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第四百零八章
对于系统的暗示, 结合转生的魂灵等信息，莱恩隐约能猜到一点点头绪。
只是既然系统不能过多的提醒，莱恩也没有继续去追问和确定, 决定顺其自然。
元素化的身体在黑暗的地底世界中穿行、瞬移，莱恩的行动不受地下晃震所影响，能看见泥壤中有魔兽在逃离。
距离地面还有一定距离，莱恩将刚才获得的魔镜从虚空之证中取出。
巫妖和黑魔法师的精神力被抹去，没有魔力激活维持的魔镜收敛光泽。
魔镜的大小刚好与莱恩的掌心差不多，单手就能握住, 非常轻。最醒目是中间如水波一样的镜面, 镶嵌在似星空般的黑银色曜石装饰中, 背面和周围雕刻的花纹精致, 好似来自虚空中的巨兽，又似至星空坠落于深海的星空之鲸。
元素的魔法灯挂在法杖尖端，跟随莱恩周围一起漂浮飞行，散发出温暖的浅橘色光耀, 让他能看清魔镜的各处细节。
没有贸然注入魔力尝试魔镜的能力, 毕竟是伪神器, 避免乱动引起不好的后果。
刚才有被巫妖和黑魔法师触碰，莱恩先朝魔镜释放净化术, 配合月之泉水的清洗，魔镜的光耀更明亮许多。
莱恩将清理后的魔镜握在手心，保持朝地面飞行的动作, 手指触碰似水波的镜面，能感受到寒冰般的冰凉，并未冻伤指尖。
将魔镜翻转，莱恩低头看向魔镜背面略感熟悉的兽纹, 有些迟疑的在脑中询问：“统，这面魔镜和虚空……或是和虚、幻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着什么较为特殊的关联？”
格桑雅的灵魂会亲近虚空，莱恩总感觉这之间，一定还藏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魔镜被创造的时间，和虚出现至现在的时间差不多。”系统，“虚和魔镜背面的纹路图案，都和虚空中最古老的一种生命体外形相似。”
莱恩指尖轻轻触碰魔镜，摩挲纹路的图案，“能托起生与死的魂灵居住的虚无之塔，能够自由遨游于星海之中的虚空之鲸？”
“对。”系统低声明示，“等到您的地下城建成之后，通过那张来自虚空的邀请函，没准会有一些古老的生命会受邀而来。”
系统：“虚空的生命多数都很友善。”
“我跟期待。”莱恩，“虚空的生命特殊，我已经准备好氪金购买，他们降临大陆后会需要的道具。”
莱恩：“统，有关于这枚魔镜和格桑雅的灵魂，你还有什么能和我说的消息或秘密吗？”
系统：“魔镜过往的名字已经不能再使用，您可以重新给她取个名字。”
“你说，她？”莱恩尾音略微上挑，“魔镜难道也能有自我的意识或生命？”
“魔镜是格桑雅灵魂的陪葬品，保护了她的部分灵魂。”
系统，“若您想魔镜的使用更自由、顺利，建议在转生仪式的过程中，将魔镜中被保护的灵魂抽出，归还于格桑雅。这样不只是格桑雅的灵魂能更强，魔镜才能真正发挥伪神器的全部作用。”
“没有名字等之后再取就好。魔镜是格桑雅的陪葬品，我倾向于在陪葬之前魔镜已被封印。”
莱恩心中快速思索，“那按照你刚才的话语推断，这枚魔镜的杀伤性可能很强，也不排除会令所有者或使用者受到伤害。
将危险转用于保护，能封印一件伪神器，封印神器者本身的存在一定很强大……”
莱恩话语停顿，指尖触碰镜面中心，“统，用伪神器保护坟墓，说明格桑雅的灵魂一定很受重视，或是当时的环境很危险和复杂。
坟墓不可能没有施加保护，所以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导致坟墓被破坏，让巫妖和黑魔法师他们能得到灵魂，伪神器又为什么没有攻击他们？”
“随时间的消耗，没有稳定的补给和需要之物的维持，魔力和保护总有耗尽、被破坏的那一日。”
系统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巫妖和黑魔法师足够幸运，但又不够真正的幸运。他们追随黑暗和强大的魂灵，被破坏的坟墓外泄黑暗，他们轻松在黑暗的吸引下找到格桑雅的灵魂，拿走了坟墓中珍贵的宝物。”
“总感觉哪里还遗漏了什么，或是没有被我注意到。”
莱恩眉头轻轻皱起，“统，那座坟墓中是只有格桑雅的灵魂，以及伪神器的魔镜这一件宝物吗？”
“也许还有灵魂的存在。”系统，“真正能吸引黑暗的宝物还没被人得到。”
“所以……”
莱恩低头注视魔镜中间，“巫妖的另一半灵魂，此刻也很有可能藏在那座坟墓中吗？”
似水波的镜面因元素魔法灯光耀朦胧，正对莱恩，却没有在镜中印上他的身影。
面对莱恩的询问，系统依旧保持平静的语气，“氪金吗？只需要999金币。不只是答案，您还能得到一个特殊的提醒。”
“你越来越会了，统。”莱恩，“你知道我好奇秘密，这样让我很难忍住不动心不氪金。”
莱恩无奈的叹气，“氪了氪了，希望是非常有用的提醒。”
可恶，被拿捏了。
“感谢惠顾，提醒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系统：“巫妖剩下的灵魂藏在本命匣中，他的本命匣被藏在格桑雅的灵魂此前安放之处。”
“那只巫妖可真有够坏的，不单是迫害别人的灵魂，拿走用于保护的伪神器，甚至抢占格桑雅的坟墓让自己使用。”
莱恩听着都对巫妖这种行为感到厌恶，“统，我现在去格桑雅的坟墓，是不是可以将巫妖轻松抓住？”
让巴洛克直接将巫妖的灵魂吃掉，这都不能弥补他所做的罪恶。
莱恩：“巫妖真是太坏了。”
“黑魔法师也不是好人。”系统，“要是没有黑魔法师的帮助，巫妖的行动也不会这样顺利。”
“吃，让巴洛克都吃掉，吃不完让他的魔虫继续吃，一个都不放过。”
莱恩，“统，你说的提醒是什么？”
“提醒是……”系统声音突然神秘，“尊敬的宿主，您想看见缪成为真正的堕天吗？”
“我想不想没关系，重要的是缪他自己的想法。”
莱恩：“按照我对塞奇拉和缪的了解，我猜测缪不会希望自己成为堕天使。
他和塞奇拉的友情很好，我很难想象他们变成敌人时的情形，除非缪完全失去回归圣光天使的可能性。”
莱恩：“还是说在那座坟墓中，还藏有一些特殊作用的黑暗之物，或是类似我手中魔镜这种伪神器的存在？”
系统：“您若是抵达那座坟墓，就能知道‘黑暗之物’的本源是什么。”
莱恩：“危险吗？”
系统：“建议让安德鲁和你一起去。”
“行，等阿斯摩罗他们回到奥兰，我就和安德鲁一起去那座坟墓中看看，以免让巫妖的另一半灵魂逃脱。”
已经快到陆地上，莱恩稍微放慢飞行的速度，精神力感知周围继续在脑中询问，“统，未解除封印和解除封印之后的魔镜，我能通过这件伪神器做些什么？”
“无论是否封印，由使用者的精神力决定目标后，魔镜能具现被镜面印照者内心的恐惧，引导被窥探者的内心走向死亡。”
系统：“此外魔镜能进行一种特殊的传送，只要有稳定的魔力维持，就可以将多人传送至不同的地方。最为特殊的是，魔镜能制造出一种奇特的冰晶迷宫，可以让单人或群体沉溺于镜中世界。”
系统：“不仅如此，魔镜还有许多更为奇异的作用，建议等解除封印之后，您再使用精神力和魔力，去探索和了解魔镜更多的作用，会比我的解释更有用。”
“听上去还挺有用，使用得当甚至可以配合冰镜世界做些什么，或是将敌人长久的封印镜中世界……”
莱恩，“但是以我目前的魔力容量，镜中世界的迷宫一定不能长久维持，不然容易出现黑魔法师魔力耗损严重的情况。除非柯蒂斯或另外几位元素精灵之王，他们愿意将力量借给我。”
“解除封印后的伪神器，魔镜自身同样能储存魔力，消耗会减小很多。”系统，“魔镜还能封印天赋，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成功率很高。”
“那真挺可以。我今日和巴洛克的收获都很不错，真是幸运的一天。”
莱恩眼眸微合，思索的同时继续和系统商议，“统，既然解除封印后的魔镜能储存魔力，那我能将魔镜留在奥兰的地下城吗？”
系统：“魔镜已是您的所有物，您想怎样做都可以。”
“理是这个理，但我想魔镜能发挥更多的用处。”
莱恩语气无奈，“统，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喜欢战斗，都是别人非要惹怒我。现在我只要行走大陆用米歇尔的马甲，除了教皇应该没多少人再想与我为敌。
如此珍贵的伪神器，只用于保命和留人的机会一定很少，既然魔镜能凝聚更多有传送作用的冰镜之镜，那我能否将其代替传送阵的使用？”
莱恩：“伪神器凝聚的传送镜面，这样不光能更稳定，很合适用于地下城的传送通道。”
魔镜能制造更多的魔镜，通过穿越一面魔镜，抵达地下城中任意另一面魔镜的所在地，莱恩觉得这样的使用远比只留着保命更合适。
他的地下城一定不会小，为了方便通行，传送阵会建立很多。
“小型的传送阵多是往返双向，这样更能节省资源的消耗。”系统，“按照您的想法计算，用魔镜创造的冰晶之镜作为通道，这确实是比传送阵更合适且实用。”
莱恩：“所以按照你的回答，冰镜通道的可行性，以及冰镜的传送是可控的对吗？”
“解除封印后的魔镜，传送的范围等会根据使用者的意识决定，只要魔力的供给不中断，您设定好范围就不会出现问题。”
系统：“如若您担心自身实力提升等情况，偶尔出现无意识的状态时，可以将魔镜放在春之树的附近，维持冰镜的魔力恢复速度远超消耗。只是当你决定之后，再使用魔镜和他人战斗、或其他的情况时就得注意，避免您的同伴在穿行魔镜的过程中迷失。
在没人穿行的过程中抽走魔镜，地下城的交通也可能会暂时不方便。”
“这个不用怕，我还有帕斯之树。”
莱恩，“作为神奇的幻想之树，我原本的想法是让帕斯之树的树根蔓延整个地下城，幻想成特殊的地下森林通道。现在有了魔镜，帕斯之树可以用于辅助，当我需要魔镜做些别的事情时，帕斯之树的树根可作用于零时通道和传送阵。
剩下只需要注意的事，正如你刚才提醒，在我需要使用魔镜时，一定得当心不能留人在镜中世界穿行。”
系统：“控制镜中通行，您一定能做到。”
“你是不是对我太盲目自信了，我亲爱的系统。”
莱恩叹气：“魔镜能穿越空间，刚才巫妖和黑魔法师他们明明已在镜中，却还是无法逃走，被巴洛克轻松抓住。”
“他们的情况和您又不一样。”
系统淡定回答：“无论是否解除封印，您都有精灵母树和元素精灵之王，甚至是元素精灵领主作为魔力源的补给，黑魔法师和巫妖根本无法与您相比。”
“只能说多交朋友好处多多，但是要交到真正的好朋友，不然交朋友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莱恩将魔镜收回虚空之证，用魔法配合道具凝聚成多只特殊的飞鸟。
飞鸟穿越空间回归奥兰，将莱恩的安排和信息送至安德鲁、伊莱和西瑞尔等人。之后莱恩将法杖握住，保持和系统交流的过程中多次瞬移直达地上。
没有虚伪的光明，陆地上的阳光虽然炎热，是能让人和生命都可以接受的正常温度。
虚伪的光明离去后，被战争毁灭的魔植死而复生，又即将濒临死去。
莱恩回到陆地时，牛头人已在阿斯摩罗的带领下拆掉部落，正在收拾最后的行李和石雕像。
见到离开又回来的莱恩，年幼的牛头人们忍不住好奇去注视，他们已经从阿斯摩罗的灵魂之舞中，知晓了风啸平原的危机和灾难，也知道了凯尼恩、阿斯摩罗和杰米多归顺莱恩的事情。
酋长和萨满在牛头人部落中的权利最大，牛头人对于归顺神秘商人米歇尔这件事，内心并没有过多很复杂的想法，只是离开风啸平原让他们感到很不舍。
光明还在注视这里，风啸平原已经不能继续生活，米歇尔还能呼唤兽神降临，没准他是神之使者。
牛头人相信酋长也相信萨满，他们完全信任同伴的选择。
若不是米歇尔和他的朋友，杰米多失去的绝对不止一只眼睛。
牛头人并未遮掩自己好奇的目光，当莱恩回视时，年幼的牛头人虽然内心感到害羞，依旧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看，只是目前因不熟悉还不敢上前和他说话。
见到莱恩的身影，凯尼恩结束和阿斯摩罗的交谈，将巨斧收回空间饰品后大步朝莱恩走去。
凯尼恩停在莱恩身前，神纹消失后的瞳孔依旧残留些许金色，面向莱恩态度极为恭敬的低头道：“尊敬的米歇尔领主，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杰米多他们将娜桑雅带回，我们就能出发前往您的领地。”
跟随凯尼恩之后过来的阿斯摩罗放下图腾，灵魂之光如碧浪抚平大地的创伤，眼神伤感的注视周围即将死去和已经死去的魔植，“部落附近的娜桑雅抗拒光明，在虚伪的光耀中凋零。避免伪善之光入侵您的领地，杰米多他们去到了更隐秘的地方。
术士通过游荡的魂灵告诉我，那里的娜桑雅还未被光明入侵，他们很快就能回归。”
“还有时间，等他们回来后再出发，我先搭建结界和传送阵。”
莱恩松开手中法杖，将元素的魔法灯收起，从虚空之证中取出各种特殊的魔石。
阿斯摩罗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压低苍老的声音：“米歇尔领主，是否需要我们呼唤灵魂构建屏障，避免那位虚伪的光明，再一次隐秘的来到风啸平原？”
“教皇此刻要解决很多事，目前应该没空再临风啸平原，何况我还未离开。”
莱恩将魔石用精神力在地上摆放，凝聚魔法的文字，声音如风悠扬又温柔，“我有一位朋友是吟游诗人，也是追随风和自由的魔法师。在教皇与伪神进行战斗时，风已经将他的歌声和教皇的罪恶，以及教皇对伪神不敬等秘密……还在继续传播至人类和异族生活的地方。”
莱恩：“比起风啸平原和牛头人，教皇此刻一定在迫切的思考，他该如何最有效挽回光明神殿的威严，以及信徒对光，不——
挽回被蒙蔽和偷走的信徒对他自身的信任。”
“风和伪神的审判，以及您已经将教皇的罪恶揭露。”
阿斯摩罗收回看向太阳的目光，“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竟然还有人类和异族会信任虚伪的教皇吗？”
“虚伪的光明预谋太久，不少人已经无法摆脱光明，未来现在不能确定。”莱恩：“对了，我已经找到那株格桑雅，她的情况很特殊，提前随我的朋友一起去到我的领地。”
莱恩：“阿斯摩罗，对牛头人部落和杰米多造成伤害，我想一定并非格桑雅中灵魂的本意，她也是受到巫妖和黑魔法师的控制不能反抗。我会想办法治好杰米多的眼睛，等格桑雅中的灵魂恢复意识，能重新拥有自己的判断和思想后，我会将她曾经对牛头人所做的事情更详细告知。
格桑雅中的灵魂……她有着难以用言语表达悲痛的过往经历，但她确实做了伤害牛头人的事情，希望牛头人能够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
“灵魂是无辜的，米歇尔先生。无需格桑雅的灵魂道歉，罪恶的是巫妖和黑魔法师。”
阿斯摩罗手中图腾散发光耀，“我们与友善的灵魂是朋友，牛头人不会随意发泄愤怒和仇恨。”
他相信莱恩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
何况因格桑雅的灵魂，真正受到伤害的也只有杰米多。
阿斯摩罗：“米歇尔先生，我会和杰米多沟通此事，如果可以，我们更希望有机会能抓住巫妖和黑魔法师，让他们体验所有……自己曾经做过的罪恶。”
让巫妖和黑魔法师，加倍体验因自己的恶行对他人造成的伤害，之后再夺走巫妖和黑魔法师作恶的能力。
牛头人也会生气，他们报仇的方式也很直接。
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坏事谁就要承担责任，但如果有人从中跟着一起作恶，那牛头人也不会放过小人。
在某些事情上，牛头人相当的坚持且有原则。
阿斯摩罗信任莱恩，于是他虽然不清楚更多，但莱恩主动提起这件事，他也愿意相信格桑雅的灵魂。
巫妖和黑魔法师是牛头人的敌人，格桑雅的灵魂已经去到莱恩的领地。
之前是因为不知晓真正的原因，以及他们之前就了解一些与格桑雅相关的事，知道骸骨的灵魂中有他们曾经的同伴，对巫妖和黑魔法师的仇恨成倍增长。
“如若你们想自己复仇，我的朋友已经抓到巫妖和黑魔法师。”
莱恩，“刚才和教皇的战斗中，你们应该已经看见跟随我的朋友是位恶魔，希望你们对恶魔没有恐惧和憎恶的想法，他的真名等回到领地后我再告诉你们。”
“请您不用担心和顾虑。”
凯尼恩目光真诚，“您的朋友并未伤害过我的同伴，他帮助了牛头人，是友好的恶魔。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我想回报他对牛头人的帮助。”
“这个简单。”
莱恩兜帽下的嘴角微扬，“只要等你们复仇结束之后，将灵魂留给恶魔吃掉就行。”
做了那么多坏事，是时候该让恶魔替天行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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