了一声,别开头,懒得看二皇子。

确定了,徐晴说的不是他。

反正不是他。

等下课,他就去和徐晴解释清楚。

三皇子熬啊熬,终于熬到了下课。

礼部尚书站在前方说道:“

三皇子:“……  ”

把这茬忘了,还有家庭作业。

礼部尚书布置完作业也迫不及待的走了。

天知道他的课程都安排在晚上,每回回家就累瘫了,啥都干不了,就能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闭上眼直接到天亮。

他连跟老婆孩子说说话,问问孩子功课的时间都没有了。

呜呜呜,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太苦了。

三位皇子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宫,绕过西直巷,前边传来嬉闹的声音。

往日这个时候,因为早就宵禁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安静。

这会儿居然如此热闹?

三个人打开车帘。

外边张灯结彩。

原来今儿个是乞巧节。

倒是他们日日起早贪黑,紧绷着一根弦学习,把日子都给过忘了。

三皇子看着那好看的花灯,和形形色色拿着花灯走过的男女一下眼酸了起来。

去年乞巧节,他还约着徐晴出来,两个人猜了好一会儿谜语,临别时,徐晴还大胆的亲了他脸颊一下,那时候他高兴了一整夜,完全睡不着。

结果今天,同样的乞巧节却是徐晴想和他彻底划清干系的日子。

忽然,前方一片欢呼。

“织女撒福喽。”

八个身穿红衣的大汉抬着一个围满了鲜花的台子,遮住脸的纤细女子慢慢将手放下,舞动水袖。

从气运收集系统那里确定三个皇子都在看之后,汪玉凤直接开启一见钟情技能。

这个技能能维持三天的心动。

是她上次世界的奖励品,只有三次机会。

这么珍惜的东西当然要省着点用了。

于是她特意挑了一个三个皇子都在的时候使用。

一见钟情技能一开启,围在台子周围的小织女们开始撒花。

汪玉凤本就长得倾国倾城,鲜花从她头顶落下,一见钟情技能仿佛给她整个人上了一层滤镜。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不可抑制的开始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前所未有的小鹿乱撞,撞动着心房开始摇摆。

让所有此刻见到汪玉凤的人都感觉莫名的悸动,仿佛遇上了此生挚爱。

三皇子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撕心裂肺的痛的他很快从恍惚中回过了神。

不对劲。

他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

可是要说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按理说,他见过的美女无数,也曾真心喜欢过一个人,绝不至于看到一个漂亮女人便心动至此。

凌晨,三皇子从潮湿中醒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对了。

自打过了那段幼稚的年岁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激烈的春1梦,甚至还是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直到从梦中醒来许久,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身体的躁动,感受到身体的饥渴。

对那个女人的饥渴,恨不得立刻继续刚才的那个梦。

“我不要你了,我要我的鞭子。”

徐晴的话骤然在耳边响起,三皇子立刻冲出房去,到井边直接拿起一旁的水桶,将自己淋了一个透心凉。

不可能,除了徐晴,他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与此同时,大皇子二皇子在睡梦中将和三皇子同样激烈的梦经历了一遍又一遍,食髓知味,不知疲倦。

第二天,三皇子眼下乌青,精神萎靡,大皇子和二皇子反而神清气爽,一扫多日疲惫。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约而同的派人去打听那女子是谁。

大皇子早就认识汪玉凤,先一步派人去绣庄找人去了。

而林诺则在验药。

御膳厨房有个小太监,名叫六顺,一般人就叫他小顺子。

六顺养了一条狗,有条腿不知道以前遭遇了什么,折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六顺捡到狗的那天,正下着下雨,小狗瑟缩在一旁呜呜的叫着,可怜极了。

六顺心下不忍就把小狗捡了回来养,一开始住所的管事反对,后来六顺常常上供也就不说什么了。

林诺是知道汪玉凤的药是系统出品的,不会有问题,于是在听说后让人叫六顺带着狗过来了。

六顺一直在御膳厨房打杂,这是第一次见到皇上陛下,当即吓得瑟瑟发抖。

“陛、陛下,破球只是一条小狗,它平常很乖的,从来不偷吃东西。”

“胡说什么呢?”福多喜提点道:“陛下好端端的,难不成还能和一条狗生气?”

六顺胆子小,人笨,没听明白,只发抖地说道:“陛下,破球很乖,真的很乖,它虽然瘸,但很通人性。”

“你说的没错,它是很乖。”

林诺拿了一块肉干逗着破球,破球只是嗅了嗅,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六顺,一动不动。

林诺笑道:“你放心,朕没想伤害破球,只是朕得了一瓶药,听说有很神奇的效果,可以治疗断骨,想让破球试试。”

六顺人老实,说道:“陛下,破球的腿是打小坏的,骨头都死了,是治不好的。”

“治不好试试也没什么。”

六顺还想说什么,福多喜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去他不敢说话了,只能在心里琢磨,不会是让破球试毒吧?

一想到毒,六顺更害怕了。

林诺叫来了太医,太医拿刀在破球断了的腿上开刀,露出骨头,然后将药膏涂抹上去,再细心包扎起来。

破球挨了一刀,呜呜的哭着,哭得六顺心都碎了。

什么治疗嘛,骗人的,这分明是欺负破球。

林诺安慰道:“你别担心,说不准这次之后破球就能走路了。”

破球本来就能走,只是不方便而已。

六顺不服气的在心里嘀咕,明面上却不敢反驳。

林诺也无奈,总不能说她知道这药的神奇吧。

她笑了笑,“朕没经过你的同意,利用了你的破球试药,对不住你。”

“奴才不敢。”六顺卑微的低着头,头皮紧紧的贴在地面上。

林诺说道:“既然如此,你留下在朕的宫殿任职,以后专职照顾破球吧。”

这就是升职了。

以后破球就成为皇上宫里的狗了。

那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六顺还是没听明白,福多喜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皇上给了你和破球的恩赏,还不谢恩?”

六顺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说道:“奴才谢主隆恩。”

两日后一大早,六顺正在喂破球吃饭,破球忽然呜咽了一声,站了起来,那条没知觉的腿忽然站直了。

六顺吓傻了。

这这这……  皇帝陛下的药果然不同凡响啊。

六顺大喊大叫,“福公公,好了,好了。”

福多喜走出来,一巴掌拍六顺脑袋上,“鬼吼鬼叫的什么,不知道陛下在休息吗?”

“福公公,破球会正常走路了。”六顺惊喜的看着福多喜。

福多喜也骇了一跳,他也是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他赶忙叫来了太医给破球看腿。

太医一看,也是大惊,“好了,居然好了。”

“是真的好了吗?”福多喜问。

太医点头,然后又慌忙摇头,“不能说完全好了,只能说他断骨再生了,日后如果坚持用药肯定会一直长下去,能恢复如初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过了四分之一炷香,林诺也醒了过来,开始吃早饭,听到福多喜的汇报,忍不住对996说道:“你看看人家系统多么厉害,能制作出这么厉害的药,还是在任务紧要关头当场送出来,你呢?你有什么用?”

“我……  ”

996弱弱的反驳道:“我能给你实时汇报别人的动态。”

“嗯,你就是个监控器。”

996  :“哼,我就算是监控器,那也是全世界最牛逼的监控器。”

林诺:“……  ”智障。

破球的腿有救了。

那可是断了两年,早就彻底坏死的腿啊。

多么神奇的药啊。

太医院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药,大家兴奋极了。

很快,消息从太医院传了出去,传到了大皇子耳朵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大皇子手放在没有知觉的大腿上。

来人点头,“大殿下,千真万确,听说那药是一位参加女官选拔的一位女官所献上的。好像是某位神医留下的,只有一盒,现在这一盒就在皇上手里。”

“好,很好。”大皇子激动万分,但面上还是绷住了,他连忙让人看赏,准备去见林诺。

一想到马上双腿就能恢复,连这两日日日做春1梦,又找不到汪玉凤的憋闷都少了许多。

很快,大皇子来见到了林诺。

林诺为难了:“老大啊,不是朕不想把药给你,那破球就是一条几斤重的小狗,他有一只后退断了,那样一条小腿,就算要治能花费多少药膏。那汪女官就送上来了一盒,说神医只留下了一盒,那么一小盒,治狗腿行,治疗人腿,不够啊。不然朕为什么不找人试药,要找狗呢?”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大皇子眼底的光就这么熄灭了。

林诺见状,叹了一口气,“这样吧,朕先把药膏给你,你自己先试一试,朕再去找人去寻一寻那位神医。”

“儿臣谢过母皇。”

林诺招手让福多喜将她加了料的药膏拿出来,给了大皇子。

大皇子看着掌心那精致的盒子,苦笑,果然是一小盒,恐怕半条腿都不够,怎么能治他两条腿呢?

福多喜送大皇子出门,大皇子这才回过神来,问道:“这药是哪位女官献上的?”

“回大殿下,是一位叫汪玉凤的女官,据说她手腕也曾有疾,也是用此药治好的。”

汪玉凤!

大皇子猛然一惊。

这不就是和他在梦里缠绵,让他魂牵梦萦,心心念念的女人吗?

原来她已经进宫了吗?

难怪一直寻她不到。

此时刻意躲着三位皇子的汪玉凤喜滋滋的在清点好感度。

果然男人的底色是欲,最大的欲是爱而不得。

这才短短两三天,大皇子和二皇子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升到了五十。

就是那个三皇子,跟个木头一样,好感度就在‘五’纹丝不动,梦里也是,就属他一到关键时候就醒了。

亏她晚上扑哧扑哧的干活,累得要死。

叮咚。

气运收集系统:“恭喜宿主,大皇子好感度上升十,目前好感度六十。”

哇哦。

汪玉凤兴奋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六十的话,差不多可以男女交1合吸取气运了。

正当汪玉凤高兴的时候,砰!

孙女官手中教尺重重的拍打在汪玉凤的脑袋上,“发什么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汪玉凤一低头,看着绣布上才绣了一半的百花齐放图就心累。

她以为女官好歹是官,怎么着也没那么忙吧。

结果进了宫之后才发现,特么的早上不到五点就得起来,然后开始做一天的准备工作,劈线分线之类的。

然后早上七点吃饭,吃饭时间半小时,开始刺绣。

宫里皇上,先帝的各位妃嫔,公主,贵人等等的所有刺绣都要负责。

还要准备义卖的棉被,枕套等等。

还要备课,每月有一周的时间外出教学贫家女儿。

一路工作到晚上九点五十啊。

末了还不能休息,女官住所每日都要检查,睡觉前地上不能有灰,毛巾洗脚盆都必须是干的。

每周还要轮扫女官浴室。

每六天还有一次考试,考试不合格,当场撵出宫去。

尼玛,高三都没这么惨。

汪玉凤有试探性的问过孙女官,以前也这样吗?

孙女官说:“不,是你们这一届开始陛下新制定的规矩。”

汪玉凤泪目了。

本以为入宫是和三位皇子幸福生活的开始,没想到是一脚踏进了高三炼狱。

于是,她只能在梦里极尽努力的挑逗各位皇子。

但是她不能再继续的挑逗下去了,一见钟情的技能效果只能维持三天。

就在汪玉凤思索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和孙女官说了几句,孙女官对汪玉凤说道:“你,出去,大殿下找你。”

汪玉凤一喜,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飞速逃走。

天知道这些天日日刺绣,她累的手指都开始发抖了。

垂柳之下,大皇子坐在轮椅上,抬头仰望苍穹,颇有几分皇家贵气。

汪玉凤舔了舔唇,虽说大皇子三十了,但是长相还是极好的。

否则啊,真下不去口。

“臣拜见大殿下。”

汪玉凤盈盈弯腰。

大皇子回头,那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漂亮得如同仙女一般。

尤其是她低头时,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真让人恨不得立刻咬下去。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两人欢好的画面,血脉涌动。

但是,他还是没忘记此行见面的目的。

他张开手,露出里面的药膏,“此物,你还有吗?”

“这……  ”

汪玉凤为难道:“神医只留下了这一盒。”

“再也没有了?”

大皇子话音刚落,气运收集系统叮咚一声说道:“大皇子好感度下降五,目前好感度五十五。”

尼玛。

这就下降了五。

这人简直是黄四郎啊。

汪玉凤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她在计算,算算再用三百几分换取大皇子的好感度,然后收集他的气运划不划算。

大皇子自然是没落下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心下一沉。

这人不老实。

大皇子好感度再度下降五。

汪玉凤慌了,立刻说道:“有是有,不过那东西很珍贵。”

大皇子摸索着轮椅扶手,“你如果愿意交出来,我自不会亏待你。”

汪玉凤抬头,一双含情眼默默的看着大皇子,“大殿下,我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我只是……  ”

她欲言又止,看着大皇子的眼神又含着女儿的娇羞。

“大殿下,我那日去过你府上给淑妃娘娘送布料。”

剩下的话就不用说了,汪玉凤那副痴情的模样已经说清楚了。

大皇子不由得一喜,又想起了梦里的颠鸾倒凤,他喉结滚动,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小妖精立刻抱进怀里。

汪玉凤说道:“大殿下,神医留了一个联系方式,我可以试着向他要药,不过,我能否求大殿下一件事。”

“你且说。”

“我……  ”汪玉凤跪下,“我想跟随大殿下,哪怕为奴为婢。”

如此痴心,如此真情。

还是梦里日夜渴望的女子。

大皇子感觉内心有种异常的满足,尤其是那女子跪下是清风拂过带来的一阵芬芳,与梦中的甜腻味道一模一样,让他心猿意马。

大皇子舔了舔唇,目光落在汪玉凤姣好的身段上,“你且放心为我找来药,你虽是女官,如果立下大宫,我去向母皇开口,母皇不会拒绝的。”

“谢大殿下。”

“你且去吧。”

“嗯。”

汪玉凤娇羞应了一声,刚转身,大皇子又将她叫住,递给她一个玉牌,“好生照顾自己。”

“嗯。”

汪玉凤去接玉牌,手落在大皇子掌心,肌肤相接,体温相互感染。

“叮!恭喜宿主,好感度上升十五,目前大皇子对你好感度六十五。”

好东西就是不能让人一次吃够,汪玉凤深知这个道理,娇羞的应了一声,慌乱如同小女儿一般逃走。

大皇子摸索着手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佳人的气温。

两个人这缠缠绵绵的,林诺立刻让人将消息通知给了二皇子。

前世,汪玉凤是以无任何厉害牵扯的干净身份入侵的原身三个儿子的生活,逐步攻略,现在她倒要看看,汪玉凤成为皇位争夺的一环,还能不能轻易得手。

林诺寝宫内,六顺看到大皇子拿着药膏走了,心渐渐沉了下去。

是啊,破球只是一条没人要的小哈巴狗,皇上也只是拿它来试药,并没有说一定会治好它。

大皇子身份何等贵重,就是拿几十个他这样的小奴才去换大皇子的命,皇上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又怎么会把那么珍贵的药膏留给一条狗呢?

六顺抱着破球,心里有点难过,破球好不容易有了恢复的希望,摇摇晃晃试着走路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结果现在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有破灭了。

“哟?”

福多喜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拖长了声调,“你抱着破球蹲角落里干什么呢?”

“福公公,是不是有事情吩咐我?”六顺放开破球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

这小太监,胆子小,人又笨,性子还倔。

福多喜摇了摇头,这样的人能在宫里活这么久也是运气逆天了。

他将手里分装出来的药膏扔给六顺,“记得早晚给破球涂。”

六顺一喜,“这药膏不是给了大殿下吗?”

福多喜白了他一眼,“破球那条细短腿耽误不了大殿下。”

“谢谢福公公,谢谢福公公。”

六顺连忙跪下磕头。

“停。”福多喜伸手阻止,“你可别谢错了人,这是陛下给你的。”

“陛下真是大大的好人。”

“怎么说话呢?陛下是天下至尊至善之人,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嘿嘿。”六顺傻笑,破球走了过来,蹭了蹭他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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