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婴
罗云把泥团小心拿下来，钵胚继续阴干。
重新找一块石板，加点水把泥团和软，多揉一揉。
一边指导，解决族人劈竹子遇到的问题，一边继续做下一个钵胚。
几个孩子围观，杆杆唠唠叨叨地教打制石器。
一个钵形的陶碗根本不够，估计烧制成功率不高，多做几个烧结，增加成功率，也多成功烧制几个。
捏一個圆饼，给石板上撒点纯净草木灰，圆饼放上去捏一样平，石刀刻成规整的圆形。
搓泥条，一条条泥条盘上去捏好，逐渐盘高，最后沾水抹平滑圆润。
直径二十厘米，高十厘米，厚一厘米。
最后另外捏出两个耳朵，用来当把手，免的烧了一碗开水没法拿下来。
给钵胚上沿外圈对称的地方抹点泥浆，两个耳朵粘上去，稍微捏一捏。
撕下一些小泥团，把贴合的地方捏厚捏粗一点，加固一下。
至于耳朵是不是这样捏的，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不知道。
反正茶壶壶嘴和杯子把手连接处的形状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是失败了，重新换方法试。
泥团还有一小半，再捏个杯子，带把手。
捏完后，钵胚和杯子胚不取下来，石板放墙角阴干。
时间还早，再挖一些黄土和泥，多捏几个深口碗。
这回挖了十斤黄土，重新找一块大点的石板，挑拣碎石和杂质，多融化一些雪水和泥。
“阿嚏！”
一个女人打个喷嚏，擦擦鼻子继续劈竹子。
时不时打喷嚏，流鼻涕，感冒了。
她昨天跟着去砍竹子，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了，今天感冒了。
罗云道：“你，去找巫，看病。”
巫有为族人治病的责任，懂些安慰人的巫术和草药知识。
女人不在意道：“我，没病。”
罗云：“不，你有病，去找巫。”
说完感觉不对劲，这话说的有问题啊……
女人摇摇头坚强道：“不，我，没病。”
罗云无奈，这帮原始人，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自己去找巫，在内洞外喊了两句，巫出来了。
内洞除了巫和她徒弟、首领、几个老太太外，一般不让别人进，有事外面喊。
巫出来，罗云请巫给女人治病。
巫仔细看了看，回内洞穿戴羽毛冠和兽牙彩石项链，羊神头骨。
出来后让女人躺着，把羊神头骨放女人肚子上，手按在羊神头骨上念巫术咒语。
咒语声不大，听不清，呢呢喃喃地。
最后拿出几根小小的植物根，让女人嚼碎吃下，嘱咐晚上再吃，盖着兽皮睡觉去。
罗云长见识了，知道这个部落原始人怎么治病了。
这个部落的巫这样治病，不代表另一个部落的巫也这样治病。
距离太远，原始人活动范围有限，很多知识和东西都没法普及。
把一石碗水放篝火旁烤着，等烤热了给她喝。
再去检查一下昨天出去的所有人，柿也感冒了，睡着还没醒呢，请巫给他也治治。
好在没发炎发烧，要是发炎发烧就难办了。
完事回来揉泥，十多斤的泥要揉好久，刚才捏的手指也酸了，想休息会儿，罗云让憨憨师父杆杆揉。
“我不玩泥巴，你玩。不，你不玩泥巴，学打石矛！”
杆杆没那么好忽悠，还想让罗云专心学打制石器……
“我玩，我玩！”
“我玩，我帮你！”
“我大力，我来！”
……
一群孩子也喜欢玩泥巴，争着抢着要帮忙。
罗云得意地瞟了一眼杆杆，看，你不帮我有的是人帮我！
等以后陶器烧成功了，你再想揉泥做陶胚，我还不答应呢。
让两个即将成年的大孩子，草籽和蛋蛋帮忙揉泥，一人一半。
揉好后罗云开始捏，再捏两个钵胚练练手。
水热后，给女人和柿各喝了一些，继续烤些热水给他们喝。
捏到中午，烤热剩下的鱼肉吃午饭，捕鱼队出发捕鱼。
今天首领又跟着去，柿感冒不去，八个人人手太充足了，按流程捕鱼。
第二网时，一条体长两米多的鲶鱼把诱饵兜一口吞了，鲶鱼也跑了。
特喵的贼娃子！
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再看见你一矛刺穿！
两个男人护着罗云，回去取干草。
划开两条鱼肚，取内脏当诱饵。
让人先抓着诱饵吸引鱼，干草取来后，罗云就地编织诱饵兜，编好后正常捕鱼。
最后又捕到一百多斤鱼，收获满满。
那条大鲶鱼吃了诱饵兜那么长的草绳，估计不舒服，没敢再过来。
今天回来后，竟然没有受到大家的热情迎接，让队员感觉怪怪的，很不适应。
一个女人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给首领看，还哭哭啼啼地。
罗云凑近一看，是个死婴，已经有点发臭了！
怪不得大家都不高兴呢，原来出了这种事。
怀胎十月不容易，原始人怀胎十月更不容易，没想到最后却……
唉……
可能是前段时间食物供应不足，两天才吃一把东西，孕妇和胎儿吸收不到充足营养导致的。
两天才吃一点食物，成年壮汉都受不了，更何况孕妇。
首领安慰安慰女人，和巫商量怎么办。
最后还是老规矩，带到山下火化。
原始人没有合适的有效的挖土工具，挖不了太深的墓。
随便挖个浅坑埋了的话，很容易被野兽挖开吃掉。
更不能随便扔了。
人肉在野兽嘴里，可是非常细嫩美味的食物，野兽吃了人肉后还想再吃，吃上瘾了。
就会盯上人类和居住地，要么趁人落单后袭击，要么一群野兽围猎少数人类，要么冲进山洞里袭击，非常危险。
所以只能火化，有火，柴多的是，火化不费事。
火化族人时，按规矩所有族人都该参加的，巫也要祭祀。
冬天太冷，可以不遵守规矩，大部分族人不参加。
巫在山洞里带族人祭祀一番，由首领带捕鱼队几个人带出去火化。
罗云没去，场面太膈应。
回来后首领分鱼，吃饭。
吃完后罗云指着产妇对首领道：“姆妈，她生崽，虚弱，多吃鱼，一天两顿，吃饱？”
首领摇头摆手道：“不行，她不抓鱼，不吃两顿，不吃饱。”
罗云解释道：“姆妈，女人生完崽后，要多多养身体，以后才能再生崽。”
首领道：“一天吃一顿，以后也生崽。”
罗云晕倒，我滴首领啊，你的常识呢？怎么说不通呢？
换个思路劝：“姆妈，她，为甚生死崽？”
首领想了想道：“饿，崽饿死。”
罗云问道：“所以呢？崽为甚饿死？”
首领翻个白眼，很鄙夷地说：“她饿，崽饿，饿死。”
仿佛在嘲笑罗云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罗云晕倒，合着你还知道她饿，孩子才会死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无奈只好严肃地道：“怀崽女人饿，崽会饿死！一天吃一顿，不够，崽饿死！”
又指着其她六个孕妇道：“她、她、她……饿，崽饿，崽饿死！”
首领理解了一会儿，才理解罗云说的意思。
瞬间吓的面无血色，赶忙跑到六个孕妇前，耳朵贴在她们肚子上挨个听和感觉，怕还有胎儿饿死。
有的听到胎儿心跳，或感觉到动静，有的没听到胎儿心跳，也没感觉到动静。
首领吓的一屁股坐地上，抱着头嚎哭起来。
“哇……哇……怪我！怪我！崽饿死了！哇……”
罗云连忙安慰，让她别哭了。
“姆妈，别哭，多听听，崽没死！”
有两个胎儿没动静的孕妇也安慰首领，说胎儿踢她们肚子了，没死。
首领一听崽可能没死，连忙止住悲伤，再次趴在孕妇肚子上听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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